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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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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筵終究還是被他舅舅抓到了,他舅舅一把拎住他的後領,讓他無處可逃。

“你還敢跑!”溫筵的舅舅喘著粗氣,氣急敗壞的給他一巴掌。

直把溫筵扇得頭暈眼花,耳朵嗡嗡嗡作響。

溫筵沒有吭聲,目光直直的盯著男人,男人被他的眼神看著更是怒不可遏,“你他媽,這是什麽眼神?老子還不能教訓你了?要不是你這個狗雜種老子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原來溫筵的舅舅因為巴結房廉敕,把溫筵賣給了房廉敕,好不容易攀上一艘大船,結果沒多久,大船就被人踹翻了,而溫筵也不知所蹤。

現如今被他逮到溫筵,他怎麽可能還會放溫筵離開,沒有房廉敕,還有李廉敕,張廉敕,總歸溫筵除了眉心那個疤痕之外模樣還是不錯的。

溫筵的臉被他舅舅扇得腫了起來,他看起來慘極了,原本就瘦弱,這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更是像是只流浪狗一樣可憐。

“嘿,你這人怎麽打人呢?!”有路過的人吼了溫筵他舅舅一句。

溫筵他舅舅是個地痞流氓,哪裏會怕那個路過的人,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呸!老子教訓我外甥管你屁事!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打。”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啊,就算這孩子是你外甥,哪有打得這麽重的。”

“呵,你要和老子講道理,那你拿錢來,我就把他給你。”

那路人只不過是路過的,有些看不過去,但要是讓他掏錢,他又不認識這孩子,自然不可能說掏錢就掏錢,那路人擺擺手說了聲晦氣就離開了。

“呸,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溫筵的舅舅拖著溫筵把他往家裏帶。

他直接把溫筵扔進了柴房又對他婆娘說,“你看著這狗雜種,我去去就回。”

“你個天殺的,把他帶回來做什麽?你以為多個人是多張嘴的事情嗎?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溫筵的舅媽張嘴就嚎了起來。

“哭哭哭,哭個屁,成天就知道哭,老子還沒死你呢,你哭個逑!我這不是弄錢回來了嗎,別看這狗雜種瘦巴巴的,說不定能夠賣個好價錢呢。”

溫筵他舅媽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也不鬼哭狼嚎了,立馬就笑瞇瞇的對她男人說:“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吃飯。”

溫筵他舅舅,不耐煩的擺擺手,便出門去了。

女人走到柴房去看了一眼,見溫筵躺在幹草堆裏一動不動,心裏想著該不會是被她男人打出毛病了吧?

女人推開門走了進去,先是用腳踢了一下溫筵,“餵,死了沒?”

溫筵沒有動靜,女人心頭一緊,蹲下身去查看,可就是在這麽一瞬間,變故發生了。

溫筵猛地爬了起來,擡手就將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石頭砸在了女人的頭上,女人腦子一暈,趁著最後的力氣想去抓溫筵,溫筵被她的指甲劃破了臉,他吃痛將女人推開,然後跑了出去,女人想去追他,可惜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剛跨出一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溫筵倉皇逃竄著,他的手在發抖,他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手上是否有血,他得逃跑,他必須逃跑,楚秋救回來的命,不該就這麽被辱沒了。

溫筵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他漸漸的跑不動了,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他扶著一旁的土墻,弓著腰重重的喘息著,他感覺自己的小小的胸腔像是要碎掉一般,因為跑得太用力,溫筵的腦子有些發暈,他慢慢的停下了步伐。

周圍的風吹動著樹梢,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溫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僵硬得像是死屍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一轉頭,就能聽見骨頭哢哢作響。

……

“這天都快黑了,怎麽還沒找到,也真是會躲的。”宋清野眼瞧著都可以快吃晚飯了,人還沒有找到。

“稍安勿躁。”楚聿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慰道。

“對了,今天方老爺子和方紀霖來過了。”宋清野忽然想起,忙活一陣還未告訴楚聿這件事呢。

“他們來做什麽?”

