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誠懇道：“我會每個月送過來一千五百塊算是這孩子的撫養費。除去還房貸和水電、吃飯的錢, 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了。”

警官也是無路可退，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事實上就算警官沒有找上門來，過些日子給小十月再村裏找個人家送養, 也不會虧待小十月。

封子宣緩步走樓上下來, 道：“我們家並不缺錢。只是家裏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再多一個的話我媽會吃不消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警官目光暗淡, 無奈道：“那我只能再想想辦法了。”

“我們也理解您的難處。”封子宣繼續道：“這孩子我們暫時養著，因為你現在帶回去也沒辦法照顧, 我們家為了照顧著孩子已經買了不少奶粉和嬰兒用品也不能浪費了。所以你先回去想辦法怎麽安置她吧, 再找到他去處之前, 我們先養一段時間。”

警官眼前一亮，忙點頭：“這個辦法好，看不出來, 小夥子你看著不大腦瓜這麽好。”

封子宣抽抽唇角：“我好想沒小你幾歲吧。那就這麽辦吧。對了，這孩子叫什麽？我們這幾天一直叫她小十月，因為是十月份見到的。現在不能繼續叫了。”

警官聽到這個問題眼睛濕了：“他叫石子涵，其實十月也挺好聽的, 這種世道歪名好養活。我叫石明飛，這是我警官證。”

給一家人看了警官證，抱了小十月一會兒警官就接到了電話, 急急忙忙站起身，回市裏執行任務去了。

此時也不知是不是小十月感覺到了什麽，醒來後毫無預兆的大哭起來。封母抱在懷裏小心哄著：“這孩子也是可憐。”

石子涵，這名字一看就是經過熟慮精心取得, 帶著剛出生時父母的那一份期待。原本應該是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孩子，現如今卻被親生奶奶當成殺兒兇手。

封子皓帶著小蘿蔔頭趴在樓梯上看著客廳裏的眾人。

封子宣看到招招手：“下來吧，咱家又多了個娃了。”

封子皓帶著小蘿蔔頭過來，小蘿蔔頭扯著封母的褲子，封母順勢蹲下來讓小蘿蔔頭好好看看她懷裏的孩子。

封子皓直接躲到封子宣的身後不說話。感覺到封子皓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封子宣回頭揉亂封子皓的頭發：“怎麽了小耗子。”

封子皓搖搖頭沒說話。封子宣卻善解人意道：“行了，搶不了你的地位。難不成你個十二歲大小夥子還要吃一個四個月大孩子的醋。”

封子皓有些別扭道：“媽是說想要個姑娘嗎？”

封子宣給了她一個腦瓜蹦：“你生出來多少年了？你看媽什麽時候偏向過。”

封子皓眨眨眼睛，道：“也對，你打我的時候媽從來沒幫過我。”

封子宣一擼袖子：“我那次揍你不是你自己作死？皮松了是啊，來哥給你好好松松。”

封子皓轉身一溜煙跑樓上去了，封子宣追上去，兩兄弟再樓梯上鬧作一團。

小蘿蔔頭還是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看一個孩子，小十月哭起來臉憋得通紅，眼睛濕漉漉的張嘴嚎，讓一張笑臉特別有活力。

小蘿蔔頭伸手戳戳小十月的臉蛋，嘆道：“好小。”

封母並不知道小蘿蔔頭的真實身份，用著哄孩子的語氣道：“你也是這麽大長起來的，這時候的小孩子是最脆弱的時候，但是長起來以後就會越來越大了。”

小蘿蔔頭笑笑不說話，小時候可比這娃娃小多了。

家裏又多了個新成員，為了給封母減壓，家裏力所能及的家務都被其他成員包攬了，做飯誰都比不過封母的手藝，不過刷碗掃地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眼瞧著外面下了幾天的雨，從小雨下到大雨，一家人在一起倒是其樂融融。

雨終於小下來了，村裏已經五六天沒聽到有誰發燒了，去網上看情況也好了不少，相信瘟疫很快就能過去了。

季珊珊和季書涵打算回去了，現在情況好了，他們也在村裏呆夠了。

封母過去幫忙收拾一下，看著那輛寶馬載人離開，一家人相對無言。

李珊珊母女離開後天就晴了，連綿的雨讓溫度很低，這太陽一出整個大地都暖和了。兩天的功夫地表幹透了，一家人也終於不用喝姜湯度日了。

小十月挺不讓人省心的，一言不合就開嚎，也只能讓人抱著哄，這孩子可憐，照顧起來多少縱容些。

光線漸暗，封子宣吃了口蟠桃罐頭，家裏做了很多，所以哪怕能放很久也要盡快吃，看著電腦上饑荒裏帶著牛毛帽穿著熊皮衣站在火邊取暖的威爾斯，封子宣道：“這麽一看他過得還挺自在的是吧。”

