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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打算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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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溫斬率先打破沈默,向陳亥喊了一聲祖父,向陳津喊了一聲爹,向陳建興喊了一聲二叔,向陳間喊了一聲四叔,向陳璘喊了一聲五叔。

他這一喊,幾個人的面容都松了松,陳亥嘆道:“坐吧。”

陳溫斬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去。

等他坐穩,陳亥問他:“那個荷包是怎麽回事?”

陳溫斬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追問荷包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他若不說出個明堂來,讓他們聽的滿意,聽的放心,那這件事情就甭想過去。

可這件事情能說清楚嗎?

不能。

陳溫斬眼眸轉了轉,說道:“祖父,這事兒能不問嗎?等時間到了,我全部都講給你們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亥問:“現在不能說?”

陳溫斬道:“不能。”

陳津看著他,臉色不大好地道:“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說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很兇險?”

陳溫斬抿唇,不吭聲。

陳建興看了陳溫斬一眼,說道:“皇後中毒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後雖然中了毒,卻又立馬解了,這件事並沒有對皇後造成傷害,要說這幕後黑手是打著什麽樣的目地,倒真有點像今日聶北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嫁禍給明貴妃,這個人知道炎芨草的用處,還有能夠自由出入皇宮的身手,亦知道每日去給皇後請脈的人是竇福澤,且知道竇福澤那幾日正宿在馬艷蘭家裏。”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問陳亥、陳津、陳間和陳璘:“你們說,這個人除了溫斬,還能有旁人麽?不外乎聶北把他抓個現形。”

陳溫斬苦笑,聽著陳建興的這一番分析,倒也覺得十分有道理,難怪今日在大殿上,沒有一個人懷疑聶北是錯判,當然,他當時一口咬定那荷包就是他的,旁人也無從懷疑,但就算他沒有一口咬定,聶北也能讓人從這一切的事實猜測裏指證他,看吧,連二叔都覺得這一切很像他做的。

陳建興的話說完,偌大的書房又一次陷入了寂靜裏。

須臾之後,陳亥望著陳建興,說道:“你不用幫他打掩護。”

陳建興笑道:“兒子沒有。”

陳間望了陳溫斬一眼,沒說話。

陳璘也望了陳溫斬一眼,沒說話。

陳津問陳溫斬:“當時竇福澤跟馬艷蘭丟的是兩個荷包,你非說那荷包是你的,今日皇上收走了一個,那還有一個呢,也在你哪裏?”

陳溫斬道:“嗯,在我身上。”

陳津道:“拿出來看看。”

陳溫斬抿抿唇,猶豫了半晌,還是伸手往腰兜裏一掏,掏出那個一模一樣的荷包。

今日在金鑾殿上,陳亥一等人其實並沒有看清那荷包的樣子,當然,昨天陳溫斬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他們只顧著高興了,也沒去註意陳溫斬的腰間有沒有戴荷包,就算真註意到了陳溫斬的腰間多掛了一個荷包出來,他們也不會去關註。

若非今日這件事情,誰會去在意一個荷包?

那是婦道人家才會幹的事兒。

陳津就坐在陳溫斬的旁邊,陳溫斬的荷包遞出來後,陳津是第一個拿在手上看的,看完不確定是不是跟今日皇上收上去的那一個一樣,他又把荷包遞給了旁邊的陳建興,陳建興看完,又遞給了陳間,陳間看完,又遞給了陳璘。

陳璘看完,站起身,把荷包遞給了陳亥。

陳亥把荷包拿在手裏掂了掂,又捏了捏,又仔細地瞅了好幾眼,沒瞅出什麽名堂。

女人家的東西,陳亥自然不太懂,那荷包上面的針腳、花紋什麽的,他亦不是十分精鉆,聶青婉當太後的時候陳亥是沒那機會得聶青婉賞賜荷包的,當然,就算真有賞,也不可能賞荷包。

