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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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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兩個人回到家裏,已經是深夜兩點。

楊予香雖然身體一向很好,但寒冬裏跳河,還是被凍得夠嗆,回到家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楊經年更是大病初愈,身體虛弱的不行。

兩人進浴室裏洗了個熱水澡,楊經年撐著酸乏,去廚房做了煮了一碗姜湯,給楊予香喝了。自己吃了片藥以後,也猶豫著,脫了衣服鉆進了被窩裏。

這一晚,他睡在楊予香的房間裏。

兩人睡了幾個小時,都睡的不太安穩,淩晨四點的時候,楊經年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發現楊予香也醒著,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發呆。

“睡不著麽?球球。”楊經年輕聲問了一句。

楊予香楞了下,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角還是輕輕抿著,仍舊帶著些不開心的苦楚。

楊經年嘆了口氣,湊過去親了親他,看著他問:“為什麽還是不開心。”

楊予香眨了下眼睛,嘴角扯出一點笑意,“沒有不開心。我覺得……我覺得很滿足。”

他用腳勾著楊經年的腿,讓兩人更貼近了一些,顫著聲音道:“你陪著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楊經年嗯了一聲,突然摟過男孩,含住他的嘴唇輕輕舔了上去,然後把舌頭擠進他的口腔內。

“那這樣呢?”他含含混混的說。

那個吻帶著一種溫柔的粘膩感,唇舌含吮著彼此,濕熱又柔軟。

楊予香被他親了一會,渾身都燥熱起來。他只覺得自己似在發燒,整個人都被燒得暈暈乎乎,時間與空間仿佛是凍結又拉長,如火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致,一切都變得模糊。

楊予香伸手摟著楊經年,對方的身體也很熱,但那種熱度是一種並不燙手的溫,透過細滑的皮膚,牢牢的把人吸住。

兩個人抱著親了一會,楊予香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說“楊經年你別招我啊”,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男人吞了下去。

他的一只手扣著楊予香的頭,另外一只手在被子裏不知鼓搗著什麽。

半晌以後,他略微撐開一點身體,用一根手指,慢慢勾著楊予香的褲腰,把他身上唯一僅剩的那一小塊布料,向下扯了扯。

楊予香有些難熬的挺了一下胯部,下身因為暴露在空氣中,覺出幾絲涼意,而愈發的脹痛。

他的呼吸帶著些喘,手搭在楊經年的腰上。仿佛想要,肖想了很久,可是又不敢、不安,仿佛唯恐驚擾了、打碎了這一室的幻境。

楊經年嘆了口氣,低頭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跨坐在楊予香身上,慢慢讓他進入自己的體內。

楊予香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原本虛虛搭著的手,猛的扣著他的腰用力,一把將他拉下來。他整根埋了進去,楊經年叫了一聲疼。

楊予香的手扣著他的脖頸,將他抱住,楊經年便在他耳邊抱怨,“球球……你明知道我是第一次,還不輕點。你怎麽老是對我這麽兇?”

楊予香偏了一點頭,在他耳邊小聲說:“我也疼。”

楊經年皺著的眉頭松了一些。

楊予香聽見男人在自己耳邊慢慢地喘著氣,一點點嘗試放松。他笑了一聲,說:“真好。”

楊經年故意挑了挑眉毛,明知故問的調笑:“真好什麽?怎麽好?哪裏好?”

楊予香沒說話。他只是過了一會,很小聲的說:“其實剛才那句話,是騙你的。”

他說:“不夠,楊經年,我不滿足。”

“我是個貪心的人,我得到的越多,渴望的便也越多。”

“有些東西一旦嘗過滋味,就再也戒不掉了。”

“怎麽辦呢?”他問。

楊經年嘆了口氣,他忍著疼,慢慢放松自己,問道:“那究竟怎麽樣,才能讓你安心。”

楊予香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大概到我死吧。”

他話未說完,嘴唇便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

楊經年看到男孩眼角有一道水痕。

於是他掰過楊予香的臉,強迫男孩看著自己,與他目光對視。

楊予香不斷的閃躲,卻還是總會在黑暗裏撞進他的瞳孔。

他的心跳開始加快,腦子裏隱隱約約有種嗡嗡的震感,他終於受不了,一個翻身,把楊經年壓在身下。

“別老說那個字,我不愛聽。”楊經年道。

楊予香偏著頭說,“早知道這樣逼你就可以,我有千百種死法。”

楊經年沒有說話。

但他們其實都知道,真正逼出楊經年的並不是死,而是兩個人在經歷了無數的嘗試與掙紮、一次又一次的拉鋸和挫折後,精疲力盡後終於明白的結果——他們都別無選擇。

楊經年嘆了口氣。

他摟著楊予香的脖子,即便躺在下面,仍舊不安分的用腿勾著他的要,嘗試著想要活動。但畢竟還是不習慣。稍有動作,便傳來一陣陣異樣的感覺。反倒是楊予香,被他磨得眼角泛了殷紅,一副難熬的模樣。

於是楊經年懶懶地說:“還是你來吧,隨便你玩好了。”

楊予香忍了忍,抿著嘴唇,抱著他,小聲道:“怕你疼。”

這是一場太過長久而輕緩的情愛。明明是彼此之間的第一次,卻小心而克制的仿佛是一場世紀末的祭奠。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壓抑,可即使這樣,卻仍然有著綿延不絕的疼痛。它們混雜著一點點柔柔升起的快感裏,如同這段違背常倫的關系裏,無以磨滅的罪惡與始終不曾熄滅的愛意。

射出來的時候,楊予香故意把靜液留在楊經年的體內。

他閃躲著楊經年的眼睛,楊經年親著他,含著些笑意問:“多了一些安心麽?”

楊予香慢慢的平覆著呼吸,沒有回答。

楊經年一點點起身,讓男孩從自己體內退出來。他瞇著眼睛拉著楊予香的手,慢慢撫慰著自己,然後也達到高潮。

“還不夠麽?那麽加上‘我愛你’,或者‘再來一次’呢?”

“會更多一些安心麽?”

楊予香沈默了很久,淡淡說:“不夠。”

“那要怎麽才夠?”楊經年問。

“永遠也不夠。”

於是楊經年嘆了口氣,然後輕聲說:“嗯。”

“那就一直到‘永遠’再遠的那一天,也許你會告訴我,夠了。”

其實哪怕直到現在,楊經年也仍舊無法理解。即使在事實之上,人們仍舊會去追求一些虛無的諾言。

就好比一段關系的“名分”,一聲言之於口的“我愛你”,一場皮肉相連的“性”。

仿佛有了這些東西,這個世界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似的。

可是那無所謂。

因為當他明白,如果球球在乎,他想要的就是這些的話。

那麽他都給他。

就想楊經年始終所說的那樣,他只是把楊予香視作他最重要的人。

無關乎性,也無關乎情。他的愛那麽純粹,純粹到不忍心看著楊予香承受痛苦。他比這個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一切,都還要重要。

所以他把自己全部能給他的,終於還是都給了他。

直到永遠再遠的那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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