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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V18老朋友不論代價誅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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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V18老朋友不論代價誅殺 (11)

的尷尬。

見藍羽不出聲,她就知道猜到了。

還真是個小氣人,這樣的人當了西岐皇帝,西岐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呢!

“當初的事情也是你有錯在先,殿下懲罰在後,現在你也無事,此事就不能揭過去麽,在鳳城,你還跟著慕容走了,又置殿下的臉面於何地?”

明鑲冷哼不語,夜煞已死,說這些又有何用,有個模糊的念頭飛快的閃過腦海,藍羽一說話,又打斷了他的思緒。

今晚藍羽倒是話多。

“阿莎,你若還當我是你師兄,便聽我一句勸,這次回去,別再讓殿下為難,男人是需要給臉面的,你這般 嘴,殿下失了顏面,自然對你甩臉色了。你好言好語,救了殿下,他日殿下自然是坐在頂端的那人,還會虧待你不成,那太子妃蔣氏,為人也是敦厚,仁德,你……”

藍羽語重心長,明鑲心中直跳,她從半空偏前方,斜斜的俯視藍羽,國字臉,五官只能說是端正,一雙眼楮不大,但是黑白分明,星空下亮晶晶的,添了幾分風采。

這張臉,對她來說,沒有熟悉感,此時聽著他絮絮叨叨,一張平板臉,說出這樣婆婆媽媽的話來,雖然有些可笑,卻自有一番親切在,本以為夜煞出手狠辣,必定是無親無故,無情無愛,想不到,不僅曾經愛的走偏鋒,而且也有這樣的能夠分出心神為她著想的師兄。

藍羽被她瞧著有些尷尬,道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不再說話,專心趕路。

明鑲也不多言,被晃的有些難受,便閉了眼。

很快,就到了城門邊,和早就探好了路的白霧碰頭。

出城沒有碰到多少阻礙,很快青衣也趕上來,四個人,三個豎著一個橫著,很快就在城門邊的一處沙棗林子裏找到三匹駱駝,白霧更是早備好了水糧。

明鑲也不得不感嘆,這三人分工合作,很是默契,雖然青衣嘴欠討厭了些,但是實力卻也不弱,另兩人皆是不茍言笑的人,行動能力極強,很好的補充了不善言辭這一項,當然,經過這一路的交談,明鑲對藍羽倒是多了些不同的認識。

直到看不見落英城了,身後也無人追來,明鑲心中嘆息,卻也毫無辦法,只希望孟大哥能夠救救姐姐,華洛澤看在她的份上,能夠安置好阿鬼。

別的她也不想了,她偏過頭看著身後無聲無息的沙海,突然就想到那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卓不凡,現在他在哪呢,明明早上他出城追趕到自己的時候,是欣喜的,就算是有事在身,明早,他應該會去華家找自己吧,畢竟天氣好了,若沒有這些事情發生,她肯定是要離開的。

卓不凡,你會去找我麽?發現我不見了,你會來救我麽?

明鑲無聲的問著,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究竟想要什麽樣的答案,她想避開卓不凡,又想他來。

☆、V47大變樣,古怪的夫妻倆

西岐和大漠五城只隔著一片沙漠。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在沙漠裏披星戴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天半夜看到了人煙,踏入西岐的領地。

明鑲雖然是個被挾持來的,但是也沒有遭太大的罪。

直到踏上西岐的土地,也沒有發現有人追來的跡象,明鑲是徹底的死心了,為了避免青衣給她餵mi藥,她悄悄的打開了穴道,也不動聲色,平時為了放下他們的戒心,也是裝作認命的回去的模樣,要她裝作欣喜的確是太有難度。

畢竟夜煞曾經是真的喜愛雲姜的,這三個也都沒有懷疑。

怕禁錮太久,影響身體,藍羽還時不時的解開她的穴道,讓她活動一番,作為一個肉票,她的待遇還算不錯。

才出了沙漠,一行人又緊趕慢趕的往西岐都城岐中去。

恐怕是雲姜的處境真的是危機了。

又過了兩日,一行人滿身風塵,一臉疲憊,總算是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了。

白霧拿出令牌,進入西岐皇宮極為順利,明鑲此時倒是被解開了,禦馬直到內宮門才下馬來。

自此白霧和他們分開,藍羽和青衣帶著明鑲,分了兩路。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太子宮前,一個在門口張望的小丫頭見到他們眼楮一亮,興沖沖的就往宮中跑去,很快裏面出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見到明鑲,也是神色一亮,而後又有些覆雜,這情緒只是轉瞬就消失了。

