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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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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try to find reason to pull us apart 我試圖尋找分開我們的理由

It ain't workin' 'cause you're perfect 但這並不管用,因為你是完美的

And I know that you're worth it 我知道你值得這一切

I can't walk away 因此我無法轉身離去

Even though we're going through it 即使我們經歷了這一切

If it makes you feel alarmed 如果這讓你感受到驚慌

Just know that I would die for you 那麽你只需要知道我願意為了你去死

Baby I would die for you yeah 寶貝,我願意為了你去死

“我想了很久,沒日沒夜的想,你離開我之後,會不會過得不好。關於你放棄我這件事,其實我沒有很失望,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包括為你去死,所以我只是後悔。後悔真的是一件比死亡還令人不能接受的事實。”

——Kongphop

“雨一停,太陽就出來了。但是雨停了,你呢,Arthit?”

“這是第十二天,我的日記已經沒有新的素材了,畢竟鏡頭記錄的東西始終有限,我是一個如此失敗的人,連愛你這麽容易的事都做不好。”

“你要是真的和另一個人牽手結婚了,別以為我會祝福,真的。就好像得不到齒輪我就要得到你一樣,能給你幸福的人只有我,除非我死了,不然想都別想。”

“可是現在,我要怎麽做才能再重新找回你呢?”

——Kongphop日記

“你現在還在醫院嗎?為什麽一直不接我電話?”

剛剛拿到報告單心煩意亂的Naum沒有在意來電人,接起電話來才曉得後悔,但是顯然,掛斷已經來不及了……

“呃,抱歉,剛沒有聽到。”

“嗷,我也抱歉,因為聯系不到你,有點擔心語氣就有些急了……Naum你還在醫院嗎?用我去接你嗎?”

“Win,首先,我比你大,你要叫我P’Naum。然後,我已經明確了態度,那晚就只是一個意外,你不需要一直這樣。”外面的太陽又大又晃得人頭暈,剛摘下墨鏡的Naum心情煩躁的想罵人。

“Naum,很顯然,現在這已經不只是你一個的事了,我覺得你有必要見我一面。”電話另一端的人語氣很鄭重,但是在Naum眼裏,他還是一個小了自己有10歲的“大男孩”而已。

“不要再說了,我並不想見你。”躲進車裏才覺得好受一點的Naum只想要立刻結束這段沒有營養的對話。

“如果是關於P’Kongphop和P’Arthit的呢?”Win忽然這樣說。

“我沒有騙你,騙你的是P’Kong,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相安無事,而是已經分手了。”

“你說什麽?!”

“你先別激動,我們還是見面說比較好。”

“……好吧,那,”

“我就在你家樓下等你,別著急,開車註意安全,一會兒見。”

一直想掛電話的人居然先掛斷了電話,知道Kongphop居然在一直騙自己的Naum只覺得心情更加糟糕起來。

“下一次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把你家的備用鑰匙了,Naum。”這個房子他並沒有感到太陌生,三個月前他來過一次,盡管只有一晚,他也能記住一輩子。

“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了,他們究竟是怎麽回事?”

Win看著眼前這個面色憔悴的女人,她還是一樣的美,不加修飾的樣子看起來和平日裏性感高冷的模樣大相徑庭,但是卻意外地,更加使他著迷。

懷孕初期會有一些正常的妊娠反應,脾氣也會變得陰晴不定,這些他都已經做好了功課,所以眼前人的狀態他完全可以接受,更別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本來就是自己。

就像Kongphop老師和他的愛人那樣美好又充滿艱辛的愛情,也會使人向往並著迷一樣,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可以憑借自己的誠意,打動眼前這個被別人的愛情打動的女人。更何況他已經捷足先登的有了自己的後援軍——那個還孕育在愛人身體的裏小生命,那個他拴住Naum的最大助力。

“前兩天我在學校附近看到了P’Arthit,他看起來很不對勁。然後我昨天回家又聽我姨媽說了關於我表姐P’Ahm訂婚的事。”

