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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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這東西怎麽就不能是寄給我的？”童寒封本來還覺得這東西太過貴重,他不好收，但聽魏利軍這麽一說，他反而不想退回去了。
大不了他下回寄信把存折一起寄回去！
“你得意什麽！”
“看看小妹給你寫的信！一定是寄錯了！”魏利軍卻怎麽也不相信。
童寒封不想當著魏利軍的面拆小姑娘的信：“要不你看看你的包裹,寄沒寄錯不就知道了。”
聞言,魏利軍也拿起刀,三兩下就把包裹給劃開了，裏面露出的東西跟童寒封的一模一樣：“你看，我就說寄錯了吧。”
“咱們東西盒子一樣，肯定是小妹拿反了。”看著東西魏利軍就是一樂,連盒子都沒打開就說道。
童寒封卻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先看看你盒子裏面是什麽。”
他更傾向於小姑娘給他們兩個都寄了一樣的東西。
雖然人參難得,但他知道小姑娘的運道一向很好,所以這個可能性反而要更大一些。
“難道還能是人參……不成。”魏利軍看清盒子裏面的東西後,也得難得的沈默了一會兒。
還當真就是人參,而且跟童寒封那個個頭看起來差不多大。
“這……”
“這包裹總沒弄錯了吧。”童寒封輕飄飄的說了句。
“不行。”
“我得緩緩。”魏利軍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頭一次這麽沒出息的被驚住了。
兩支超過百年的人參,小妹這手筆越來越大了。
“東西你準備拿回家還是怎麽辦？”童寒封不禁想起魏利軍那個讓人頭疼的媳婦。
當初可是跟小姑娘鬧的不怎麽愉快。
聽到這話，魏利軍沈默了好了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拿回去。”
“寒封,我想小妹也沒有讓我瞞著的意思。”緊接著魏利軍就拆了小妹給他的信,裏面果然沒說讓他藏著這種話。
“我妹妹心底善良,可跟別的人不一樣。”
“那是肯定的。”難得兩人意見統一。
“行了，我先回去了。”這東西還是早點拿回去為好，留在外面挺招人的。
“嗯。”
童寒封等到魏利軍走後,這才慢慢的拆開了小姑娘給他的信。
其中交代了人參的由來，以及讓他下回不要再寄錢回去。
最後結尾處是一句：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①
他的小姑娘在委婉的表達著她的感情。
童寒封撫摸著信紙的最後,心中的思念越發的深切，恨不得明天就能去到她的身邊。
在提筆回信之前，童寒封想了許多，但最後都化成了對小姑娘的濃濃愛意。
前面覺得離過年還早，所以他一直沒有給他爸媽說小姑娘的事，看來他得給他爸媽打個電話了。
十月底
“娘，大虎二虎的媳婦發動了，你快去看看。”王金鳳正在家吃早飯，就看到大兒子魏利國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額頭全是汗水。
“我這就去。”聽見大兒子的話，王金鳳也顧不得還在吃飯，連忙扔下筷子就朝著門外快步走去。
“娘，我跟你一塊兒去。”魏清露見狀，也將筷子放下，趕忙起了身。
快要走到門口的王金鳳：“你去幹啥！”
“小姑娘家家的，就待在家裏，跟你爹一塊兒等著消息。”
魏家大房
王金鳳一進門就聽到了彼此起伏的呼痛聲，眉心忍不住跳了跳，當真是兩兄弟是雙胞胎，連生孩子這事都趕在一天了。
“奶，你來啦。”王金鳳一進來，魏大虎就迎了上來。
今天大房的人一個都沒有出門，好在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而且魏家大房壯年勞力多，缺個一天兩天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都在一起呢？”王金鳳聽著相近的聲音問道。
“是，我媳婦跟二虎媳婦都在一間屋子裏。”魏大虎連忙回答到。
“行了，我知道了。”說完，王金鳳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
李梅花正手忙腳亂的給兩個兒媳擦著身子，桂花嬸兒還沒來，她得先把她們身上先擦擦。
“梅花，你歇會兒，我來。”看著大兒媳發抖的手，王金鳳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手裏面的毛巾給奪了過來。
“娘，你來啦。”看見婆婆到了，李梅花緊繃的心神這才松了那麽一點。
“發動多久了？”
“快一個小時了。”
王金鳳剛把兩人擦好，李桂花就從門口進來了。
“桂花嬸兒，你快給她們兩看看。”李梅花連忙將人給拉到了床前。
李桂花上手摸了摸她們的肚子，神色自若：“沒事，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生。”
