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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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庭和這個網名叫“海哥”的營銷號頭頭，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海哥手裏掌握著不少大大小小的營銷號賬號，大多是微博，也有其他幾個比較熱門的平臺。只要有需要，各大平臺一起聯動，再加上水軍加持，絕對能把一件本來無關緊要的小事炒的人盡皆知。
王安庭靠這個辦法擠掉過不少競爭對手。
他不敢搞那些有名氣、粉絲多、後臺硬的人，但是像江白這樣，剛出道還沒背景，王安庭自然不在怕。
之前王安庭懷疑江白和顧鐘鳴有關系，他顧忌著顧鐘鳴，加上他與江白之間也沒什麽利益糾葛，就沒打算對江白下手，但是現在……
王安庭關掉電腦，坐等好消息。
王安庭這邊清閑，海哥那邊卻是立刻忙碌起來，他立刻召集手下幾個大將，按照他們以往的套路，發微博發帖子。
沒一會兒，網上就鋪天蓋地都是《遺落星河》劇組有新演員搶戲加戲的消息，短短十分鐘內帖子裏就疊起了高樓，水軍、各家明星粉絲、路人等等，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遺落星河》劇組裏大牌演員實在太多，各家粉絲都非常關註這個劇組的消息，誰知大家越是關註，這個劇組越是將自己的行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風都不透，網上除了演員偶爾自拍的照片，看不到一點官方透露的消息。
之前某個晚上，好幾位已經確定參演《遺落星河》的演員紛紛登陸了微博，粉絲正興奮這是要集體營業的節奏，就看到自家的崽紛紛曬出了一張湖面上懸浮著一個恐怖系暗黑星球的照片。
不同角度，不同距離。
配的文字倒是千篇一律，大抵意思就是：幻創光束的全息投影技術好炫酷！
眾粉絲一邊沈迷於自家演員的美照，一邊違心地應和著——是是是，這個技術真的是太厲害了！
大家對所謂的全息投影技術的印象，還停留在勉強擁有3D效果的類全息投影技術上，只能算是肉眼錯覺造成的3D效果，以為這家公司也只是在這個基礎上稍有改進，並不覺得有多厲害。
但是自家偶像都出來營業誇了，她們自然也要跟著誇一誇，表示一下期待。
在這種全網都沒有《遺落星河》消息的時候，突然爆出一條如此勁爆的消息，眾網友紛紛湧了過來，粉絲們一邊要樓主快把證據放上來，一邊擔心是自家那個崽被人欺負搶走原本該有的戲份。
海哥就是等著這個時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帖子熱度也炒的差不多了，正準備把錄音放上去，一刷新，帖子沒了。
……
這個論壇是出了名的匿名網友論壇，只要不涉及言語辱罵，像這種真假難辨的爆料帖子，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被刪除的情況，海哥一邊聯系版主詢問原因，一邊讓手下的再開一貼，這次直接放上錄音。
等海哥點進那個新開的第二貼，一個偌大的“已刪除”三個字映入眼簾，電腦屏幕照出的藍色光芒映著他有些扭曲的臉龐。
留下一小部分人繼續在論壇裏鬧，海哥換了主戰場，帶著大部分人前往微博繼續造勢炒熱度。
他就不信了，今晚不能連夜將這件事鬧大！
塞班島，別墅區主樓。
石秘書正跟在顧鐘鳴身邊往樓上走，前方一米開外走著兩位精瘦的陌生面孔——他們是石秘書安排的兩位保鏢，專門負責幫顧鐘鳴先行探路，確保顧鐘鳴的房間裏沒有不相關的人員。
兩位保鏢不知道雇主雇他們是防止有人撲床，還以為這家雇主最近遭遇了入室歹徒這樣惡劣的行徑，神經高度緊繃。
顧鐘鳴停在主臥門前，兩位保鏢先行進入，動作小心翼翼，可以看出他們平時沒少看諜戰片，動作跟電視上一般無二。顧鐘鳴略有些在意，但也沒說什麽。
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石秘書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果斷地回了消息，走到顧鐘鳴身邊附耳低語。
“顧總，出了點事，關於江白先生。”
石秘書將自己手機上收到的消息遞給顧鐘鳴看，同時簡單梳理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氏集團旗下那麽多產業，競爭對手不少，尤其是網絡信息極其發達的現在，有些公司在產品質量和銷售量比不過，就暗搓搓搞網絡輿論戰，暗中詆毀顧氏集團的產品，通過這種方法擡高他們的產品評價。
為了應對這種來自網絡上的競爭，顧氏集團劃出了一個相應的部門，專門應對這種來自網絡的不實消息，在第一時間掐滅任何不對勁的苗頭。
當然，如果是用戶真實評價的差評，他們會將信息收錄轉交到另外的部門，由售後客服進行後續對接和處理。
這個部門裏都是專業人士，分得清網上那些言論究竟是普通用戶暴躁的差評，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黑評。
用網絡運營部老大簡杉的話說，那就是——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貍，演什麽聊齋。