“你表姐?就是那個上次來學校剪彩見到的女孩?”Naum表示了疑問。

“是的,她父親也就是我姨夫是曼谷市的副市長。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據我所知,我表姐的訂婚對象就是P’Arthit,昨天聽姨媽的話,表姐好像並不同意這事,鬧的很厲害,姨媽還想找我幫忙開導一下,但是我一聽是他完全嚇到了,這事前兩天還新聞報道了,只不過我們都沒有怎麽關註。”

Naum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嚴肅,眉頭緊鎖的樣子叫他想起了第一次在實驗室見到這位外院導師的情形,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全神貫註的思考,聚精會神的樣子無形的感染著自己,也吸引著自己。

“那這麽說,他們是已經分手無疑了。”Naum似乎有些不舒服,她稍微蜷縮了一下身子,Win立刻把茶幾上的水杯遞給了她。

然而他的殷勤很顯然不是時候,Naum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已。

“暖暖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聯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誤會我了,但是我以為Kongphop會解釋清楚,沒想到誤會這麽大……如果他解釋過了,事情沒必要還會鬧到這個地步的,不對,”Naum突然擡頭看向對面的人,“你們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很多時候聰明敏銳的女人更容易使人不知所措,她們可以依靠自己的思考,想出很多男人編織的謊言背後的漏洞,盡管真相或許是為了她好。

“我既然過來找你,就會告訴你一切。”Win是一個年輕又可靠的男孩,盡管他只有20歲,可是我們不得不認真的對待一個正在成長為男人的男孩所說出的每一句承諾,因為搞不好哪一句,就會一語成讖。

“Naum,這件事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或我一個人該面對的,何況現在它已經影響到了另外一對戀人,”

“你說的我知道,可是我還是不需要你負責什麽。”

“這個問題我們稍後討論。事實上,你也知道,那一晚之後,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P’Kongphop,而當我得知你……懷孕的消息以後,我承認,最開始我是手足無措的。”Win認真的看著Naum,他希望彼此可以正視這個問題。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麽早的年紀就擁有另外一層身份,所以我膽小的選擇了逃避……直到你突然從學校消失之後,我聽到了一些流言。”

“那些不知所謂的真相使我憤怒又茫然,他們說,說你和老教授亂搞,私生活不檢點,還有人把你那兩天反常的生理表現翻出來……更有甚者,還說看到你和Kongphop老師一起去醫院做檢查,說P’Kongphop連懷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就當了便宜爸爸……雖然這樣的流言被控制的很及時,但是它的確影響到了P’Kongphop,他沒有否認的態度使大家都幾乎相信了這個事實……”

“這明明是我們的錯,為什麽要別人承擔結果呢?”安靜的聽著Win說出真相的Naum已經紅了眼眶,她沒有說話,似乎在努力保持冷靜的思考。

“我把這些都說出來,沒有指責羞辱你的意思。你要知道,我信任你,或許對於我表達的愛意你會覺得反感,所以我不再多說,我只希望你能給我機會一起面對這個問題。”

“我已經告知了我的父母這件事情,前些天沒有過來找你也是因為在忙著處理學校的事情,我告訴校方的實情就是你正在和我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我爸爸也給校方打過電話,雖然沒有澄清什麽流言蜚語,但是這件事的動作不小,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Win起身坐到了Naum身邊,“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們,不過我這邊都已經處理好了,等你工作一結束,我就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或者留下來也好,但是我會繼續照顧你。我不要求你答應我什麽,我只求你能允許我在這段時間照顧你,因為不止你需要,他也需要不是嗎?”

他的目光凝聚在Naum那尚還平坦的小腹上,目光誠摯又充滿愛意,Naum知道眼前的男孩正在努力強迫自己變得強大,聽到他的打算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內心毫無波瀾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暖暖和Kongphop的事對她來說更重要一些。其他的東西她還不想去考慮。

那是她最珍重的朋友,也是她最向往的愛情的模樣,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看著它因為自己而被毀掉。

“你在學校解釋清楚之後,Kong他有沒有說什麽?”