女子斂去神色,面上一派平靜,快走兩步,一把抓住了明鑲的手︰“妹妹,你可是來了。”

說著眼楮有些泛紅,聲音竟然也有些哽咽。

旁邊的小宮女趕緊遞上一方帕子,女子接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按了按眼角︰“不好意思,妹妹,本宮有些失禮了。”

明鑲無語,還是生硬的拉開了些距離,不知道如何接話,索性也不搭腔了。

回頭去看,身後青衣和藍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這華貴女子面上微僵,很快也明白過來,一邊的小宮女接到暗示,上前一步,機敏的道︰“姑娘,這是太子妃。”

明鑲微微頷首,倒是有些驚訝,雲姜的太子妃,她來的路上也聽藍羽嘮叨了幾句,品相樣貌倒是沒多說,只說了她仁德賢淑,是個心胸寬廣的人,現在看來,這女子長相只能說是端莊,她親自相迎自己,明知道她來是為何,還能這般對待,就算是裝的,也是個賢德的了。

當初她對上官輕舞,可沒有這股子熱情,不去找茬,也晾著她了。

“妹妹,咱們進去吧,妹妹一路風塵仆仆,殿下和本宮都會記著妹妹的好,已經備好了洗浴,妹妹先沐浴,再好好吃飯,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

太子妃收了帕子,這次也不再主動去拉明鑲了,一臉的笑,說的無比和煦,見明鑲點頭,她率先走一步,那宮女落後明鑲半步跟著進來宮殿。

還沒有打量這宮殿,就被領到殿後一處裝飾房間來,窗內錦繡成堆,室內焚香,香是精致的上等好香,從寶塔形的黃銅香爐裏徐徐逸出,一條細細長長的白煙在空氣中旋轉了幾圈,淡去了。

屋內右側是一個四扇山水大屏風,從屏風後冒出旖旎的水霧。

“姑娘,洗浴吧,衣衫都已經備好了,就在浴桶邊上的榻子上。”宮女細聲細氣的說完,明鑲揮揮手︰“你先出去。”

那宮女點點頭,就出去了,還替明鑲從外面帶上了門,在門口又說了句︰“奴婢就在門外候著,姑娘有什麽要吩咐的說一聲就行。”

明鑲“嗯”了一聲,繞過屏風,果然就見到一個大木浴桶,容納兩個她都是可以的。

木桶上方水汽繞繞,桶邊緣上搭著兩條幹布巾,水面上飄著瑰色的花瓣,散發著一股清雅花香。

她視線看向一邊的衣衫,是一件白色雲煙衫,她拿起那件衣衫,只衣襟底端用金線繡著秀雅的蘭花,一條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並一條碧霞羅牡丹薄霧紗。

衣服的料子是極好的,只是,她已經多年不穿這麽鮮亮的顏色,裙子更是兩年沒穿過了,再次看到這麽精致的衣服,眉頭皺起,眼神幽暗。夜煞本就長的偏艷麗,這樣穿戴起來,肯定不會差,這位太子妃倒是大度,明鑲冷哼一聲,更想知道雲姜到底患了什麽病,居然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獻身!

手起,掌風一動,屋內那椅子輕輕的挪到了門邊,正好擋住那道門。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若有人闖進來的話不可避免的會發出聲響。

“姑娘……”門口的宮女聽到聲響,喊了一聲。

“無事。”明鑲說完,那宮女果然不再多說了。

她四面環視了一番,也看不出什麽異樣,只是將那清雅香氣的燻香給滅了,不是她太過謹慎小心,而是以前在龍騰皇宮中的種種,讓她不得不小心,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對燻香這些她實在沒有好感。

最後實在是抵抗不了沐浴的you惑,迅速的寬衣解帶入水,靠在浴桶邊緣,渾身一松,幾日來的奔波勞苦,消去不少。

速度的洗澡洗頭,渾身輕松的從水中出來,看著那身臟衣服,實在是下不去手,還是將這身靚麗的衣服穿上了,那薄霧紗就沒有挽在胳膊上。

剛將頭發搓到半幹,門外就想起一陣輕叩聲︰“姑娘,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

明鑲手上加快了動作,將頭發迅速的束起來,將門拉開。

那宮女看到她不倫不類的打扮,怔了下,才道︰“殿下在正殿,姑娘快些吧。”

明鑲不語,只是跟著她後面不緊不慢的走。

心中有些煩躁,借機環視四周,打量這西岐的太子宮,她進宮到這太子宮也是走了許久,雖然她已經記了路,但是沒多少用處,西岐皇宮現在圍的跟個鐵桶似的,隨處可見身穿重裝盔甲的兵士來來回回的巡視。

西岐太子把持了朝政,皇帝被軟禁,這話可能是真的了。

四處都是雲姜的人,她如何能闖出去!

