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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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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陳詩樓的鼻子都氣歪了。自己一個堂堂清遠侯,玉樹臨風、才華過人,哪裏配不上你一個公主?聽說陛下要賜婚,居然跑了?哼,想跑,那就永遠別回來了,“外面兵荒馬亂的,公主很可能……”陳詩樓在脖子上橫了一下手指,“懂了?”

“屬下明白。”一個黑衣人閃身出去。

生氣的不止是陳詩樓這個求婚者,還有皇帝,當今皇帝有十幾個兒子、七八個女兒,這其中最疼愛的公主當是這五女兒無憂公主,她是詹淑妃所出,詹淑妃是當朝宰相詹勝的小女兒,與皇帝是青梅竹馬,深得陛下寵愛,但是紅顏薄命,生了四皇子景王李晟之和無憂之後身子越來越差,最後撒手人寰。皇帝便把對愛妃的疼愛轉嫁到這一雙兒女身上,特別是對無憂的寵愛簡直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就說這民間女子十五就要談婚論嫁了,結果這無憂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說要終身不嫁陪伴父皇,一開始皇帝覺得女兒是舍不得自己,就由著她,這一由著不覺把女兒由成了老姑娘。

“女子十九還不嫁人,真是要氣死朕了。”皇帝氣的靠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你說那陳詩樓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勢有家勢,要才學有才學,無憂怎麽就看不上呢?她倒地想找個什麽樣的駙馬?啊?”

“父皇,您別生氣了,無憂這次做的確實有些出格。兒臣已經派人去追了,回頭一定狠狠罰她思過。這陳詩樓雖然在世家子弟中出類拔萃,但是性情過於沈穩,不適合無憂天真爛漫的性子。”李晟之溫婉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緩緩地斟茶給他父皇,委婉道來,竟然讓老皇帝精神不那麽緊繃了。

“之兒,你這性子也要轉轉,跟你二哥學學。做事要雷厲風行些。當斷則斷。哎。再有兩個月就新年了,你姑母會帶著你姨娘回來,到時候你多去親近親近她。”老皇帝恨鐵不成鋼地叮囑眼前這個不溫不火的兒子。

龍生九子,各個不同。這李晟之太過不同,不爭不搶,沒有好勝心,甚至沒有好奇心,就憑借她外祖父是當朝宰輔,姑母是鎮遠大將軍這層關系,他爭一爭太子之位未嘗不可。但是人家就是優哉游哉地過著小日子,不參與黨爭也不結盟,這份寡淡既讓皇帝放心又讓他憂心。

無憂偷了四皇子的汗血寶馬,果真日行八百,兩天的功夫就快到姑母的領地了。到時候一定要去那沙鎮看看吳府,去當地聽一下原汁原味的故事。但是她心中也有擔憂,這次出來父皇肯定生氣,但是不出來,父皇要賜婚給陳詩樓那個家夥,不說別的,就憑他是□□這點就不能做自己的入幕之賓,再說那張看著人畜無害的臉皮底下到底多可怕誰知道?討厭就是討厭,不嫁。大不了以後不回皇宮了,反正四哥也喜歡悠哉的日子,到時候就跟姑母和姨娘在那北疆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錯。沒準自己也能學會領兵打仗,成個大將軍什麽的呢。

正想得美的時候,路兩側出來十幾個黑衣人。

不是吧,本宮都走大路了,還能遇到山賊?“你們什麽人?”無憂怒道,必定是公主,霸氣還是有的,只是她出門沒帶一個隨從,怕人多走漏了消息,只是沒想到真的遇到了劫匪,自己的三腳貓功夫自救很難的。

“送你回老家的人。”黑衣人說道,一揮手,十幾個黑衣人向著無憂沖了過去。

“公主,走小路。”這時候從無憂後方沖出一個劍客,聲音熟悉,無憂一看便認出來是李晟之的貼身護衛,果然是親哥,無憂趕緊調轉馬頭向著小路奔去。

那劍客與刺客纏鬥,卻疏忽了小路上的埋伏。陳詩樓做了兩手準備,大路小路都有他的人,既然得不到不如死了的好。

無憂剛進了小路,又一夥黑衣人沖了出來。

“有完沒完了?你們什麽人?主使是誰?”

