第294章 愛是最尖銳的矛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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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墅之所以被稱為是小別墅，是因為它比城南別墅園的所有別墅都要矮，這邊的園林的建築群其實並不高，也不過三四層的樣子，可是小別墅只有一層，更像是平房，但有地下三層。
跟著周以航往地下室的方位走，該有的陰暗潮濕的感覺並不存在，這地下三層，除了沒有窗戶外，沒有任何和地面上詫異的感覺。
可是芮昕的心卻莫名的跳動著。
這種感覺甚至……有點兒熟悉。
她記得六年前，她接到芮在軍的電話，說自己的母親確實時候，她瞞著周以航一個人坐火車回小城的路上，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覺得前面沒什麽，卻有預感式的慌張，這種慌張感一出現，芮昕就停在了原地。
太過於糟糕的感覺了……
“怎麽了？”前面的周以航也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芮昕。
芮昕搖搖頭，“沒，沒什麽，就是覺得不太舒服，可能空氣不好吧。”
雖然是地下三層，可是這裏的空氣十分通暢，還有先進的科技裝備，不可能出現空氣不好這種舊時的刻板印象。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周以航又問了一句。
“可能吧。”芮昕扶住樓梯把手，“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多，我頭有點兒疼，身體也不太舒服吧。”
周以航想了想，“要不你上去，我就是去看一眼，也沒什麽的。”
“去……去看看吧。”芮昕鬼使神差道。
芮昕說去看，周以航自然不會拒絕，其實把芮在軍關在這裏也有些日子了，他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理這個人，畢竟芮在軍是芮昕的父親，胡美還能拿著她販賣人口的罪證送進警察局，可是芮在軍呢？
他沒犯大事兒，不能往警察局裏送，可周以航又不想要放過他，處理也不能太過分，就是個麻煩。
進了地下三層，入目就是燈光耀眼的大堂，這裏的燈光開得尤其的亮，芮昕並不適應這個亮度，趕緊捂住了眼睛。
前面的米威發現了芮昕的異樣，他動了動大堂入口的一個電子機器，把燈光給調到了正常的亮度。
“這光可以刺激眼球，在軍事上是一種懲罰訓練，強光下罪犯不容易產生逃跑意識，而且長時間強光照射，罪犯就算是逃跑出去，也因為外面‘暗’光線，眼球適應不過來，無法行走。”
米威說著就往大廳中央看了一眼，嘴唇帶著諷刺的笑，“這就是他為什麽躲在煙囪裏，也沒能跑出去。”
這是一種刑罰，也只有米威這樣退伍過的特|種|兵，才能接觸到，這也是周以航把一些他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交給米威的緣故。
芮昕點了點頭，她沒太有心情關心這些，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芮在軍。
芮在軍就坐在大堂地毯上，大堂沒有任何一點兒家具，就是空蕩蕩的一個偌大的大堂，一進去就給人很濃重孤獨的感覺。
全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這可能也是一種刑罰吧。
芮在軍擡起了頭來，眼神有些渙散，瞳孔都沒有聚焦，可見他還不適應這樣的亮度，有些看不到人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看出了芮昕，瘋了一樣往芮昕身邊竄，仿佛野獸看到了活物。
“芮昕！芮昕你是來救我的嗎！？是來救我……”
“別亂動！”
米威向前一步，一把拽住了芮在軍，周以航也及時地擋在了芮昕的面前，眼神有點兒冷。
“芮昕芮昕芮昕。”芮在軍擡起了頭來，過長的頭發和胡子遮擋住了他的面容，“芮昕，乖女人，你是來接我的嗎？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是我畜生，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看在我是你爹的面上，我是爹啊！咱們留著一樣的血液啊！”
“別吵吵！”米威把他往後拉了半米。
芮昕撥開周以航的手臂，走了過去，看著地上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自己這大半輩子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偏偏，自己還和他有著血緣關系。
這是一種讓人多麽絕望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父親明明是一個無限愛護兒女的角色，在芮昕眼中，確實給與最多傷害的角色。
“芮昕，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讓這個大老板放了我吧，放了我吧！”芮在軍說。
芮昕看著他，眼神中卻只有厭惡。
芮在軍：“放我回小城，放我回小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來這裏，不會再來找你，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不對不對，你就當沒有我這個爹，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知道錯了，我記住教訓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沒有你這樣混賬的爹！”
