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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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是家屬？”幾十分鐘的急救之後，穿著藍綠色袍子的醫生摘下口罩一臉嚴肅的沖著門外的幾個人喊道。
莊墨離剛扶著墻站起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我是。”
“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還是要入院觀察一段時間。他心臟的排斥反應很嚴重啊！”
“我知道。”宴傾城似乎知道醫生要說什麽，全程都十分冷靜。
“還有，病人是有吸毒史嗎？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一些明顯的後遺癥，你們作為家屬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中年醫生直言不諱，這位病人的情況並不樂觀。還是把一些情況了解清楚之後才好制定出後期確切的治療方案。
“他只是短期吸毒……幾個月的事，應該不會有很大影響吧？”莊墨離有些驚慌的說道，短期吸毒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太大危害，最多是一些精神上的挫傷而已。
宴傾城和傅慎司幾乎同時看向莊墨離，只是一瞬，宴傾城就移開目光，低聲道，“簡直愚蠢！”
“你在說笑？他這樣最少也有幾年的吸毒史了，你們有跟他親密生活的人應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和性格扭曲吧？就是那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醫生也是一驚，按理說吸毒的人是身份容易暴露的，而最先察覺到的應該是親人。怎麽那個年輕人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幾年……
六年？
心臟被擠壓著，氣壓好像在逆行，肺部吸不進去一口空氣。
“墨離，你還好吧？”何瀟瀟看著莊墨離煞白的臉和恍惚的神情，有些擔心。雖然她也十分震驚，但是他明顯是相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莊墨離靠著墻努力的讓自己克制住不斷由內到外的恐懼感，他的腿在不停地顫抖，眼神渙散。
醫生的話不停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你們有跟他親密生活的人應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和性格扭曲吧？就是那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有。
多疑、狂躁、暴戾……這四年的沈棠，完全就是一個顛覆了以前形象的陌生人。
他一直以為他原本就這麽無情變態，原來，追根溯源，竟然是他的過錯……
【四年前】
2012年12月12日，傳言說世界將在夜晚12點終結。
莊墨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著天上依舊明亮的月亮期待著。
世界末日？來吧！他已經準備好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了。
沈棠瘋了，徹底瘋了。
兩年前他拜托肖那徹查的事情除了最開始的一段被毀監控視頻之外就在也沒有什麽別的直接證據。這次既然決定和沈棠在一起他在心裏已經徹底放下了這件事……或者說，他不想追究了。
但他沒想到肖那竟然還一直在追查這件事，還找到了確鑿的證據。
“我沒想到你還會跟他在一起。”
“誰又能想得到？”如果沈棠一直不出現，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娶一位嬌妻，過著兒女繞膝的平常生活。但是他出現了，在他忘了恨他以後。像他以前一樣，出現在最恰當的時間裏，牢牢的占據最重要的位置。
肖那若有所思，到要分別的時候才把一份用牛皮紙帶包裹的材料遞給他，“這份資料，算是我對我們之間約定的交代，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份資料我沒有備份，怎麽處理，你自己決定。”
莊墨離猶豫了一周，最終選擇把它塵封。他沒有打開，因為不敢。如果看到了全部的事實，他和沈棠就真的完蛋了。
他不想……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想，愛情是不是比毒品還要更甚一籌，能讓人失去理智不惜一切的為了別的人，或是，得到他。
忘記膽怯，忘記理智。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既然愛情這麽危險，為什麽不被禁止？
他想殺了沈棠，然後殺了他自己。這個想法，很久很久就在心裏。可是莊墨離下不去手。
於是第二天，當黑暗散盡，他還是會手挽著他的手，甜蜜的在光明中肆意揮霍時間，直到夜幕再次拉下，然後循環往覆。
然後有一天，那份資料被打掃的傭人不小心翻出來，暴露在沈棠的眼皮之下。像是一條導火索，徹底將他引爆。
“墨離？”
十一點半，江邊放起了煙火。
莊墨離跟著人群沿著江漫無目的的走，直到被人抓住了手臂。
“你的臉怎麽了？”肖那不客氣的掀開他的帽子，在明亮的路燈下倒抽了一口氣。莊墨離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腮腫的比饅頭還高。要不是剛才從他的身形和衣服認出他，單憑正面，他還真的認不出來。
莊墨離從他手裏奪過帽子，戴在頭上壓低帽檐，沒心情解釋，“不小心而已。”
“誰打的你？”肖那不是傻子，什麽不小心，只是借口！
莊墨離沒想到會遇見熟人，他把手插在外套口袋，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轉身就走。
“墨離！”肖那不依不饒的跟在他身後。
“你煩不煩，別以為跟我說過幾句話就有資格過問我的生活！滾開！”
莊墨離放了狠話，一般識相的人絕對會立刻走開，但是肖那卻狠狠地皺了眉，再次更加用力的抓住莊墨離的胳膊，把他直接拖出人群，語氣森冷的說，“……是不是沈棠？！”
“關你什麽事？”莊墨離語氣惡劣再次甩開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順勢坐在了街邊的臺階上。
肖那在原地站了半晌，嘴裏呼出的白氣一道比一道重。
他終於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雙手輕輕的捂著凍得發紅的耳朵問，“就這麽愛他嗎？”
“是又怎麽樣？”
“可是他不該打你。”
莊墨離咧著嘴笑起來，“你怎麽知道是他先動的手？是我打的他！他比我慘多了！”
肖那搖頭，“他慘不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大半夜的傷口也不處理像游魂一樣在街上閑逛。”
“……”
