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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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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太宰鼓掌了,他語氣中充斥著虛偽的崇敬,“真不愧是排行三的英雄,大公無私,鐵面無情,即使是自己所信賴的員工都會檢查,如果歌利亞知道的話一定會非常心碎吧,敬愛的上司一點都不相信自己,他可是一心一意將霍克斯君當人生路上的指明燈崇拜啊。”

霍克斯完全沒有被挑釁到,短暫的相處中他已經摸到太宰性格中惡劣的一面,他喜歡用辛辣的嘲諷激怒人,大多都是故意的:“沒辦法啊,我是個非常懶散的人,做什麽時候都喜歡一步到位,如果要返工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比起把在意的人全部剔除出調查名單,還是直接檢查一遍更加簡單快捷。”

”而且,只是簡單的嫌疑而已,擁有這嫌疑的人一點都不少,我沒有將他排除在外,是因為那天晚上其他英雄和工作人員都在事務所,只有他一人因為要赴正義之矛的約提前走了,時間上他沒有不在場證明,僅此而已。”

“就我的判斷來說,敵人是警局內部成員的可能性更高。”

太宰聳聳肩,似乎在說“好吧好吧”。

霍克斯話鋒一轉:“以上都是明面上的,憑時間就能做出的判斷,我比較在意的其實是那三個暗示。”他說,“淫惡之人、偽善之徒、貪婪之卒,這三個詞匯一定是有聯系的。”

太宰說:“當然啦,都已經給此次事件定性為覆仇事件,要是他們仨沒有關系就實在是太遜啦。”

霍克斯說:“問題就在這裏。”

“警方目前的調查結果是,三人並沒有直接聯系,或者說工作上是絕對沒有交匯處的。”他說,“快樂王子是本地的英雄,舞女來自九州,武士之首則是從大阪來的,三個地方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而他們的工作也沒有重合過。”

太宰說:“出行紀錄檢查過嗎?”

霍克斯說:“警方的說法是,沒有異常。”

警方的說法,太宰治的眉頭微微上揚,他很喜歡霍克斯的說辭,事實證明,在英雄社會,霍克斯和相澤消太一樣,已經是少見的聰明人啦,完全不是他平時經常見到的,根本聽不見人話的蠢貨。

對那些人,他真是看一眼都覺得厭棄,連嘲弄他們的心思都失去了,這就像是人走在路上,只會看見樹叢中精貴的野貓,完全不會註意街角的小石子一樣。

“警方啊——”太宰拖長了聲音,“放眼下真是相當不可靠的說法。”他說,“如果敵人就混在警察局內部,稍微動動手腳,你就什麽都不知道啦。”

霍克斯說:“雖然我不認為他能手腳通天,以防萬一我還是找了另外的增援,幫我查他們的過往。”

太宰治說:“這可不僅僅是敵人的問題。”他的智慧比霍克斯來得要更加深邃,此時看到的,想到的也要更多一點。

他直起身,開始往外走,兩人在巷子裏已經呆了夠長時間,事發地點也看夠了,太陽早已不懸掛在地平線,大半火球被劃分出白天與黑夜的地平線吞沒了,落日的餘溫無法照亮通往彼方的路,三兩點明星撐在霧藍色的天空中,地上的血跡與色塊已經看不真切。

霍克斯跟在他身後說:“還有什麽是我沒註意到的?”這一刻他真的是潛心向太宰請教,希望他能夠發揮超越年齡限制的智慧,給自己一點提示。

只可惜太宰是別人詢問了就會回答的人嗎?當然不是,他只會將脆弱的現實收納在胸膛中,看其他人為了蒙在現實之上的一層玻璃紙而奔走。

“不,就掌握的那些證據而言,霍克斯君已經發現了所有能發現的,我所在思考的,不過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個人推論罷了。”太宰說,“就讓我先賣一個關子吧,等到霍克斯君的線人把情報傳遞給你,你應該也是能做出進一步的猜想。”

“不過,稍微給你一點提示吧,別相信警署中的任何一人。”

