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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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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回了賈府已是精疲力竭,但賈母尚在房中等著消息黛玉只好打起精神先回賈母房中。紫鵑眼見自己姑娘累成這樣,十分擔心的道:“不如姑娘先回屋休息,左右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去回老太太話就是”黛玉搖頭,紫鵑不清楚其中的內情,這趟還是要自己去。

黛玉當然不會對著賈母全說,只說是陛下看著自己年齡小,和常平公主不合適,方指給了瑞安公主。其餘諸事也只一語帶過,賈母雖然失望,但想著黛玉跟了瑞安公主將來也算不差,又見黛玉很是疲倦方命其回去休息。黛玉告退回自己住處,剛進院子就再支持不住,若非紫鵑扶著險些摔倒在地。唬得眾人嚇得半死,幸而香卉及時替黛玉看了,只道是勞累過度,眾人方放下心來。

黛玉好生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好些了,因著過幾日要入宮,幾個大丫鬟忙裏忙外的收拾能帶的東西,黛玉無事在房中看書。香卉捧著參湯進來就見黛玉拿著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嘆了口氣,抽走了黛玉手中的書。看著黛玉道:“姑娘,我一開始就說過姑娘的身體是不能憂思過度的,這幾日已經快把之前養好些的氣色給折騰沒了,姑娘即使不為自己想,也該念著揚州的林大人。”黛玉低下頭她怎會不知自己這般於身體無益,只是前路不明,難以心安。黛玉低聲問道:“香卉姐姐知道瑞安公主是個怎樣的人嗎?”香卉挑了挑眉頭道:“姑娘自個見過,怎麽還來問我”“我只見過這一遭,但感覺似是沒有惡意。”“那就是了,姑娘只管放心,瑞安公主不會害姑娘的,至於其他姑娘也不用怕,只需平常心就是。”說完又笑道:“姑娘這樣的,哪有人會不喜歡,若是這個瑞安公主不客氣,姑娘也不用客氣”黛玉想到昨日宮中瑞安公主的行為也笑了。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一會兒香珊進來回話“姑娘,寶二爺來了,在外面坐著呢”黛玉猜剛剛寶玉只怕是想進自己房間,只是被香珊她們給攔住了。忙整了整衣服出去見寶玉,寶玉坐在小廳裏喝茶,臉上還是悶悶不樂的表情,顯然很是不高興。“寶玉”黛玉輕聲喚道,寶玉豁得站了起來看著黛玉“林妹妹,她們說你要去宮裏住,這是真的嗎?”黛玉點點頭,寶玉激動地抓著黛玉的手道:“咱們不去不行嗎,我去求老祖宗,不要進宮,在家裏呆著不好嗎?”黛玉被寶玉抓的手疼,香卉見了忙一把拉開寶玉:“寶二爺,你也不小了,怎麽還是說這般孩子的話”黛玉也搖搖頭道:“寶玉這是聖旨,豈容更改,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襲人匆匆忙忙的趕來對著寶玉道:“二爺你怎麽在這兒找你半天,外頭老爺找你呢,快回去換衣裳吧”轉過頭又對黛玉道:“還沒恭喜林姑娘呢”黛玉輕笑道:“不礙,你快領寶玉回去吧”寶玉聽得是賈政找也不敢說不去,只得跟著襲人回去。黛玉看著他們離去嘆了口氣道:“這寶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長大”香卉道:“左右他有人護著,姑娘管他呢”黛玉搖搖頭不提。

寶玉走後,三春及寶釵皆來賀喜,黛玉也與她們好生玩笑,眾人見黛玉神色不是很好,想是尚未休息好,也不多打擾,只一會兒就告辭離開。寶釵走在最後,臨出門時寶釵略略停了下來問道:“林妹妹此次入宮,只怕榮華富貴即在眼前”黛玉皺眉,終是道:“寶姐姐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何必為呢,寶姐姐一向聰明,我們這樣的人家本身就是榮華富貴,為何就是看不透呢”寶釵聞言神色黯淡,也不再提,只是離開。倒是香卉心裏很不舒服這些個人真真的見不得自己姑娘好。

按理入宮伴讀可帶兩名侍女,黛玉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帶上紫鵑和香卉。雖然紫鵑是賈家的人,但她待黛玉情真,黛玉不願委屈了她。不過在此之前黛玉向賈母要了紫鵑的身契,只說是隨著入宮,若不是自家的,以後恐不好說。賈母看了黛玉一會兒才道是這個理,但只給你紫鵑一個人的,其家人的沒提,黛玉也不好說。紫鵑知道後,對黛玉更是盡心只當自己是林家人不提,左右自己家人在賈府也不會怎麽樣。

待到三日之期滿,黛玉帶著紫鵑和香卉入宮。自來宮中的規矩,公主一道年過十歲就離開生母的宮殿一起住在錦繡宮,錦繡宮作為公主們成年前所居之所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會輕易踏足,可以說是個女兒的樂園。但這深宮之中哪有真正的凈土,從小眼見勾心鬥角長大的公主們又有哪個是易與之輩。

黛玉,史湘雪和謝謝秀蘭先隨宮女前往慈寧宮拜見太後,皇後。索性這兩位都是和善之人,只囑咐幾句好生陪著公主,然後賞了東西,讓人送她們前往錦繡宮。宮中規矩深嚴,她們三人也不敢多話,只靜靜的隨領路太監前行,錦繡宮離慈寧宮倒是不遠,兩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遠遠的望去,前面已有幾位宮女前來迎接,那領路太監道:“幾位姑娘,前面就是錦繡宮了,已有公主身邊的侍女前來迎接,小人這就回了”黛玉幾人忙道謝不提。幾位宮女皆是幾位公主身邊得用的侍女,錦繡宮中院落不少,按著身份地位各有居住之地。黛玉領著紫鵑香卉隨著自稱芳怡的女子向著最大的院落走去,想來也是瑞安公主身為嫡公主,又深受寵愛,自然住得最好。