黑衣人不容分說,劈刀即砍。

無憂慌不擇路,拽著韁繩向後退去。退著退著竟然退到了一處懸崖邊上,一個刺客趁機一刀砍中馬脖子,那汗血寶馬受到驚嚇,揚起前蹄,高聲嘶鳴。無憂猝不及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誰成想那馬匹一蹬後腿,竟然把她從懸崖上踹了出去。

無憂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荒郊野外,說好的曠世奇情還沒演繹呢。一口血從口中吐出。

明明沒有下雪,卻看到靠山的一處一直有雪落下,吳常收了刀入鞘,走過去擡頭看了一眼,一腳踹在樹上,雙手伸開,卯足力氣接住了一個身穿狐裘的女子,那女子嘴角上有血,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傷。

天降美人,真是世事無常啊。

吳常抱著這美人走了好久才到自己的林中小屋。她安置了女子,解開衣服,查驗傷情,被踢的?沒有傷及內臟,應該是昏厥而已。吳常為她在胸口敷了緩解疼痛的草藥。蓋好被子,去生火。

此刻急壞了那劍客,他去小路的時候只看到脖子受傷的汗血馬,卻不見公主的身影。周圍的雪地都被清掃過,沒有一點痕跡可查。難不成,公主被賊人掠去?或者墜入懸崖了?

“啊!!你~~無恥,流氓,你對本,本姑娘做了什麽!!”無憂醒來的時候發現了胸口上的草藥,衣服是蓋著的,但是這情況,這木屋,還有面前站著的男子,不由得她不去想。

“中氣很足,看來傷勢好了大半,今天不早了。明天送你下山。”那人淡淡地說道,“我也是女子,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敷藥只是為了救你,你從”她指了指頭頂,“懸崖上跌落下來的。我若不救你,你早凍死了。”

“女,女的啊。”無憂只關註了女子這個點,對救命之恩什麽的反而沒有放在心上。

那人也無所謂,只是走到桌前倒了水,放在無憂的面前,“喝點熱水,你沒什麽大事兒,草藥可以撤掉了。我想你自己可以動手。”說完就出去了。無憂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轉身的時候,無憂看到那人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節白色的東西。

屋子很小,一個人住都覺得小,跟自己的宮殿簡直沒法比。無憂伸到懷裏去掏出草藥,暫時放在腳下,喝了熱水,發現熱水有點鹹,可能是加了鹽巴。隨後,她整理好衣服,捏著那堆草藥走了出去。

外面的寒風讓無憂打了一個寒顫,還有一些炊煙,這不是單獨的木屋,隔壁還有一個,差不多一般大的,不過門上落了鎖。在屋子右側是竈房,那個女子在裏面生著火,是這些火讓木屋變暖的吧,不過這種方法很奇特,一般不都是放火盆麽?她好奇的走過去,端詳起那人來,側面看確實是個女子呢,棱角分明,眉目如畫,但是脖子上裹著東西看不出有沒有喉結。身材麽,看起來瘦瘦的,個頭比自己高點,那人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的是什麽?感覺好像……

“看夠了麽?”那人淡淡地說。

“啊,誰看你了?我就是問這個藥扔哪兒。屋子那麽小,總不能扔在屋裏吧。”無憂擡高聲音。

“就扔在這吧,幹了可以當柴燒,快進屋去,外面很冷。”依然是淡淡的。

無憂有點好奇她,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她居然給自己在那個地方上藥,雖然平日宮中的女官也都給自己沐浴、穿衣,但那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是女子吧,那姑母和姨娘就不一樣。無憂越想越覺得自己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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