屋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太陽越來越高，但屋子裏面還沒有絲毫動靜，脾氣略急的魏二虎坐不住了：“哥，我要進去看看。”
“你做啥！”
“娘和奶都在裏面，肯定會沒事的。”魏大虎一把拉過準備往裏面沖的弟弟低聲說道。
還不等魏二虎有所回答，房間裏面傳來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兩兄弟面色一震，異口同聲的扒在門上問道：“是我媳婦生了嗎？”
緊接著又是一聲啼哭聲響了起來，這下兩兄弟誰也不問了，僵硬的肩膀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看到娘和奶懷裏一人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
魏大虎：“生的什麽？”
“都是兒子。”李梅花回到。
“他們誰先出來？”魏二虎問道。
王金鳳笑瞇瞇的看了二孫子一眼：“你兒子先出來。”
“你這做弟弟的，倒是趕在哥哥前面了。”魏利國也過來看了眼兩個孫子。
“哈哈哈……”聽到這話的魏二虎，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行了，我要抱回去了。”等大兒子看完後，王金鳳就抱著重孫子又進去了。
“梅花，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
“娘，沒事。”得了兩個孫子的李梅花，這會兒別提有多開心了。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娘慢走。”
王金鳳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就看到屋子裏爺倆一動不動的坐在堂屋裏。
“娘，你回來了。”眼尖的魏清一眼就看見了娘眼睛裏的疲憊。
“是不是累著了？”
“我給您捏捏。”魏清露將娘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休息了一會兒後，王金鳳總算緩了過來：“老了老了，當初娘能一口氣挑滿水缸，現在就忙半天就受不了了。”
“娘你才不老呢。”
魏國慶：“大虎他們那怎麽樣？”
“老頭子，你添了兩個重孫子。”
“這兩兄弟倒是趕在一塊兒去了。”魏國慶呵呵一笑。
“清露，你去廚房撿四十個雞蛋給你大嫂送過去。”
“娘，我這就去。”魏清露點頭應下。
“廚房櫃子第二層還有兩包紅糖，也一起給你大嫂送過去。”
“誒。”
十二月
魏家大隊的人已經開始穿起了厚厚的棉襖。
“小姑姑，我大哥回來了。”這天，魏鐵生一臉不高興的走進了魏家。
“回來就回來唄。”
“有啥事你給你爹說就是了。”最近這一個多月以來，二嫂的性子變得沈默了很多，她也沒在鐵生身上看到過新的傷痕了。
“魏鋼鐵找你麻煩，你就跟你爹說，你爹不管你就來找我。”魏清露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過你哥他聰明著呢，這次回來發現家裏不對勁兒，肯定也不會找你麻煩的。”魏清露對魏鋼鐵的印象，不好也不壞。
那人就是個喜歡背後搞鬼的，只要二哥拿捏住了二嫂，區區魏鋼鐵不足為懼。
“放心吧。”
“小姑姑，我聽說河裏面有魚，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說完自己擔心的事情，魏鐵生的情緒又恢覆正常了。
既然小姑姑都讓他不擔心了，他還怕什麽！
在家裏，除了爺奶，就數小姑姑最大，有小姑姑在，就是娘他都不怕，更別說大哥了。
“天氣這麽冷，去河邊做啥。”魏清露並不怎麽饞肉，所以魚的吸引力對她而言並不怎麽大。
“小姑姑，咱們就去看看吧。”魏鐵生心裏癢癢，便朝著小姑姑撒著嬌。
這還是魏清露第一次看到鐵生朝她撒嬌，所以猶豫了一會兒後，便點頭同意了。
“你等等，我把四虎叫上。”既然要去河邊抓魚，那就得找個力氣大的，魏四虎剛好符合這個條件。
本來魏三虎也挺合適的，但這會兒他還在外面跟著師父跑車呢。
兩人去的時候，魏大虎三兄弟都在家，在魏清露進門後，收到了大房一家的熱烈歡迎。
魏清露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堂屋裏被抱著的兩個小人兒。
兩人安安靜靜的躺著睡著了，魏清露上前看了看，已經兩個月的孩子，褪去了紅色，變得又白又嫩，因為這年頭家裏不缺吃的，兩兄弟被奶的胖嘟嘟的。
“小妹來啦。”
“快進來坐。”李梅花看著小姑子，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不了，大嫂。”
“我跟鐵生想去河邊看看有沒有魚，你讓四虎跟我們出去一趟。”
“小姑姑，四虎沒力氣，你找我啊。”魏大虎見小姑姑沒叫他，連忙站了起來。
他們家現在也挺需要魚的。
“大哥！”魏四虎轉頭怒視著大哥，雖然他現在大不過大哥，但他力氣可不小！