“他已經請假一周了,就在電視上爆出P’Arthit即將訂婚的新聞之後。”

“嗷,這樣啊,現在我還不能立刻就去找暖暖說清楚這些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絕不止於此,不過……”每當她想出問題的解決方法之後,就會是這樣的表情,有些驕傲的微仰著頭,不知道是在期待誰的誇獎一樣。

“既然你說了要一起面對,那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從根源上先幫你的老師杜絕後患,努力幫助你的姨媽說服Ahm吧!但是記得別描黑暖暖,適當的時侯可以透露些實情給她,我對那個姑娘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應該是個識大體的。”

“然後,把當初我們帶著Kongphop去酒店住的那晚的酒店信息發郵件給這個地址,”Win動作十分敏捷的遞過手機給身邊人,難得得來一個讚賞的眼神,看著她雲銷雨霽的面容,他知道,今天這些話並沒有給她帶來困擾,相反,或許又是一個契機。

“地址我發給你了,記得匿名,到時候他就會去查清楚事實。我相信如果真的只是因為我的原因,看到這個之後暖暖就會原諒Kongphop,到時候我再去和他正式道歉吧,現在他一定一點兒都不想見到我。”似乎知道事情解釋起來並不覆雜的Naum難得放松了一下神經,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單純因為我而,”

“是我們。”Win坐在一邊默默的牽起了Naum的手。

自從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後,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好,那天不歡而散之後即便Kongphop強調了他和暖暖之間什麽事也沒有,她還是很擔心。而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又會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母親,未婚先孕被人拋棄而嫁到異國他鄉,自己從小就不被人喜歡,她就是一個不被期待的結果,而現在,相似的命運似乎又要降臨到另一個生命身上。

這種感覺使她輾轉反側,惶恐不安,然而那時候她並沒有產生過任何怨恨身邊這個人的想法,她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還是個男孩的家夥能對自己有什麽幫助,所以她選擇求助Kongphop,只不過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錯了。

就像Win所說的那樣,這個錯誤,不是一個人的,她不需要再一個人承受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現在她還不想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有了肚子裏的這個小家夥,餘生一個人她也願意。

因為她要有所期待,她要告訴這個小生命,他/她的降臨是被人期待的,是上天的眷顧憐愛而來的。

“好了好了,你快去準備吧,搞砸了就不要回來見我了!”某孕期反覆無常的女人又開始不耐煩起來。

“你說的!我還可以回來對吧!”Win終於露出了進到這個房間之後的第一個笑容,他有一對可愛的小虎牙,笑起來簡直像是個十七八的模樣。

“呃呃呃,快走吧,到時候記得隨時給我電話匯報進程。”

“嗯,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過來。”

“這樣痛苦的感覺終日折磨著我,我很少做錯事,而這一次,即使錯了我也不想改正。”

——Arihit

“既然給自己休了假,為什麽還一直窩在家裏,不想出去走走嗎?”高大的男人一天之內第三次出現在Arthit的家裏時,Arthit終於無法忍受了。

“你知道嗎,就連我最好的朋友們,這段時間也沒有哪一個不識趣到每天都來煩我,所以你不怕我真的生氣嗎?”

“嗷,為什麽生氣,我是怕你一個無聊嘛,過來陪你聊天解悶的。你看,我還買了好吃的給你!”Night一臉受傷的表情滑稽又可笑,可是Arthit還是面無表情。

“Night,我真的很累了,我只想安靜的待會兒。”已經在家窩了三天的男人的確還帶著深深的倦容,看得出來他休息的並不好,房間裏也是亂糟糟的,外賣的盒子堆了好幾個,衣服也是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好吧,那你‘安靜’的睡一會兒吧,我剛買了菜,給你做中國美食怎麽樣?就你最愛吃的麻婆豆腐好了,再做幾個清淡點的,嘿嘿。”

看著眼前這個優秀而又認真的男人,Arthit並不是反應遲鈍什麽也不知道,可是那些試探和討好給他帶來的並不是甜蜜的負擔,而是一種更大更深的無力感。他不願意耽誤他,這樣耗來的愛情不可能會有將來。可是他不知道怎麽開口,他很難再去在同一時間裏再一次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了。

