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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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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結束,赤犬將白露送上停靠在海軍本部碼頭,前來接她的樓船。

在她緩步登上船舷時,他看著她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若是你願意海軍,完全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白露回頭,看著他眼底淺淺的光,怔然而笑:“軍隊終究只是執行機構啊,薩卡斯基。”

“是這樣嗎?”赤犬壓低了帽檐,暗影遮住了他剛毅的眉眼。

他幾步追上白露,將手中緊攥著的小盒子露出來,伸到白露眼前。

白露停下腳步,詢問的看向赤犬:“薩卡斯基?”

“禮物。”他簡短地回答,自顧自的拆開包裝的很好的盒子,“之前在內爾塔看見,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說謊!凱裏面無表情推眼鏡,這玩意兒什麽來歷他還不知道?

白露:“……”自己把送人的禮物拆了真的不要緊麽?

圍觀的妮露對著凱裏咬耳朵:“大將他是不是很緊張?”

凱裏呵呵冷笑一聲,光滑的鏡片上閃過陣陣白光:“……不像。”

“嘶——”猝不及防之下被赤犬偷襲成功的白露痛哼一聲,條件反射的要去摸估計被紮了個洞的耳朵。

已經成功達到目的的赤犬不慌不忙的捉住白露的雙手,道:“別碰,流血了。”

唰啦一下臉拉得老長、神色黑漆漆的來接自家小姐的蘭斯。

圍觀中的眾海軍:赤犬大將GJ。

看吧,凱裏一臉了然的像妮露示意。

白露又通又囧的扯著嘴角:“不要說得像不是你紮的一樣啊,薩卡斯基。”

就見他掏出一盒藥來,細心的塗在她的耳朵上。

敢情還是有備而來,白露無奈的想。

灼熱的呼吸一波波的噴灑在她頸後,她敏感的一縮脖子。

“別動。”他按住她,等藥物全都塗好後直起身,將手裏剩下的藥盒子整個兒塞進白露手裏,“回去別忘了上藥。”他俯身,大手輕按在她頸後,迫使他順著他的力道擡頭,直視他的眼睛。

白露清晰地觀察到他眼中隱忍至極的詭譎波光,聽他道:“你會隨時帶在身邊的,對不對?”聲音低沈黯啞,像是即將孤註一擲的瘋狂賭徒,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直接從懸崖邊上奔潰。

“不會摘得。”她無奈的嘆息。

“回去吧!”他松開她,說著與三年前一模一樣的話:“走吧,趁我還沒有後悔,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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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白露舉著把鏡子,郁悶的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觀察者自己耳朵上多出來的小飾品。金質扇形的底座上鑲嵌著一顆血紅色的美麗寶石,寶石並不大,襯著她白皙的膚色,像是耳垂上點了一顆朱砂痣一般。

“可真是夠用心的。”白露無語的發現扇形底座上的花紋都和她平時長帶的發飾一般無二。

“哦吼吼吼~~白露小姐有個非常用心的追求者呢!”船醫爺爺笑瞇瞇的將手裏的藥盒子拿走了,“這藥不錯啊,老朽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小姐您的傷口還是記得不要沾水就好了。”

白露嘴角一抽:“追求者就算了,非常用心我倒是可以肯定。應該是類似於生命卡片這種糟心玩意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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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把人放跑了不要緊嗎?”利用自己的果實能力神出鬼沒、無孔不入的黃猿突然冒出來,難得沒有用他那一波三折的語調,一本正經的嘆息著,“你也算煞費苦心了,將生命卡片制成那樣子,科研部的那群家夥可是愁白了不少頭發……這三年來你也用了不少血吧?”

可不是,過去三年每天雷打不動一管血,負責抽血的妮露默默想,癡漢成這樣真是……話說三年前,白露小姐只有16歲吧?

“你說,自她登上我的船開始,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赤犬對此不置可否,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就這麽幹脆得將人捆回去嗎,波魯薩利夫?三年前,在猝不及防之下,她都能逼得我們主動放她離開,何況今天她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身邊?恐怕自從她登上我軍艦的同一瞬間,四皇紅發就得到消息了吧。”

“啊呀~真是麻煩死了的小丫頭。”黃猿拍拍赤犬額肩膀,一副就留著你自己慢慢消受的欠揍表情:“所以,大叔我還是最喜歡賢惠溫柔的成熟女人啊!”

赤犬身體一晃,避開黃猿的賤手,徑直向著戰國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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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依舊文質彬彬、進退有度以及要迎接自己小姐而格外閃閃發亮的蘭斯。

“嗯?”

