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紫金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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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紫金山之於我，不再只有天文臺。——《斐然的日記》
在成斐然和許臨風認識的第一個月裏，他們兩人的交流極為和諧。
幾乎每天，許臨風都會主動來詢問成斐然的傷勢恢覆得怎麽樣。
這個舉動，極其像是心存私心的少男在接近喜歡的少女。
可當這一切發生在許臨風身上的時候，卻又是顯得那麽的，純潔無瑕，心無雜念。
對此，成斐然只會癡癡地想：
噢！這真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噢！這真是個迷人的男人！
噢！這簡直就是行走的芳心縱火犯！躺在我的好友列表裏也能隔著屏幕刺激我的大腦分泌多巴胺！
在這麽單相思了快一個月之後，成斐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是不是應該做點別的事情了，畢竟小說裏好像都是這麽寫的，聊著聊著總能擦出些新的火花，在韓劇裏，第八集男女主角都能親上了。
每每念及此，她就臉紅心跳，傻笑連連。
國慶假期將近，成斐然覺得，是時候了。
她捧著手機，咬著下嘴唇，打開聊天框，嘴裏念念有詞，輸入又刪除，輸入又刪除……
林林回到寢室，看到她這副魔怔模樣，只覺得好笑，故作陰陽怪氣問道：“哎呦餵，咱們斐然滿面春光的是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成斐然臉上春光更甚，”我該如何追求幸福和快樂！”
“啥？你換點我能聽得懂的話。”
“我要約他。”
“約誰？許先生？你在他車前摔了一跤的那個許先生？”
“是啊！”
“有把握嗎？”林林挨著成斐然坐下，“我怎麽覺得那個許先生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那種啊。”
“我約他出來怎麽就算褻玩了？”成斐然努力拿出正經的語氣，“我打算約他去爬山呢，據我觀察，他好像挺喜歡運動的。”
“你怎麽約啊？”
“微信上約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拿什麽借口啊？”
“借口？”成斐然摸摸下巴，“什麽叫借口啊？我就真心實意邀請他不就行了？”
“真情實意邀請？你不會是直接跟他說，想和他出去爬山的吧？”
“對啊。”
“這麽直白？”
林林被成斐然的直接又一次震驚，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
“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怎麽問都是欲蓋彌彰，幹脆厚著臉皮直接說好了。”成斐然把手機扣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氣，“說不定我這樣直白的邀請更能得到他的好感呢！”
“你已經和他說了？”
“對啊，”成斐然邊回答邊摩挲手機，像是在做法，“讓我看看他有沒有回覆我。”
幾分鐘之後。
“他同意了！哈哈哈，你看你看。”做法成功，成斐然話語裏的激動快要沖破屋頂。
林林連連稱讚，“可以啊！好兆頭！”
“那是，我現在可是陽光熱情青春美少女！”話語裏的形容詞被成斐然加上重音，“我覺得大家都會喜歡我的！”
“呦，這就是你每次發朋友圈都要思考幾十分鐘的原因？”林林在此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室友之前的反常行為是為了什麽，“你是在給自己凹人設？”
“是呢！我感覺我之前太沙雕了，和他那種文藝氣質不合。”
“天哪，我還以為是你突然轉性了準備內外兼修呢！”
“這也沒什麽不好的啊！我現在變得比以前更漂亮更優秀了，不是嗎？”青春美少女臭美兮兮地看完自己的左臉看右臉，傻笑連連。
林林：你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最終，成斐然和許臨風約好在國慶假期的第二天去紫金山爬山。
為此，成小仙女提前幾天就在思考那天的妝容和造型，這個化妝菜鳥楞是咬著牙，認認真真地練習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這些都沒用上。
因為成斐然忘了考慮她生活中最要命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坑爹室友。
長達七天的假期對於班花來說也是絕對不可能錯過的放縱的機會。
也因此，她每晚都踩點回寢室，偶爾被宿管阿姨關在樓外，還要打電話向室友求救。
10月1日晚接近淩晨的時候，正在幻想著明天美好經歷的成斐然被吵醒了。
“你能不能小點聲，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還要睡覺。”成斐然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