“姑娘,殿下和太子妃都在裏面了。”宮女說完,退守在門口,並未進門。

明鑲收斂了情緒,擡頭望殿中看去,金碧輝煌的宮殿裏正首坐著一個人,一身杏黃色四爪龍紋蟒袍,玉冠束發,一雙狹長眼正盯著明鑲看。

她進了殿,款款上前,穿上這身衣服,自然而然的舉動也與往日大大咧咧不同,裙子就像是束縛她的一道無形枷鎖,明太傅對她的教導深入骨髓,人靠衣裝,此時她一舉一動就是一個閨秀的行為準則典範。

如果忽略她的發型的話。

雲姜見她進來,視線隨著她而動,無比灼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夜煞如此裝扮和動作,早就知道夜煞美貌,此時依舊被驚艷了一下。

走近了,明鑲往雲姜看去,不過是這些日子沒見,前後不過三十日吧,原本俊美貴氣的一張臉,竟然是形銷骨立,幾乎瘦脫了形,一雙眼眸卻閃著異樣詭異的光彩。

明鑲眸子一緊,被他這放光的眼神看的有些心中發毛,頓住了腳步,不肯在再前了。

“你還知道回來?!”雲姜出聲,聲音裏滿是沙啞,雖然是質問,他卻並無質問的語氣。

“殿下莫不是忘了,夜煞現在是龍騰國的人了。”明鑲平靜的回答。

雲姜冷哼了一聲,道︰“本宮想不到你的情義這般淺薄,慕容不過是稍稍恩惠就能勾走了。”聲音裏卻有些有氣無力,說完不雅的打了個呵欠,一副怏怏的神情。

明鑲神色微暗,這才發現雲姜的不對勁之處,他就像一個久未睡覺的人,神色萎靡困頓,就像當初她剛成為夜煞的時候,整日整夜的頭痛欲裂,也是無法入眠,那種明明困極了,卻無法睡著的煩悶,她有切身的體會,最初困,到暴躁,最後被磨的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求病痛過去,好好的睡一覺。

難不成,雲姜和她當初一樣?

“過來。”

雲姜沖她招手,她不動,雲姜最初給她的印象太過陰鷙。

“妹妹,殿下他是真想你了,你去陪陪他吧。”太子妃原本在一邊當背景,此時突然道。

明鑲神色覆雜的看了她一眼,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躲閃。

似乎又覺得自己不必要躲閃,又昂首挺胸,沖明鑲一笑。

雲姜又重覆了句︰“過來!”聲音稍稍大了些,依舊不怎麽有氣勢。

夫妻二人都如此古怪,明鑲按捺住雞皮疙瘩直豎的感覺,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步,雲姜臉上一亮,依稀可見昔日絕色太子的風華。

☆、V48沒有用,你帶我受罪吧

“殿下,張禦醫和國師在殿外候著了。”一個太監邁著細碎步子,飛快的上前來,恭敬的垂著頭道。

雲姜的視線這才從明鑲身上挪開,語氣有些急切︰“快請!”

那太子妃也是一臉激動,二人再次看向明鑲就像是看盤中的一塊肥肉,若是再流點口水的話,明鑲毫不懷疑,他們想把她吃了。

這種未知和古怪讓她心中發毛,後背生涼。

她站在殿內,和雲姜對視,雖然瘦,但是一雙眼楮卻瀲灩無雙,此時像是突然得了救命良藥而乍現喜色,甚至沒有收斂回去。

明鑲心中一嘆,這次怕是是福不是禍了。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明鑲回頭看去,進來兩個年歲差不多的老頭,皆是須發花白,一個瘦長臉,顴骨高,目光銳利,一個圓臉,緊繃著,一雙細長眼,兩人俱是一進門便看向明鑲,還不及拜見行禮,雲姜就問︰“國師,張禦醫,如何?”