“赤犬有一點沒有說錯,您明明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他直呼海軍大將的外號,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

白露並不驚訝於自家副手的野心——或者說是,希望她能攫取權位的野心。這幾乎是蘭斯每天都要在她耳邊念叨的日常工作了,就指望著她哪天嘴裏一禿嚕就給答應了。

無奈的睜開眼睛,白露看著眼前這個眉目俊秀的青年,問道:“有件事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沒有問你,當年身為天龍人的你為什麽要跟我走呢?要知道那時候的我可是真的什麽都沒有。”

“您、都知道了?”蘭斯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苦心積慮隱瞞的秘密就這麽輕輕松松的被白露一語點破,這個一向沈穩至極的青年難以抑制臉上的慌亂。

他緩緩地單膝跪地,依賴的將額頭抵向白露的手邊,露出一段柔弱白皙的脖頸,道:“我的一切都是您教給我的,您別趕我走……除了您,沒人再會要我了。”

白露哭笑不得,擡手輕拍這顆湊到手邊的毛茸茸腦袋:“說什麽呢?要是想趕你走,當年我就不會讓你上船了。”

她憶起多年之前撿到的半大小夥子,調笑道:“我看你那時一身落魄,也不知道是怎麽一路從瑪麗喬亞跑到東海去的,偏偏還一臉的爾等庶民還不快快跪下的欠抽樣。就知道,可能撿了個自帶貴族血統的麻煩,哪知一查,居然還是一個純種的。”

蘭斯被調侃的俊臉微紅,無奈道:“小姐,這種黑歷史就不要說了吧?”

白露含笑看他一眼,好心的放過他,問道:“所以,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就說說你的理由吧!要知道若是我真的如你所請,那麽天龍人這個特權階級恐怕將不覆存在,而失去了特權保護的天龍人……”她意味深長的頓了一下,道:“你真的想你的族人落到那樣的下場嗎,蘭斯?”

“那總比他們被世界政府一代又一代的當成豬一樣刻意養廢來得好。我們接受世界政府指派的教師,享用世界政府給予的權利,最後終有一天會被當做平息民眾怒火而拋棄的棋子。”蘭斯淡淡的說著,這些都是自他來到小姐身邊後才發現的事實。

世界政府指派來的教師各個只會卑躬屈膝的說,他們擁有神的血統,是如何的高貴,理應享受這樣的權利。只要坐著就好了,自然有人跪著將東西送到他們的面前。不過呢,要稍微遵循以下這些規定,當然了,這也是為了世界政府更好的為他們服務不是?

這樣的聲音貫穿了他整個童年、少年時期,直到他因為羨慕外面世界的自由自在而偷偷逃出來,然後遇到此生最大的幸運。

蘭斯看著白露的目光充滿了憧憬。

她是他的神只,他是她的狂信徒。

所以,他希望她能夠君臨這個世界,她值得最好的。

不過沒關系,無論小姐她需要什麽,他都是她手中最聽話的劍。

意之所至,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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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露回到新世界的駐地,那片島嶼已經被蘭斯拿著篩網過濾得一個可疑人物都沒留。

這個以花神芙洛拉來命名的島嶼,在經歷了長時期的苦痛,以及三年的重建後終於漸漸恢覆了生機。

白露的登島沒有引起當地居民的註意,她領著一行人悄悄的回到了自己在花海中的住所,聽蘭斯介紹,居住地已經按照她的設想完全建成了。

可是當白露真正看到那片建築群時,她沒想到蘭斯會讓人造出那麽一大片的地方……以及,帶著那麽濃厚的唐風。

她怔在了那裏。

半晌,才帶著點兒驚喜、懷念以及淡淡的失落道:“這就是你一直瞞著不叫我知道的原因?”

“您喜歡這裏嗎?”蘭斯側著頭問她。

“怎麽可能不喜歡呢?”白露換好木屐,踏進檐下長廊,目帶悵然,道:“那是我夢中,再也無法回到的地方。”

蘭斯不是非常明白白露隱晦的情緒,但是不妨礙他發現小姐是真心的很高興,著三年多的辛苦,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生日快樂,小姐。”

白露回頭,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方道:“哎呀,完全忘了有這回事了。”笑瞇瞇的:“難為你還記著這種事,這是我這生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謝謝你,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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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見到的人,總是會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出現。

當為白露慶生宴會舉辦到中途,蘭斯面色如常,但眼底肅然的找到她時,白露的心底一陣急跳。

是誰?她想問,但卻沒有開口。若是蘭斯認識的話,不會像現在一樣一言不發。

走到客廳門口,白露突然停下腳步。

“你先回去吧,蘭斯。”她聽見自己這麽說。

蘭斯擔憂的看了眼自家小姐,聽話的退下了。

一扇雕花木門,門內熟悉又陌生的劍意。

恍若隔世。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誰來了?

更新來了,還不速速留言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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