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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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_(:з」∠)_
“你怎麽來了？”有種秘密被人戳破的驚慌感，小白幹笑幾聲移開了視線，不敢去看他，他雖然是笑著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嘲弄，以及眼底還流淌著令人戰栗的清冷。
“我不能來嗎？”扯扯嘴角，阿空輕笑一聲，“還是，你在心虛什麽？或是害怕什麽？”
“阿空……”小白只是呆呆地看著地面，“你，好奇怪。”
“奇怪又如何？”是，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奇怪自己為什麽看見她與旁人親密的模樣就會遏制不住自己心底那股洶湧而上的怒氣，其實他們並沒有認識多久，都是那個夜晚，那群螢火蟲，以及她的那個笑容，才亂了他的心思，讓他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沒。”她轉了個身，走幾步推開前面房間的門，“沒事的話，我想要休息了……”
阿空眼神一沈，從房頂上跳下，穩穩落在地面，一步步朝她走近，“你到底是在怕什麽？”
怕？她怔了一下。
也對，雖然才認識短短數月，但她心目中的那個阿空，一直是善良溫柔的，雖然偶爾會說些話做些動作讓人感到尷尬，可是他真的很細心也很體貼……那個螢火蟲曼舞的夜晚，到底改變了些什麽，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此時眼前這個阿空，帶著她不熟悉的神色，諷刺、嘲笑、不屑，那般冷漠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這張臉上的不是麽？可是，為什麽……
“阿空。”她叫住他，頭低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你怎麽了？”
“沒怎麽。”身後那人嗤笑一聲，“只是到底是看不慣，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握在手裏罷了。”
“自己的玩具？”小白覺得好笑，鼻子卻有些發酸，咬了咬唇，“原來在你心裏，一直是把我當做一件可有可無的玩具嗎？對我的好也只是因為覺得我單純好玩，對嗎？但是你卻又看不得我與旁人親密。阿空，你到底有什麽立場，站在這裏指責我？”她擡頭看著他，眼底有幾分受傷，“阿空，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是啊，”阿空輕笑，上前了一步，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分辨的神色，而正在難過的小白卻並沒有看見，他重覆了一次，“我們是朋友。”
“可是，小白，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怎麽辦？”
“只要是尚尹喜歡的，無論是人還是物，我統統都想搶過來，怎麽辦？”
一只手覆上她的肩膀，她怔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想要將他的手甩開，奈何他的力氣太過強勁，她竟然不能撼動半分。
他的臉貼近了來，唇抵上她的耳畔，呼吸清淺，撲在她有些敏感的耳朵上。“小白，你只能是我的。”
脖子後面一陣猛烈的刺痛，隨即眼前一黑，小白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中，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阿空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著懷中的人，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過她臉頰的每一處。細細的眉毛，月牙一樣的形狀，他最愛她挑起眉的樣子，像只小兔子一樣，天真靈動；雙眸闔著，睫毛纖長而又卷曲，如同兩把小小的扇子，在眼睛下方留下一抹淺淺的陰影；鼻子小巧玲瓏，卻又挺拔秀麗，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捏一下；雙唇色澤紅潤，飽滿精致，一想起她的唇在不久之前剛剛被人采擷過，他就皺起了眉頭，忍不住低下頭在那唇上印下一吻，喃喃，“小白，你是我的。”
他想要得到她，這樣想。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是為了報覆尚尹，還是為了別的什麽。他舍不得去傷害她，也舍不得讓她難過，露出剛才那樣的神色。
他嘲笑了自己一聲，昔日那個目空一切的自己去哪裏了？如今這個小心翼翼，將懷中人視若珍寶的男人還是他嗎？
“對不起，小白。”摸了摸她的臉，他一眼柔情，笑著道。
“我想要，將你留在我身邊，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
他早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付出一切又能如何？
滴答，滴答。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水聲，近在耳邊，清晰可聞。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有些朦朦朧朧的，卻能聽見很多聲音，許多人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講話聲，笑聲，以及一陣清脆婉轉的鳥鳴聲。