而荷包這麽私密的東西,身為太後,哪可能隨意給人瞧了去。

除了近身的幾個人外,旁人誰也不識得她的針腳。

陳亥自然也不識。

陳亥看完,喊來尹忠,讓他去竇府,把竇福澤喊過來。

尹忠不含糊,應聲之後就立馬親自去了趟竇府,喊竇福澤,竇福澤一聽是陳亥喊他,分秒都沒遲疑,立馬來了。

竇福澤很清楚這個時候陳亥喊他來陳府是幹嘛的,就是沖著那荷包的事情來的,恰好,他也對那個荷包莫名其妙出現在陳溫斬身上一事極為納悶,需要陳溫斬的開解。

竇福澤來的很快,敲了門,進了書房,向每個人問候見安了之後目光就落在了陳溫斬身上。

他的目光眾人都捕捉到了,陳亥朝他招手,說道:“你先什麽都不要問,過來看看這個荷包是不是你跟馬艷蘭丟失的另一個?”

竇福澤一聽,眸底頓驚,立馬轉身朝陳亥走去,伸手就將陳亥遞過來的荷包接住了,接住了後就前前後後地翻轉看著,看完,他擡頭,對陳亥道:“是!就是我們丟的另一個,怎麽會在你手上?”

說到這,忽然想到今日皇上拿走的那個荷包是從陳溫斬身上搜走的,他又猛地一轉身,驚目地盯著陳溫斬,說道:“又是你拿出來的?”

陳溫斬抿抿唇,低聲道:“嗯。”

竇福澤難以扼制地往前猛踏一大步,瞪著他道:“怎麽會在你手上,那天晚上偷我們荷包的人當真是你?”

陳溫斬在內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心想,誰有閑情逸致去偷你的荷包,還是在你偷情的相好的屋裏,除了聶北會幹這樣的事外,誰還會幹!

陳溫斬憋著氣道:“這事不大好說。”

竇福澤道:“怎麽就不好說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做了就不要不認。”

陳溫斬怎麽跟他們解釋得清楚呢?解釋不清楚,就算解釋的清楚,他也不會解釋,這事兒牽連著小祖宗,亦牽連著整個陳府,看著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可這件事情背後所隱藏的陰謀卻令人心驚。

陳溫斬抿唇道:“你就當是我偷的。”

竇福澤道:“什麽叫就當,若是你偷的,那你就得還我,這是馬艷蘭買給我的。”

陳溫斬一聽,立馬伸手一奪,把荷包從竇福澤的手上奪了過來,寶貝似的塞進腰兜裏,然後擡眼瞪著他,沒好氣道:“你還想要?真不怕折壽。”

竇福澤沒聽明白,這荷包本來就是他的,怎麽不能要了?還是馬艷蘭買給他的,他折什麽壽?他的女人買給他的東西,他有什麽不能要的?

竇福澤瞪著陳溫斬:“我不管你拿這個荷包做了什麽事情,現在事情也過了,案子也已經結了,那這個荷包你就得物歸原主。”

陳溫斬冷哼:“我的東西我憑什麽給你?”

他說著,站起身,沖著陳亥道:“祖父,我先回屋了,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問題弄不明白,也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我還是那句話,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全盤說出,但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你們若相信我就不要問我。”

說完,向眾人施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等書房的門關上,屋內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同的嘆了口氣。

陳亥對竇福澤道:“這荷包的事情就此打住吧,你也看到了,溫斬不樂意把荷包拿出來,他的脾氣你也知道,他不願意拿出來的東西,誰也拿他沒輒,好在事情水落石出了,沒牽扯到竇府,亦沒釀成大的災難,這事就這麽著吧。”

說著,對他道:“既來了,那就去看看你姑姑再走吧。”

竇福澤應了一聲是,只得先出去,由尹忠帶著,去看竇延喜了。

陳亥幾人坐在書房裏,議論著今日之事,陳德娣能想到的事情,陳亥自然也想得到,陳亥對幾個兒子說:“這後宮,來了一只狼。”

幾個兒子都很清楚陳亥說的這只狼是指誰。

除了婉貴妃,還能有誰?

