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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種田文裏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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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並不想走上造反這條路。

讓她先想想原主的願望是什麽來著……文瓊敲了敲腦殼。

哦,對了,原主的願望是甘願付出靈魂之力想要得到真相,並且不求大富大貴,只希望能安生平淡的過一輩子。

前一個簡單啊,想要尋求真相,真相已經尋到了。可不求大福大貴……這個也可以,窮一點不就行了?大不了她把手裏的銀子散去。

至於安生平淡的過一輩子……她看了看正板著一張臉頗為嚴肅的指揮著眾人打掃戰場的文大哥,這個可就有點難度了。

文瓊很是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了,這種情況下脫離大隊伍的事她幹不出來。

她喪著一張臉跟大砍刀過不去,硬是把這能當兵器用的東西舞出了鋤頭的架勢,刷刷刷的一個坑就挖好了。

其他膽子大的把死屍搬過去,架上柴火開始焚燒。

鼻尖傳來的氣味很不好聞,文大哥皺著一張臉走到她旁邊,文瓊沒好氣的說道,“你幹嘛?”

“我聽說南邊在鬧起義軍,而北邊朝廷這邊也正在揮兵南下,咱們沿途打探一番,看有沒有其他被征兵的村子問問。若情況跟咱們一樣,那可以去投靠朝廷,還能拿著這件事求些獎賞。若其他沒有……那咱們立馬南下去投奔起義軍!”

誰讓豐南村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很好,不南不北的卡在中間,便是真的來了人,可套上朝廷的皮子後平民老百姓還真不一定分得出來。

他這話剛說出來,文瓊還沒想清楚,其他人倒是都應和下了,且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不管什麽時候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等一個個坑都填好後,文瓊落後了一步,跟在文大哥身邊小聲說道,“你是誰?”

我是誰?

文大哥當即頭皮發麻,耳邊似乎被炸響,僵著身子說道,“二妹……是不是被嚇著了?大哥包裹裏有肉幹,你再去拿一些墊一墊,等稍微安穩一點了我再給你找好東西吃。”

文瓊冷哼一聲,拿眼斜著他,“你這話騙鬼呢?”

文大哥能好好的把東西給她吃,還能這麽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

在被教訓之前,那一副趾高氣揚,且理所當然都是你該幹活的樣子她印象深的很。在教訓之後,又唯唯諾諾,恨不得縮成鵪鶉的樣子她更是深刻。

可眼下這種遇到大事臨危不亂,甚至還安排的井井有條,碰上自己卻又是條理分明且稍稍有一些愧疚和心虛……文瓊撇撇嘴,文大哥能幹的出來才有鬼。

“你是誰?你從哪裏來?你想幹什麽?”這三個頗具哲學性的問句一拋出來,文大哥表情楞了楞,然後低著頭沒回答。

“想明白了再告訴我,你要考慮清楚我好不好惹。”文瓊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或者是什麽東西,不過你要是真的害了我大哥……”

她眼睛瞇了瞇,害了就害了,對她愧疚一點兒讓她省事就行。

反正不管是穿越還是上身附體,這都不是她能管的,只要不是重生……重生?

文瓊又搖搖頭,重生不大可能。有洪冬香那麽個活生生的例子在,文大哥即便是重生了,可多年的習慣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所以她更傾向於是芯子被換了,就跟她一樣。

一行人連夜趕路,在見到遠處有人煙的時候,文大哥咳嗽了一聲,帶著韓自厚一塊兒去前面問話。

不多會兒,兩人便面色沈重的回到了隊伍當中,文瓊上前問道,“怎麽樣?”

他搖搖頭,“村子裏幾乎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青壯年全部不在,女子……女子也幾乎全被帶走。”

“而且此處距離縣城頗近,便真的是有起義軍,怕也沒這個膽子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冒充。”韓自厚補充道,“城裏甚至還張貼了皇榜!”

