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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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楚國皇宮裏醒來的，醒來時陌祺軒正端坐在我的床前，我起身看他。
“小白他們呢？”
“別擔心，我沒取他們性命，畢竟他，是我的王兄……”他目光一沈，“別害怕，青兒，我暫時還不會帶你離開楚國去尋找魂魄，”他起身在我面前蹲下，眼光柔和，“後來我考慮了一下，我發現，你我之間，最重要的是相互之間的信賴，青兒，我想再好好了解一下你，長大之後的你。”
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作何答覆。
而後他緩緩伸手撫上我手背，在那一剎那，腦中似乎有些影像劃過，我猛地將手縮回。他目光一沈，半響過後，開口溫柔說道，“那麽，我先走了，青兒，你好好休息。”
有雕花木門合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楞怔坐在床上，“那個人……到底……”隔天，我在皇宮中遇到了一個人，白笙，或者說應該叫陌笙。他說是陌祺軒讓他進宮陪我聊聊天的。那日我在寢殿中憑欄遠望，
“竹七，或者說我應該叫你青兒，你還記得我麽？”
我笑笑，“當然記得，你是小白的三弟，我的朋友。”
“那麽，既然是朋友，能聊兩句麽？”
“嗯…。”
“竹七你，真的打算跟我大哥分離嗎？”
我低眸不語。我自己都不知道。小白是我遇上的第一個人，這一路上，他陪我尋魂魄，不但沒有嫌棄我半妖之身，卻一心護我，只是那陌祺軒，我對他確有記憶，而且，而且他那日在宅院中所言，小白與為人時的我，應是相識的，我以為小白只是瞞我身份，瞞我真名，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只是，為何他要隱瞞他與我曾經認識這件事，我不懂……
那時在青竹林外，我不舍離開爺爺時，他對我說：“這時候你可以把我當妖……”
那時，在鷹七十七來接他的馬車之上，我說：“小顰，雖然你叫小顰，雖然我覺得你皺眉好看，但我還是覺得你少皺眉的好。”他說：“白砯，我的名字。”
那時，遇上小小白後，我們在馬車上搶花，他打量著我說：“哦，你認為自己長得不好看？”
那時，我在小白面前第一次因體內妖氣與人氣沖擊暈了過去，醒來後，他對我說：“以後在我面前，你可以試著做人。”
那時，剛到燕國，小白給我買了個糖人，我對他說：“因為你總買東西給我可是都不買東西給小小白……”
那時，我做了蝴蝶的夢被驚醒，小白來到我房間，他說：“……你再躺會吧，我在這陪你。”
那時，我剛拿回肖恩澤身上我的魂魄不久，他定定看著我說：“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是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至於你的記憶，有我在，我會幫你找。”
後來，在齊國，小白半夜來敲我的門，他眼神躲閃：“你最好整理一下你的著裝……”
那時，我們去到千年之前，在月神的城堡裏，我看到一把六弦木琴，他眼中帶笑：“我也很想聽，小七。”
那時，我醒來時看到從天城回來身上帶傷的小白，我對他說：“小白，雖然你總愛跟我鬥嘴，但勉強還算個好人，我不希望你受傷。”後來我因沒帶手套碰了他，小白擔心地抱我去給月神看。
那時，初見白笙，白笙對他說：“大哥，這就是楓兒說的，你看上的那位女子？”後來，他走了，走前他是這麽對我說的，“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再後來，白笙對我說：“你這害了相思病。”
那時，又是月圓之夜，我昏迷多日後醒來看到許久未見的小白，他對我說：“你終於是醒了……”
那時，在秦國，我們遇上了秦握瑜秦懷瑾的事，我想幫他們，他淡淡地說：“我幫你。”
再後來，我們在來楚國之前，我擔心他丟下我，那時，他對我說：“小七，聽我說，我不會丟下你，永遠都不會，而你人形的樣子，很好，我很喜歡看……”
回憶似潮水般向我湧來，我與小白之間，已經經歷了這麽多了麽？
“竹七，大哥是喜歡你的，你感覺不出來麽？”一旁的白笙開口道。
我低頭不語。我怎會不知。
如果說一開始我只是把小白對我的愛護當作是他為報我救命之恩，後來在小白明說他知道我當初在青竹林是一時貪嘴後，我便有所知覺了。只是他是朝廷官員，而我是個連記憶都沒有的半妖，人與妖，如肖恩澤與燕梧儀般，註定是沒有結果的。我怎敢奢求太多，只能一日日揣著明白裝糊塗在他身邊呆下去，只是覺得若等到將來真的尋回了我全部的魂魄，我便同他道別回我的青竹林，至少我還有段記憶留下。
“那麽，竹七你呢？你對大哥呢？”
是啊，我對小白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許是看我沈默了太久，他開口道，“算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懶得插手，只是有一件事情，聽說我二哥想放棄王位陪你上路去尋你的魂魄，我大哥二哥不和為了王位明爭暗鬥你是知道的，當初你與大哥在青竹林相遇，實是大哥被二哥派去的人追殺到那處，大哥本想以楚國使臣之名聯絡各國王室助他奪位，那時在魏國他將你交由我照顧，自己實是回來楚國部署，我向來站在大哥這一邊，自是支持他，可是他，他卻在回去見你的隔天突然對我說，他什麽都不想爭了，王位也不想要了。竹七，我想，大哥他是為了你……”
我驀地睜大雙眼。
他接著說道，“我說這麽多，無非是要你自己好好權衡，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幫不上忙的……”
