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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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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林今晚腦子裏都是事兒。

一會兒想著, 是豁出這張老臉去和蠢女老實交代的好。

一會兒想著, 要不還是每天把蠢女搬來搬去的好。

一會兒又想著, 要實在不成,他擠到榻上去也不是不行。

在他伸手抱起林芝蘭的那一刻, 她就醒了,而可憐侯爺他雖武功高強,卻心不在焉,並沒有留意到。當然了,主要也是因為他把蠢女搬來搬去搬了那麽多天都沒出岔子,一時大意了。

林芝蘭嬌嬌軟軟帶著睡意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突然傳來,李幽林做賊心虛,身子一滯, 手一僵,第一反應就想把人撂地上,撒腿就跑。

多年以來, 在戰場上遇到的危急時刻數不勝數, 碰到的勁敵層出不窮, 可李幽林他從來不曾如此慌亂。

多虧侯爺他久經沙場, 理智瞬間戰勝慌亂,憑著深厚的功力,硬生生把聞聲要低下的頭給停住, 又憑著高強的武藝把手穩住,沒把手裏的人給丟出去。

把人送回榻上,老實交代, 承認錯誤?任憑蠢女對他冷嘲熱諷,從此在蠢女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

還是接著把人抱回床上,看蠢女如何反應再看如何應對?興許蠢女夠蠢,隨便就能糊弄過去?

心存僥幸,電光火花之間,李幽林憑著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殺伐果斷,極力保持鎮定,快速做了決斷。

他只微微停頓那麽一剎那,一張俊臉上面無表情,接著抱著林芝蘭到了床邊,把人放到床上,又往裏挪了挪,自己隨後躺下,扯了被子將兩個人都蓋好。

隨即,宛如無事發生一般,李幽林閉上了眼睛。

在面對他暫時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的場面,李侯爺選擇了——裝烏龜。

或者說好聽點兒,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他想的挺好,想著說不定蠢女實在太蠢,見他沒反應,她說不定還以為自己做夢,一會兒就接著睡了。

退一步說,就算蠢女發現了他抱她上床這個事兒,知道不是在做夢,但倘若她稍微聰明那麽一點兒的話,也不該聲張,下了他的面子。

再怎麽說,他也是她的夫君,抱了抱她又能怎地?就算他把她從榻上抱到了床上,那又能怎地?

他手下那麽多糙漢子,他要說想抱誰,那都得哭著喊著往上撲!

蠢女她那麽蠢,他肯抱她,那都得是他願意擡舉她。

他李幽林,堂堂一個安國侯,相貌堂堂,武藝高強,想要個女人,那還不是招招手的事情……

但如若蠢女發現了要鬧,若是實在要鬧,那他大不了再給她一盒金條。倘若一盒不行,那就兩盒。

一個做賊心虛,裝癡作傻。

一個震驚無比,瞠目結舌。

許久,二人都沒出聲!

沈默!寂靜!

林芝蘭眨巴著一雙黝黑的大眼睛,眼睜睜把整個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開始她還有些懵,直到她被李幽林放到床上,看著李幽林扯好了被子,看著李幽林閉上眼睛,她才一個激靈,徹底醒透了。

她對這個場面震驚不已,萬分不解。

怎的這是,侯爺這是犯病了?

可他不是說,他那夜游癥再沒犯過嗎?這怎的還帶反覆的?還是被她給過了病氣?

倘若不是犯病,那這事兒該如何解釋,才能解釋得通?

倘若不是犯病,那還能是侯爺垂涎她的美色?對她起了那不可告人之歹心?想趁著夜深人靜,她酣然入夢之際對她下手?而今兒碰巧她醒了,他就給她來個裝病?

還有,侯爺他這是第一次把她從榻上抱到床上,還是前面那麽多天,都是這狗男人幹的?

是不是自己從頭到尾,她壓根就沒得那什麽夜游癥?

細思極恐!極恐!

林芝蘭渾身汗毛直豎!一雙大眼睛瞪得老大,簡直就要尖叫出聲!