待到進了院子,只見只見佳木蔥蘢,奇花炳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巖,石橋三港,獸面銜吐。橋上有亭。端是一處好地方。不及細看,只跟著進了芳怡進入小亭,只見瑞安公主斜倚在亭子的欄桿上,邊上有幾位侍女立於一旁侍候。

瑞安見黛玉到了轉過頭笑道:“這可不是小妹妹來了,怎麽樣,本宮的住處可還滿意”黛玉微微福身行禮,卻不知這公主為何每每喜愛逗弄自己。只道:“公主身份貴重所居之所自是閬苑瓊樓,非常人可比”雖是誇讚的話,但黛玉說得卻是無甚真心。瑞安公主自是聽出來了,只道:“那不知比起仙山瓊閣又如何,或是靈河之旁?”說完只看著黛玉。

黛玉很是不解只道:“這等無人見過之處,又何從比較”瑞安見黛玉只是不解並無其他意思,也不再提只笑道:“大概是本宮昨夜做了個夢被夢所幹擾吧”“夢中所見豈能當真”“可是本宮卻是夢見靈河旁長了一株紅色的草,醒來卻是不能忘了”黛玉越發覺得這瑞安公主不對勁但也安慰道“這世間哪有什麽紅色的草,更何況是長於靈河旁,只是一個夢公主還是莫要念懷”

瑞安細細的打量黛玉道:“只不定是上天預示本宮今日就該得個靈河旁的仙子”黛玉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自己不該安慰這個公主,只道:“小女蒲柳之姿當不得公主誇讚,公主身份貴重,只怕是來歷非凡也是有的,小女先在此恭賀公主”瑞安聽黛玉暗示自己前世是絳珠草時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黛玉因著不怎麽高興也不曾留意到。

瑞安嗤笑道:“小妹妹有沒有人說你的牙尖嘴利的?”黛玉笑著回道:“小女只是覺得自來都是一報還一報,不敢當公主的話”瑞安被擋了回來,眼角微微一挑道:“上次聽皇祖母說你是探花之女,本欲考上一考,不想卻是錯過了,今日不妨補上吧”黛玉微微一笑:“但請公主出題”“若是一般的也沒什麽意思,那曹子建七步成詩盡顯才華,本宮的要求也沒那麽高,只一炷香的時間以這園中的海棠為題作詩一首吧”黛玉自是不懼。

待香點好侍女請示筆墨擺於何處,瑞安又道:“就不用寫紙上了,取塊方帕,直接在帕子上提就是了”黛玉雖不知這公主又要做什麽也只得應好。黛玉提筆細思,瑞安卻是安坐一旁喝茶一邊看著黛玉,眼中神色不明。只一會兒黛玉就提筆完成,此時香不過是燒了一半。瑞安起身看到:

詠白海棠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瑞安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首好詩”黛玉被這態度氣到了“還請公主點評一二”瑞安微微一笑“若是本宮會作詩怎麽還會要你做。”說完拍了拍黛玉的臉蛋繼續道:“明日起若有老師布置這些個詩詞作業,本宮就交給你了”黛玉被瑞安的話驚的呆住了,怎麽會有這般人。

瑞安借著這個工夫好好的輕捏黛玉的臉,很是享受的道:“臉上的肉太少了,以後可要多吃點”黛玉忍不住叫道:“公主請放手”瑞安笑瞇瞇的道:“本宮手很輕不會疼的,對了你也不用叫什麽公主了,本宮比你打上兩歲,單名一個嫣字,你只叫嫣兒姐姐就是”黛玉後退一步想躲開瑞安的手,但卻不成功。紫鵑想要上前卻是被瑞安的侍女攔住了,香卉倒是沒動,左右瑞安公主只是逗著姑娘玩,再說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沒辦法不是。

瑞安道:“叫聲姐姐,我就放手哦”黛玉只覺自己再不曾見過這般的女孩,一時真的沒有辦法只好道:“還請嫣兒姐姐放手”瑞安聽了這話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邊還道:“這才對嘛,”又意有所指的看著黛玉被她揉紅的臉蛋道:“這會兒可愛多了”黛玉咬咬牙提醒自己不能同她一般只道:“還請公主指示小女該往哪裏安置”瑞安輕笑道:“說什麽,我可是沒聽見哦”黛玉咬著下唇見瑞安不理會只好重新道:“請問嫣兒姐姐,黛玉該往何處安置。”瑞安笑瞇瞇的道:“妹妹放心,一早就準備好了,芳怡還不領妹妹先去準備”

芳怡忙站出來道:“請林姑娘隨我來”黛玉點頭,轉身想拿了帕子走人,卻不想原先在桌子上的帕子卻不見了,黛玉示意紫鵑。紫鵑為難的看了看黛玉示意站在其身後的瑞安。黛玉雖不知瑞安拿著做什麽,但想到剛剛兩人的交鋒深覺是拿不回來了,只看了瑞安一眼,氣鼓鼓的跟著芳怡走了。

瑞安心情不錯的接過侍女遞上的帕子,細細的瞧著。“公主玩得可高興?”隨著聲音,從後面的假山處轉出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黛玉VS瑞安第二局,可伶的妹妹又完敗,木有關系會有人給她找回來滴。

黛玉的詩抄她自己的,覺得用別人的還不如妹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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