陌笙說完便轉身走了，只留我一人看著遠處青翠的群山楞楞失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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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沒取他們性命，畢竟他，是我的王兄……”他目光一沈，“別害怕，青兒，我暫時還不會帶你離開楚國去尋找魂魄，”他起身在我面前蹲下，眼光柔和，“後來我考慮了一下，我發現，你我之間，最重要的是相互之間的信賴，青兒，我想再好好了解一下你，長大之後的你。”
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作何答覆。
而後他緩緩伸手撫上我手背，在那一剎那，腦中似乎有些影像劃過，我猛地將手縮回。他目光一沈，半響過後，開口溫柔說道，“那麽，我先走了，青兒，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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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怔坐在床上，“那個人……到底……”隔天，我在皇宮中遇到了一個人，白笙，或者說應該叫陌笙。他說是陌祺軒讓他進宮陪我聊聊天的。那日我在寢殿中憑欄遠望，
“竹七，或者說我應該叫你青兒，你還記得我麽？”
我笑笑，“當然記得，你是小白的三弟，我的朋友。”
“那麽，既然是朋友，能聊兩句麽？”
“嗯…。”
“竹七你，真的打算跟我大哥分離嗎？”
我低眸不語。我自己都不知道。小白是我遇上的第一個人，這一路上，他陪我尋魂魄，不但沒有嫌棄我半妖之身，卻一心護我，只是那陌祺軒，我對他確有記憶，而且，而且他那日在宅院中所言，小白與為人時的我，應是相識的，我以為小白只是瞞我身份，瞞我真名，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只是，為何他要隱瞞他與我曾經認識這件事，我不懂……
那時在青竹林外，我不舍離開爺爺時，他對我說：“這時候你可以把我當妖……”
那時，在鷹七十七來接他的馬車之上，我說：“小顰，雖然你叫小顰，雖然我覺得你皺眉好看，但我還是覺得你少皺眉的好。”他說：“白砯，我的名字。”
那時，遇上小小白後，我們在馬車上搶花，他打量著我說：“哦，你認為自己長得不好看？”
那時，我在小白面前第一次因體內妖氣與人氣沖擊暈了過去，醒來後，他對我說：“以後在我面前，你可以試著做人。”
那時，剛到燕國，小白給我買了個糖人，我對他說：“因為你總買東西給我可是都不買東西給小小白……”
那時，我做了蝴蝶的夢被驚醒，小白來到我房間，他說：“……你再躺會吧，我在這陪你。”
那時，我剛拿回肖恩澤身上我的魂魄不久，他定定看著我說：“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是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至於你的記憶，有我在，我會幫你找。”
後來，在齊國，小白半夜來敲我的門，他眼神躲閃：“你最好整理一下你的著裝……”
那時，我們去到千年之前，在月神的城堡裏，我看到一把六弦木琴，他眼中帶笑：“我也很想聽，小七。”
那時，我醒來時看到從天城回來身上帶傷的小白，我對他說：“小白，雖然你總愛跟我鬥嘴，但勉強還算個好人，我不希望你受傷。”後來我因沒帶手套碰了他，小白擔心地抱我去給月神看。
那時，初見白笙，白笙對他說：“大哥，這就是楓兒說的，你看上的那位女子？”後來，他走了，走前他是這麽對我說的，“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再後來，白笙對我說：“你這害了相思病。”
那時，又是月圓之夜，我昏迷多日後醒來看到許久未見的小白，他對我說：“你終於是醒了……”
那時，在秦國，我們遇上了秦握瑜秦懷瑾的事，我想幫他們，他淡淡地說：“我幫你。”
再後來，我們在來楚國之前，我擔心他丟下我，那時，他對我說：“小七，聽我說，我不會丟下你，永遠都不會，而你人形的樣子，很好，我很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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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竹七你呢？你對大哥呢？”
是啊，我對小白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許是看我沈默了太久，他開口道，“算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懶得插手，只是有一件事情，聽說我二哥想放棄王位陪你上路去尋你的魂魄，我大哥二哥不和為了王位明爭暗鬥你是知道的，當初你與大哥在青竹林相遇，實是大哥被二哥派去的人追殺到那處，大哥本想以楚國使臣之名聯絡各國王室助他奪位，那時在魏國他將你交由我照顧，自己實是回來楚國部署，我向來站在大哥這一邊，自是支持他，可是他，他卻在回去見你的隔天突然對我說，他什麽都不想爭了，王位也不想要了。竹七，我想，大哥他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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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道，“我說這麽多，無非是要你自己好好權衡，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幫不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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