“大虎也想去？”
“成，那就一起去吧。”魏清露到沒有想太多。
左右人不嫌多。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村頭的小河邊，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現在快到過年了，田裏沒事可做，大家都想在過年多添一道肉。
不過還好來的都是大小夥子，還有一群知青們。
在魏清露一行人到後，他們就成了最顯眼的。
還好魏家大隊這條河挺寬的，不至於一群人在一個地方打擠。
“小姑姑，你也來了？”魏銀鳳在魏清露來的第一時間就註意到了。
“嗯。”看著一臉紅撲撲的魏銀鳳以及她身邊的魏金龍，魏清露還是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小姑姑要不要來我們這裏？”另一邊的魏小小也直起了腰。
魏小小前面一點就是李知青他們一群人，在魏清露來後，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不了，我們去那邊。”魏清露擡手指了指離這裏有點距離的位置，隨後委婉的拒絕了全部的邀請。
她知道自己運道好，所以也沒有在這裏跟大家搶，而是直接選了一個下游的偏僻位置，以免等會兒場面不好看。
“那小姑姑要幫忙就喊我們一聲。”魏銀鳳拉著哥哥說道。
她也想近距離見識一下，小說裏面的福氣女主。
那邊的知青地盤，許麗麗著眾星捧月的魏清露，臉色扭曲了那麽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覆了正常，只有站在她側面的李苗苗將許麗麗的神色全部收進了眼底。
哼，假模假樣的人，她看她還能裝多久！
“小姑姑，你在岸邊看著，我們來。”魏四虎跟小姑姑同歲，關系自然也更為相近些。
“大虎，三虎有傳信說什麽時候回來嗎？”現在是臘月二十，離過年不過還有十天，爹娘心裏面不說，但魏清露還是清楚，他們想一家人團聚的。
今年她們回來時，三哥可是說了要回來過年的。
“沒有，不過應該也就這兩天了。”魏大虎搖了搖頭。
“大哥，快點拿網來！”就在魏大虎直起身說話的功夫，魏二虎他們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魏清露擡眼一看，之間清理出來的冰洞口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背鯽魚，個個都有她一掌寬。
“來了。”魏大虎看見鯽魚精神都亢奮了起來。
鯽魚湯下奶，家裏如今兩個奶娃娃，正是需要這個的時候。
魏清露她們這邊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上游那邊卻突然爆發出了尖利的女聲。
“魏銀鳳！”
“你憑啥抓我們的魚！”
魏清露一轉頭，憑著良好的視力，一看就看清楚了說話的人。
被魏聰明死勁兒拉著的人，正是一臉怒意的魏小小。
“啥叫你的魚，這魚上寫了你魏小小的名字？”來這七十年代快半年了，魏銀鳳現在看肉眼睛都是綠的。
況且這魚本來就是誰抓到就是誰的。
“那是我沒抓穩，它從我手裏跑到你那邊去的。”河裏魚少，但人可不少，所以魏小小怎麽可能甘心，更別說這個人還是跟她一直不對付的魏銀鳳。
“得了吧，自己抓不住還想從別人手裏搶？”魏銀鳳將魚放進了自己家的桶裏，回頭挑釁似的看了魏小小一眼。
“你說啥？！”
“你再說一遍試試！”魏小小一聽這話還得了，當即就擼起袖子準備沖了上去，卻被身後的哥哥給一把拉住了。
“你放開我！”
“看我今天不撓的魏銀鳳滿臉開花！”魏小小轉過頭，怒視著高大壯碩的哥哥。
“小小，魚還有很多，別跟她一般見識。”魏聰明也不怎麽喜歡魏銀鳳的語氣，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跟個姑娘計較不成。
再說了，小姑姑還在那邊看著呢，他了丟不起那個人。
魏小小剛要張口說些什麽，但餘光猛的看到李知青他們的目光，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
遭了！
光顧著跟魏銀鳳別苗頭，忘了李知青他們還在這兒了，現在好了，讓他看到自己這麽一面，肯定更沒戲了。
狠狠的瞪了眼魏銀鳳後，魏小小拉著哥哥走遠了些。
而這邊，魏金龍不讚同的看了眼妹妹：“不是都說了安分的嗎，怎麽又忘了！”
魏金龍跟魏銀鳳是龍鳳雙胎，兩人之間自然也有些一些感應，但在幾個月前，魏金龍突然就好受不到這種感應了，起先他以為是妹妹大了的原因，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魏金龍的心裏就隱隱有了猜測。
這人的動作習慣跟妹妹的大不相同，而且性子也越來越傲，一點都不像他那個膽小又謹慎的雙胎妹妹。
可是魏金龍卻不敢跟任何人說！
不管妹妹的身體裏面是誰，但至少這就是妹妹的身子，如果他告訴了其他人，說不準妹妹就永遠回不來了，魏金龍在心底還有一絲絲的期待，也許妹妹能自己回來也說不一定。