霍克斯的雙手抱臂,他走的速度跟太宰治一樣快,但他的步伐十分穩健,而前面的人,就是不願意好好走路,在平緩的路段上他蹦蹦跳跳,當路邊出現低矮的墻或者水泥管時,又必須走到它們身上,小心翼翼地邁著模特都不會有的步伐,一點一點兒向前挪移,稍有不慎就會從管子上掉下來。

孩子在八歲以前有這樣的舉動非常正常,但長大以後若在這樣就會顯得十分瘋癲,但是放在太宰治身上,好像又不違和了,他整個人就像是矛盾的集合體。

霍克斯說:“我原以為我已經夠受人討厭的,直到看見太宰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啊。”說的是實話,誰叫霍克斯對同期的不少英雄態度都十分糟糕,愛理不理,在公共場合發出奇怪的嘲弄其他人的宣言,這些行為讓他在小肚雞腸的同行中評價很低。

而且霍克斯也是以嘴賤出名的英雄啊。

太宰說:“真過分啊霍克斯君,你是在說我不受歡迎嗎?事實恰恰相反,我可是很受人追捧的,無論是在社交中還是在文學領域上,喜歡我的女孩子超級多哦。”

兩人鬥嘴期間,不算很幽深的巷子走到頭,警車橫跨在路中央,樹理英五郎,也就是警察局的副局長站在路燈底下抽煙,距離太遠,太宰治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見散落一地的煙頭。

霍克斯主動說:“久等了,樹理副局長。”

後者立刻掐滅煙頭扔在地上,跟在身後的大山彎腰直接把地上的灰燼與剩餘煙頭收拾幹凈,就像一條任勞任怨的狗似的:“不不不,完全沒有久等。”

“快上車吧,霍克斯先生。”

……

同市內,6:30pm,夜眼事務所。

夜眼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敲擊鍵盤。

東京,是日本國內英雄事務所密度最高的城市,就數據統計來看,其事務所的數量是其他地區的事務所加起來的總和,就算是國內排名第二的城市大阪,英雄事務所數量也遠遜於東京。

想要在競爭力如此之高的地區存活,並不是只要招募英雄就可以的,什麽每家事務所管理一條街道或者一個地區的治安,各自為政、互不幹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出於以上原因,就算是英雄事務所,也為了在大城市紮根作出了一系列個性化的改變。

除卻那些以強大力量見長的事務所之外,英雄們開始發揮主觀能動性,制定個性化服務。

比方說災害類英雄就開始與消防員合作,幫忙滅火,此外還有追蹤遺失物件的英雄,修覆戰後損害的英雄,負責在敵人肆虐時撐起防護罩的英雄等等。

夜眼英雄事務所也是其中之一,他們以制定大型對敵行動戰略為主要工作,此外還會對其他英雄在活動中提供信息與服務援助。

總而言之、他們的英雄事務所是輔助性質的,主觀維護治安的時刻少之又少,但其他英雄事務所還是很願意跟他們合作,一是因為夜眼曾經是歐魯邁特的助手,能力十分優秀;其次,他們英雄事務所的資料非常全,如果說想要查一個人,那他的生平事跡中,再小的點也不會被放過。

如果沒有這樣的能力,他怎麽會成為歐魯邁特都認可的助手?

泡泡女孩兒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她元氣滿滿,熱愛工作,即使長年累月地進行室內工作,臉上都帶著像在進行戶外活動的愉快笑容:“資料對比,完成。”

夜眼打開另一臺電腦,點擊泡泡女孩兒上傳的文件。

“他們三人的行程記錄被篡改得很高明。”泡泡女孩兒的腦袋向前湊,對自己打上紅圈的部分進行解釋,“警方出示的行程證明中,他們三人中的任何兩人,近五年內,都沒有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城市,死亡事件已經是他們唯一一次相聚。”

“但是,”她用了一個高明的轉折詞,“我所調查到的跟警方出示的證據完全不同,十年以及更早以前的內容無法追查,在有限的數據中可以看出,幾乎每個月,正義之矛與因特利亞都會到東京一次,而他們新幹線的車票時間在同一天。”