這兩人收回視線,正待施禮,雲姜忙道︰“免禮。”

胖老頭上前兩步,盯著明鑲的臉,細長眼瞇的只剩下一條隙縫,那瘦長臉則是眼楮赫然瞪大︰“伸出手來!”

聲音無比蒼老,比之面相不過六旬,聽聲音說七老八十也不誇張,但是像沒有人味,冷冰冰的。

明鑲伸出手,那老頭順勢把脈,剛一碰到脈搏,臉色就一沈,約莫一炷香之後,這老頭臉上烏黑的差不多跟鍋底灰能媲美了。

兩個老頭眼神無言的交流了一番,又落在明鑲身上,像是在做最後的確定。

一個說︰“印堂明亮飽滿,不是極陰生辰女子的霧裏觀花朦朦朧朧。”

另一個就說︰“脈搏沈穩有力,間或低弱,忽重忽緩。”

諸如此類,兩人一來一往,說了十多句,明鑲也隱隱聽出些門道來,

從最初的擔憂,到現在反而淡定下來了,天下事誰能保證盡數得知?

雲姜和那太子妃卻等不得了,太子妃滿面急切,卻不好多言,雲姜實在耐不住,打斷了這二人說的玄乎的話。

“如何?”

兩老頭交流了心得,證明了自己沒錯,於是瘦長臉先道出結論,羅裏吧嗦了幾句,見雲姜臉色變了,才快了些,結論大概就是,此女雖然是陰生處子,但是被未知因素破壞,救不了你。

雲姜看向那胖臉老頭,這老頭也附和了幾句,大致差不多。

雲姜急了,倏地站起來,手隱隱有些發抖︰“這是何故,怎麽會……怎麽會!”

他一激動,話都說不清楚了,但是大抵意思大家卻都知曉,那太子妃在一旁差點哭暈在地,滿屋都是她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直讓人心煩意亂。

見太子和太子妃太過難過,胖臉老頭一臉凝重,躊躇了一下,道︰“殿下,此女雖然作用大減,但也不是全然無用,臣查看古秘法,但凡陰生女子陰氣旺,對邪魅最有吸引力,殿下若是將此女待在身邊……”

老頭話沒說完,雲姜臉色已經緩和了︰“對,正是如此,阿莎以後你就如以前那般貼身伺候本宮。”

明鑲臉色一沈,他又道︰“如此也不好,不若你就做本宮的侍妾,日日夜夜陪著本宮。”

太子妃哭聲漸小,雖然面有悲戚之色,但是也抽抽搭搭的表示了對太子言語的支持。

那瘦長臉老頭,冷著臉補充了句︰“殿下近期身體不康,精陽不可洩。”

雲姜點頭,看了眼明鑲,但見她面色稍緩,心中突生不快。

那太子妃卻是徹底舒展開了。

兩老頭無話補充,很快離去。

明鑲一臉沈寂,看著雲姜若有所思。

容不得她不多想,莫不是雲姜被鬼神纏了?以前爺爺常說,這世上根本無鬼,所謂鬼神之說,不過是佛家用來勸善世人罷了,她本不信,但是她自己從一個人變成了另一個人,容不得她不信。

對於只陪著雲姜,她心中長舒了口氣,倒是有些好笑的暗忖,她也算是半個鬼,不知道這半鬼遇到真鬼會如何?

很快明鑲就知曉了。

她被雲姜一直帶在身邊,甚至見朝臣,沐浴,這廝也帶著她,她必須在他目之所及,除了如廁的時候,也要隔了門,聽見她的聲音,毫無在龍騰時的貴氣,滿面皆是陰沈,如此膽小,明鑲無數次暗裏咒罵他,鄙視他了。

她倒是想要找個機會制住他溜走,無奈,藍羽將她的內力封住了。

明鑲煩不勝煩,當娘也不帶這麽黏糊的,而且她也是個人,也有三急的時候。

這樣總算是挨到了晚上,明鑲被邀請一同分享雲姜的床,她拒絕無效,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宮女按在了床上,綁在床板上了,雲姜很快就來了,巴在她身上,長舒了一口氣,用言語和行為表示他對有明鑲保護的愉悅和期待。

從他的話語中,明鑲知道,這個倒黴鬼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睡一個好覺了,別說好覺,他甚至合眼的時候都沒有,就這麽熬著,每每剛閉上眼,就……

他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沈模糊,竟是抱著她睡著了。

就會如何?