“墨離，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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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墨離剛扶著墻站起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我是。”
“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還是要入院觀察一段時間。他心臟的排斥反應很嚴重啊！”
“我知道。”宴傾城似乎知道醫生要說什麽，全程都十分冷靜。
“還有，病人是有吸毒史嗎？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一些明顯的後遺癥，你們作為家屬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中年醫生直言不諱，這位病人的情況並不樂觀。還是把一些情況了解清楚之後才好制定出後期確切的治療方案。
“他只是短期吸毒……幾個月的事，應該不會有很大影響吧？”莊墨離有些驚慌的說道，短期吸毒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太大危害，最多是一些精神上的挫傷而已。
宴傾城和傅慎司幾乎同時看向莊墨離，只是一瞬，宴傾城就移開目光，低聲道，“簡直愚蠢！”
“你在說笑？他這樣最少也有幾年的吸毒史了，你們有跟他親密生活的人應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和性格扭曲吧？就是那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醫生也是一驚，按理說吸毒的人是身份容易暴露的，而最先察覺到的應該是親人。怎麽那個年輕人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幾年……
六年？
心臟被擠壓著，氣壓好像在逆行，肺部吸不進去一口空氣。
“墨離，你還好吧？”何瀟瀟看著莊墨離煞白的臉和恍惚的神情，有些擔心。雖然她也十分震驚，但是他明顯是相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莊墨離靠著墻努力的讓自己克制住不斷由內到外的恐懼感，他的腿在不停地顫抖，眼神渙散。
醫生的話不停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你們有跟他親密生活的人應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和性格扭曲吧？就是那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有。
多疑、狂躁、暴戾……這四年的沈棠，完全就是一個顛覆了以前形象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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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2012年12月12日，傳言說世界將在夜晚12點終結。
莊墨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著天上依舊明亮的月亮期待著。
世界末日？來吧！他已經準備好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了。
沈棠瘋了，徹底瘋了。
兩年前他拜托肖那徹查的事情除了最開始的一段被毀監控視頻之外就在也沒有什麽別的直接證據。這次既然決定和沈棠在一起他在心裏已經徹底放下了這件事……或者說，他不想追究了。
但他沒想到肖那竟然還一直在追查這件事，還找到了確鑿的證據。
“我沒想到你還會跟他在一起。”
“誰又能想得到？”如果沈棠一直不出現，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娶一位嬌妻，過著兒女繞膝的平常生活。但是他出現了，在他忘了恨他以後。像他以前一樣，出現在最恰當的時間裏，牢牢的占據最重要的位置。
肖那若有所思，到要分別的時候才把一份用牛皮紙帶包裹的材料遞給他，“這份資料，算是我對我們之間約定的交代，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份資料我沒有備份，怎麽處理，你自己決定。”
莊墨離猶豫了一周，最終選擇把它塵封。他沒有打開，因為不敢。如果看到了全部的事實，他和沈棠就真的完蛋了。
他不想……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想，愛情是不是比毒品還要更甚一籌，能讓人失去理智不惜一切的為了別的人，或是，得到他。
忘記膽怯，忘記理智。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既然愛情這麽危險，為什麽不被禁止？
他想殺了沈棠，然後殺了他自己。這個想法，很久很久就在心裏。可是莊墨離下不去手。
於是第二天，當黑暗散盡，他還是會手挽著他的手，甜蜜的在光明中肆意揮霍時間，直到夜幕再次拉下，然後循環往覆。
然後有一天，那份資料被打掃的傭人不小心翻出來，暴露在沈棠的眼皮之下。像是一條導火索，徹底將他引爆。
“墨離？”
十一點半，江邊放起了煙火。
莊墨離跟著人群沿著江漫無目的的走，直到被人抓住了手臂。
“你的臉怎麽了？”肖那不客氣的掀開他的帽子，在明亮的路燈下倒抽了一口氣。莊墨離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腮腫的比饅頭還高。要不是剛才從他的身形和衣服認出他，單憑正面，他還真的認不出來。
莊墨離從他手裏奪過帽子，戴在頭上壓低帽檐，沒心情解釋，“不小心而已。”
“誰打的你？”肖那不是傻子，什麽不小心，只是借口！
莊墨離沒想到會遇見熟人，他把手插在外套口袋，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轉身就走。
“墨離！”肖那不依不饒的跟在他身後。
“你煩不煩，別以為跟我說過幾句話就有資格過問我的生活！滾開！”
莊墨離放了狠話，一般識相的人絕對會立刻走開，但是肖那卻狠狠地皺了眉，再次更加用力的抓住莊墨離的胳膊，把他直接拖出人群，語氣森冷的說，“……是不是沈棠？！”
“關你什麽事？”莊墨離語氣惡劣再次甩開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順勢坐在了街邊的臺階上。
肖那在原地站了半晌，嘴裏呼出的白氣一道比一道重。
他終於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雙手輕輕的捂著凍得發紅的耳朵問，“就這麽愛他嗎？”
“是又怎麽樣？”
“可是他不該打你。”
莊墨離咧著嘴笑起來，“你怎麽知道是他先動的手？是我打的他！他比我慘多了！”
肖那搖頭，“他慘不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大半夜的傷口也不處理像游魂一樣在街上閑逛。”
“……”
“墨離，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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