他要在妹妹回來之前，保護好她的身體。
哪怕從小到大，魏金龍對魏銀鳳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妹妹的感情有多深，兩人是雙生子，其中親密旁人遠不能及。
“哥，還不是魏小小說話太氣人了，我一時沒忍住。”魏銀鳳看著越來越沈默的魏金龍，不知怎麽回事，心裏突然有點發顫。
有時候她總覺得魏金龍看她的眼神奇怪的讓人膽顫。
“安分一點，你也不想大過年的有人上門吵架不是。”魏金龍淡淡的看了魏銀鳳一眼，眼神幽深而平靜。
“我知道了。”
另一邊
“小姑姑，你在看啥呢？”魏鐵生抓起魚擡頭，就看到小姑姑津津有味的看著人多的那邊。
“沒啥。”
“你們都抓了這麽多了？”魏清露看著裝滿的三個大桶，臉上浮現出驚訝。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三個大桶就全部裝滿了？
“小姑姑這裏魚好多，咱們要不要回家再提兩個桶來？”魏四虎抓起了勁兒，趁著起身放魚的功夫問道。
“不用了吧。”
“抓了這麽多就夠了。”
“這條河可是公家的財產，抓的太多了，小心被割尾巴。”這年頭，也就農村還好些，要是城裏面，保準兒得被舉報了。
“那也行。”
“這些魚也夠過個好年了。”魏大虎停下了手。
幾人提著大桶上了岸，順手把卷起的衣袖放了下去，然後提著桶就準備回家。
在經過知青那地時，魏清露她們卻被喊住了：“魏同志，請問你們那個冰洞還用嗎？”
“如果不用能不能借給我們用用？”說話的人正是一臉歲月靜好的許麗麗。
不過如今因為抓魚，兩邊臉被風吹的通紅，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魏清露忍下了心中的笑意：“我們不用了，許知青你們要用盡管去就是了。”
“那就多謝魏同志了。”許麗麗道謝的時候，手還勾了勾耳邊的碎發，但配合著她刻意的神情，反正怎麽看怎麽怪異。
等到魏清露她們走後，許麗麗才轉過說道：“走吧，我們去那邊。”
“許麗麗，咱們在這抓的好好的，為什麽非得要去魏同志她們那邊？”周敏不想過去。
“周姐，你沒看到魏同志她們的收獲嗎？”
“咱們身上可都沒什麽錢票了，你確定不想多撈些魚？”許麗麗看不慣周敏事事都想管的模樣，但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細聲細語的說著，但說出的話可不怎麽好聽。
“人家剛走，咱們就巴巴的過去，像什麽樣子。”周敏一直不太喜歡許麗麗，覺得她太過裝模作樣。
“周姐要是不想過去也成，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在一起吃飯，你不想吃肉我想。”許麗麗說完，還看了看身旁的李苗苗和王秀荷。
兩人想了一會後，也帶著工具跟了上去。
她們來魏家大隊也有半年時間了，聽的最多的就是魏清露的好運道，大過年的，她們自然也是想跟著吃肉的，至於臉皮什麽的，跟餓肚子相比，那顯然不值一提。
最後，知青這邊除了周敏外，大家都拿著工具過去了，周敏狠狠的看了眼許麗麗，眼神有些陰霾。
魏家
“爺奶，我們回來了。”魏大虎他們提著桶回了老房子這邊。
“今年河裏面的魚這麽多嗎？”魏國慶看著滿滿的三大桶魚說道。
“有小姑姑在，魚自然多了。”魏四虎咧嘴一笑。
“爺奶，這桶給你們。”魏大虎把手裏最大的一桶魚放到了廚房門口。
“我們哪裏吃的完這麽多，你小姑姑不愛吃魚，我們留幾條就行了。”
“美華她們還要奶孩子，拿回去給她們吃。”王金鳳停下了手裏的針線活說道。
“奶，美華她們哪裏吃的完這麽多。”
“我們就先回去了。”不等奶反應過來，魏大虎他們放下魚桶後就跑了。
“真是的，都做爹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王金鳳看著跑遠的大孫子他們，無奈的說著。
“這麽多魚，得吃到啥時候去了？”王金鳳看著那一桶滿滿當當的魚就犯了難。
“這東西吃新鮮的才好，死了就不好吃了。”魏國慶也讚同的說著。
一家人誰也沒有考慮過把魚腌起來的事，實在是她們已經吃夠了魏利軍送回來的腌海魚，對腌魚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王金鳳：“要不然咱們跟村裏人換換？”
“娘，不用了，這魚待會送去大嫂家，咱們家什麽時候想吃，我再去抓就是了。”
“閨女說的也是，有她在，你還怕沒有新鮮魚吃？”魏國慶也笑著說道。
“行吧，左右好話都被你們爺倆說完了。”
王金鳳留下六條魚後，就指揮著老頭子將魚給送到大房去，隨後想不想不對勁：“老頭子，這魚記得給老二送點過去。”
都是兒子，雖然老大家現在的確需要，但老二那裏也不能什麽都沒有，兄弟之間，最怕的就是做父母的不公平，哪怕就是不公平了，但也不能太過偏心。
偏心可是最傷孩子們的心。
當然了，她的老閨女不能算在裏面。