明鑲很想問問,突然雲姜大叫一聲,赫然睜開眼,眼裏滿是紅血絲,看著格外滲人。

屋外的宮女太監也被驚動,又往屋裏加了幾盞宮燈,房間被照的透亮。

雲姜雙手抱著頭,蜷縮在床頭,看著很是脆弱可憐。

他叫喚了一陣︰“走開!不是本宮!滾~~”諸如此類的話之後,語氣就軟下來,甚至帶著哀求之意︰“走吧,本宮只想睡個好覺……合上一會眼都不行麽!”

接著又像是被什麽東西掐住脖子,呼吸沈重,雙目圓瞪,連連躲避。

明鑲看的驚奇又隱隱覺得有些恐怖,她環視床周,滿屋俱是光亮,只有怯怯不敢上前來的宮人,並一個她。她雖然內力被封,但是感官極為敏銳,仔細查探了一番床周,根本沒有第三人的呼吸聲。

雲姜來回爬走,突然一把抱住明鑲︰“阿莎,阿莎……”抱的死緊,明鑲被捆縛了,根本不能動彈,只能由得他,差點被勒死了,骨頭都疼了。

他就像是被人按著,身體一個勁的往下沈,只一張臉驚恐又可憐的看著明鑲。

雙唇失了血色,一雙眸子看著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見了浮木,再無半點貴公子的樣子,胡亂喊著︰“阿莎,阿莎……你幫本宮,你不是願意為了本宮付出一切麽……你是陰生的女子,你幫本宮受罪吧!你們去找她,找她啊~!”

明鑲聽到最後,冷冷笑了一下,像是在看戲,她不是他口中的‘阿莎’,只覺得可笑可嘆,若真的夜煞聽到會作何感想?

她甚至十分壞心的希望,莫不是夜煞真的來找他了吧?

當初他能夠對夜煞下狠手,夜煞又是個癡情狠絕的……她向著雲姜身後,她看不到的東西,露出一個笑來。

夜煞和她明鑲倒是在情路上有如此相似的遭遇,落崖的那一瞬間,她就是在想,就是死了,她也要化成厲鬼回來找慕容報仇。

但是她卻不信此時有鬼在屋子裏。

在她看來,雲姜就像是陷入了夢魘,她更願意相信,他是被人施了法術,她憶起孟一昶曾說,有些人可以給人下指令,這些指令平日裏不發作,也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但是有個引子,可以是一句話,可以是一件東西,一旦激發了指令,那人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按照指令行事。

重生一回,她比較認可孟一昶曾經說的,所謂鬼神靈魂,不過是一縷神識。一個人的記憶,情感的寄托,記憶情感除了能傷自己,還能傷誰。

看雲姜驚懼不已的神色,她笑的愈發的開心。

雲姜被她笑聲吸引,又和看不見的東西推搡了一會,才惱怒的道︰“你笑什麽?你是笑本宮?!夜煞,別忘了你的身份!”

明鑲斂去了笑意,意味深長的問︰“你知道是誰在鬧你嗎?”

雲姜一楞,搖頭,又問︰“你知道?”

明鑲眨眨眼︰“不知。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啊~~滾開!”雲姜又是一聲大叫,聲音朝下,有些悶。

貼著明鑲,用力的往被子裏拱了拱,極為暴躁。

“你想想你害過多少人?可想過天理昭昭?因果循環,說不得是他們尋你來了。”

雲姜雙拳在床鋪上用力捶打了幾下,紅著眼擡頭,面色如鬼。

他要出去在外面亂走肯定會被當成鬼了。

雲姜聽了她這話,倒是平靜了一會,沙啞的聲音道︰“若說殺人性命,夜煞你做的可不比本宮少,本宮乃天之驕子,就算有命案在手,也不過是那些鬼蜮伎倆的小人!”