這裏，好像是一間院子？
長長的回廊，兩邊的紅色木柱上掛著許多山水圖，只是那些圖都看不清。腳下的路是青石板鋪成的，踩在上面能聽見清脆的聲響。回廊有著許多岔路分支，通往不同的院子和宅子。假山池林、亭臺樓閣交錯遍布，是處極美的莊園。
好像，有人在說話。
“少爺，少爺！少夫人醒了！少夫人醒了！”一個紫色衣衫梳著丫鬟髻的人跑到某個院子裏大喊了一聲，很快便有人開了門出來，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真的嗎？”
那人回身鞠了一躬，“先生抱歉，內子久病不愈，昏迷許久，如今終於轉醒，少昀必須要過去看看，先生所詢之事待下次再細說可好？”
房間裏那人笑了笑，聲音慈祥，“無事，綺羅身子重要，況且老夫問的亦並非甚麽重要之事，來日方長。”
黑衣男子又鞠了一躬，轉身穿過回廊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座院子。
院子裏有三座宅子，他推開主宅的門，又穿過幾扇紅色木門，來到裏間，瞧見床上坐著的白衣女子，欣喜地叫出聲，“綺羅！你終於醒了！”
三兩步沖到床邊，顫抖地握住那女子的手，他的眼眶悄然濕透，“綺羅，太好了，太好了……”她還在，真是太好了。
“真是的。”女子溫柔一笑，撫上男子的面龐，“少昀都這麽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只要你沒事，我像什麽都無所謂。”將女子擁入懷中，他閉上眼感慨，“綺羅，我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言語之中不乏淡淡惆悵之感。
女子眼中流淌過一瞬的悲戚，面上卻浮出一絲笑，“以後還有那麽多時間……只希望到時綺羅老了，變難看了，少昀還能這樣寵愛綺羅，那就夠了。”
“不管綺羅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生生世世。”
“少昀……”
“噓，不要說話了，你才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他將她摟得更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讓我抱抱你就好。”
女子也不說話了，伸出手來環住他的腰。右臂的衣袖滑落下去，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布滿一大片可怖的黑紫色淤青……
“少昀，我與你爹想了許久……你、你與綺羅成親三年，綺羅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如今她身子又垮了下去，我估計很難再生下一男半女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喝著茶，緩緩道，“我想為你納戶妾……以防萬一，為蕭家留個血脈也好……”
啪。
茶杯摔在了地上，粉碎了一地，茶水濺得到處都是，濕透了他黑色的衣衫。
“娘，你在說笑呢吧？”他不相信地看著她，卻見她的表情是認真的，忍不住就冷笑了一聲，“我相信，綺羅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況且娘，孩兒曾經承諾過，今生今世只有白綺羅一個妻子，絕不再娶。”
“孽子！”婦人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將茶杯扔在地上，伸出手指著他的臉呵斥，“我看你是被那狐貍精迷了心竅了！一個快要去見閻王的女人值得你這麽寶貝嗎？！我是你娘，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娘。”男子閉了閉眼，平靜地開口，“綺羅嫁進我們家三年，對您二老的好您自己也知道。她，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了，沒有人能代替她。”他的綺羅，乖巧可愛，溫柔善良，卻又有點古靈精怪，成婚三年以來性子還依舊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
“……娘，孩兒這麽愛她，整個生命都是她的，若是她走了，孩兒只怕也無法獨活於人世……所以，請娘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綺羅，綺羅她不會有事的……”
“娘，我不希望聽見您再說綺羅的任何的不是，她是個多麽好的兒媳，您自己也知道的。”
說完，起身便離開了院子。那婦人怔在原地許久，終究頹然地嘆了口氣，喃喃道：“這是做了什麽孽啊……綺羅那樣好的姑娘，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待她……我那苦命的兒啊……”
推開房門，果不其然看見她正在看書，表情安詳恬靜，時不時露出一個笑來。他微微一笑，走過去坐在床邊，“這回看的是甚麽書？”
“不過是些志怪話本罷了。”她合上書，也笑了笑，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娘找你說了些什麽？”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不知怎麽起了逗她的心思，“唔，他們想給我納妾。”
女子表情僵住。
“呵呵，逗你玩呢。”溫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