上夜班的網絡部員工發現網上有大量同一相近IP地址訪問論壇，在同一個帖子裏瘋狂回帖，就多多留意了一下內容，雖然內容跟顧氏集團沒關系，但是帖子上“遺落星河”那四個字引起員工的註意，員工想著這部電影好歹也是自家集團出資讚助的電影，也多嘴問了一下簡杉要不要處理。
“老大，網上有人要黑《遺落星河》劇組裏的某個演員，我們要不要管？”
簡杉和石秘書的關系不錯，他們是大學校友，先後進入顧氏集團工作。簡杉從石秘書那裏知道顧鐘鳴很在意這次投資，讓自己部下關註著事情進展，有任何不對頭的地方就及時制止，自己也過來看了看情況。
宋夢月的聲音在對面那排電腦桌前響起：“微博、頭條、虎克……都有一模一樣的爆料，他們針對的，應該是一名叫做江白的演員。”
簡杉將那幾篇帖子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也沒看到有提到“江白”這兩個字眼，擡眸看向那邊，問宋夢月：“你怎麽知道他們針對的是他？”
簡杉面前的電腦跳出宋夢月發給同事賬號的截圖，是一張微信群的截圖，截的是群主“海哥”發布任務的界面，裏面明確提到了要黑的目標是江白，一位新出道連個微博賬號都還沒來得及建的新手演員。
簡杉：“……”
宋夢月懶散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用小號加了不少這種雜七雜八的職黑群。”
簡杉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小到宋夢月根本聽不見，但是宋夢月仍然憑著直覺歪了一下腦袋看過來：“你是不是在罵我？”
簡杉承認了：“是。”
從這個微信群截圖就可以看出來，宋夢月在這個職黑組織裏深受信任，要不然也不能進這種直接放任務的主群，可見他加這些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宋夢月白了他一眼：“我也是要偶爾賺下外快的嘛。”
簡杉沒再管宋夢月，他的視線落在截圖上，依稀想起石三歲提到過江白這個名字，就給石三歲發了信息詢問清楚。
石三歲，是石秘書的真名。
雖然石秘書真的很想改掉這個名字，但由於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一直沒能擺脫掉這個名字。他從不主動提起自己的真名，在他刻意的忽略下，鮮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絕大部分人只知道應該稱呼他為石秘書。
——簡杉：三歲，有人在網上準備帶節奏黑江白，是不是就是之前你跟我提到的那個？
信息後面跟著兩張截圖，一張是宋夢月發來的那張截圖，一張是論壇上的帖子標題。
——石：別叫我三歲！！！
——石：是他。趁火還小，你把這件事壓下去，別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了。
——簡杉：好的三歲，沒問題三歲。
顧鐘鳴從石秘書手機上看到的內容，就是以上這些對話。
石秘書看著顧鐘鳴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臉，喉嚨卻是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小聲詢問道：“要查下去嗎？”
顧鐘鳴：“查。”
石秘書拿回自己的手機，將顧鐘鳴的要求發給簡杉，他小心翼翼瞟著顧鐘鳴的臉色，斟酌著開口：“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那麽狠，江白先生這都還沒正式出道呢，就有人買通稿買水軍黑他，這是想把江白先生扼殺在搖籃裏啊！”
顧鐘鳴沈默地站在那裏，走廊的燈光只照亮了他半邊臉，另外半邊隱在黑暗裏，讓人看不大真切。
“明天你去問一下他那個經紀人，問清楚，江白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好的。”
保鏢們已經確認房間裏沒有任何喘氣的人形物體，顧鐘鳴走了進去，石秘書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外。
看著顧鐘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石秘書這才敢悄悄地喘一口氣，剛才顧鐘鳴身上的冷冽氣息連他都招架不住。
石秘書皺了皺眉頭，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會對人畜無害的江白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保鏢們擺出電影裏帥氣的姿勢勘察房間。
顧鐘鳴皺眉：怎麽花裏胡哨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專業。