林芝蘭死死捂著嘴,身子慢慢往後挪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狗男人他這是要幹什麽?他這是要禍禍她了嘛?

這狗男人要是真想禍禍她,那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兒。那她可真是欲哭無淚,欲死無門!

不!不!不!不會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侯爺他不是那樣的人!侯爺他玉樹臨風、他是個好人!對,侯爺他是個好人!

林芝蘭捂著嘴哆嗦了半天,偷偷打量李幽林,生怕他突然睜眼,翻身上來,獸性大發,禽獸不如!

可打量了半天,發現那狗男人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嗯?那還能是她想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侯爺並沒想禍禍她?真的只是犯了病而已?

在李幽林是有預謀地想禍禍她,還是侯爺只是犯了病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兩個可能中,林芝蘭強迫自己選擇了後者。

對,可憐侯爺他就是犯了那夜游癥,絕對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對她起了不可告人之心。

而她自己就是一不小心得了那夜游癥,在侯爺好心請了大夫的醫治下,她已經漸漸好轉了。

林芝蘭故意扭曲就在眼前,一捅即破的事實,給自己編造了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

對,侯爺他就是犯了病!

林芝蘭極力勸服自己不要把事情往壞了想,他和這狗男人還得熬到大皇子登基,之後二人才能和離,她才能遠走高飛。

侯爺他必須得是個好人,不能對她有歹心,她才能安然渡過這漫長的一年多。

林芝蘭很想裝聾作啞,可隱隱地在她心裏,她已經抓到事情的真相,那就是她那夜游癥,就是李侯爺這個狗男人給她弄出來的。

她就說怎的先前她睡床上的時候,怎麽不見她半夜爬起來往別的地方走。而自打她睡到榻上開始,就往床上爬?

而那狗男人先前百般嫌棄她,動不動把“自重”掛嘴邊上,而對她爬他床這麽“不自重”的事兒,他卻一反常態地每次都很大度,絲毫沒有計較!

仔細想想,他可不就是心虛嘛!

真相呼之欲出,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就是那狗男人害得她連日來心情糟透,還喝了那麽多碗藥,雖說那藥還挺好喝的。

林芝蘭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恨不得不管不顧撲上去對著狗男人連撓帶咬,跟他來個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可她看著那五大三粗的大塊頭,楞是沒敢動作。

沖動是魔鬼!

君子能動口,堅決不動手!

林芝蘭在心裏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問候了李侯爺千八百遍,心裏稍微平覆了一些,慢慢靜下心來,冷靜思考。

看破不說破!這是林芝蘭一貫的作風,大家維持了表面上的臉面,日後好相見。

不能撕破臉!對,堅決不能撕破臉!不然場面將一發不可收拾!

倘若她一時沖動揭穿了他,萬一狗男人沒了面子,再來個破罐子破摔,幹脆也不講究臉面了,直接禽獸不如,為所欲為了,那她可就慘透了。

如今那狗男人還願意裝上一裝,就說明他還想要點兒面子,想要點兒臉!

要臉好啊!要臉就不會對她來強的。

那這個臉,她林芝蘭必須得給侯爺!

林芝蘭心思百轉千回,費勁巴拉勸了自己半天,算是死死壓住自己心中那團怒火,沒有不光不顧沖上去來個玉石俱焚。

但理智上想得挺明白,情感上還是有點兒接受不了。

一想到自己連日來為了得了那個夜游癥而悶悶不樂,郁郁寡歡,林芝蘭簡直要怒火中燒,恨不得掐死他個狗男人!

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林芝蘭黝黑靈動的大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行,侯爺您不是犯病了嘛,您不是能裝嘛,來吧,侯爺,是時候飆演技了!