“自然是為了秋秋的婚事,我倒是沒有想到方老爺子竟然對秋秋這麽執著,那方紀霖倒是全程未開口,只聽方老爺子吩咐。”如果有機會的話,宋清野倒是很想問問方紀霖自己是怎麽想的,畢竟事關他自己的婚姻大事。

“難道另有隱情?”楚聿對於方老爺子的態度有幾分存疑。

宋清野也是有點這方面的擔憂,難道是有什麽豪門秘辛?不過這都和他們沒什麽關系,既然楚秋和方紀霖不是兩情相悅,他們家也沒什麽攀龍附鳳的想法,自然是不會把楚秋嫁到這麽覆雜的人家去的。

“改日再和方老爺子詳談吧,我今日和他說了秋秋以後是要拋頭露面當大夫的,看樣子他也有幾分遲疑。應該有商量的餘地。”

楚聿點點頭,“嗯,辛苦你了。”

宋清野喝一口茶,睨了楚聿一眼,“這麽客氣?”

楚聿這才牽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宋清野失笑,探過頭在楚聿的臉上連著親了好幾口。

啵啵啵——

“咳……青天白日的你們倆註意點。”

楚聿和宋清野聞聲擡起頭來一看不是溫庭春和謝月笙是誰。

宋清野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你不請自來,倒是怪我們不註意了。”

溫庭春對於宋清野的厚臉皮也是習慣了的,他和謝月笙走過去坐下,“溫筵不見了?”

“夏竹,上茶。”宋清野吩咐道。

夏竹立馬過來給溫庭春二人上茶,然後安靜地退到不遠處。

“嗯,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只是這會兒都還沒有找到。”宋清野原本以為很快就可以找到溫筵,畢竟鎮上就這麽大個地方,溫筵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遠,但是萬沒有想到竟然天都快黑了,這人影子都還沒找到。

這才差人給溫庭春送了口信。

“他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擄走了?”溫庭春詢問道。

“他自己走的……”宋清野頓了頓思索著要不要把楚秋和溫筵的事情告訴溫庭春二人,不過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還是靜觀其變吧。

溫庭春一聽,面色就不好了,“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給人添麻煩的本事倒是一流。”

謝月笙看了他一眼,將茶水塞到他手裏,“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人。”

溫庭春大口喝下了茶水,心裏還是有幾分煩躁。

正在此時,四人突然聽見有小廝跑進來,“爺,二爺,秋少爺和溫公子回來了。”

宋清野和溫庭春猛地站了起來,正要往外走去,就看見楚秋背著溫筵走了進來,奇怪的是楚秋明明幹幹凈凈的出去,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身的泥土,衣服和連都臟了,這是剛從泥裏滾了出來吧。

“怎麽回事?”宋清野快步走上前,想要從楚秋背上抱下溫筵,楚秋卻搖搖頭。

“不用了二哥,他睡著了,別弄醒了。”

“那趕快進屋裏去吧。”宋清野看楚秋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但是說話卻是臉不紅氣不喘,便斷定楚秋沒有累著。

楚秋將溫筵被進房裏放下,這時候宋清野四人才看見溫筵腫的老高的臉。

“這是怎麽回事”溫庭春當即便怒了,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溫家的人動手。

楚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找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我先給他上藥。”楚秋讓天冬去他房裏將藥箱拿過來。

“我們先出去吧,被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謝月笙提醒道。

溫庭春又從懷裏掏出上好的外傷藥給楚秋,“這個好用。”

“多謝溫大哥。”

宋清野離開之後,下人端來了盆子,楚秋原本讓婢女給溫筵換一身衣物,但他剛出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忽然推開門,把下人們都轟了出去。

他擰幹了濕帕子,小心翼翼的給溫筵清理著他的傷,又給他把藥上好。

楚秋伸手剛解開溫筵的腰帶,手便頓住了,以前他覺得自己和溫筵都是哥兒所以沒什麽,但是現在他知道了溫筵對他的情意,如何還能不避嫌。

可是若是讓下人來,他又不知道為何心裏像是被堵著一樣難受。

楚秋暗自告訴自己,自己是大夫,不能諱疾忌醫。

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液這才狠下心去解開溫筵的衣服。

楚秋從溫筵的屋子裏出來,又回自己房裏換了身幹凈的衣服,這才去了宋清野那裏。

“大概今晚會發高熱,等熬過了便沒有大礙了。”楚秋特意對溫庭春說道。

溫庭春看了楚秋一眼,“和我說做什麽,這般不愛惜自己,我管他。”

謝月笙捏了捏溫庭春的手,對楚秋說道:“那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溫庭春吃痛,卻不敢對自己夫郎抱怨什麽,只能委屈的守著。

楚秋苦笑一聲,搖搖頭,“應該的,本來就是我惹的事。”

溫庭春和謝月笙對視一眼,“此話怎講?”

楚秋忽然沖著溫庭春和謝月笙跪了下去,別說溫庭春夫夫二人,連宋清野和楚聿都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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