芮昕終於開了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她是真心希望自己沒有這樣一個爹。
真心希望。
站在芮昕旁邊的周以航，伸了伸手，攬住了芮昕的肩膀。
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見到這樣的芮昕，就會想起從前兩個人什麽都不是的時候，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對對對，沒有沒有，我混賬，我王八蛋，求求你放了我吧。”芮在軍趕緊說。
芮昕抿著嘴唇，定定地看著跪在腳下的這個人，她恍惚想起，芮在軍把自己嫁給薛睿的時候，想起他打墨墨的時候。
或許她自己的事情，她能漸漸遺忘，可是他帶給墨墨的傷害，導致墨墨現在，還不能好好說話。
她不可能遺忘掉的！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芮昕突然說，是對周以航說的。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芮在軍，周以航頓了兩秒鐘才開口，“好。”
“能不能幫我處理掉這個人，我一點兒也不想要再見到他了，一點兒也不。”芮昕咬牙。
或許這看起來太過於無情無義了，可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芮在軍夾雜在她身上的痛苦，夾雜在墨墨身上的痛苦。因為血緣，她無法把芮在軍當做一個陌生人，也並不能放過他。
周以航倒沒有意外，“嗯，知道了。”
“米威，解決掉他吧，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不管送到哪兒去，不想要這個人再出現。”周以航說。
既然芮昕已經說過了，米威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他點點頭，“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芮昕轉頭就走，可是聽到話的芮在軍卻像是癲狂了一樣。
“芮昕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爹！是你的親爹！你還有沒有人性，怎麽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爹呢？”
人性？
芮昕在心底笑得無奈，他對待自己的時候，何曾想過人性啊。
沒有道理的人，在指責別人的時候，反而滿嘴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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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周以航往地下室的方位走，該有的陰暗潮濕的感覺並不存在，這地下三層，除了沒有窗戶外，沒有任何和地面上詫異的感覺。
可是芮昕的心卻莫名的跳動著。
這種感覺甚至……有點兒熟悉。
她記得六年前，她接到芮在軍的電話，說自己的母親確實時候，她瞞著周以航一個人坐火車回小城的路上，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覺得前面沒什麽，卻有預感式的慌張，這種慌張感一出現，芮昕就停在了原地。
太過於糟糕的感覺了……
“怎麽了？”前面的周以航也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芮昕。
芮昕搖搖頭，“沒，沒什麽，就是覺得不太舒服，可能空氣不好吧。”
雖然是地下三層，可是這裏的空氣十分通暢，還有先進的科技裝備，不可能出現空氣不好這種舊時的刻板印象。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周以航又問了一句。
“可能吧。”芮昕扶住樓梯把手，“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多，我頭有點兒疼，身體也不太舒服吧。”
周以航想了想，“要不你上去，我就是去看一眼，也沒什麽的。”
“去……去看看吧。”芮昕鬼使神差道。
芮昕說去看，周以航自然不會拒絕，其實把芮在軍關在這裏也有些日子了，他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理這個人，畢竟芮在軍是芮昕的父親，胡美還能拿著她販賣人口的罪證送進警察局，可是芮在軍呢？
他沒犯大事兒，不能往警察局裏送，可周以航又不想要放過他，處理也不能太過分，就是個麻煩。
進了地下三層，入目就是燈光耀眼的大堂，這裏的燈光開得尤其的亮，芮昕並不適應這個亮度，趕緊捂住了眼睛。
前面的米威發現了芮昕的異樣，他動了動大堂入口的一個電子機器，把燈光給調到了正常的亮度。
“這光可以刺激眼球，在軍事上是一種懲罰訓練，強光下罪犯不容易產生逃跑意識，而且長時間強光照射，罪犯就算是逃跑出去，也因為外面‘暗’光線，眼球適應不過來，無法行走。”
米威說著就往大廳中央看了一眼，嘴唇帶著諷刺的笑，“這就是他為什麽躲在煙囪裏，也沒能跑出去。”
這是一種刑罰，也只有米威這樣退伍過的特|種|兵，才能接觸到，這也是周以航把一些他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交給米威的緣故。