“侯爺!侯爺!”林芝蘭把手從嘴上拿下來,用氣聲小聲叫著李幽林。

李幽林紋絲不動,如同死了般。

“侯爺!”林芝蘭再叫,還拿手捅了捅他。

依然沒反應。

“侯爺!”林芝蘭擡腳踹了一腳李幽林。

李幽林穩如泰山。

“哎,可憐侯爺,他犯了這夜游癥,竟然不自知!哎!也是夠可憐的!”林芝蘭胳膊肘著床,往前爬了爬,湊到李幽林近前,看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小聲感嘆,無比憐惜。

李幽林濃密的眉毛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心裏樂了。

他就說蠢女夠蠢吧,雖不是以為在夢中,但竟然以為他犯了夜游癥,果然他按兵不動的策略是對的。

“哎,侯爺這夜游癥也不知是輕是重,要不我來替侯爺試試?改天莫大夫上門來,也好跟他說說不是。”林芝蘭又小聲嘚吧幾句,語氣依然心疼不已。

林芝蘭嘚吧完,狡黠一笑,利落翻身,如同騎樹一般,就到了李幽林身上。

我讓你裝,有本事你就裝到底!

身上軟綿綿的一團,李幽林呼吸一滯,蠢女、這是要做什麽?可是要對他行那不可告人之事?

他李幽林可是個矜持之人,倘若蠢女當真對他下手的話,他是從了她呢?還是……

還不待李幽林想明白,林芝蘭小嘴一張又開始嘚吧上了。

“侯爺,如果您睡夢有知,可千萬不能怪妾身啊,妾身只是幫您探探病,看您病得有多重罷了。”

看著雙眼緊閉的狗男人,林芝蘭眨巴著一雙狡黠的眸子,嘴角帶著一抹壞笑,伸出兩只白嫩的小爪子掐上了李幽林的脖子,用力掐掐掐,掐掐掐……

我讓你裝,看我掐不死你!

李幽林在心裏冷笑,稍微運氣,那脖子就如同木頭樁子一般硬梆梆,林芝蘭掐了半天,連個痕都沒掐出來,手還累的直發酸。

哼!俗話說得好,你是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林芝蘭在心裏冷哼,那行,再來!

“哎,侯爺可真是病得不輕呢!”林芝蘭小嘴一張,嬌嬌軟軟又說道。

林芝蘭又伸手揪住李幽林兩只大耳朵,扭扭扭、拽拽拽、扯扯扯……

可李幽林依然巋然不動,只是癱在床上的大手的一根手指微不可見地蜷了蜷。

“哎,侯爺這樣,怕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要不我去端盆水潑一下?”林芝蘭再次感嘆。

林芝蘭在心裏冷笑,等我端了水來,看你還裝不裝。

林芝蘭說完,作勢欲起身下地。

李幽林仿佛睡得不舒服般,突然往床裏翻了個身,把林芝蘭給翻四仰八叉撂到了床上。

林芝蘭踢蹬著兩條小短腿,作勢又要起,李幽林狀若無意般長臂一伸,搭在林芝蘭肩頭,把她給按住了。

林芝蘭掙紮無果,只得作罷。

可心裏卻越發肯定,狗男人他就是裝的。

林芝蘭在心裏哼哼,給她等著,狗男人!

林芝蘭把李幽林一頓禍害,雖說出了一點兒氣,但那被忽悠自己得了夜游癥的郁悶,一時卻是無法緩解。

最可氣的是,狗男人竟然眼睜睜看她笑話!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奈夜已深,這又動彈不得,又不能撕破臉皮,林芝蘭只能勸自己來日方長,她一定會找機會把這筆帳給算了。

林芝蘭氣鼓鼓,奈何太累,躺著喘了會兒粗氣,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李幽林星眸睜開,看著剛剛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蠢女,竟然這麽快就安然入睡,心裏五味雜陳。

李幽林磨牙,伸出大手隔空在林芝蘭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比劃著,又在她脖子上比劃了半天。

他相信,他只需兩根手指捏上去,都不需要用勁兒,就那麽卡上一卡,她那小細脖就得斷。

李幽林嘴角含著冷笑,這還是頭一個敢騎到他身上撒野,還依然喘著氣兒的。

不是他李幽林舍不得,只不過他堂堂一個男的,懶得和一個豆腐般的蠢女計較罷了。

李幽林看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睡得正酣的蠢女,嘴角往上勾了勾,伸手把被子輕輕扯起來,給她蓋好,自己也閉上眼睛。

第二天,林芝蘭醒來,一睜眼就想起昨夜兒裏的事兒。

哼!狗男人!