“知道了。”答應之後，魏國慶就提著魚出了門。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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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怎麽就不能是寄給我的？”童寒封本來還覺得這東西太過貴重,他不好收，但聽魏利軍這麽一說，他反而不想退回去了。
大不了他下回寄信把存折一起寄回去！
“你得意什麽！”
“看看小妹給你寫的信！一定是寄錯了！”魏利軍卻怎麽也不相信。
童寒封不想當著魏利軍的面拆小姑娘的信：“要不你看看你的包裹,寄沒寄錯不就知道了。”
聞言,魏利軍也拿起刀,三兩下就把包裹給劃開了，裏面露出的東西跟童寒封的一模一樣：“你看，我就說寄錯了吧。”
“咱們東西盒子一樣，肯定是小妹拿反了。”看著東西魏利軍就是一樂,連盒子都沒打開就說道。
童寒封卻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先看看你盒子裏面是什麽。”
他更傾向於小姑娘給他們兩個都寄了一樣的東西。
雖然人參難得,但他知道小姑娘的運道一向很好,所以這個可能性反而要更大一些。
“難道還能是人參……不成。”魏利軍看清盒子裏面的東西後,也得難得的沈默了一會兒。
還當真就是人參,而且跟童寒封那個個頭看起來差不多大。
“這……”
“這包裹總沒弄錯了吧。”童寒封輕飄飄的說了句。
“不行。”
“我得緩緩。”魏利軍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頭一次這麽沒出息的被驚住了。
兩支超過百年的人參,小妹這手筆越來越大了。
“東西你準備拿回家還是怎麽辦？”童寒封不禁想起魏利軍那個讓人頭疼的媳婦。
當初可是跟小姑娘鬧的不怎麽愉快。
聽到這話，魏利軍沈默了好了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拿回去。”
“寒封,我想小妹也沒有讓我瞞著的意思。”緊接著魏利軍就拆了小妹給他的信,裏面果然沒說讓他藏著這種話。
“我妹妹心底善良,可跟別的人不一樣。”
“那是肯定的。”難得兩人意見統一。
“行了，我先回去了。”這東西還是早點拿回去為好，留在外面挺招人的。
“嗯。”
童寒封等到魏利軍走後,這才慢慢的拆開了小姑娘給他的信。
其中交代了人參的由來，以及讓他下回不要再寄錢回去。
最後結尾處是一句：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①
他的小姑娘在委婉的表達著她的感情。
童寒封撫摸著信紙的最後,心中的思念越發的深切，恨不得明天就能去到她的身邊。
在提筆回信之前，童寒封想了許多，但最後都化成了對小姑娘的濃濃愛意。
前面覺得離過年還早，所以他一直沒有給他爸媽說小姑娘的事，看來他得給他爸媽打個電話了。
十月底
“娘，大虎二虎的媳婦發動了，你快去看看。”王金鳳正在家吃早飯，就看到大兒子魏利國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額頭全是汗水。
“我這就去。”聽見大兒子的話，王金鳳也顧不得還在吃飯，連忙扔下筷子就朝著門外快步走去。
“娘，我跟你一塊兒去。”魏清露見狀，也將筷子放下，趕忙起了身。
快要走到門口的王金鳳：“你去幹啥！”
“小姑娘家家的，就待在家裏，跟你爹一塊兒等著消息。”
魏家大房
王金鳳一進門就聽到了彼此起伏的呼痛聲，眉心忍不住跳了跳，當真是兩兄弟是雙胞胎，連生孩子這事都趕在一天了。
“奶，你來啦。”王金鳳一進來，魏大虎就迎了上來。
今天大房的人一個都沒有出門，好在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而且魏家大房壯年勞力多，缺個一天兩天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都在一起呢？”王金鳳聽著相近的聲音問道。
“是，我媳婦跟二虎媳婦都在一間屋子裏。”魏大虎連忙回答到。
“行了，我知道了。”說完，王金鳳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
李梅花正手忙腳亂的給兩個兒媳擦著身子，桂花嬸兒還沒來，她得先把她們身上先擦擦。
“梅花，你歇會兒，我來。”看著大兒媳發抖的手，王金鳳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手裏面的毛巾給奪了過來。
“娘，你來啦。”看見婆婆到了，李梅花緊繃的心神這才松了那麽一點。
“發動多久了？”
“快一個小時了。”
王金鳳剛把兩人擦好，李桂花就從門口進來了。
“桂花嬸兒，你快給她們兩看看。”李梅花連忙將人給拉到了床前。
李桂花上手摸了摸她們的肚子，神色自若：“沒事，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生。”