“活人的鬼蜮伎倆都能被你識破砍殺,死了也不過是個無能之鬼,那些鬼蜮伎倆,你怕什麽?”明鑲反唇相譏,雲姜一楞,雙手抱頭,不再理會她。

只是吼叫聲倒是小了些,明鑲私以為,多半是被她的問題困住,分了寫心神出來。

有人一整夜在耳邊嗡嗡作響,明鑲迷迷糊糊竟然也不覺得吵,趕了這麽久的路,她昏沈睡去。

待到天色放亮,她一睜開眼,差點沒被嚇死。

雲姜烏青的眼袋,血紅的眼眸,蒼白如鬼的盯著她一動不動。

☆、V49納為妾,最肥的一撮灰回來了

“你醒了?你說的很對,本宮是真命天子,嫡長子,天命所歸,還會怕誰呢?就算是有鬼也是個蠢鬼,活著的時候比不過本宮,死了還能越過本宮去!”

雲姜瞪著眼,臉上是疲憊的陰沈。

明鑲秀眉微蹙,他這模樣瞧著真心有些嚇人,那眼底的青灰色就快遮住半張臉了,若是再不能好好休息恐怕真的要掛了。

如果雲姜這麽熬死了,她現在作為肉票,還是沒有贖家的肉票,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

雲姜咧著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來。

“夜煞,有你陪著本宮,本宮心裏安定多了。”他沈聲說完,一把將她按住,趴在她身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頭一歪,眼楮緩緩閉上,明鑲剛松了一口氣,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太監公鴨嗓般的說話聲“殿下,該去南書房了。”

雲姜赫然睜開眼,明明困頓的不行,還是強撐著身子爬起來,蒼白微弱的一笑︰“時辰到了,本宮還得監國呢,呵呵……”

太子監國,畢竟只是監國,並不是真的國君,那西岐老皇帝,死撐著一口氣不下詔傳位,他就是一日三次的去逼迫,那皇上就是不肯,只說玉璽不再宮中。

就算雲姜掌握了皇城,沒有那道聖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議事也只能去南書房了。

見他已經下床,外面的宮人呼啦一下湧進來,端水的,拿帕子的,幫穿衣服的,幫洗面的,很快雲姜穿戴齊整了。

臨出宮門,又特意到明鑲床前道︰“來人,幫她把繩子卸了,阿莎,本宮沒有好好睡覺,你怎麽能誰的安穩呢?昨晚你已然成了本宮侍妾,咱們還是有難同當吧,你們幾個萬不能讓她睡著了,乖乖等著本宮回來。”

說完,轉身離去,明鑲被人七手八腳的從床上撈起來,又被送進大浴池裏一頓搓洗,收拾整齊了,就被扣留在太子宮。

雲姜出去一個時辰,那太子妃倒是來看了她小半個時辰,連帶還帶著兩個毛孩子來圍觀,連譏帶諷的說了會關於以前和夜煞的前塵往事。

這位太子妃是不曾見過夜煞的,至於夜煞有沒有偷偷的見過她,甚至起過殺心的,這一點明鑲已經從太子妃的敘述中知曉了。

小半個時辰的主題都是圍繞曾經夜煞因為仰慕太子,多麽情深意重雲雲,其中就包括曾經恐嚇、威脅過太子妃本人。當然,這些話都是經過她溫婉的潤色過的,大抵意思就是如此了,最後這位尊貴的女人更是表示願意摒棄前嫌,好好的和明鑲以姐妹相處。

明鑲除了“哼”、“哦”之類,沒有說過超過兩個字的詞語,只是頗覺得好笑。換做是她,是絕技不會和上官傾和睦相處的。

等雲姜強打起精神回來,明鑲才得以短暫的解放,雲姜趴在她身側舒緩了口氣,閉了閉眼,又赫然從夢中驚醒,在白日裏倒是不像晚上那般反應激烈,但是也無法安睡上片刻。

只得又爬起來,這次帶著明鑲一起,匆匆出了太子宮。

“父皇今日身體可還好?”雲姜一掃疲態,有幾分BT的激動,走進一件沈寂的宮殿,待宮人一打開門,他便大步走進了,從背後看倒是精神抖擻,只是衣袍有些空蕩,太過飄逸。

“咳咳…咳,逆子!”屋內傳來一陣咳嗽伴著憤怒的聲音。

雲姜拉了明鑲一把,她只得跟著進去。

入眼是一張大床,床頭上雕龍畫鳳,很是繁覆精致,一身淺黃色中衣的老者半靠在床上,正憤怒的看著雲姜,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剛才的咳嗽,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你….給我滾出去!”