因特利亞是舞女的名字。

“警方數據中,他們訂購的新幹線班次產生了變化,稍微向前提兩三天或者向後推遲幾天,就能將兩人的時間完美錯開。”她說,“正義之矛來東京的時間比較固定,次數在穩定在一個月兩次前後,但是因特利亞的事務所與首都毗鄰,時常會接到都內的工作,密集的時候四到五天就來一次,稍微調動下時間,完全不會被發現。”

夜眼推了下眼睛,近似三角形的鏡片在屏幕亮度的照射下掀起一陣反光:“也就是說,他們的警局內記錄被篡改了。”

泡泡女孩兒說:“顯而易見。”

夜眼:“有沒有調查到,他們到東京做什麽。”

泡泡女孩兒:“目前還沒有頭緒,接著調查需要時間。”

穿西裝的男人將雙手交握支在尖銳的下巴頦底,他陷入思考,已知的信息在腦海中排列組合,以多種方式進行解讀,他努力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篡改行程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但有能力完成這行動的人並不是很多,目前有兩種可能:1、篡改數據的是能夠接觸到信息的,數據部門的成員;2、篡改信息的是警局內幹部級別以上的官員]

他拿起平攤在手邊的手機,撥通某條號碼,英雄的手機都經過個性加密,無法被監聽:“餵餵,是霍克斯嗎,我這裏的調查有了一定的進展。”

霍克斯的聲音在電流的加持下有些失真,他說:“你等等,我現在正在警車裏,讓我戴下耳機。”

警車。

夜眼接收到了霍克斯的暗示,決定長話短說。

“接下來的話只需要我來傳達,你只需要好好聽著就行,不需要做出任何的回應。”他將剛才泡泡女孩兒的話精煉地轉述一遍,隨即又把文件打包發給當事人。

“總結,在警察局中不能信任任何人。”他說,“目前的情況可對篡改信息的人進行兩種推斷,其一,他是敵人或者是敵人的幫兇,其二,他是受害者的同謀。”

“假定受害者確實有不可靠人的秘密,以血書寫的罪證是正確的,那麽第二項推斷就是成立的。”

夜眼把手機播放模式切換成免提,十根手指在電腦鍵盤上翻飛:“說到血書罪行,這種行為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名早已銷聲匿跡的敵人。”他說,“你記不記得在四年前忽然消失的敵人阿喀琉斯。”

“記得。”霍克斯言簡意賅,他是在四年前成立了自己的英雄事務所,當時阿喀琉斯的社會影響力正好到達巔峰,無數的英雄試圖捉到他,卻都無不折戟而歸。

“即使在敵人中,阿喀琉斯都是異類。”夜眼說,“與三年前出現並且活躍至今的英雄殺手斯坦因不同,阿喀琉斯的肅清行動無疑更加周密,並且更加得人心,在當時他的崇拜者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數量,甚至將世界上第一個反英雄的名字作為代號送給他。”根據他們的推斷,斯坦英正是阿喀琉斯的崇拜者之一。

夜眼的一席話將霍克斯的思緒拉回了四年前,不,應該說是更遙遠的七年前,他還坐在英雄行為理論課的課堂上,昏昏欲睡,老師沒有起伏的無聊的嗓音鉆進耳朵,讓他更加想睡覺了。

“我知道,就算是在座的你們,不少也在心中讚同阿喀琉斯的行為。”開頭一句話宛若晴天霹靂,把假寐狀態的霍克斯給劈醒了,而下首的學生,各個躁動不安,有的人臉上帶著被說破心思的心虛,有的人則義憤填膺,認為老師的話侮辱了他們的人格。

“阿喀琉斯,這名敵人的行動模式與其他敵人不同,他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無任何好處地狩獵失格的英雄。”老師說,“但在他的襲擊現場中,總能夠發現一封信,上面詳細記載了失格英雄在暗地裏進行的非法活動與罪狀,並且在警方介入調查核實之後,發現這些消息通通是正確的。”