屋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太陽越來越高，但屋子裏面還沒有絲毫動靜，脾氣略急的魏二虎坐不住了：“哥，我要進去看看。”
“你做啥！”
“娘和奶都在裏面，肯定會沒事的。”魏大虎一把拉過準備往裏面沖的弟弟低聲說道。
還不等魏二虎有所回答，房間裏面傳來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兩兄弟面色一震，異口同聲的扒在門上問道：“是我媳婦生了嗎？”
緊接著又是一聲啼哭聲響了起來，這下兩兄弟誰也不問了，僵硬的肩膀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看到娘和奶懷裏一人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
魏大虎：“生的什麽？”
“都是兒子。”李梅花回到。
“他們誰先出來？”魏二虎問道。
王金鳳笑瞇瞇的看了二孫子一眼：“你兒子先出來。”
“你這做弟弟的，倒是趕在哥哥前面了。”魏利國也過來看了眼兩個孫子。
“哈哈哈……”聽到這話的魏二虎，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行了，我要抱回去了。”等大兒子看完後，王金鳳就抱著重孫子又進去了。
“梅花，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
“娘，沒事。”得了兩個孫子的李梅花，這會兒別提有多開心了。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娘慢走。”
王金鳳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就看到屋子裏爺倆一動不動的坐在堂屋裏。
“娘，你回來了。”眼尖的魏清一眼就看見了娘眼睛裏的疲憊。
“是不是累著了？”
“我給您捏捏。”魏清露將娘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休息了一會兒後，王金鳳總算緩了過來：“老了老了，當初娘能一口氣挑滿水缸，現在就忙半天就受不了了。”
“娘你才不老呢。”
魏國慶：“大虎他們那怎麽樣？”
“老頭子，你添了兩個重孫子。”
“這兩兄弟倒是趕在一塊兒去了。”魏國慶呵呵一笑。
“清露，你去廚房撿四十個雞蛋給你大嫂送過去。”
“娘，我這就去。”魏清露點頭應下。
“廚房櫃子第二層還有兩包紅糖，也一起給你大嫂送過去。”
“誒。”
十二月
魏家大隊的人已經開始穿起了厚厚的棉襖。
“小姑姑，我大哥回來了。”這天，魏鐵生一臉不高興的走進了魏家。
“回來就回來唄。”
“有啥事你給你爹說就是了。”最近這一個多月以來，二嫂的性子變得沈默了很多，她也沒在鐵生身上看到過新的傷痕了。
“魏鋼鐵找你麻煩，你就跟你爹說，你爹不管你就來找我。”魏清露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過你哥他聰明著呢，這次回來發現家裏不對勁兒，肯定也不會找你麻煩的。”魏清露對魏鋼鐵的印象，不好也不壞。
那人就是個喜歡背後搞鬼的，只要二哥拿捏住了二嫂，區區魏鋼鐵不足為懼。
“放心吧。”
“小姑姑，我聽說河裏面有魚，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說完自己擔心的事情，魏鐵生的情緒又恢覆正常了。
既然小姑姑都讓他不擔心了，他還怕什麽！
在家裏，除了爺奶，就數小姑姑最大，有小姑姑在，就是娘他都不怕，更別說大哥了。
“天氣這麽冷，去河邊做啥。”魏清露並不怎麽饞肉，所以魚的吸引力對她而言並不怎麽大。
“小姑姑，咱們就去看看吧。”魏鐵生心裏癢癢，便朝著小姑姑撒著嬌。
這還是魏清露第一次看到鐵生朝她撒嬌，所以猶豫了一會兒後，便點頭同意了。
“你等等，我把四虎叫上。”既然要去河邊抓魚，那就得找個力氣大的，魏四虎剛好符合這個條件。
本來魏三虎也挺合適的，但這會兒他還在外面跟著師父跑車呢。
兩人去的時候，魏大虎三兄弟都在家，在魏清露進門後，收到了大房一家的熱烈歡迎。
魏清露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堂屋裏被抱著的兩個小人兒。
兩人安安靜靜的躺著睡著了，魏清露上前看了看，已經兩個月的孩子，褪去了紅色，變得又白又嫩，因為這年頭家裏不缺吃的，兩兄弟被奶的胖嘟嘟的。
“小妹來啦。”
“快進來坐。”李梅花看著小姑子，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不了，大嫂。”
“我跟鐵生想去河邊看看有沒有魚，你讓四虎跟我們出去一趟。”
“小姑姑，四虎沒力氣，你找我啊。”魏大虎見小姑姑沒叫他，連忙站了起來。
他們家現在也挺需要魚的。
“大哥！”魏四虎轉頭怒視著大哥，雖然他現在大不過大哥，但他力氣可不小！
“大虎也想去？”
“成，那就一起去吧。”魏清露到沒有想太多。