保鏢們：……以前走寫實派，被以前的雇主嫌棄不專業，說他們跟電視裏的一點都不像，好不容易學了電影裏的姿勢，又被現在的雇主嫌棄不專業。嚶嚶嚶，當有錢人的保鏢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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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搞那些有名氣、粉絲多、後臺硬的人，但是像江白這樣，剛出道還沒背景，王安庭自然不在怕。
之前王安庭懷疑江白和顧鐘鳴有關系，他顧忌著顧鐘鳴，加上他與江白之間也沒什麽利益糾葛，就沒打算對江白下手，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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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庭這邊清閑，海哥那邊卻是立刻忙碌起來，他立刻召集手下幾個大將，按照他們以往的套路，發微博發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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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落星河》劇組裏大牌演員實在太多，各家粉絲都非常關註這個劇組的消息，誰知大家越是關註，這個劇組越是將自己的行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風都不透，網上除了演員偶爾自拍的照片，看不到一點官方透露的消息。
之前某個晚上，好幾位已經確定參演《遺落星河》的演員紛紛登陸了微博，粉絲正興奮這是要集體營業的節奏，就看到自家的崽紛紛曬出了一張湖面上懸浮著一個恐怖系暗黑星球的照片。
不同角度，不同距離。
配的文字倒是千篇一律，大抵意思就是：幻創光束的全息投影技術好炫酷！
眾粉絲一邊沈迷於自家演員的美照，一邊違心地應和著——是是是，這個技術真的是太厲害了！
大家對所謂的全息投影技術的印象，還停留在勉強擁有3D效果的類全息投影技術上，只能算是肉眼錯覺造成的3D效果，以為這家公司也只是在這個基礎上稍有改進，並不覺得有多厲害。
但是自家偶像都出來營業誇了，她們自然也要跟著誇一誇，表示一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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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哥就是等著這個時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帖子熱度也炒的差不多了，正準備把錄音放上去，一刷新，帖子沒了。
……
這個論壇是出了名的匿名網友論壇，只要不涉及言語辱罵，像這種真假難辨的爆料帖子，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被刪除的情況，海哥一邊聯系版主詢問原因，一邊讓手下的再開一貼，這次直接放上錄音。
等海哥點進那個新開的第二貼，一個偌大的“已刪除”三個字映入眼簾，電腦屏幕照出的藍色光芒映著他有些扭曲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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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了，今晚不能連夜將這件事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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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秘書正跟在顧鐘鳴身邊往樓上走，前方一米開外走著兩位精瘦的陌生面孔——他們是石秘書安排的兩位保鏢，專門負責幫顧鐘鳴先行探路，確保顧鐘鳴的房間裏沒有不相關的人員。
兩位保鏢不知道雇主雇他們是防止有人撲床，還以為這家雇主最近遭遇了入室歹徒這樣惡劣的行徑，神經高度緊繃。
顧鐘鳴停在主臥門前，兩位保鏢先行進入，動作小心翼翼，可以看出他們平時沒少看諜戰片，動作跟電視上一般無二。顧鐘鳴略有些在意，但也沒說什麽。
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石秘書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果斷地回了消息，走到顧鐘鳴身邊附耳低語。
“顧總，出了點事，關於江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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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夜班的網絡部員工發現網上有大量同一相近IP地址訪問論壇，在同一個帖子裏瘋狂回帖，就多多留意了一下內容，雖然內容跟顧氏集團沒關系，但是帖子上“遺落星河”那四個字引起員工的註意，員工想著這部電影好歹也是自家集團出資讚助的電影，也多嘴問了一下簡杉要不要處理。