她這才再次笑開，明媚如春花，艷麗到了極致。他突然覺得有些熱，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綺羅……”
“嗯？”
“我們生個孩子吧……”
“啊？”女子一張臉驀地變得通紅，伸出手推他，“怎麽這個時候說這些……”
“嘿嘿。”他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無賴，“我們是夫妻嘛，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
“綺羅……”
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唇已經被那人欺壓上來的唇攫住，身子癱軟在柔軟的床榻之上，衣衫盡解，帷帳落下，將那對纏綿的人兒的身姿藏在簾後。
月亮從烏雲身後探出臉來，柔柔的光輝灑滿大地。
咦，這是怎麽了？
小白吃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蒙蒙的白，只覺得頭痛欲裂。
自己居然又夢到那對夫妻了，真是太奇怪了。
揉了揉眼睛，她開始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她記得，她被阿空打暈……
對，被阿空打暈了！
想到這裏，她有些氣惱。也不知道阿空是吃錯了什麽藥突然打暈了她。看看四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擺設，這一切都不是她記憶中有的東西。她不明白阿空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她昏了多久？
她開始慢慢回想那個夢，夢境裏的那兩人面龐十分清晰，然而一旦醒來，無論怎麽回憶卻再也想不起來。
只是這次終於在夢中聽到了一個字，蕭。
依稀記得那個男子姓蕭。夢中的那個院子如此龐大華美，恐是富豪之家，只怕這個男子的身份也是十分高貴的吧。
她走下床，想要出去找阿空問個明白，只是走到門邊用盡了力推，發現門怎樣也推不開。
“封印麽？”她細細觀察了一下，“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右手掐了個手勢，口中念著咒語，白光漸漸浮現在空中，一團一團繞著她的身子游走，然後凝聚在右手上。
“白骨之兵，聽吾調令。封印，破！”
白光擊向那扇看上去不堪一擊的木門，卻在撞到門的一瞬間分散開來，在空中亂竄。
什、什麽？！
居然有白骨之兵破除不了的封印？！
小白冷笑一聲，好你個阿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等著瞧吧！她用盡辦法也要從這裏出去！不然她就改名叫白無常，把小白這名字讓給那只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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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有種秘密被人戳破的驚慌感，小白幹笑幾聲移開了視線，不敢去看他，他雖然是笑著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嘲弄，以及眼底還流淌著令人戰栗的清冷。
“我不能來嗎？”扯扯嘴角，阿空輕笑一聲，“還是，你在心虛什麽？或是害怕什麽？”
“阿空……”小白只是呆呆地看著地面，“你，好奇怪。”
“奇怪又如何？”是，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奇怪自己為什麽看見她與旁人親密的模樣就會遏制不住自己心底那股洶湧而上的怒氣，其實他們並沒有認識多久，都是那個夜晚，那群螢火蟲，以及她的那個笑容，才亂了他的心思，讓他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沒。”她轉了個身，走幾步推開前面房間的門，“沒事的話，我想要休息了……”
阿空眼神一沈，從房頂上跳下，穩穩落在地面，一步步朝她走近，“你到底是在怕什麽？”
怕？她怔了一下。
也對，雖然才認識短短數月，但她心目中的那個阿空，一直是善良溫柔的，雖然偶爾會說些話做些動作讓人感到尷尬，可是他真的很細心也很體貼……那個螢火蟲曼舞的夜晚，到底改變了些什麽，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此時眼前這個阿空，帶著她不熟悉的神色，諷刺、嘲笑、不屑，那般冷漠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這張臉上的不是麽？可是，為什麽……
“阿空。”她叫住他，頭低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你怎麽了？”
“沒怎麽。”身後那人嗤笑一聲，“只是到底是看不慣，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握在手裏罷了。”
“自己的玩具？”小白覺得好笑，鼻子卻有些發酸，咬了咬唇，“原來在你心裏，一直是把我當做一件可有可無的玩具嗎？對我的好也只是因為覺得我單純好玩，對嗎？但是你卻又看不得我與旁人親密。阿空，你到底有什麽立場，站在這裏指責我？”她擡頭看著他，眼底有幾分受傷，“阿空，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是啊，”阿空輕笑，上前了一步，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分辨的神色，而正在難過的小白卻並沒有看見，他重覆了一次，“我們是朋友。”