虞何此時正躺在床上擺弄著封子宣的平板：“家有餘糧心不慌。”

這話一語雙關，封子宣想想自己乾坤袋裏面的東西，嘴裂開就收不住：“有道理。”

封子宣笑起來的時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感染了，虞何看了一眼便移不開目光。

“以後有什麽打算？”

“能有啥打算。餓不著凍不著的，這日子以後恐怕沒有多少人能過上。”虞何每次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讓封子宣確信以後的日子不好估哦，既然不好過，那麽普通日子便已經是奢侈，還能有什麽打算？

虞何放下平板走過去，直接坐在了封子宣的電腦桌上，古裝灑下帶著流光，封子宣停下游戲擡頭望著虞何。虞何的臉怎麽看都看不夠，虞何任他看，封子宣也沒客氣。

“我的意思是，你要孤獨終老？”

“怎麽會，我有爸媽和小耗子。”還有你。

虞何膝蓋腫了一劍，就知道說話不能跟封子宣兜圈子。

“你喜歡我嗎？”

封子宣臉一紅，虞何這樣簡單粗暴的問題讓他措手不及，虞何很耐心的等他的回答。

封子宣臉上發燒，點頭。虞何心中雀躍，低頭臉靠近封子宣：“那你討厭我靠近嗎？”

突然靠近讓封子宣忍不住向後躲，卻鬼使神差的搖搖頭。

“如果我說，我想跟你更進一步，你會討厭嗎？”

虞何頭逐漸靠近，目標顯而易見。封子宣整個頭都是蒙的，瞪著眼睛看著靠近的虞何，沒有動作。

又一次的靠近，唇間的距離是那麽近，再往前一點，就是那讓人瘋狂的溫柔。

虞何心裏也在掙紮。這些日子，虞何給了封子宣足夠的緩沖時間，可若是再沒有什麽進展，虞何又實在不甘心，所以只能這樣試探。

封子宣沒有動作，沒有推開，也沒有迎合，像是被人定在那裏一般。

虞何身子停頓，看著封子宣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嘆口氣，到底還是舍不得強迫與他：“算了。”

與其嚇壞他，其實現在這種狀態還是挺好的，至少封子宣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靠近。

虞何站起身，轉頭往床上走，身後卻有了動靜，一雙手從身後伸過來抱著虞何的腰，封子宣將紅的快冒煙的臉藏到虞何的背後。

“重來。”封子宣艱難道。

虞何一怔，手按著腰間封子宣的手：“你不害怕？”

“別拿我當小屁孩。”封子宣掩蓋自己的臉，不讓虞何看到此時的他究竟有多窘迫，“我明白你的意思。”

虞何打開封子宣的手，轉過身低眸看封子宣：“你明白什麽？”

封子宣怕虞何問這個，虞何偏問，封子宣從來沒有面對這種事情的經驗，可他已經做出了這一步，若是即可停止，別說虞何，就是封子宣自己也覺得可惜。

“我什麽都明白。”

虞何低頭在封子宣額頭留下一吻：“這個也明白？”

封子宣點頭。

虞何轉而攻下封子宣的嘴唇，這是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的第一個吻，本想蜻蜓點水，可觸碰的那一刻虞何已經沒了離開的力氣。含住那讓人瘋狂的雙唇，品嘗其中的味道。雖然說出來丟人，此時的虞何，真的有一種哭的沖動。

封子宣身上的僵硬逐漸舒緩下來，看著虞何發顫的睫毛，他也是男人，丟人丟的差不多了，不能再丟男人的臉。

封子宣鼓起勇氣伸手抱住虞何，閉上眼睛享受這個美好的親吻。

一吻過後，虞何抵著封子宣的頭，啞聲問道：“這個也明白嗎？”

“明白。”封子宣說的肯定，這一刻虞何知道，他的等待終於出結果了。

輕松的笑聲從虞何的嘴裏傳出來，封子宣頭一次聽到虞何笑的這般開懷。

虞何直接將封子宣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然後欺身壓上去：“那跟我講講，這個你明白嗎。”

封子宣手背擋在臉上，惱羞成怒道：“這特麽也太快了！”

虞何唇角一抽，伸手拍拍封子宣的屁股，敲把這小家夥能的。

“你不健康的東西看的太多了，小心我把你電腦裏的那些全都刪了。”

封子宣當然羞憤，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麽：“誰沒看過那些，又沒人教，全靠自學成才，又不是啥錯。”

很多家長都覺得性教育很羞恥，事實上，讓孩子去通過那些三流的小電影去接觸性才是身為孩子人生領導人的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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