“老大，網上有人要黑《遺落星河》劇組裏的某個演員，我們要不要管？”
簡杉和石秘書的關系不錯，他們是大學校友，先後進入顧氏集團工作。簡杉從石秘書那裏知道顧鐘鳴很在意這次投資，讓自己部下關註著事情進展，有任何不對頭的地方就及時制止，自己也過來看了看情況。
宋夢月的聲音在對面那排電腦桌前響起：“微博、頭條、虎克……都有一模一樣的爆料，他們針對的，應該是一名叫做江白的演員。”
簡杉將那幾篇帖子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也沒看到有提到“江白”這兩個字眼，擡眸看向那邊，問宋夢月：“你怎麽知道他們針對的是他？”
簡杉面前的電腦跳出宋夢月發給同事賬號的截圖，是一張微信群的截圖，截的是群主“海哥”發布任務的界面，裏面明確提到了要黑的目標是江白，一位新出道連個微博賬號都還沒來得及建的新手演員。
簡杉：“……”
宋夢月懶散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用小號加了不少這種雜七雜八的職黑群。”
簡杉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小到宋夢月根本聽不見，但是宋夢月仍然憑著直覺歪了一下腦袋看過來：“你是不是在罵我？”
簡杉承認了：“是。”
從這個微信群截圖就可以看出來，宋夢月在這個職黑組織裏深受信任，要不然也不能進這種直接放任務的主群，可見他加這些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宋夢月白了他一眼：“我也是要偶爾賺下外快的嘛。”
簡杉沒再管宋夢月，他的視線落在截圖上，依稀想起石三歲提到過江白這個名字，就給石三歲發了信息詢問清楚。
石三歲，是石秘書的真名。
雖然石秘書真的很想改掉這個名字，但由於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一直沒能擺脫掉這個名字。他從不主動提起自己的真名，在他刻意的忽略下，鮮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絕大部分人只知道應該稱呼他為石秘書。
——簡杉：三歲，有人在網上準備帶節奏黑江白，是不是就是之前你跟我提到的那個？
信息後面跟著兩張截圖，一張是宋夢月發來的那張截圖，一張是論壇上的帖子標題。
——石：別叫我三歲！！！
——石：是他。趁火還小，你把這件事壓下去，別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了。
——簡杉：好的三歲，沒問題三歲。
顧鐘鳴從石秘書手機上看到的內容，就是以上這些對話。
石秘書看著顧鐘鳴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臉，喉嚨卻是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小聲詢問道：“要查下去嗎？”
顧鐘鳴：“查。”
石秘書拿回自己的手機，將顧鐘鳴的要求發給簡杉，他小心翼翼瞟著顧鐘鳴的臉色，斟酌著開口：“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那麽狠，江白先生這都還沒正式出道呢，就有人買通稿買水軍黑他，這是想把江白先生扼殺在搖籃裏啊！”
顧鐘鳴沈默地站在那裏，走廊的燈光只照亮了他半邊臉，另外半邊隱在黑暗裏，讓人看不大真切。
“明天你去問一下他那個經紀人，問清楚，江白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好的。”
保鏢們已經確認房間裏沒有任何喘氣的人形物體，顧鐘鳴走了進去，石秘書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外。
看著顧鐘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石秘書這才敢悄悄地喘一口氣，剛才顧鐘鳴身上的冷冽氣息連他都招架不住。
石秘書皺了皺眉頭，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會對人畜無害的江白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保鏢們擺出電影裏帥氣的姿勢勘察房間。
顧鐘鳴皺眉：怎麽花裏胡哨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專業。
保鏢們：……以前走寫實派，被以前的雇主嫌棄不專業，說他們跟電視裏的一點都不像，好不容易學了電影裏的姿勢，又被現在的雇主嫌棄不專業。嚶嚶嚶，當有錢人的保鏢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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