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談甚歡，說著說著導演就把編劇也叫了過來，三人在楚毅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全程沒聽清幾個詞，只覺得陸雲信被誇讚了好多次，搞得對方一會兒就謙遜地連連奉承。

真是個有能力的人呢，和他不一樣，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自己該幹什麽，於是便隨心地找了個直播行業混著過日子。

與其說是喜歡游戲想要把各種游戲分享給其他人，不如說就是偷懶不願幹活，借著有家人撐腰的幌子，幹著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幹著的事。

楚毅沒情緒地把小說書又翻過了一頁，剛才那幕自然不是真正的結局，只有一頁紙的尾聲寥寥幾筆寫了這個故事真正的結局。

『然而當他醒來之後，卻並沒有看到他所想要看見的那個人，一張白色的信箋放在他的床頭櫃上。他說他是個膽小鬼，除了一個吻什麽都不能給他，只配在數字的世界裏當一串有意義卻無意義的字符。』

楚毅看得一股子氣憋得慌卻又說不出口，他左右打量了下周圍，又不甘心地往後翻看了一頁。

尾聲的尾聲，是一句更加讓人想暴打作者的話。

『也許，現實與網絡之間，有著一道永遠無法誇過的高墻，那就是你和我之間的距離——』

……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作者真的是嫌家裏菜刀不夠鋒利，所以處心積慮地想要讀者送她幾把鋒利的嘛？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楚先生。楚先生？那個，楚先生？”

導演低低的聲音剎那間把楚毅的魂給勾了回來，他總這樣時不時走神，轉過頭來又恰巧和陸雲信的眼睛對上，兩人四目相對，卻不是什麽心動的感覺。

楚毅心虛地再度站起身，火速把書藏到一邊，這頓操作可以說是格外熟稔，毫不拖泥帶水。

陸雲信呆了呆，回過神重覆道：“楚先生，導演詢問您對他所提出的新方案有沒有什麽不滿的地方，或者其他需要額外註意的地方。”

“哈，什麽？”楚毅傻了，他是個假冒偽劣品，對這部電視劇的具體內容可以說是一概不知，他們怎麽會想起來問他問題的？

導演站在一邊打哈哈，一邊偷偷看著楚毅，他半彎下腰只，一副想要說什麽的樣子。

楚毅心裏咯噔一聲後連連擺手：“這東西我不清楚，如果你們想問的話還是問正監制吧，我就是個掛牌的，什麽都不懂。”

陸雲信眉毛輕佻，哎了一聲。

楚毅一陣害臊，有點想偏過頭逃避陸雲信的目光，怎麽說，既然陸雲信有大概率就是他的粉絲雲雲有信，現在搞的這一出實在是尷尬到了極點。

明明在晚上他和他是……哎，沒辦法，這就是三次元殘酷又讓人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楚毅嘆了口氣，掏出了他的手機：“我可以幫你們打電話把他喊過來，關於這部片子的未來走向，我想你們還是找他談談比較好。”

也比較正確。

他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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