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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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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長柏在翰林院的工作稍微要清閑一點,原本他是五品小官家裏考上來的,與院內部分皇親顯貴出身的不同,平日裏自然是沒少受些明裏暗裏的擠兌,於是就於其他一樣是考上來的一些人交好。

但長柏又是這些人中比較特殊的,畢竟他的妹夫小公爺也在翰林院,所以在翰林院的一些工作要比旁人稍稍好一點兒。雖說有些人就是喜歡攀高踩低,但是世界上還是有好人滴,比如寒門出身的文敬言和海容軒。

齊衡,盛長柏,文敬言,海容軒四個人最為要好,在沐休的時候四人經常一起出去,當然有時候也是會帶上明蘭和如蘭,不過畢竟是外男,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天四人照舊聚在一起,談論事情,抒發胸中抱負。談著談著,發現有個人不對勁了

“敬言兄,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海容軒把手從文敬言的眼前晃過,讓他回神

“哦,我在想五...五芳齋的糕點,上次吃一次覺得回味無窮,口齒留香”文敬言頷首

“哦,五芳齋的糕點啊,我還以為...”海容軒挑眉

“以為什麽?”盛長柏疑惑

“他沒以為什麽,既然敬言想五芳齋的糕點了,那下次我們再去吧”齊衡幫著引開話題。

其實四個人都能看出來文敬言的心思,只是文敬言自己覺得自己出身不夠,不好意思說,齊衡和海容軒覺得自己不能多說,萬一說錯話,畢竟還不知道長柏的想法,而盛長柏呢,是覺得這是妹妹的人生大事,而且文敬言還沒有挑明了說,他是代表女方的也不能先表態...

......

盛府中,如蘭這兩天是很急躁的,父親母親一直都在催她,這陣子吳大娘子也來了好幾趟了,每次都把她和那個討人厭的叫過去,明著是多多認識些人,與吳大娘子關系親近些,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相看那些個公子哥兒,有什麽好的,還不如...如蘭嘆氣,唉,煩

明蘭看如蘭最近不開心,還是想哄她一下,便做了些小點心去找如蘭,遠遠的就看見如蘭用手撐著臉在亭子裏的桌子上發呆

“有心事呀”明蘭悄悄過去嚇了如蘭一跳

“你要嚇死我了,昂,想心事呢,什麽味道,好香”如蘭說著就打開食盒“給我的嗎,我要吃”

“給你做的,吃吧,你還有心事啊,說給我聽聽唄”明蘭好奇並八卦著

“心事,我想想啊,嗯...沒想出來你最近手藝越來越好了誒,好吃”如蘭吃個不停

“你慢著點,沒人跟你搶的,真的不告訴我?”明蘭才不信她的呢

那天如蘭還是沒有說出這個心事兒,她突然之間就覺得,這個事兒,不好說。明蘭大概能猜到五姐姐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也不知道是誰,這種事姑娘家的也不好說便也沒繼續問下去。

明蘭這天剛從老太太房裏出來,有人來說,餘大小姐來找六姑娘。一見面這眼眶裏都是淚水,說是顧家二郎的外室在門口大鬧,將祖母都氣倒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找明蘭。明蘭覺得不可思議,牽著餘嫣然往餘府走。她前陣子才跟嫣然說顧二叔以前幫過她,人還不錯,怎麽轉眼這外室就找上門了

......

到餘府,一大堆人圍在門口,而那外室曼娘就坐在地上,雙腿岔開,抱著府前的柱子正在那哭鬧,“餘大姑娘,你看在我是個苦命人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吧”周圍人都在指指點點,門房沒辦法,想將人勸進去,可是曼娘撒潑耍無賴,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明蘭在馬車上挑開簾子,覺得現在出現時機不太好,於是建議先從側門進了府裏再說。等到進了屋,餘嫣然馬上去見餘老太師,明蘭也快步跟上去。只見餘老太師面色蒼白,掙紮著要從塌上起來,要去趕走那賴在門口的人。

餘嫣然心疼祖母,左右她這個名聲是沒了,但也不能任由那個外室在餘家門口胡鬧。明蘭開口道,先讓她進來吧。門房得了消息,直接將曼娘拖了進來,外頭的人見沒什麽看頭了也就漸漸散了。這曼娘進屋裏就直接對著嫣然跪了下去“求求姑娘吃了我的敬茶,容了我吧”