偷偷擡眼掃了一眼若無其事靠在床頭看書的李幽林,林芝蘭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林芝蘭不動聲色,慢慢坐起來,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聲音帶著些許剛睡醒的嬌憨:“侯爺,妾身昨兒夜裏又自個爬您床上來了?”

“嗯!”李幽林翻了一頁書,高冷又傲嬌,連個眼神都不給林芝蘭。

林芝蘭翻了個白眼,得,這也是厚皮老臉的主。

“侯爺,那妾身對不住您了!”林芝蘭跪坐在床上彎了個腰,給李幽林鞠躬道歉。

可也不知是沒控制好力度,還是怎的,人順著就栽下去,腦門直接重重杵在李幽林的胃上,砸的李幽林悶哼一聲,臉色一白。

“呀,侯爺,可是砸著您了!真是對不住,妾身這早起頭有些暈,一時沒坐穩。”林芝蘭連忙坐起來,一張小臉上盡是惶恐,一雙大眼微微泛紅,一副李幽林要是敢罵她,她立馬就能自責得撞墻而死的模樣。

李幽林伸手揉了揉肚子,仔細打量了林芝蘭半天,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可視線對上那剛睡醒粉撲撲的小臉嫩的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來,李幽林一時有些走神。

“侯爺,您沒事吧?”林芝蘭伸手就要去給李幽林按肚子。

李幽林看著那暗暗使勁兒的兩條小細胳膊,在心裏冷笑,伸手攔住:“夫人莫擔心,無妨。”

林芝蘭沒有得逞,有些失望,但又不能露出破綻,只好粲然一笑:“侯爺沒事就好,不然妾身可要自責死了。”

李幽林見她笑靨如花,沒有異常,把心底那一晃即逝的懷疑趕走,放下心來。

二人起床,洗漱,吃了早飯,李幽林說要去外院,林芝蘭殷勤地把他送到房門口,一再囑咐他要慢些走,切莫摔了,萬一把胳膊腿啥的摔斷了可就不好了。

李幽林雖覺得林芝蘭囑咐的聽著不怎麽像好話,但想著那真誠的語氣,燦爛的笑臉,也就沒介意,誰讓她蠢呢,這關心人的話都說不好。

李幽林一邊往外走,心裏一邊樂,蠢點兒也好!蠢得也不是一無是處!

林芝蘭看著李幽林那意氣風發的背影,在心裏直哼哼!

狗男人,你給我等著!

為了晚上對付李幽林,林芝蘭下午連後花園都沒去,吃了午飯就往榻上一歪,抱著她的虎頭大枕頭,睡了整整一下午,睡地飽飽的。

到了夜裏,林芝蘭窩在榻上,閉著眼睛靜靜等著。

果然不出所料,李幽林半夜又起了,目光呆滯,直不楞騰走到林芝蘭的榻邊,彎腰伸手要抱她。

林芝蘭早有準備,嗖的把虎頭大枕頭塞到李幽林懷裏。

李幽林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轉身,抱著虎頭大枕頭,直不楞騰走回床邊,放了上去。

林芝蘭看著這一幕,心裏直樂,剛想松一口氣躺下接著睡,可誰成想,李幽林竟然轉身又直不楞騰走了回來,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抱起,一路抱到了床上。

整個過程,李幽林眼神縹緲,表情木然,仿佛渾然不知自己在做什麽。

林芝蘭氣得直翻白眼!

行!狗男人夠狠!演技提升了啊!

林芝蘭不做聲,等李幽林在床上躺好,她拿出爬樹的利索勁兒,蹭蹭爬下床,光著腳丫子,蹬蹬蹬跑回榻上。

李幽林在被子裏的拳頭握緊,臉上卻不動如山,如同死了般。

他躺了一會兒,坐起來,下地,又直不楞騰走到榻邊,再把林芝蘭抱起來回到床上。

哎呦!還來?怕你不是!

林芝蘭簡直都要氣笑了!