陳津皺眉道:“昨日婉貴妃宣了夏途歸和溫斬進宮,轉眼溫斬就回了家,第二天聶北就破了案,若說這事跟她沒關,我還真不信。”

陳建興道:“總覺得這個婉貴妃很邪門。”

陳間道:“現在想想,不管是煙霞殿發生的那起藥材殺人事件還是後來皇後中毒事件,全都在這個女人入宮以後,而今日的案子,到最終,結果居然是罰溫斬到煙霞殿折罪,怎麽想都覺得有鬼。”

陳璘擰著眉心道:“皇上讓聶北再繼續追查煙霞殿的那起藥材殺人事件,這會不會查到什麽不該查的東西來?你們別忘了,當初是誰制了一手好香,將太後無聲無息害死的。”

陳璘的這話一落,包括陳亥在內的其他四人皆是面色一震。

陳亥沈聲道:“這應該就是聶北的真正目地,查煙霞殿,今日的兩起案子,只是他冠冕堂皇地給皇上給大臣們的一個交待而已,他真正要查的大案,就是太後之死,而今,他也能明正言順且大刀闊斧地去查了。”

陳津瞇眼:“這麽明顯的意圖,我不信皇上都看不出來,那皇上為何還特意強調讓聶北去查這一個懸案呢?”

提到殷玄,幾個人的心頭又是幾番震蕩,陳亥緊緊地抿著嘴唇,蒼老的目光落在桌沿一角,他想到了夏謙辭官時的堅決,想到了聶氏一門退出的幹脆,想到了殷玄在殺太後一事上的狠辣,這個皇上,從來就不是一個善人。

陳亥重重地嘆一口氣,雙手支撐著桌面,艱難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窗戶邊上,他立在那裏,威嚴的官袍也似乎擋不住他一下子坍下來的肩膀,他看著那窗戶外面開的滿地鮮紅的夏花,聞著空氣裏飄浮著的若有若無的桂花香,閉著眼睛也依然能感受到的那七月烈陽灼燙的溫度,他負手而立,這麽一刻間,他似乎明白了為何陳溫斬那麽急迫地想讓陳府一門辭官歸隱了。

因為風起了,因為天變了,因為皇上不再需要他們了。

陳亥睜開眼,慢慢轉過身子,看著書房裏的四人,說道:“我們都沒有溫斬看的明白,他三年沒進過宮,就昨日被婉貴妃宣了一次,他就看到了我們陳府的未來,他讓我們全體辭官,那是因為他知道,陳府已不被皇上所容,不管是為了掩藏之前殺害太後的惡行,還是為了給婉貴妃騰路,陳府都成了皇上的眼中釘,只怕不退出,早晚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陳津大吃一驚。

陳建興和陳間以及陳璘也大吃一驚。

四個男人皆瞪大了眸子,看著陳亥,輕顫著唇瓣,抖著聲音說:“爹的意思是,皇上要……除我陳府?”

陳亥低沈道:“皇上如此寵愛婉貴妃,又不惜餘力封其家族,自然想把後位也給她,你們自己也看得見,華圖被封了二品刑部尚書,謝右寒被封為三品禦林左衛軍統領,王雲峙又被封為了禁軍教頭,雖然尚沒有定官品,可他這個禁軍教頭,教的是整個禁軍,如此一來,他就成了整個禁軍的師傅,這樣的聲威,遠比任何一個官職更有震懾力,雖然華州跟謝包丞尚沒有給任何封賞,可我總覺得,他二人也會在不久之後,進軍朝堂,分割一席之地。”

四個男人一聽,皆沈默不言了。

稍頃後,陳璘道:“那我們還殺聶北嗎?”

陳建興道:“那婉貴妃那邊的計劃還進行嗎?”

陳津道:“爹是打算聽從溫斬的建議,辭官了?”