因此,阿喀琉斯十分受到普通民眾的追捧,他們有人甚至將他比喻成殺毒軟件,可以清除英雄體系內的毒瘤。

“但是!”老師眼裏的目光掃過所有年輕人的面龐,“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值得提倡,並且絕對錯誤的。”

“眾所周知,在我國只要考到英雄執照,適用年限幾乎是終身制的,只要不違反重大條例,就不會被吊銷執照。”

“而重大條例的首條,就是對敵人的處理方式。”

“英雄活動可以視情況對敵人造成一定的物理傷害,卻絕對不能危及敵人的性命。”

“原因很簡單,也可適用於阿喀琉斯這一條。”

霍克斯能感到自己的嘴皮子動了動,他知道,從他的喉嚨裏吐露出的言語同老師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

[無論出於多麽高尚的理由,當奪取人性命的那一刻,一切的光輝都會銷聲匿跡,只剩下殺人犯的頭銜,明晃晃地懸掛在他的頭頂。]

[英雄如果殺了人,就不是英雄,而是罪犯。]

他認為,這是他在英雄行為課中學到的,唯一有意義,並且唯一對他未來行為造成影響的一句話。

夜眼的聲音依舊十分冷靜,聽他說話與聽機器人說話沒什麽區別,他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我認為,犯人有很大可能是阿喀琉斯的崇拜者。”

霍克斯忍不住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臉:“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能一個一個把人揪出來,跟他們聊社會看法啊。”

通訊到此為止。

“什麽什麽什麽?”太宰的臉又湊到了霍克斯的腦袋邊上,“你在說什麽啊霍克斯君。”

霍克斯向座位的另一端挪移屁股,他說:“那有什麽問題再跟我打電話吧,回頭聊。”

……

“汪!好久不見,太宰同學汪!”

東京的警察局與靜岡市內的警察局不同,無論是規模也好建築格局也好,都要開闊多了,大廳被修建得寬廣而平整,塊狀的乳白色瓷磚鋪在地面上,配合冷白色的燈,以及乳膠漆漆過的墻壁,讓其在黑夜中,都比白晝還要明亮。

熟悉的狗頭人跟太宰打招呼,大金毛的腦袋一點一點,憨厚可愛。

“面構先生,好久不見。”太宰伸出手搖晃幾下。

“請不要叫我面構先生,叫犬金就好汪。”大金毛腦袋說,“叫面構的話,我會分不清楚太宰同學是在稱呼我還是我的兄長。”

“那就犬金先生好了。”太宰笑嘻嘻說,“犬金先生是被借調來幫助的嗎?有什麽發現?”

面構犬金說:“沒有任何發現,敵人相當小心謹慎,屍體上沒有留下任何的氣味,估計是用去除氣味的噴霧噴過了,馬上我就準備回靜岡了汪。”

他還跟太宰寒暄了幾句:“說起來,太宰同學也是來參加入學試驗的嗎?我來的時候在路上看見綠谷同學和爆豪同學了,太宰同學考得也是雄英嗎汪。”

“不不不。”太宰笑咪咪地說,“我考得是東大附中。”

面構犬金說:“是嗎,很適合太宰同學,不過橡皮頭要說不定會挺失望的,他好像很期待做太宰同學的老師汪。”

“誒,是嗎?”太宰治說,“完全沒想到消太對我如此喜愛,不行不行,等處理好這件事,我一定要去找消太喝酒才行,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真的超級想看見他喝醉後扒拉扒拉說個不停的樣子,一定非常好笑,啊對了,要帶著家庭攝影機去才行,那副畫面我要拍下來以後想起來就拿出來欣賞欣賞。”

面構犬金:“請不要在警察面前大張旗鼓地談論未成年人喝酒汪。”

[某種意義上也實在是太慘了吧,橡皮頭,太宰同學完全是在以捉弄你為樂啊汪]

“太宰!太宰!”霍克斯的喊聲從遠處傳來,“快點過來,不是你鬧著要去看被害人遺體的嗎?”