左右人不嫌多。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村頭的小河邊，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現在快到過年了，田裏沒事可做，大家都想在過年多添一道肉。
不過還好來的都是大小夥子，還有一群知青們。
在魏清露一行人到後，他們就成了最顯眼的。
還好魏家大隊這條河挺寬的，不至於一群人在一個地方打擠。
“小姑姑，你也來了？”魏銀鳳在魏清露來的第一時間就註意到了。
“嗯。”看著一臉紅撲撲的魏銀鳳以及她身邊的魏金龍，魏清露還是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小姑姑要不要來我們這裏？”另一邊的魏小小也直起了腰。
魏小小前面一點就是李知青他們一群人，在魏清露來後，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不了，我們去那邊。”魏清露擡手指了指離這裏有點距離的位置，隨後委婉的拒絕了全部的邀請。
她知道自己運道好，所以也沒有在這裏跟大家搶，而是直接選了一個下游的偏僻位置，以免等會兒場面不好看。
“那小姑姑要幫忙就喊我們一聲。”魏銀鳳拉著哥哥說道。
她也想近距離見識一下，小說裏面的福氣女主。
那邊的知青地盤，許麗麗著眾星捧月的魏清露，臉色扭曲了那麽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覆了正常，只有站在她側面的李苗苗將許麗麗的神色全部收進了眼底。
哼，假模假樣的人，她看她還能裝多久！
“小姑姑，你在岸邊看著，我們來。”魏四虎跟小姑姑同歲，關系自然也更為相近些。
“大虎，三虎有傳信說什麽時候回來嗎？”現在是臘月二十，離過年不過還有十天，爹娘心裏面不說，但魏清露還是清楚，他們想一家人團聚的。
今年她們回來時，三哥可是說了要回來過年的。
“沒有，不過應該也就這兩天了。”魏大虎搖了搖頭。
“大哥，快點拿網來！”就在魏大虎直起身說話的功夫，魏二虎他們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魏清露擡眼一看，之間清理出來的冰洞口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背鯽魚，個個都有她一掌寬。
“來了。”魏大虎看見鯽魚精神都亢奮了起來。
鯽魚湯下奶，家裏如今兩個奶娃娃，正是需要這個的時候。
魏清露她們這邊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上游那邊卻突然爆發出了尖利的女聲。
“魏銀鳳！”
“你憑啥抓我們的魚！”
魏清露一轉頭，憑著良好的視力，一看就看清楚了說話的人。
被魏聰明死勁兒拉著的人，正是一臉怒意的魏小小。
“啥叫你的魚，這魚上寫了你魏小小的名字？”來這七十年代快半年了，魏銀鳳現在看肉眼睛都是綠的。
況且這魚本來就是誰抓到就是誰的。
“那是我沒抓穩，它從我手裏跑到你那邊去的。”河裏魚少，但人可不少，所以魏小小怎麽可能甘心，更別說這個人還是跟她一直不對付的魏銀鳳。
“得了吧，自己抓不住還想從別人手裏搶？”魏銀鳳將魚放進了自己家的桶裏，回頭挑釁似的看了魏小小一眼。
“你說啥？！”
“你再說一遍試試！”魏小小一聽這話還得了，當即就擼起袖子準備沖了上去，卻被身後的哥哥給一把拉住了。
“你放開我！”
“看我今天不撓的魏銀鳳滿臉開花！”魏小小轉過頭，怒視著高大壯碩的哥哥。
“小小，魚還有很多，別跟她一般見識。”魏聰明也不怎麽喜歡魏銀鳳的語氣，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跟個姑娘計較不成。
再說了，小姑姑還在那邊看著呢，他了丟不起那個人。
魏小小剛要張口說些什麽，但餘光猛的看到李知青他們的目光，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
遭了！
光顧著跟魏銀鳳別苗頭，忘了李知青他們還在這兒了，現在好了，讓他看到自己這麽一面，肯定更沒戲了。
狠狠的瞪了眼魏銀鳳後，魏小小拉著哥哥走遠了些。
而這邊，魏金龍不讚同的看了眼妹妹：“不是都說了安分的嗎，怎麽又忘了！”
魏金龍跟魏銀鳳是龍鳳雙胎，兩人之間自然也有些一些感應，但在幾個月前，魏金龍突然就好受不到這種感應了，起先他以為是妹妹大了的原因，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魏金龍的心裏就隱隱有了猜測。
這人的動作習慣跟妹妹的大不相同，而且性子也越來越傲，一點都不像他那個膽小又謹慎的雙胎妹妹。
可是魏金龍卻不敢跟任何人說！
不管妹妹的身體裏面是誰，但至少這就是妹妹的身子，如果他告訴了其他人，說不準妹妹就永遠回不來了，魏金龍在心底還有一絲絲的期待，也許妹妹能自己回來也說不一定。
他要在妹妹回來之前，保護好她的身體。