她下午睡得好,精神頭十足,就跟李幽林杠上了。

他抱她,她也不反抗,由著他。可當他把她放在床上,他躺下去,林芝蘭就爬下床,跑回榻上。

李幽林握緊拳頭,躺了一會兒,再起,再抱,林芝蘭再跑……

兩個人就這麽來來回回折騰了幾趟,沈默無聲較著勁兒!

李幽林見蠢女光腳踩在地上,怕地上涼冰著她,微不可聞嘆口氣,最後只得放棄。

大獲全勝!得意忘形!

林芝蘭窩在榻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捂著嘴無聲狂笑!

被子抖了許久許久……

李幽林看著那一聳一聳的被子,萬般無奈,可嘴角卻不自知地揚了起來。

兩個人誰也不戳破,就那麽你來我往,你抱我跑地連著搞了幾個晚上,無聲較著勁兒!

李幽林摸不準林芝蘭那蠢女是真以為他犯了夜游癥,還是察覺了什麽。

說她察覺吧,她白日裏又同往日一般沒有什麽異常,對他也是和顏悅色。

按她以往做的蠢事兒,按理說,她不應是個這麽有心機有城府之人。

可你要說她沒察覺吧,她每日下晌又像是算計好的,窩在榻上睡它個天昏地暗。

一到晚上,跟他甜甜道完晚安,躺在榻上,雖然閉著眼睛,但卻遲遲不睡。

幾次都是熬到深夜,李幽林才起身,裝作自己又犯病,直不楞騰走過去把人抱到床上。

林芝蘭也不反抗,只不過一挨到床就爬下地,蹭蹭跑回榻上。

如此往覆,每次都是以林芝蘭睡到榻上而告終。

看著那一扭一扭往榻上跑,莫名帶著股興奮的嬌小身子,李幽林暗自磨牙,恨不得把人抓起來按在腿上拍一頓。

接連幾日,李幽林都沒睡好,心情暴躁,臉色黑如木炭,沈如潭水,渾身上下想從冰窖裏剛出來散發著瘆人的冷氣。

林芝蘭看著狗男人的黑臉,心裏這個舒坦。吃好睡好,白日裏對著李幽林眉眼彎彎,左一句侯爺,右一句侯爺,態度那叫一個謙卑恭敬。

望著那張明媚的小臉,李幽林本就黑的臉更加黑了。

這一日起了床,吃了早飯,李幽林去了外院一直沒回來,他真心不想看到那個糟心的蠢女人。

“侯爺,您這幾日又睡不好了?您前些日子不是睡得挺好的?”看著他家侯爺的黑臉和臉上明顯的疲色,南風關心的問道。

“嗯!”李幽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何止是沒睡好?他是幾乎都沒睡。

李幽林慢慢回過味兒來,這蠢女怕是早就知道了,在這故意不說破,和他較勁兒,故意氣他呢!

行啊!李幽林冷笑!是他李幽林小看她個蠢女了!

都有這等城府了?心機如此深沈了?

看來“蠢女”這稱呼,他得給她改了才是!瞧瞧她最近幹的事兒,哪是一個蠢女幹得出來的? 真沒想到啊,他李幽林也有眼瞎的一天,竟然栽在一個豆腐般的女人身上,那女人還不到她肩膀。

行!真行!他李幽林真是得對她刮目相看!

想到連日來晚上的一番折騰,李幽林伸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不行,不能這麽下去。

還能由著她一個小短腿來回折騰他?他李幽林堂堂安國侯,臉面何在?

他就不信他還治不了她了!

行,不是跟他演戲嘛!來吧!反正他如今賦閑在家,閑得也快長毛了!

“南風,你去讓人看看夫人現在何處?”李幽林伸手按著眉心吩咐道。

南風應是,轉身出門吩咐幾句,一個護衛應聲而走。

沒一會兒,護衛回來報,說夫人帶著她的倆丫鬟,又去了後花園找月兒小姐爬樹玩去了。

一聽爬樹,想起林芝蘭騎在他身上掐他脖子,薅他耳朵那囂張勁兒,李幽林的嘴角又抽了抽。

慣得她!

