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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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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柱究竟是何許人也?

善逸整合了一下心裏對水柱此人的所有了解。

首先, 水柱是個魔鬼。這點肯定不用否認。他對自家繼子的訓練不僅強度高得可怕。而且疑似正在使用冷暴力對待自家繼子。

這怎麽能忍!

……

天地可鑒, 五月可從來沒說過什麽冷暴力之類的話。她先前倒確實是有提到過義勇幾次,可當時的原話分明是“義勇先生平常不怎麽喜歡講話”——才不是從來不講話!

不過善逸這會兒顯然是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他死死地瞪著門外的義勇, 目光不善。

從所處的這個位置,善逸能看到義勇正在和桑島慈悟郎交流,但是他們之間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善逸基本聽不到對話的具體內容。

這可不妙。

善逸丟下抹布,鋌而走險,邁著小碎步飛快地躲到了一叢灌木後。現在他與義勇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也能聽清這兩人在說些什麽了。

一開始,他們就只是在說著沒有什麽意義的客套話而已,類似於什麽“五月多受您照顧了”以及“哪裏哪裏”之類的, 聽得善逸頭大。

來回寒暄了幾句, 這才終於切入重點。

“實不相瞞,是這樣的。”遠遠的, 善逸聽到義勇對桑島慈悟郎說,“由於突然出了一些很緊急的情況, 所以這段時日裏,五月她暫且不能在您這裏繼續修習了。”

桑島慈悟郎摩挲著手中的拐杖, 微微一點頭,了然般道:“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蹲在一旁的善逸也聽明白了——富岡義勇這是想要把五月給拐回去!

就算措辭再怎麽文雅,說得再怎麽好聽, 也要掩飾不住他的狼子野心——所以富岡義勇他就是想要把五月給拐回去!

善逸越想越不平, 越想越惱怒, 從指尖溢出的雷電差點把周圍的灌木都被劈得焦黑。

“呵,就算你濃眉大眼英俊瀟灑還是鬼殺隊的水柱,但我也已經看穿你的本質了!”善逸憤憤然地這般念叨著。

與此同時,他也下定了決心——他絕對不會讓富岡義勇這個男人陰謀得逞!

沒人知道善逸居然還偷偷做出了這樣的偉大決定。事實上,因為他藏得實在是太過於隱蔽了,甚至都沒有人察覺到他正在躲著偷聽。

五月當然也沒有註意到善逸。她只聽到了義勇和桑島慈悟郎的交談聲,心裏還疑惑著義勇來這裏的原因呢。

她向門口走去,徑直從善逸藏身的灌木旁走過,完全沒有註意到善逸的存在。

這情況可不妙。善逸慌忙探出頭來。

“五月姐,你快過來!”他向五月招了招手,焦急地小聲催促著,“快點快點!”

雖然很想趕去義勇那邊,但是善逸這邊的情況看起來好像更著急一點。左右權衡了一下,五月決定先把義勇的事情放到一邊,俯下身,湊到善逸身邊,問他有什麽事。

“你看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你們家水柱沒錯吧?”善逸小聲問著。

“站在門口的?”

五月扭頭看了一眼,她以為善逸這是不認識義勇,便說:“確實是水柱沒錯呢,他叫富岡義勇。不過,什麽叫做‘我們家的’呀?這個詞用得不對哦,善逸。”

得了五月的肯定,後面的幾句話善逸全都聽不進去了,懊惱地直拍大腿。

“那可完了!”

他無奈地嘆著氣,差點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番動靜引來了門口義勇的註意,他向裏面投來了目光。善逸慌忙停住動作,急忙把五月拽到義勇看不見的地方。

他一邊註意著義勇的動作,一邊在她耳旁嘰裏咕嚕地小聲說:“快快快。趁著他還沒有註意到你在這裏,趕緊回房間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到這裏來和我匯合——五月姐,我這就帶著你跑路!”

恰好善逸這段時間也正憂愁最終選拔的事情,尋思著要找個機會偷偷溜走呢。雖然他沒有盤算著這麽早就開始實施自己的逃脫念頭,因為他還想再稍微打磨一下逃跑計劃。

起碼不能連桑島家的大門都還沒有跑出去,就被老爺子給抓回去才是。

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危急到了這樣的程度,顯然是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善逸繼續“打磨”了。

善逸心裏很有數,他知道現在的行動不是為了自己逃離苦海,而是為了將五月從地獄中拽出來。

深呼吸——他已經做好相應的覺悟了。

“……善逸,你在說什麽?”五月滿臉困惑。

明明每個字每個詞她都聽得很清楚,為什麽組合在一起,她就摸不著頭腦了呢?

善逸以為她是沒有搞明白現在的情況,便飛快地同她解釋了一下。

末了,還不忘重申一下現狀是多麽危急。

“那家夥真的準備拐走你了!”