“我素來和你沒有見過,沒什麽關系,別說什麽吃茶,更別說什麽容了你”嫣然生氣

“姑娘說的什麽話,你將要進到顧家的門,那就是我的大娘子呀,妾身這就見過大娘子”曼娘得寸進尺地向前逼近

“你...你休得說些胡話””嫣然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下跪做什麽,我嫣然姐姐做不了你的主”明蘭看出曼娘就不是個好東西,便開口幫嫣然

“這位姑娘說的不對的,餘大姑娘可是我未來的大娘子,怎麽做不了我的主了?”接著又哭鬧“餘大姑娘,求求你給我還有我兩個孩子一條活路吧”

“你口口聲聲的要活路,卻是連自己是誰都不先報上,你這是可是明明白白的有損我姐姐的清譽”明蘭坐在椅子上嚴肅的開口。周圍的婆子女使都漸漸小了議論聲,曼娘突然覺得自己氣勢就沒了一大半,沒辦法,只得說“任憑姑娘問話”

“你是顧府裏的人?”溫和發問“不...不是”低聲回答

“哦,知道了,外頭的,那你家裏情況呢,家裏人有誰,做何營生”仍然平和

“只有一個兄長”臉色突然蒼白“在,在碼頭”

明蘭剛要說這也算個正經營生,卻突然聽見一個嬤嬤過來說了一句,明蘭突然皺眉“你與六喜班有何關系”

曼娘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哥哥從前在那打雜過”明蘭覺得這個顧二叔真的是...“你回吧,去求顧府,我們是做不了這個主”

曼娘突然大哭“顧家嫌我出身低,不願容我,可我還有兩個孩子啊,這得讓他們入籍啊”

明蘭聽著還有孩子,語氣變軟了些“顧家總不會不要孩子,你可以委屈些...”話還沒說完曼娘又大叫“姑娘這是要讓我和孩子分開?姑娘看著是個仁慈心腸的,怎麽心這麽如蛇蠍般的,我離了孩子還不如去死啊”然後向嫣然哭“大娘子,你以後進了門我們共侍一夫,我定會和孩兒一起恭順大娘子的啊”

明蘭真的動怒了,一拍桌子“放肆,無媒無聘,你再亂說我便叫人掌你的嘴”,曼娘和眾人均被明蘭的氣勢嚇住,也沒誰想過前一秒還溫和的姑娘突然發怒,還如此駭人

“你自己巴望著高門富貴,明知顧府不會容你仍然選擇做一個外室,做便做了,還想踏著她人向上爬,教我姐姐容你於顧家長輩是不孝,大鬧餘府不得安寧於眾人是不義,你說你安得什麽心思?知我姐姐性子溫和便欺上門來,這軟柿子可是挑得好,若是換了個人,今日你是不是橫著出去都還不曉得呢。”明蘭居高臨下的看著曼娘,眼看著曼娘又要鬧起來“我今日就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個兒好好出去,二,綁了你丟到回去的路上還將你今日所作所為全部給顧家二郎說”

曼娘一張俊俏的臉一連著變了好幾次臉色,還想開口“姑娘,你這...”“你只用選擇一或二,管事媽媽,拿繩子過來!”明蘭搶先開口“誒,來了”管事媽媽早就將東西備下,只等發話了

曼娘見沒路了,只能任由著被人拉了出去。一些原本還對曼娘有些憐憫的,也沒了那個想法。

見事情解決,明蘭趕緊到餘老太師跟前兒,“老太師和嫣然姐姐見諒,明蘭今日逾越了”

......

餘老太師專門上門拜訪,對著盛老太太一個勁的誇明蘭,還要感謝明蘭呢

當晚,盛老太太點點明蘭的小腦袋“我孫女,出息了,看來這些事兒啊,你能自己應付了”然後笑著問明蘭“那怎麽和未來婆婆相處想好了嗎”

明蘭小臉一下垮了下來,“祖母,您別拿我開心了,您知道我還沒想出來呢,不如您給我支個招兒唄”

“哈哈,孩子,你這以後的路可是自己去走哦”盛老太太笑得開心“不過嘛,我可以給你講講我以前的一些事兒”

明蘭乖乖坐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那我就聽祖母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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