“明天放假啊，你們睡那麽早幹嘛？”歐陽靜思直接忽略了室友的問話，徑直走到窗邊，開始給不知道什麽人打電話，“對的，哈哈我已經到寢室了……”
“現在就是睡覺的時候，你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歐陽靜思依舊置若罔聞。
成姓室友拳頭逐漸握緊。
“好了好了，拿著這個。”林林趕忙把耳塞遞給了即將發作的成斐然，“你現在跟她吵架又有什麽用呢？也不是第一天了，消消氣消消氣。”
“……”
不生氣不生氣，寬容就當攢人品；不生氣不生氣，氣傷自己賤人狂；不生氣不生氣……
成斐然默念口訣塞上耳塞，爬上床睡覺。
只是，她當然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成斐然當然是，毫無疑問地睡過頭了。
鬧鐘響到第五遍她才醒，已經完全沒時間化妝了。
看到時間，成斐然竟然很平靜。
畢竟，通向成功的路，必定是布滿坎坷的，對不對？
她爬下床，開始洗漱，只是，在照鏡子的時候，她才發現。
成功路上的坎坷不止一道，因為睡眠不足，自己的眼下有一圈青黑色的黑眼圈，撩開空氣劉海一看，額頭上還冒了幾個鮮紅的痘！
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更遇打頭風！
古人說的話就是有道理，呵呵。
“賤人自有天收，哼！”成斐然瞟了瞟對面床上還在睡覺的歐陽靜思，狠狠翻了幾個白眼，出門了。
早上八點二十五，成斐然提前五分鐘到達了預定地點，而她到的時候，許臨風已經等在那裏了。
今天的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裝束，沒有再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而是讓它們自由的散著，晨光落在他的側臉上，把白皙的皮膚照得透亮。
不是說好看的皮囊是千篇一律的嗎？怎麽他漂亮得這麽異彩紛呈。
成斐然看得有些出神，忘了打招呼。
“怎麽了，你昨天沒睡好？”許臨風見到來人，微怔了一下。
“啊……額，確實是。”成斐然低下頭，嘆了口氣，“我想睡，但是沒睡著……我都長痘了。”因為個賤人。
“沒事，那咱們今天就節奏慢點，當散散步吧。”
聽到這話，成斐然擡起頭，直視著男人的眼睛，笑了，“嗯！”
國慶的紫金山很熱鬧，窄窄的登山道上擠滿了游人，也因此，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
今天的許臨風身上不是檀香味，而是另一股有些清新的略帶茶葉氣息的味道，這香味縈繞鼻尖，真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了。
成斐然一方面努力地在腦子裏搜索著話題，一方面又只想和他這麽靜靜並肩走著。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念及此，她又開始傻笑連連。
事實證明，這傻笑極富感染力，許臨風看到身旁人的表情，也輕松不少，“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我高興啊！你能同意和我一起出來玩，我喜出望外呢！”
許臨風忍俊不禁：“哈哈，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沒有！倒是有個室友天天說我蠢！我煩死她了！”
“什麽？”
……我去，人設要崩！
“額……我說，你是第一個，說我可愛的，嘻嘻。”成斐然趕緊把腦子裏與坑爹室友有關的事情全部清楚，維持自己青春陽光美少女的人設。
“其實我今天，是想好好謝謝你。”美少女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該往哪放，“那天明明是我沒好好走路，摔到你車前，耽誤了你的事，結果你不僅沒生氣，還一直這麽關心我。”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才不是呢，你不幫我是本分，幫我是情分。”成斐然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看著男人的眼睛，“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許臨風笑了笑，“那這我可不能接受，和女士吃飯，怎麽能讓她們付錢。”
成斐然看著他，沒說話，只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
紫金山海拔不過數百米，實在算不上高聳，但登頂的臺階也是一眼望不到頭。
成斐然走到一半就直喘氣，可現在游人眾多，她是不能上不能下，更不能停留，看她那樣子，幾乎下一秒就要重心不穩摔倒。
“累著了吧。”許臨風下意識抓著成斐然的手腕，“看你這樣子，平時肯定不會進行這種長時間的運動項目。”
“是呢……”成姓運動細胞缺乏者上氣不接下氣，“我平時……動腦子久了都覺得累得很，這山看上去挺矮的，怎麽爬起來這麽費勁……看來，是我老了，不行了……”
男人又被這話逗笑了，“再撐一下，馬上到山頂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
“……”