“什麽呀……”五月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輕一捏善逸的鼻尖,哄著他,“這種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嘛。我覺得義勇先生只是想要和我說一點正事吧?”

“可是……”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到義勇先生那裏好了。”五月提議說,“剛好我也要過去一下。”

“誒……誒?”善逸瘋狂搖頭,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沒事的啦,義勇先生人很好哦。過來吧。”

說著,五月把善逸拽了出來,帶著他一路來到門口。起初善逸還想反抗,但義勇已近在眼前,他忽然不敢動了。

要命——魔鬼水柱離自己也太近了吧!

善逸屏住呼吸,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幸好義勇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

他的註意力好像更多地放在了五月的身上。

“拿上你的日輪刀。我們該去殺鬼了。”他對五月說。

“已經拿來了!”五月把刀鞘亮給義勇看了看,言語間有種小小的得意,“我剛才看到你過來,就在想你是不是為了鬼的事情來找我的,所以特地把刀拿了過來。”

而且還不忘把換上了制服!

“那就好。我們走吧。”

“等等!”

不知為何,獪岳突然沖了出來。他下意識地想要拽住五月的手腕,但她卻恰好躲開了,往義勇身邊靠了靠。

這完全是出自下意識的動作,卻讓獪岳的心猛然一抽,連勇氣也消散了大半。但都已經走到這裏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我的話還沒完……”

義勇側過身,斜睨著獪岳,眸中平淡地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卻在無形中施加著壓力。

就像是被狠狠打彎了脊椎,獪岳擡不起頭來。

畢竟……這是柱啊……

“盡快說完可以嗎?我們趕時間。”

他聽到義勇說。

勇氣徹底消散得無影無蹤。他脫力似的倚靠著墻面,搖了搖頭。

看來獪岳確實是不準備說什麽了,五月便也不再多作停留,習慣性地同他道了聲別,緊緊跟在義勇身後。

走出了桑島家,她忽然說,“義勇先生要是來得再早一點就好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沒頭沒腦的。義勇低頭看著她,又聽到她說。

“如果您在飯點之前趕到的話,就能吃到我包的餃子了。”嘴角帶笑,話語輕快,她的步伐也同樣的輕快,“挺好吃的呢,桑島先生還誇我了。”

“餃子?”

義勇和善逸的反應很相似,一樣都是充滿了未知的好奇,好像還不自覺地微微歪了下腦袋。五月沒想到義勇居然也會表現出這樣一副模樣,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清脆的笑聲傳了好遠,不經意間,落進了獪岳的耳裏。

悄悄走出了桑島家的他獨自站在樹下,目光追隨著走在義勇身後的五月。他看了許久許久,直到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才垂下眼眸。

他所看到的,是話不停的五月,是不怎麽開口的義勇。他們的對話獪岳無法聽到,但是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感存續在兩人之間,雖然並不真切,卻是難以擊碎的。

仿佛有什麽堅固而緊密的羈絆,將五月和義勇牽扯在了一起似的。

意識到這一點,獪岳心底莫名地浮起一絲嫉妒——可卻也僅僅只能嫉妒而已。他沒有打破這份羈絆的勇氣。

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收起了所有本想要說出口的話,默默轉身,悄聲進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小小異樣,五月又重新扯出了新的話題,她問義勇,“我的鎹鴉呢?它跑到哪裏去了?如果有殺鬼的任務,應該是由鎹鴉來送信才對吧。”

這次怎麽由義勇先生來擔任起鎹鴉的工作了?

“似乎是暫時休假,回家照顧孩子去了。”

義勇一本正經地給出了這麽個頗有些荒誕的回答。

五月一向是很相信義勇的,但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質疑起來了。

“照顧?孩子?”

義勇點了點頭:“沒錯。”

這下看來是無處質疑了。五月心裏的困惑,完全變成了震驚。

她的鎹鴉竟然都已經成家了嗎?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五月一陣痛心,深感自己與鎹鴉之間存在著可怕且無法逾越的鴻溝。

“另外,因為這一次的任務來得很突然,所以只能由我來通知你。要處理的是一只很棘手的鬼,先前被派去退治的隊員們雖然活了下來,但全員都留下了相當嚴重的後遺癥,直到現在都還在接受治療。”

義勇蹙起眉,像是很認真般地想了想,他略微糾正了一下。

“主要是人員的分配改變得很突然。”他說,“原本這次的任務應當由我一個人執行的。”

五月估摸他的話裏應該還會有一個轉折,便很自覺地補充了上去:“但是?”

“但是在我出發之前,主公大人告訴我,讓你也加入這次的任務。”

“原來是主公大人改變了安排嗎?”

“是的。”

“哦……”

五月沒有多想主公大人的決定,雖說她確實是心懷疑惑,不過現在更重要的好像不是摸清主公大人的心思。

而是那只鬼。

“根據幸存隊員的敘述,那只鬼能夠洞悉每個人的過去——並且勾起人心中最痛苦的記憶。”

義勇這般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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