所以他選擇眼不見為凈。

是的,就是說他選擇了逃避現實。無論是對於Kong,還是Night。

這一覺睡得有些長了,原本Atihit並沒有打算在有外人的情況下睡著的。可是醒來以後發現天居然都黑了。

而說要給他做飯的男人已經回去了,他甚至幫著整理好了房間,飯菜就擺在桌上,摸上去居然還有餘溫。

之前在公司有幸嘗過對方的手藝,一起到中國出差也去過對方家鄉品嘗美食,然後他就自以為那是自己喜歡的口味了。

雖然他喜歡吃肉又無辣不歡,但是因為那個人,他已經慢慢改變了自己的飲食習慣,尤其是自從那個人掌握了完全可以征服自己的廚藝之後。很顯然這些事Night都不知道,不過他的心意也不好浪費就是。

兀自想著的時候,Arihit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來自Night的Line。

“暖暖有沒有醒呢?如果菜涼了記得先熱一下再吃哦!”

可能是對方的已讀顯示使他感到了意外,Night緊接著發個一個傻笑的貼紙過來。

“房間實在太亂我走的時候差點絆倒,就簡單幫你整理了一下,垃圾都收走啦,衣服放到了洗衣機裏,你一會兒記得拿出來晾上。”

“不用謝我哦,明天見!”

然後又是一個傻笑的表情。

直到手機屏幕自動熄滅,Arthit也沒有回覆給對方一個字。

前階段因為種種說不清的因緣際會,而草率答應下市長夫人與她女兒訂婚的事到底沒能逃過家裏,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即使新聞已經報道,市長家裏也沒有要與Arthit家人見面的意思。這些天也只有市長會與自己聯系關於工程的事。父親一直以來都並不怎麽看好Kongphop和自己,知道這件事之後反應卻最為強烈,他那天訓斥自己所說的話完全擊中了內心,一度使他非常難過。

他的父親告訴他,“一個男人,無論是和什麽人相愛,都要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是開始一段關系,還是結束它,都要對自己負責,對對方負責。你的選擇如果自私,那就會傷害對方,而作為一個男人,永遠也不能讓愛他的人傷心才是首要的。”

這個道理Arthit在三十歲的時候只悟出了前半部分,所以為了對對方負責,他選擇用傷害來結束一段關系。而被父親點醒之後,他也清楚了不該再繼續浪費和利用其他人的感情了。

做好心理建設的Arthit準備先用手機約一下時間到市長家裏拜訪一下,然後突然的來電嚇得他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來電顯示,是Kongphop。

鍥而不舍這個詞在Kongphop身上其實有著非常完美的釋義,所以在它僅響了三遍之後,Arthit就按了接聽鍵。

“你有什麽事?”他還算冷靜的開口。

“P’Arthit,”對方一開口Arthit就一到了他的不對。

“你喝酒了?”

“Arthit,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路上,聽到好像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千萬別回頭,那只是我沒忍住一不小心開了口。”

大概是喝醉了的男人用低沈好聽的聲音在Arthit耳邊說著情話,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即使是隔著電話,Arthit的耳朵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他有些懊惱於自己的敏感,語氣都不禁變得嚴厲起來,“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似乎是信號不好,Arthit並沒有聽清Kongphop說的地址,這使他陷入了一種恐慌當中。

Kongphop的酒量並不好,所以平日裏就很少喝酒,而就在兩年前有一次他們吵架,這個人喝醉了酒去飆車,發生了車禍,雖然並不是很嚴重,但是那一次經歷也足夠Arthit後怕一生了,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再也不肯叫Kongphop一個人開車,除非必要,也不叫他喝酒。

而現在似乎就是當初故事的重現,Arthit實在是無法安慰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就這一件事,他不能不擔心,就算早就說過彼此再也不要見面,他還是忍不住了,務必要確定那個人的安全,他才能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為虐而虐,學長也不是無病呻吟,須知現實裏要選擇共度餘生的伴侶應當十分謹慎。畢竟要對彼此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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