陳間沒說話,只面色凝重地坐著。

陳亥道:“今天之前我可能還會堅持立身朝堂不動,可今天之後我就不那樣想了,我是陳氏一族的當家人,我得為陳氏一族人負責,既知道再呆下去很可能會粉身碎骨,那為何還要堅持呢?”

陳津道:“所以爹是真打算辭官歸田了?”

陳亥道:“嗯,但這事得做的無聲無息,不能讓皇上警覺,等皇上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陳氏已經安全撤離才行。晚上的時候在主樓開一次家族大會吧,所有人都到場,我們議一議,這事情該怎麽做。”

陳津點頭。

陳建興點頭。

陳間和陳璘也點頭。

點完頭,卻沒走,陳璘和陳建興還是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陳亥想了想,說道:“繼續吧,用這兩件事來牽住皇上的註意力,我們慢慢抽退。”

一直不說話的陳間忽然插一句:“我們抽退了,那皇後怎麽辦?”

皇後要怎麽辦。

她深居後宮,要怎麽撤離呢?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難倒了陳亥和陳津以及陳建興和陳璘等人。

陳亥蹙了蹙眉,對陳建興說:“明日你讓你媳婦進宮一趟,把這事跟德娣說清楚,以她的聰慧,想要借著婉貴妃中毒一事安全抽退並不難,況且,現在還有溫斬在宮內幫襯呢,讓她盡管放心去做,只要能安全離開就行。”

陳建興點了點頭,說道:“我一會兒回去了就跟培虹說。”

陳亥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兒子們都散了。

他也離開書房,回了延拙院。

今日朝堂裏的消息傳到了壽德宮,傳到了煙霞殿,自也傳到了星宸宮,一整個上午李玉宸一直在龍陽宮陪聶青婉,在龍陽宮用了午飯後她就回了星宸宮,回去沒多久,康心就在外面聽到了金鑾殿裏的勁爆消息,她趕緊跑回去,向李玉宸說了。

李玉宸一聽,驚的差點彈跳而起,她抓著康心的手問:“我二舅被打了三十軍棍?”

康心擔憂道:“是呀,不過好在性命是保住了。”

李玉宸蹙眉:“怎麽會這樣,就我二舅那性子,怎麽做得出傷禦輦以及傷婉貴妃的事呢!”

康心也想不通,但還是勸道:“娘娘你也別擔心了,不管是不是夏二爺做的,如今案子也結了,夏二爺也保住了命,只是丟了官,挨了三十軍棍,這對夏二爺來說,也許是好事。”

李玉宸當真想管呢,可她管得著嗎?

知道人沒事,她也就放了心,她對康心道:“你去找李東樓,讓他回家一趟,看看二舅在沒在我家,他傷的重,定然要先養傷的,芬玉是個有分寸的人,斷不會讓二舅頂著重傷去大名鄉。”

康心哎一聲,立馬去練武場找人。

李東樓今天一直在練武場練武,沒離開過,中午吃飯也在練武場,還有很多禁軍們,不到晚上,他們不會離開,自也不知道今天的金鑾殿發生了何等大事。

等康心來了,找到李東樓,向李東樓說了這件事後,李東樓的第一反就是聶北絕對判錯了,欺負他二舅老實本分,就這麽栽臟嫁禍!

李東樓心想著等找個機會,他得親自上門去找聶北討教討教。

雖然內心裏是這樣想的,但他什麽都沒表現,也沒對康心說,只道:“你去跟我姐回覆,就我說知道了,我晚上就回去,看看情況,明早去找她。”

康心應了一聲,又回星宸宮回覆。

李東樓重返練武場,繼續練武,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王雲峙發現他狀態不對,就把他喊到一邊,問他:“怎麽了?宸妃娘娘出事了?”

李東樓搖搖頭:“不是我姐,是我二舅。”

王雲峙挑眉,問:“夏統領?”

李東樓嗯了一聲,把剛剛康心說的事情說給了王雲峙聽,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等王雲峙晚上回去了,自也能從旁人口中聽說這事,倒沒什麽不能說的。

李東樓說完,王雲峙相當的驚訝,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天憋一句:“襲擊禦輦和傷婉貴妃的幕後指使人是你二舅?”