哪怕從小到大，魏金龍對魏銀鳳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妹妹的感情有多深，兩人是雙生子，其中親密旁人遠不能及。
“哥，還不是魏小小說話太氣人了，我一時沒忍住。”魏銀鳳看著越來越沈默的魏金龍，不知怎麽回事，心裏突然有點發顫。
有時候她總覺得魏金龍看她的眼神奇怪的讓人膽顫。
“安分一點，你也不想大過年的有人上門吵架不是。”魏金龍淡淡的看了魏銀鳳一眼，眼神幽深而平靜。
“我知道了。”
另一邊
“小姑姑，你在看啥呢？”魏鐵生抓起魚擡頭，就看到小姑姑津津有味的看著人多的那邊。
“沒啥。”
“你們都抓了這麽多了？”魏清露看著裝滿的三個大桶，臉上浮現出驚訝。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三個大桶就全部裝滿了？
“小姑姑這裏魚好多，咱們要不要回家再提兩個桶來？”魏四虎抓起了勁兒，趁著起身放魚的功夫問道。
“不用了吧。”
“抓了這麽多就夠了。”
“這條河可是公家的財產，抓的太多了，小心被割尾巴。”這年頭，也就農村還好些，要是城裏面，保準兒得被舉報了。
“那也行。”
“這些魚也夠過個好年了。”魏大虎停下了手。
幾人提著大桶上了岸，順手把卷起的衣袖放了下去，然後提著桶就準備回家。
在經過知青那地時，魏清露她們卻被喊住了：“魏同志，請問你們那個冰洞還用嗎？”
“如果不用能不能借給我們用用？”說話的人正是一臉歲月靜好的許麗麗。
不過如今因為抓魚，兩邊臉被風吹的通紅，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魏清露忍下了心中的笑意：“我們不用了，許知青你們要用盡管去就是了。”
“那就多謝魏同志了。”許麗麗道謝的時候，手還勾了勾耳邊的碎發，但配合著她刻意的神情，反正怎麽看怎麽怪異。
等到魏清露她們走後，許麗麗才轉過說道：“走吧，我們去那邊。”
“許麗麗，咱們在這抓的好好的，為什麽非得要去魏同志她們那邊？”周敏不想過去。
“周姐，你沒看到魏同志她們的收獲嗎？”
“咱們身上可都沒什麽錢票了，你確定不想多撈些魚？”許麗麗看不慣周敏事事都想管的模樣，但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細聲細語的說著，但說出的話可不怎麽好聽。
“人家剛走，咱們就巴巴的過去，像什麽樣子。”周敏一直不太喜歡許麗麗，覺得她太過裝模作樣。
“周姐要是不想過去也成，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在一起吃飯，你不想吃肉我想。”許麗麗說完，還看了看身旁的李苗苗和王秀荷。
兩人想了一會後，也帶著工具跟了上去。
她們來魏家大隊也有半年時間了，聽的最多的就是魏清露的好運道，大過年的，她們自然也是想跟著吃肉的，至於臉皮什麽的，跟餓肚子相比，那顯然不值一提。
最後，知青這邊除了周敏外，大家都拿著工具過去了，周敏狠狠的看了眼許麗麗，眼神有些陰霾。
魏家
“爺奶，我們回來了。”魏大虎他們提著桶回了老房子這邊。
“今年河裏面的魚這麽多嗎？”魏國慶看著滿滿的三大桶魚說道。
“有小姑姑在，魚自然多了。”魏四虎咧嘴一笑。
“爺奶，這桶給你們。”魏大虎把手裏最大的一桶魚放到了廚房門口。
“我們哪裏吃的完這麽多，你小姑姑不愛吃魚，我們留幾條就行了。”
“美華她們還要奶孩子，拿回去給她們吃。”王金鳳停下了手裏的針線活說道。
“奶，美華她們哪裏吃的完這麽多。”
“我們就先回去了。”不等奶反應過來，魏大虎他們放下魚桶後就跑了。
“真是的，都做爹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王金鳳看著跑遠的大孫子他們，無奈的說著。
“這麽多魚，得吃到啥時候去了？”王金鳳看著那一桶滿滿當當的魚就犯了難。
“這東西吃新鮮的才好，死了就不好吃了。”魏國慶也讚同的說著。
一家人誰也沒有考慮過把魚腌起來的事，實在是她們已經吃夠了魏利軍送回來的腌海魚，對腌魚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王金鳳：“要不然咱們跟村裏人換換？”
“娘，不用了，這魚待會送去大嫂家，咱們家什麽時候想吃，我再去抓就是了。”
“閨女說的也是，有她在，你還怕沒有新鮮魚吃？”魏國慶也笑著說道。
“行吧，左右好話都被你們爺倆說完了。”
王金鳳留下六條魚後，就指揮著老頭子將魚給送到大房去，隨後想不想不對勁：“老頭子，這魚記得給老二送點過去。”
都是兒子，雖然老大家現在的確需要，但老二那裏也不能什麽都沒有，兄弟之間，最怕的就是做父母的不公平，哪怕就是不公平了，但也不能太過偏心。
偏心可是最傷孩子們的心。
當然了，她的老閨女不能算在裏面。
“知道了。”答應之後，魏國慶就提著魚出了門。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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