“那我就先失陪了,犬金先生。”太宰轉了一個圈兒,輕飄飄地離開了。

“回頭見,太宰同學。”

依舊在雄英寫教案的相澤消太:“阿嚏——”

……

樹理英五郎說:“完全想不到太宰先生竟然會如此年輕,實在是少年英才啊少年英才。”就算是警察局的副局長也聽說過《以愛之名》,他先是恭維太宰治一番,隨後低聲喝令身後垂首的大山潛幸說,“快點,帶太宰先生到法醫哪裏去。”

那呵斥的語態,一點都不像是對下屬,反而像是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一樣。

大山潛幸低頭,一言不發,總是這樣,領導的呵斥,同事們的排擠,最苦最累最臟的活都是他來做,這難道就是所謂社會中的新人效應嗎?進入單位後新人永遠是最底層要受到所有人的奴役。

也未免太殘酷了吧?

太宰笑盈盈地看著大山說:“那就拜托了,大山先生。”

[真是可悲又可憐的人啊]

他湊近大山潛幸,輕悄悄地在他耳旁吹氣:“為什麽啊大山先生,樹理副局長對你的態度,完全就不像是對人類的態度嘛?哪怕是養了條不那麽名貴的家犬,都應該稍微友善些吧。”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卑微的大山先生。”

[我是個奇怪的人,按照現代社會的說法,大概是天生具有“犯罪意識”吧,那些不合法的、悲傷的、壓抑的、可以稱之為慘劇的事件,打心底裏吸引著我,我撲向他們,就像是飛蛾歡快卻又孤註一擲地撲向搖曳的燭火,倘若能夠嗅到那些骯臟的,宛若石油一般可貴的血腥氣,即使翅膀被燒成黑色的炭,我也就心滿意足啦!

——《人間事.假面的自白》]

……

霍克斯原本是想跟太宰一起去看被害人遺體的,但沒想到的是,又有一通電話急匆匆地來了,地勤女郎告訴他,歌利亞不知道發現了什麽,拿著手機,像是瘋了一樣沖出英雄事務所,滿口都念叨著“要見霍克斯先生”“要見霍克斯先生”。

他只能在警察局的門口等歌利亞,還好他沒有讓霍克斯等多久,很快,天空中出現了一抹極速翺翔的身影,是歌利亞。

“霍克斯先生!”他一個俯沖,雄健而充滿力量的翅膀掀起陣陣起浪,浪花拍打地面,卷升飛揚的塵土,“我剛才又翻看了一遍真一的空間,發現了一件事。”

“這個地方。”他的手指間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幾下,定格在案發前一夜他發的街景上,隨後他又向下滑動屏幕,翻到了另一張照片,“這兩個地方,其實是一起的。”

第一張照片的左側是城市公園,而第二張照片則面對一汪池塘。

“他發的照片是附近的一個小城市公園,而池塘則是城市公園內的景點之一,從上一張照片來看,真一並不是隨便晃晃到公園中,他是被人約出來的。”歌利亞激動地指向照片中池塘裏模糊不清的第二人倒影,“你看!”

霍克斯湊上去,只可惜照片拍得實在是太不真切了,只能看清楚,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看著義憤填膺的男人,霍克斯冷不丁地開口了:“我們剛才得到了新的情報。”他說,“這次事件很有可能是阿喀琉斯崇拜者犯下的模仿案,你怎麽看,歌利亞。”

[人的面具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帶著]

[如果你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問出最多的信息,那麽就挑人毫無防備並且情緒激動時,單刀直入地問出問題。]

[然後盯著他的眼睛,盯著他的表情看,解讀細微表情,霍克斯,想要成為足夠優秀的英雄,你就必須學會一切舊時代警察、刑訊大師應該有的技能。]

所以,他也沒有放過歌利亞臉上一閃而過的掙紮、猶豫、以及最後沈澱於眼底的憤怒。

“阿喀琉斯?”他低聲地咆哮,“怎麽可能,模仿阿喀琉斯,他也配?”

[身體:太宰治]

[同步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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