這便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原先他們還能說服自己這些人是反賊,殺了反賊還可向朝廷邀功。

可眼下這情況一看,十之八九是朝廷出的幺蛾子,他們雖然嘴上說若真的是朝廷幹的,大不了全去投靠起義軍……可真到了這一步,想到要跟一直統治自己的朝廷做鬥爭,這勇氣還真的是提不起來。

就是文瓊自己也是腦子一蒙,不是說那後登基的王爺是明智果決的嗎?

眼下看來,怕是失智吧?

而且起義軍雖說反抗朝廷是因為朝廷治下腐敗,他們為了給自己拼條活路不得不反,可也有好些是隨大流,覺得活不下去了,便找個有能耐的投靠。

且原本的劇情當中,戰役是朝廷勝利的,可見起義軍是落敗的那一方。

而他們眼下因為殺了朝廷兵差的人,又有這麽一大批人在,便是最後有人推幾個出來當替死鬼,可剩下的人也逃脫不了當奴隸的命。

所以最好的路子便是去投奔起義軍。

可文瓊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誰知道起義軍是真的有條有理打算奪取這天下,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要是他們只想跟朝廷談判給自己爭取點好處,那自己等人豈不是……

文瓊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文大哥沈聲道,“必須去投奔起義軍!”

“留在這兒咱們怕是當下就要隕命,去投奔起義軍至少還能活一段時日,萬一事情有轉圜的餘地……亂世出梟雄,說不定咱們也能血撒戰場,建功立業!”

文瓊嘴角抽了抽,雖然她沒有瞧不起的意思,也曾有帝王徒手建立江山,但總覺得……自信過頭是不是不太好?

可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頭轉了一圈,沒有等他們多思考,隊伍中幾乎除了個別膽子小的,其他人都讚同去投奔起義軍。

誰讓他們已經是殺了朝廷的命犯,便是和平年代殺人都要償命,更何況他們殺的還是官府的人?

文大哥說道,“是去是留各位自己做好決定,我們兄妹二人是打算去投奔起義軍的。”

“……”文瓊木著一張臉,她只想種個地而已。

雖然有人想法不同,但離開還真沒人幹。一群人都結伴辛苦走到這兒了,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就像前頭說的,離開了說不定能掙一條活路,可回去後萬一事發,那就是連累全村老少的命。

他們便是不在乎村裏的其他人,也是要在乎自己血緣親人的。

若起義軍能成功,他們說不定還能給自家光宗耀祖,若是失敗,也只是自己一條命的事兒,家裏好歹還能留一條血脈。

這麽一想,當下就有人催促道,“去投奔起義軍!咱們趕緊的走,事不宜遲!總不能將時機耽擱在路上,咱們要為起義軍貢獻一份力量!”

而現在這種情況,除了他們這一行人旁人也不知曉情況,若朝廷以為他們被起義軍的人擄走斬殺,倒是比殺了朝廷兵差要好。

說完也不再耽擱,文大哥很有魄力的一揮手,帶著人繞過這處村子繼續南下。

終於在小半個月過後,眾人衣衫襤褸的來到一片黃土彌漫卻旗幟鮮明的地盤。

“咱們到了。”文瓊松了一口氣,這一路過來比遷徙還要艱難,吃不好睡不好的,便是一身力量也沒了用武之地,頂多也就是趕路的時候比旁人輕松一點。

文大哥將手搭在眉梢上看了看,“咱們先不動,有人發現過來了,大家都安生一點,好好的回話。”

文瓊側目,自從那天的談話之後,倆人便將這件事按下不提

文大哥沒回答,她也沒再繼續追著問。

不管眼前的人芯子是誰,她都不是很在乎,也沒有愧疚的心思。

反正事情與她無關,且等著事情的走向如何,只要能安生下來,她任務完成就走,其他的也不是她能管的。

“二妹喝水。”韓自厚走了過來。

文瓊搖頭拒絕,站到了文大哥的身後拿出餅子嚼。

看到韓自厚眼裏暗淡的目光,文大哥皺了皺眉,然後側身擋住自己的妹妹。

他這段時日一邊趕路一邊分析情況的,早已將這具身體裏的記憶了解透徹,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同村的韓自厚自然沒有多大的好印象。