“走,回正寧院!”李幽林起身,擡腳快步趕回正寧院。

一路進了裏屋,看著那糟心的木榻,李幽林自己動手,把榻上那堆得亂七八糟的枕頭靠墊都拿起來撇到床上。

走回榻邊,李幽林陰沈著臉看了一會兒,擡腳就踩下去。

哐!哐!哐!

幾腳重重下去,上好的紅木實木木榻,就那麽稀裏嘩啦地碎了。

李幽林看著再也不能用的木榻,拍拍手,冷嗤一聲,心裏舒坦了!

怕林芝蘭那嬌氣包又跟他矯情鬧別扭,李幽林吩咐東子喊人把碎了的木榻趕緊擡出去丟了,再擡一方小的進來。

東子問:“侯爺,多小才算小?”

李幽林想著林芝蘭的高度,拿手比劃著,不行,得讓她躺上去伸不開腿兒才行,李幽林胳膊又往回縮了縮,“大概就這麽寬。”

東子撓著腦袋一臉不解:“侯爺,那麽窄,那不就椅子了嘛!”

“……椅子就椅子吧,把庫房最小的木榻搬來就成,快!”李幽林揮揮手。

“哎,奴才這就去,”東子看了看那稀巴爛的木榻,小聲嘀咕:“侯爺,下次您要是心情憋悶,您就踹南風大哥他們多好,也踹不壞,這木榻值不少錢呢,咱侯府有再多東西也架不住您這麽踹啊,上次哪門都剛換……”

李幽林深深懷疑自己侯爺的威嚴,他有心踹東子一腳,又怕他功夫不高抗不住,只好按了按眉心,壓著怒火:“東子啊,你多大了啊?你還記得那殺豬的姑娘不?要不我讓人上門去給你提個親……”

還不待李幽林說完,東子臉色一變,轉身撒腿就跑:“侯爺,我去庫裏翻木榻……”

等林芝蘭從後花園和月兒玩夠了,走回正寧院,一到院門口就碰到東子指揮幾個粗使婆子擡了一張破木榻往出走。

林芝蘭看著只覺奇怪,這木榻怎的這麽像她睡的那個。

再一看,可不就是她的那張木榻嘛!

“東子,這好好的木榻咋碎成這樣啊?”林芝蘭看著心疼不已,開口問道。這可是紅木的,值不少錢呢!

“夫人,您問侯爺吧,奴才也不知!”東子恭敬答道,答完指揮著婆子趕緊走。

林芝蘭搗騰著小碎步,進了裏屋,就見李幽林氣定神閑坐在桌邊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侯爺,我那木榻咋碎成那樣?咱這屋遭了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提著個雞毛撣子,滄桑抽了一口煙:

那些個猜中劇情的,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存稿箱,你過來,我保證不抽你!

還有那些個哈哈哈哈笑得囂張的,我們侯爺不要面子的?要是南風帶著人找上門把你們一頓狠揍,別怪我沒提醒!

還有那老是叫我們侯爺“幽靈”的,當心侯爺晚上犯那夜游癥去找你啊!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明天淩晨繼續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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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霸總鬧離婚》文案:

莫名穿書,她成了沈冰煙,霸總蘇景霈絕世美顏的作精小嬌妻。

原書裏,沈冰煙愛蘇景霈愛得失去了自我,作天作地,把一手好牌作得稀巴爛。

為了拯救命運,她決定立馬離婚!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經常這樣:

【沈冰煙:離婚,蘇老板!

蘇景霈:生個孩子再談!】

【沈冰煙:這是離婚協議書!

蘇景霈:煙兒的字大有進步!】

【沈冰煙:你為什麽不肯離?財產我又沒多要,只要五十萬。

蘇景霈:你剛買的倆包都不止五十萬。】

【沈冰煙:我想我只是把你當成好哥們。

蘇景霈:是誰抱著我,說我是她的大寶貝兒?】

……

這大概是個,我跟你嚴肅鬧離婚,你卻總是在捧哏的故事!

*豪門/1V1/HE/小甜餅/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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