芮昕點了點頭，她沒太有心情關心這些，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芮在軍。
芮在軍就坐在大堂地毯上，大堂沒有任何一點兒家具，就是空蕩蕩的一個偌大的大堂，一進去就給人很濃重孤獨的感覺。
全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這可能也是一種刑罰吧。
芮在軍擡起了頭來，眼神有些渙散，瞳孔都沒有聚焦，可見他還不適應這樣的亮度，有些看不到人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看出了芮昕，瘋了一樣往芮昕身邊竄，仿佛野獸看到了活物。
“芮昕！芮昕你是來救我的嗎！？是來救我……”
“別亂動！”
米威向前一步，一把拽住了芮在軍，周以航也及時地擋在了芮昕的面前，眼神有點兒冷。
“芮昕芮昕芮昕。”芮在軍擡起了頭來，過長的頭發和胡子遮擋住了他的面容，“芮昕，乖女人，你是來接我的嗎？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是我畜生，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看在我是你爹的面上，我是爹啊！咱們留著一樣的血液啊！”
“別吵吵！”米威把他往後拉了半米。
芮昕撥開周以航的手臂，走了過去，看著地上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自己這大半輩子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偏偏，自己還和他有著血緣關系。
這是一種讓人多麽絕望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父親明明是一個無限愛護兒女的角色，在芮昕眼中，確實給與最多傷害的角色。
“芮昕，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讓這個大老板放了我吧，放了我吧！”芮在軍說。
芮昕看著他，眼神中卻只有厭惡。
芮在軍：“放我回小城，放我回小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來這裏，不會再來找你，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不對不對，你就當沒有我這個爹，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知道錯了，我記住教訓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沒有你這樣混賬的爹！”
芮昕終於開了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她是真心希望自己沒有這樣一個爹。
真心希望。
站在芮昕旁邊的周以航，伸了伸手，攬住了芮昕的肩膀。
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見到這樣的芮昕，就會想起從前兩個人什麽都不是的時候，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對對對，沒有沒有，我混賬，我王八蛋，求求你放了我吧。”芮在軍趕緊說。
芮昕抿著嘴唇，定定地看著跪在腳下的這個人，她恍惚想起，芮在軍把自己嫁給薛睿的時候，想起他打墨墨的時候。
或許她自己的事情，她能漸漸遺忘，可是他帶給墨墨的傷害，導致墨墨現在，還不能好好說話。
她不可能遺忘掉的！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芮昕突然說，是對周以航說的。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芮在軍，周以航頓了兩秒鐘才開口，“好。”
“能不能幫我處理掉這個人，我一點兒也不想要再見到他了，一點兒也不。”芮昕咬牙。
或許這看起來太過於無情無義了，可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芮在軍夾雜在她身上的痛苦，夾雜在墨墨身上的痛苦。因為血緣，她無法把芮在軍當做一個陌生人，也並不能放過他。
周以航倒沒有意外，“嗯，知道了。”
“米威，解決掉他吧，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不管送到哪兒去，不想要這個人再出現。”周以航說。
既然芮昕已經說過了，米威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他點點頭，“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芮昕轉頭就走，可是聽到話的芮在軍卻像是癲狂了一樣。
“芮昕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爹！是你的親爹！你還有沒有人性，怎麽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爹呢？”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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