成斐然只覺得自己腦子亂成一團，極速消耗的體能讓她的腦子運轉速度直線下降，可手腕上傳來的溫熱的感覺又叫她心跳加快激動不已，腦子無意識地瘋狂亂轉。
“許……臨風，我覺得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什麽？”
“你抓著我的手，我覺得我的心要激動地跳出來了！”
男人聽到這話，松開了緊緊握住的手。
成斐然於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喘氣。
“喝點水？”許臨風又從背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把瓶蓋擰開了遞給她。
“……這礦泉水瓶看上去好漂亮啊。”成斐然喝完了為了排解緊張又開始沒話找話。
“喝完了嗎？”
“嗯。”
“那我們趕緊的，接著爬，馬上到山頂了。”許臨風把水瓶拿回包裏，又拉著成斐然跟著浩浩蕩蕩的登山人群一起沖向山頂。
這次，他沒有再抓著成斐然的手腕，而是緊緊抓著她整個手。
啊！我的天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在撩妹吧？可是，不像啊！
他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臉好燙我的臉好燙！
丘比特之箭真實地擊中我了！
他的手怎麽這麽有力這麽溫暖！
他的側臉怎麽好看！
……
我陷進去了，好像再也出不來了。
果真如許臨風所說，他們很快就到了山頂。
但兩人緊握的手卻沒有放開。
成斐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滾燙而溫柔的觸感，她也自然而然地回握住。
“我上一次來到這裏，還是好幾年前。”許臨風立於山頂，靜靜看著腳下的樹林，遠方的城區，“沒記錯的話，也是我讀大學的時候。”
“我大二的時候來過一次，班裏組織我們去紫金山天文臺參觀，我那次去，覺得這裏很無聊。”
“那今天來感覺怎麽樣？”
“感覺，妙趣橫生。”
成斐然笑嘻嘻把手機拿出來拍下眼前景色，又美滋滋發在朋友圈裏。
山頂視野開闊陽光明媚，立於此，南京城盡收眼底。
涼風吹散了額前細碎的汗珠，遠方，冒著煙火氣的小房子鱗次櫛比。
從此，紫金山之於我，不再只有天文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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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天，許臨風都會主動來詢問成斐然的傷勢恢覆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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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這一切發生在許臨風身上的時候，卻又是顯得那麽的，純潔無瑕，心無雜念。
對此，成斐然只會癡癡地想：
噢！這真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噢！這真是個迷人的男人！
噢！這簡直就是行走的芳心縱火犯！躺在我的好友列表裏也能隔著屏幕刺激我的大腦分泌多巴胺！
在這麽單相思了快一個月之後，成斐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是不是應該做點別的事情了，畢竟小說裏好像都是這麽寫的，聊著聊著總能擦出些新的火花，在韓劇裏，第八集男女主角都能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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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將近，成斐然覺得，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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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回到寢室，看到她這副魔怔模樣，只覺得好笑，故作陰陽怪氣問道：“哎呦餵，咱們斐然滿面春光的是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成斐然臉上春光更甚，”我該如何追求幸福和快樂！”
“啥？你換點我能聽得懂的話。”
“我要約他。”
“約誰？許先生？你在他車前摔了一跤的那個許先生？”
“是啊！”
“有把握嗎？”林林挨著成斐然坐下，“我怎麽覺得那個許先生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那種啊。”
“我約他出來怎麽就算褻玩了？”成斐然努力拿出正經的語氣，“我打算約他去爬山呢，據我觀察，他好像挺喜歡運動的。”
“你怎麽約啊？”