“可是，小白，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怎麽辦？”
“只要是尚尹喜歡的，無論是人還是物，我統統都想搶過來，怎麽辦？”
一只手覆上她的肩膀，她怔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想要將他的手甩開，奈何他的力氣太過強勁，她竟然不能撼動半分。
他的臉貼近了來，唇抵上她的耳畔，呼吸清淺，撲在她有些敏感的耳朵上。“小白，你只能是我的。”
脖子後面一陣猛烈的刺痛，隨即眼前一黑，小白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中，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阿空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著懷中的人，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過她臉頰的每一處。細細的眉毛，月牙一樣的形狀，他最愛她挑起眉的樣子，像只小兔子一樣，天真靈動；雙眸闔著，睫毛纖長而又卷曲，如同兩把小小的扇子，在眼睛下方留下一抹淺淺的陰影；鼻子小巧玲瓏，卻又挺拔秀麗，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捏一下；雙唇色澤紅潤，飽滿精致，一想起她的唇在不久之前剛剛被人采擷過，他就皺起了眉頭，忍不住低下頭在那唇上印下一吻，喃喃，“小白，你是我的。”
他想要得到她，這樣想。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是為了報覆尚尹，還是為了別的什麽。他舍不得去傷害她，也舍不得讓她難過，露出剛才那樣的神色。
他嘲笑了自己一聲，昔日那個目空一切的自己去哪裏了？如今這個小心翼翼，將懷中人視若珍寶的男人還是他嗎？
“對不起，小白。”摸了摸她的臉，他一眼柔情，笑著道。
“我想要，將你留在我身邊，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
他早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付出一切又能如何？
滴答，滴答。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水聲，近在耳邊，清晰可聞。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有些朦朦朧朧的，卻能聽見很多聲音，許多人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講話聲，笑聲，以及一陣清脆婉轉的鳥鳴聲。
這裏，好像是一間院子？
長長的回廊，兩邊的紅色木柱上掛著許多山水圖，只是那些圖都看不清。腳下的路是青石板鋪成的，踩在上面能聽見清脆的聲響。回廊有著許多岔路分支，通往不同的院子和宅子。假山池林、亭臺樓閣交錯遍布，是處極美的莊園。
好像，有人在說話。
“少爺，少爺！少夫人醒了！少夫人醒了！”一個紫色衣衫梳著丫鬟髻的人跑到某個院子裏大喊了一聲，很快便有人開了門出來，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真的嗎？”
那人回身鞠了一躬，“先生抱歉，內子久病不愈，昏迷許久，如今終於轉醒，少昀必須要過去看看，先生所詢之事待下次再細說可好？”
房間裏那人笑了笑，聲音慈祥，“無事，綺羅身子重要，況且老夫問的亦並非甚麽重要之事，來日方長。”
黑衣男子又鞠了一躬，轉身穿過回廊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座院子。
院子裏有三座宅子，他推開主宅的門，又穿過幾扇紅色木門，來到裏間，瞧見床上坐著的白衣女子，欣喜地叫出聲，“綺羅！你終於醒了！”
三兩步沖到床邊，顫抖地握住那女子的手，他的眼眶悄然濕透，“綺羅，太好了，太好了……”她還在，真是太好了。
“真是的。”女子溫柔一笑，撫上男子的面龐，“少昀都這麽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只要你沒事，我像什麽都無所謂。”將女子擁入懷中，他閉上眼感慨，“綺羅，我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言語之中不乏淡淡惆悵之感。
女子眼中流淌過一瞬的悲戚，面上卻浮出一絲笑，“以後還有那麽多時間……只希望到時綺羅老了，變難看了，少昀還能這樣寵愛綺羅，那就夠了。”
“不管綺羅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生生世世。”
“少昀……”
“噓，不要說話了，你才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他將她摟得更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讓我抱抱你就好。”
女子也不說話了，伸出手來環住他的腰。右臂的衣袖滑落下去，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布滿一大片可怖的黑紫色淤青……