李東樓輕掀眼皮,瞅著他,說道:“你也不信吧?”

王雲峙慢聲道:“確實不敢相信。”

李東樓輕哼:“我得尋個空找聶北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判斷是我二舅成了幕後指使人的,晚上我要回家一趟,吃飯前趕回去,就不與你們一同吃飯了。”

王雲峙道:“要不要我與你一起回去?”

李東樓道:“不用了。”

王雲峙便不多說了,知道李東樓沒心情再練武後,也沒勉強他,王雲峙拍了拍李東樓的肩膀,給予了點安慰,便又去練武場教習。

殷玄陪著聶青婉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沈,醒來都寅時一刻了,懷裏的女孩枕在肩頭,睡的臉頰緋紅,薄汗貼面,香甜的呼吸清淺的噴在勁間,櫻紅的唇淡淡開合,誘人之極。

殷玄先是擡手,用袖子輕輕擦了擦聶青婉額頭上的細汗,這才用手腹去揩她臉上的薄汗。

等把那些汗擦完,他盯著她的唇,看了很久,然後吻了上去。

聶青婉雖然沒醒,卻也快醒了,被他這一口勿,一下子就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又在輕泊自己的男人,揚手就朝他的腦袋上揮了一巴掌。

殷玄吃痛,緩慢松開她,呼吸悶沈地笑道:“起床氣真大。”

聶青婉又氣的給他一巴掌:“混帳!”

只可惜,這一巴掌沒成功打到男人的頭上,也沒打到男人的臉上,被殷玄輕輕松松地擋住,然後扣緊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內。

殷玄低頭看聶青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的兩個人的長睫毛都要黏到一起了。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她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口處,癢癢的,一直癢到心底。

殷玄親著聶青婉的臉,一邊親一邊笑:“誰是混帳?嗯?說朕?朕做什麽了?你一睜開眼就沖朕扇巴掌,你才是混帳,有這麽對皇上囂張的妃子嗎?”

殷玄邊說邊親,反正逮到哪裏就親哪裏,親的聶青婉火冒三丈,拼命躲閃,可不管她怎麽躲怎麽閃,她都穩穩地被男人抱著動彈不得。

殷玄十分享受她的瞎折騰,身體份外享受。

他嘴角微勾,笑的像只千年狐貍,終於等她累了,掙紮不動了,累的氣喘籲籲的時候,他扣住她的下巴,又口勿了下去。

等結束,他蹭著她的臉,舒服的輕哼:“下午就不起了吧,朕在這裏陪你。”

聶青婉推著他的臉,不讓他拿臉壓她臉,沖門外大喊:“王雲瑤!”

王雲瑤一聽聶青婉喊她,推了門就要進去,卻被另一道聲音攔住,殷玄用他那電磁似的沈喑嗓音不輕不重道:“不準進來。”

王雲瑤楞了下,默默地收回腿,又將門關上了。

聶青婉又要張嘴喊,卻又被殷玄吻住。

這麽一來二往,身體就發生了變化。

殷玄呼吸艱難,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女孩,一邊平覆,一邊沈喑著聲音說:“婉婉,不要再動了,乖,朕會受不住的。”

聶青婉才不管他受得住還是受不住呢,兩個胳膊推不開他,就加上兩只腿,簡直像個母老虎,把殷玄折騰的渾身冒汗,狼狽不堪,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只好閉眼嘆一聲,松開了對她的挾制。

不是他認輸,是他舍不得她受傷。

聶青婉一骨碌翻下床,彎腰抓了鞋子就朝床上的男人臉上狠狠砸去,氣的直罵:“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砸死你!”

殷玄滿臉大笑地看著她發飆,胳膊一伸,輕松地將她砸來的鞋子捏在手裏,看了一眼,見是自己的鞋子,他好笑地道:“拿朕鞋子幹嘛,要砸就拿你自己的呀,那樣不是更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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