“微信上約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拿什麽借口啊？”
“借口？”成斐然摸摸下巴，“什麽叫借口啊？我就真心實意邀請他不就行了？”
“真情實意邀請？你不會是直接跟他說，想和他出去爬山的吧？”
“對啊。”
“這麽直白？”
林林被成斐然的直接又一次震驚，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
“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怎麽問都是欲蓋彌彰，幹脆厚著臉皮直接說好了。”成斐然把手機扣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氣，“說不定我這樣直白的邀請更能得到他的好感呢！”
“你已經和他說了？”
“對啊，”成斐然邊回答邊摩挲手機，像是在做法，“讓我看看他有沒有回覆我。”
幾分鐘之後。
“他同意了！哈哈哈，你看你看。”做法成功，成斐然話語裏的激動快要沖破屋頂。
林林連連稱讚，“可以啊！好兆頭！”
“那是，我現在可是陽光熱情青春美少女！”話語裏的形容詞被成斐然加上重音，“我覺得大家都會喜歡我的！”
“呦，這就是你每次發朋友圈都要思考幾十分鐘的原因？”林林在此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室友之前的反常行為是為了什麽，“你是在給自己凹人設？”
“是呢！我感覺我之前太沙雕了，和他那種文藝氣質不合。”
“天哪，我還以為是你突然轉性了準備內外兼修呢！”
“這也沒什麽不好的啊！我現在變得比以前更漂亮更優秀了，不是嗎？”青春美少女臭美兮兮地看完自己的左臉看右臉，傻笑連連。
林林：你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最終，成斐然和許臨風約好在國慶假期的第二天去紫金山爬山。
為此，成小仙女提前幾天就在思考那天的妝容和造型，這個化妝菜鳥楞是咬著牙，認認真真地練習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這些都沒用上。
因為成斐然忘了考慮她生活中最要命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坑爹室友。
長達七天的假期對於班花來說也是絕對不可能錯過的放縱的機會。
也因此，她每晚都踩點回寢室，偶爾被宿管阿姨關在樓外，還要打電話向室友求救。
10月1日晚接近淩晨的時候，正在幻想著明天美好經歷的成斐然被吵醒了。
“你能不能小點聲，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還要睡覺。”成斐然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
“明天放假啊，你們睡那麽早幹嘛？”歐陽靜思直接忽略了室友的問話，徑直走到窗邊，開始給不知道什麽人打電話，“對的，哈哈我已經到寢室了……”
“現在就是睡覺的時候，你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歐陽靜思依舊置若罔聞。
成姓室友拳頭逐漸握緊。
“好了好了，拿著這個。”林林趕忙把耳塞遞給了即將發作的成斐然，“你現在跟她吵架又有什麽用呢？也不是第一天了，消消氣消消氣。”
“……”
不生氣不生氣，寬容就當攢人品；不生氣不生氣，氣傷自己賤人狂；不生氣不生氣……
成斐然默念口訣塞上耳塞，爬上床睡覺。
只是，她當然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成斐然當然是，毫無疑問地睡過頭了。
鬧鐘響到第五遍她才醒，已經完全沒時間化妝了。
看到時間，成斐然竟然很平靜。
畢竟，通向成功的路，必定是布滿坎坷的，對不對？
她爬下床，開始洗漱，只是，在照鏡子的時候，她才發現。
成功路上的坎坷不止一道，因為睡眠不足，自己的眼下有一圈青黑色的黑眼圈，撩開空氣劉海一看，額頭上還冒了幾個鮮紅的痘！
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更遇打頭風！
古人說的話就是有道理，呵呵。
“賤人自有天收，哼！”成斐然瞟了瞟對面床上還在睡覺的歐陽靜思，狠狠翻了幾個白眼，出門了。
早上八點二十五，成斐然提前五分鐘到達了預定地點，而她到的時候，許臨風已經等在那裏了。
今天的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裝束，沒有再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而是讓它們自由的散著，晨光落在他的側臉上，把白皙的皮膚照得透亮。
不是說好看的皮囊是千篇一律的嗎？怎麽他漂亮得這麽異彩紛呈。
成斐然看得有些出神，忘了打招呼。
“怎麽了，你昨天沒睡好？”許臨風見到來人，微怔了一下。
“啊……額，確實是。”成斐然低下頭，嘆了口氣，“我想睡，但是沒睡著……我都長痘了。”因為個賤人。
“沒事，那咱們今天就節奏慢點，當散散步吧。”
聽到這話，成斐然擡起頭，直視著男人的眼睛，笑了，“嗯！”
國慶的紫金山很熱鬧，窄窄的登山道上擠滿了游人，也因此，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