“少昀，我與你爹想了許久……你、你與綺羅成親三年，綺羅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如今她身子又垮了下去，我估計很難再生下一男半女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喝著茶，緩緩道，“我想為你納戶妾……以防萬一，為蕭家留個血脈也好……”
啪。
茶杯摔在了地上，粉碎了一地，茶水濺得到處都是，濕透了他黑色的衣衫。
“娘，你在說笑呢吧？”他不相信地看著她，卻見她的表情是認真的，忍不住就冷笑了一聲，“我相信，綺羅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況且娘，孩兒曾經承諾過，今生今世只有白綺羅一個妻子，絕不再娶。”
“孽子！”婦人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將茶杯扔在地上，伸出手指著他的臉呵斥，“我看你是被那狐貍精迷了心竅了！一個快要去見閻王的女人值得你這麽寶貝嗎？！我是你娘，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娘。”男子閉了閉眼，平靜地開口，“綺羅嫁進我們家三年，對您二老的好您自己也知道。她，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了，沒有人能代替她。”他的綺羅，乖巧可愛，溫柔善良，卻又有點古靈精怪，成婚三年以來性子還依舊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
“……娘，孩兒這麽愛她，整個生命都是她的，若是她走了，孩兒只怕也無法獨活於人世……所以，請娘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綺羅，綺羅她不會有事的……”
“娘，我不希望聽見您再說綺羅的任何的不是，她是個多麽好的兒媳，您自己也知道的。”
說完，起身便離開了院子。那婦人怔在原地許久，終究頹然地嘆了口氣，喃喃道：“這是做了什麽孽啊……綺羅那樣好的姑娘，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待她……我那苦命的兒啊……”
推開房門，果不其然看見她正在看書，表情安詳恬靜，時不時露出一個笑來。他微微一笑，走過去坐在床邊，“這回看的是甚麽書？”
“不過是些志怪話本罷了。”她合上書，也笑了笑，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娘找你說了些什麽？”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不知怎麽起了逗她的心思，“唔，他們想給我納妾。”
女子表情僵住。
“呵呵，逗你玩呢。”溫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
她這才再次笑開，明媚如春花，艷麗到了極致。他突然覺得有些熱，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綺羅……”
“嗯？”
“我們生個孩子吧……”
“啊？”女子一張臉驀地變得通紅，伸出手推他，“怎麽這個時候說這些……”
“嘿嘿。”他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無賴，“我們是夫妻嘛，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
“綺羅……”
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唇已經被那人欺壓上來的唇攫住，身子癱軟在柔軟的床榻之上，衣衫盡解，帷帳落下，將那對纏綿的人兒的身姿藏在簾後。
月亮從烏雲身後探出臉來，柔柔的光輝灑滿大地。
咦，這是怎麽了？
小白吃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蒙蒙的白，只覺得頭痛欲裂。
自己居然又夢到那對夫妻了，真是太奇怪了。
揉了揉眼睛，她開始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她記得，她被阿空打暈……
對，被阿空打暈了！
想到這裏，她有些氣惱。也不知道阿空是吃錯了什麽藥突然打暈了她。看看四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擺設，這一切都不是她記憶中有的東西。她不明白阿空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她昏了多久？
她開始慢慢回想那個夢，夢境裏的那兩人面龐十分清晰，然而一旦醒來，無論怎麽回憶卻再也想不起來。
只是這次終於在夢中聽到了一個字，蕭。
依稀記得那個男子姓蕭。夢中的那個院子如此龐大華美，恐是富豪之家，只怕這個男子的身份也是十分高貴的吧。
她走下床，想要出去找阿空問個明白，只是走到門邊用盡了力推，發現門怎樣也推不開。
“封印麽？”她細細觀察了一下，“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右手掐了個手勢，口中念著咒語，白光漸漸浮現在空中，一團一團繞著她的身子游走，然後凝聚在右手上。
“白骨之兵，聽吾調令。封印，破！”
白光擊向那扇看上去不堪一擊的木門，卻在撞到門的一瞬間分散開來，在空中亂竄。
什、什麽？！
居然有白骨之兵破除不了的封印？！
小白冷笑一聲，好你個阿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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