只不過如今大家一同遇難才沒說什麽,但他想要接近自己的妹妹卻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妹妹平常對兄長沒多少尊敬,便是對父母也動過手,但他就覺得這樣格外的對了他的脾氣。且也覺得多一個妹妹沒什麽不好,自然是處處護著她。

文瓊眺目遠望,不得不說,這起義軍占了一個好地盤。

自古以來南邊的發展繁榮,此處雖然看著也破破爛爛的,但條件卻比他們一路上走過來看到的要好很多。

至少不遠處的村落裏,婦人和孩童還敢出門,甚至還自發的組成了一個短小的市集。

這要是放到北邊,以他們一路走來越來越荒涼的情況來看,若不是他們這一行人多,怕是手中帶的一些幹糧也早就被搶光了。

前頭有一行人騎馬過來,領頭的人坐在馬上問道,“誰是主事的,出來回個話。”

韓自厚想要身上前,文大哥一把攥住文瓊的手腕,拉著她一塊兒走了過去,並沒有讓他出頭的意思。

“這位大哥……”

“這是我們將軍!”文大哥話沒說到底便被那將軍身後的人呵斥了一句。

“見過將軍。”兄妹倆很有眼色的換了個稱呼。

那馬上的將軍低低的嗯了一聲,文大哥見狀給文瓊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回稟將軍,小子名叫文宗平,是從朝廷那邊逃過來的,這是我妹妹文二妹,我妹子她天生神力……後邊的幾個人都是附近村子裏被朝廷逼到了絕路的人……”

文瓊:……他多了個名字,卻把她的名字整沒了。

那將軍擺擺手,“我觀你這隊伍裏也不少女子,也是被朝廷一塊兒弄去的?”

文宗平苦笑,“確實,我妹子是因為朝廷那邊聽說她自小天生神力且能一掌碎青石的能力特招入伍的,其他女子則是朝廷那邊說跟隨軍醫學習以便處理傷患為由帶走的……誰知路上這些狗賊竟敢侮辱女子,我們被逼到了絕路,又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反抗之下這才錯手殺了那些狗賊……不得不來投奔將軍您。”

他們現在無權無勢,自然要將情況分說明白,尋常說來投奔就來投奔,人家又怎麽會收下?

更何況人若是家想要人手,南邊這邊人多的是,自然不會收些沒有用處的人。

只有沾上了朝廷的血,才會叫他們覺得自己不會有後路,這般才有可能。

其實說這話的文宗平心裏也是一捏了一把汗的,他生怕這些起義軍拿他們去立功交給朝廷。但轉念一想,人家都走到了這個地步,只差爭奪那至高之位,怕是那種情況很低。

果然,那將軍聽他們這麽說後臉上的神情放松下來,笑得情真意切的,“……都是苦命的人,我這邊也有不少人是從北邊逃過來的,基本上是整個村子的男女老少全部被帶走……既然如此,那麽你們便一起進來吧,適當的時候便是女子也要為咱們起義軍貢獻一份力量。”

“不過你們放心,咱們都是兄弟,可不是那種隨意欺辱女子的混賬,且安心的待下來。”

說完,那將軍身後便有幾個人去跟身後隊伍裏的人談,然後將他們帶到這邊,一行人簇擁著將軍往軍營裏走。

待到了裏頭深山的一處村子中,那領路的人說道,“你們暫且住在這兒。”

旁邊有人或是警惕或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兄妹倆對視一眼,文瓊小聲說道,“怕是要過一段被監視的日子了。”

既然是一群陌生人且又是投奔的,人家這邊也要防備著你是不是朝廷那邊的奸細。

“監視便監視,只要能安穩下來不再風餐露宿的,那就比什麽都好。”文宗平說道,“你跟我住一個屋子,我打地鋪。”屋子不大僅夠兩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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