今天的許臨風身上不是檀香味，而是另一股有些清新的略帶茶葉氣息的味道，這香味縈繞鼻尖，真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了。
成斐然一方面努力地在腦子裏搜索著話題，一方面又只想和他這麽靜靜並肩走著。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念及此，她又開始傻笑連連。
事實證明，這傻笑極富感染力，許臨風看到身旁人的表情，也輕松不少，“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我高興啊！你能同意和我一起出來玩，我喜出望外呢！”
許臨風忍俊不禁：“哈哈，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沒有！倒是有個室友天天說我蠢！我煩死她了！”
“什麽？”
……我去，人設要崩！
“額……我說，你是第一個，說我可愛的，嘻嘻。”成斐然趕緊把腦子裏與坑爹室友有關的事情全部清楚，維持自己青春陽光美少女的人設。
“其實我今天，是想好好謝謝你。”美少女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該往哪放，“那天明明是我沒好好走路，摔到你車前，耽誤了你的事，結果你不僅沒生氣，還一直這麽關心我。”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才不是呢，你不幫我是本分，幫我是情分。”成斐然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看著男人的眼睛，“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許臨風笑了笑，“那這我可不能接受，和女士吃飯，怎麽能讓她們付錢。”
成斐然看著他，沒說話，只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
紫金山海拔不過數百米，實在算不上高聳，但登頂的臺階也是一眼望不到頭。
成斐然走到一半就直喘氣，可現在游人眾多，她是不能上不能下，更不能停留，看她那樣子，幾乎下一秒就要重心不穩摔倒。
“累著了吧。”許臨風下意識抓著成斐然的手腕，“看你這樣子，平時肯定不會進行這種長時間的運動項目。”
“是呢……”成姓運動細胞缺乏者上氣不接下氣，“我平時……動腦子久了都覺得累得很，這山看上去挺矮的，怎麽爬起來這麽費勁……看來，是我老了，不行了……”
男人又被這話逗笑了，“再撐一下，馬上到山頂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
“……”
成斐然只覺得自己腦子亂成一團，極速消耗的體能讓她的腦子運轉速度直線下降，可手腕上傳來的溫熱的感覺又叫她心跳加快激動不已，腦子無意識地瘋狂亂轉。
“許……臨風，我覺得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什麽？”
“你抓著我的手，我覺得我的心要激動地跳出來了！”
男人聽到這話，松開了緊緊握住的手。
成斐然於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喘氣。
“喝點水？”許臨風又從背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把瓶蓋擰開了遞給她。
“……這礦泉水瓶看上去好漂亮啊。”成斐然喝完了為了排解緊張又開始沒話找話。
“喝完了嗎？”
“嗯。”
“那我們趕緊的，接著爬，馬上到山頂了。”許臨風把水瓶拿回包裏，又拉著成斐然跟著浩浩蕩蕩的登山人群一起沖向山頂。
這次，他沒有再抓著成斐然的手腕，而是緊緊抓著她整個手。
啊！我的天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在撩妹吧？可是，不像啊！
他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臉好燙我的臉好燙！
丘比特之箭真實地擊中我了！
他的手怎麽這麽有力這麽溫暖！
他的側臉怎麽好看！
……
我陷進去了，好像再也出不來了。
果真如許臨風所說，他們很快就到了山頂。
但兩人緊握的手卻沒有放開。
成斐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滾燙而溫柔的觸感，她也自然而然地回握住。
“我上一次來到這裏，還是好幾年前。”許臨風立於山頂，靜靜看著腳下的樹林，遠方的城區，“沒記錯的話，也是我讀大學的時候。”
“我大二的時候來過一次，班裏組織我們去紫金山天文臺參觀，我那次去，覺得這裏很無聊。”
“那今天來感覺怎麽樣？”
“感覺，妙趣橫生。”
成斐然笑嘻嘻把手機拿出來拍下眼前景色，又美滋滋發在朋友圈裏。
山頂視野開闊陽光明媚，立於此，南京城盡收眼底。
涼風吹散了額前細碎的汗珠，遠方，冒著煙火氣的小房子鱗次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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