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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麻煩,她並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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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太太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只是什麽時候醒,還無法確定。”

確定江舒意沒事,慕晚遲才算是勉強松了口氣。

換好藥水之後,護士看了外面一眼,隨口說了一句:“紀少在外面已經站了兩天了,每次都只是看一眼就走,但沒過多久,就又會過來,卻始終不進來,真是搞不懂呢。”

聞言,慕晚遲有些吃驚,“以臻在外面待了兩天?”

“是啊,而且還連續兩個晚上,都睡在門口,我請紀少去休息室,他也不肯。”

紀以臻這樣的身份,她們這些醫生護士雖然看在眼裏,卻是不敢多言,更不敢在背後議論什麽。

在當今這種時代,還有男人能像紀以臻這樣癡情的,也算是要絕種了。

只是可惜,房間裏躺著的,是他的嫂嫂。

他們之間,就像是隔了一條銀河,分明是擡頭可見,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對方,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慕晚遲想到紀以臻不好看的臉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至今未醒的江舒意。

擡手摸了摸顧餘安的小腦袋,“安安,我出去一會兒,你在這兒看著江姐姐,好嗎?”

顧餘安非常乖巧地點了點頭。

慕晚遲出去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去找紀以臻,而是去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杯奶茶。

回來,走到紀以臻的面前,“天涼,喝杯奶茶,可以暖暖身子。”

“謝謝大嫂。”

紀以臻接了過去。

“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不會有什麽事,你既然擔心,為什麽不進去看看她?”

慕晚遲又不是瞎子,紀以臻都為江舒意做到這種地步了,她當然看出其中的貓膩。

紀以臻的笑容有幾分苦澀,“知道她沒事,就夠了,我想,她也並不想看到我。”

看著紀以臻,慕晚遲忽然想到了什麽,張嘴想要說話,忽然,顧餘安就從房裏跑了出來。

抓住慕晚遲的手,指了指裏頭。

慕晚遲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是紀太太有什麽情況嗎?”

說著,就拉著顧餘安往裏頭走,而紀以臻幾乎也是在同時跟過去。

但在門口,只差一步之遙的距離,卻是停了下來。

顧餘安之所以會跑出來,是因為江舒意醒了。

很快,醫生就過來,為江舒意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確定江舒意的身體各方面都在好轉。

慕晚遲非常高興,“紀太太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睡了幾天,是不是餓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喝粥,我去買些粥回來,好嗎?”

江舒意點了下頭,“麻煩你了。”

“怎麽會,跟我就不用客氣了!”

慕晚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紀以臻站在最角落,見她出來,立馬走過來,“大嫂,她……”

“放心,醫生說恢覆得很好,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我現在要給她去買粥,你真的不進去看看嗎?”

紀以臻搖了搖頭,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遞到慕晚遲的手裏。

“大嫂,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麻煩大嫂了!”

這一張紙上,滿滿都是食物的名字,他究竟是有多喜歡江舒意,才會將她喜歡吃的東西,都給記下來?

病房內,江舒意看到站在床邊的顧餘安,笑了笑,“你是安安吧?”

顧餘安看著她,眨了眨大眸,似乎是在詢問她,怎麽會認識他。

“糖糖經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安安果然是個漂亮的小王子呢。”

提到了糖糖,顧餘安的大眸閃了一下,而後,他的小手往口袋裏掏了掏。

拿了什麽東西,放在了江舒意的手心。

江舒意低眸這麽一瞧,發現手心恍然躺著一顆糖果,她不由失笑:“謝謝安安,我很喜歡。”

顧餘安又拿出了iPad,在上頭寫了幾個字,然後遞到江舒意的面前。

江舒意一看上頭的字,唇邊的笑容一僵。

畫板上,寫著的是:三叔叔在門外。

紀以臻在顧琛這幾個兄弟裏,排行老三,所以顧餘安會稱呼他為三叔叔。

“安安,他在門外,站了很久嗎?”

顧餘安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之前護士說的話,然後點點頭。

江舒意想起之前,她被人從溫室救出來的時候,雖然那時,她的意識已經模糊,但她卻能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似乎,還聽到有人哭了,在這個世上,除了糖糖和陶姨之外,還會有誰會為她哭呢?

答案顯而易見。

紀以臻不進來,她明白,一如之前,紀以臻出車禍住院的時候,哪怕她再擔心,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來看他。

就在這時,慕晚遲拿著粥回來了。

“紀太太,傷口還疼嗎?”

江舒意從慕晚遲的手裏接過了勺子,笑著搖搖頭,“我沒事,顧太太還是叫我舒意吧,這一次,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歷了生死吧?”

“舒意,那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護在我的身上,今天躺在這裏的,就一定是我了……”

江舒意笑得溫婉:“我身體好,被砸一下沒什麽,但你不一樣,如果你出事,可是連著兩條人命,我想當時不管是誰,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反應的。”

“剛才我去問了醫生,醫生說你的身體狀況不太理想,這並不是這次的意外所造成的,之前在溫室的時候,我看到你腿上有傷,舒意,你在紀家,是不是過得並不好?”

因為是真心將江舒意當朋友,所以慕晚遲才會問這樣的話。

果不其然,江舒意的笑容僵持了一下,“怎麽會,我是紀家的大少奶奶,誰敢對我不好?”

同樣是女人,一個女人,在嫁人之後,過得好不好,是可以通過眼神看出來的。

慕晚遲完全看不出江舒意的幸福,反而,覺得她非常地悲傷。

而且,是一種壓抑的悲傷。

“以臻在門外已經待了兩天,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我讓他去休息,他也不肯。”

一聽這話,江舒意忽然就握住了慕晚遲的手,“我已經沒事了,你讓他走吧,就說……是我不想看到他。”

慕晚遲看著她,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舒意,糖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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