雲姜不以為意,拉著明鑲再度上前,直到距離那大床不過三步遠。

藥味越發的濃重了,還有這老皇帝身上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了。

“父皇,這是皇兒今日新納的妾室,帶她過來見見父皇,阿莎,還不給父皇行禮?”

說罷,他美目為挑,看向明鑲,頻頻示意。

不等明鑲說話,那皇帝冷哼一聲,竟然閉上了眼楮,一言不發,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雲姜突然一笑︰“父皇是覺得皇兒不孝順吧,父皇還在病中,作為太子,本宮更改親奉湯藥,伺候在前……呵呵。”

老皇帝閉眼只是不語,更是頭都偏向了床內側。

“昔日母後病重,父皇不也如此?拋開少年夫妻,卻取回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活活氣死母後,今日,本宮不過是稍稍取回一些利息罷了!”

雲姜幾乎咬牙切齒,雙拳握緊,青筋爆出,幾個深呼吸後,他平覆了下來,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又是一臉平靜。

“父皇,你在等二弟麽?你以為能夠等到他回來?只消他出現在西岐,本宮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四弟溫和有餘,卻威嚴不足,守成已經是極難,父皇真的願意將西岐交給四弟?”

“四弟是本宮的親弟弟,本宮可以保證,絕對讓他這一世衣食無憂,富貴一生。”

“父皇,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這皇宮禁軍已經盡數是本宮的人,父皇何必負隅頑抗,做個悠閑的太上皇不好麽,何必與本宮為敵,父子倆為了一個外人撕破臉皮?父皇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還是存心想要將我雲家江山交給那個野種!?憑他也配?”

雲姜主要走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路線,只是每每提及那個二皇子,就一陣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咒罵完二皇子,就免不得怪老皇帝不顧祖宗基業,要葬送江山。

皇帝始終一言不發。

雲姜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著力點,只把自己氣的半死。

他最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甚至短暫的休息都不曾,已經是到崩潰的邊緣,極為暴躁,放狠話道︰“父皇,若是病逝,本宮本就為東宮太子,繼位理所應當。”

‘病逝’二字他咬的很重。

這回那老皇帝終於動了動,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幾聲,肩膀和花白的頭發齊齊抖動,也每個人上前去伺候倒水。

咳嗽完了,他轉過身來,面上滿是憤怒,兒子直言讓他病逝,他要是能夠淡定才有鬼。

“阿莎,你不是最愛取人心臟麽,這世上多的是狼心狗肺之人,可是你不知道還有種人是沒有心的,心早就被狗吃了。不若,你就幫我看看,我父皇可有心,你向來愛取人心臟,想必對心臟頗有研究的吧?”說完冷冷一笑,再次往前,直到床邊,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皇上,冰冷的視線,毫無父子親情。

倒是讓明鑲看得一陣驚奇。

雲姜太子之身份從出身就已經被定下來了,已故皇後唯一的兒子,也是這西岐老皇帝的長子,皇後母家尊貴,隨著雲姜年歲漸大,才華和威名也在三國傳遍了。

想不到內裏,還有這樣的事情。

看來這西岐和龍騰差不多,皇室兄弟相殺,如火如荼,天家無父子兄弟。

可是這些又與她有什麽關系!

雲姜看過來,她不著痕跡的轉向他處。

“阿莎,你過來。”

明鑲不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面上浮現一抹譏笑,卻轉過頭去,看向龍床上的老人︰“父皇,你知道她還是誰麽?”

皇上不動聲色。

他繼續道,聲音卻有些詭異︰“從小我就討厭二弟,他要的,我偏偏要搶去,他喜歡的,我就算是得不到也寧願毀了。”

皇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呵呵,父皇,你知道我這花容月貌的侍妾,和二弟是什麽關系麽?”

他輕飄飄的一問,皇帝眸光一緊,明鑲一頓,心中一跳,他是什麽意思?

雲姜笑笑繼續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沒錯,我的阿莎,跟著那個野種兩載,聽說野種為了她跋山涉水,走南闖北,不惜與整個武林正派為敵,你說他們是什麽關系?”

“阿莎,今日本宮納新妃,為父皇沖喜祈福,普天同慶,予你一個名分,你可高興?”

雲姜說著,又回頭來,看著她,露出一個森森笑容來。

明鑲聽了這麽多,心中不禁泛起驚天駭浪。

他口中的那人,分明就是說的卓不凡,卓不凡不是三俗公子麽,卓不凡不是有個超級醜的大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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