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芙坦誠的捂著嘴笑，不住的點頭，道：“可不是！那時候就看你和申屠邢上熱搜，我搜了半天，我說這小子誰啊？哈哈哈！”

雲盡十分理解的跟著她笑，想起自己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夠詭異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和申屠邢被綁定到了一起。

申屠邢說他後悔了，希望補救，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申屠邢比自己還希望自己成功。

雲盡覺得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給申屠邢一定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沒有人想束縛他，是他將自己束縛住了。

兩人正笑著，胡培培突然一陣陰風似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帶來一股寒氣。

兩人頓時冷了下來，怕自己的笑看上去像是在幸災樂禍。

但其實更慘的不是胡培培而是吳芙，馬上又被叫去教戲了。

“我殺青了。”雲盡說。

吳芙頓了頓，說：“晚上吃飯？我去。”

然後就趕緊跑著去教胡培培演戲了。

雖然並是不情願的，也很煩躁，但吳芙一如既往的認真，雲盡看著她一遍遍的教，胡培培傻楞楞的學，就覺得這畫面挺有趣的，又很感動。

他要是拍電影的話這一幕就可以放進去。

晚上的殺青宴和第五舟那場沒什麽區別，雲盡有樣學樣的敬酒，道歉，然後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他不是那種能跟人喝酒假熟的人，這件事他派給了岳大風。

事實上這一場後岳大風並不會和他離開，請岳大風的錢是趙小妹的工作室出的。

而雲盡隱約覺得他在趙小妹這裏幹不了多久了，所以跟岳大風商量，等著他那邊穩定了再叫岳大風去。

岳大風是不能斷了收入的，橫店是他的大本營，在這邊他不愁沒錢賺。

但無論如何這個助理雲盡是一定要的，這段時間的適應下來，他再也找不到比岳大風更適合自己的助理了。

岳大風幫著他跟那些人拼酒，雲盡就這個桌子一會兒那個桌子一會兒，最後也沒喝多少，看上去還挺忙活跟大家感情不錯。

到了洪舙和許自有這，他主動的要喝點，畢竟是一個選秀出來的，雲盡在圈裏認識的人不多，這兩人算不上朋友，起碼是熟人。

然後他就看到洪舙一根根的吃青菜。

“洪哥在刷脂？”雲盡現在自詡為健身黨，理論知識絕對過硬。

許自有笑道：“是刷肌，聞墨說他肌肉太大了，哈哈！”

還有這種說法？雲盡不理解，又不好問。

洪舙自怨自艾的說：“等我瘦了，讓你們看看我的少年感。”他說著看看雲盡，露出羨慕的目光，卻無法掩飾內心的嫉妒，不鹹不淡的說：“還是盡好，看看這小身板，多少年！”

雲盡一條黑線，知道這是挖苦自己呢，也不想和他爭論，尷尬的笑了笑就去下一桌了。

整頓飯吳芙非常給面子，沒有提前離開，然後導演和愛玩的照舊要下一場，雲盡拿了錢就讓岳大風陪著了。

一直想跟雲盡套關系的簡暉陽又拍了一堆兩人的自拍，然後又摟又抱的舍得得。

雲盡也配合著依依不舍了幾句。

雲盡望著簡暉陽和導演勾肩搭背遠去的背影，就覺得自己這次的戲沒白拍。

他感覺這個劇組給他上了一課，這一課來的真是時候。

雲盡過去覺得自己是個特別努力特別珍惜機會的人，但其實他只是看上去很努力罷了。

***

下了飛機，竟然是方啟蒙親自借機，雲盡看到他的時候都楞住了，差點就問是不是方總來機場有什麽事湊巧遇到了？

可能是等不及自己回朝星，想在這就把自己解決了？

“方總？”雲盡強顏歡笑打了個招呼。

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雲盡一下，雲盡回頭一看是瑤杳，心才放下來不少。

“盡，方總特意來接你的。”瑤杳笑著說，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三人上了車，瑤杳坐到了前面，雲盡就又開始緊張起來。

他對方啟蒙這個人不能說完全不了解，聽別人說的太多了，尤其是申屠邢，一口一個方啟蒙的叫，一點尊重也沒有。

可你要說申屠邢不尊重方啟蒙也不是，真到了正經事上能看得出來申屠邢是很聽話的。

雲盡對方啟蒙不得不說是有點崇拜的，雲盡和他父親雲柏最大的不同是他不是藝術家。

比起徐志恒那種拍“別人看懂我就輸了”的電影的人，雲盡更欣賞方啟蒙這種搞大眾藝術，有底限又有市場意識的人。

加上申屠邢的關系，他就特別希望方啟蒙對自己是欣賞的。

這都是私人感情方面，可放到臺面上，就要覆雜的多，他並不覺得方啟蒙來接自己是為了要和自己談私人感情。

方啟蒙給雲盡拿了瓶水，道：“辛苦了，接下來的幾周會更辛苦。”

雲盡笑笑，謝著接過水。

瑤杳怕雲盡緊張，道：“盡，我最近開始學攝影了！”

“是嗎？你挺適合的。”雲盡說。

方啟蒙很感興趣，問：“為什麽瑤杳適合？”

雲盡並是不一個懂得開話題的人，但要是話題已經有了，他是可以接上的，如果是他感興趣擅長的還會接的很好。

雲盡道：“情感細膩，善於觀察，應該適合吧？”

攝影方面雲盡是外行，想當然的說，又有點沒自信，尷尬的笑了笑。

方啟蒙笑道：“還真是，在你們這個年齡中瑤杳這樣脾氣的還真少見，瑤杳，真玩明白了，方哥幫你辦個攝影展！”

“方哥別給我壓力啊！”瑤杳輕松的笑道。

雲盡真是很羨慕瑤杳，無論跟誰都可以談笑風生的。

方啟蒙轉頭看雲盡，道：“申屠介紹你去試鏡了？”

方啟蒙的口吻很隨意，但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雲盡可不會當成談天。

他知道申屠邢的事是瞞不過方啟蒙的，自己也就沒必要瞞著，點了點頭，道：“我真的很感謝申屠。”

“哈哈，你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吧？”方啟蒙笑道，沒等雲盡從心虛中緩過來，便將話題一轉，道：“我也很看好你，雲盡呀，你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方哥的意思吧？”

雲盡怔了怔，點了點頭，又猶豫著低下了頭。

方啟蒙問道：“趙小妹看人是很準的，但你在她那不會有好的發展，我不是叫你忘恩負義什麽的，只是好聚好散罷了。”

瑤杳這時候適時的說：“盡，方哥說的是實在話，我不會因為現在在方哥這就糊弄你，不過你真要好好想想，朝星要改約了，你要是一直在趙姐那我怕耽誤了你。”

雲盡擡起頭瞪大了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改約？”

瑤杳解釋道：“朝星不是一直以來都是藝人直簽公司，經紀人的權利並沒有太大，但是聞墨那邊最近補簽了個經紀人條款，加大了經紀人的權利，藝人五年之內不可換經紀人。而且聞墨要求藝人全部和公司簽至少十年的常約。盡，十年！”

“只是聞墨還是？”

雲盡心中一驚，他知道聞墨是王朝星授意的改革工作室，不知道王朝星怎麽想的，完全放權，沒想到聞墨竟然連公司合同都要改了。

瑤杳道：“趙姐現在和聞墨走那麽近，保不齊就有樣學樣了，到時候再來個全公司推廣！所以盡，你真要好好想想。”

雲盡微微鎖沒眉，瑤杳的確不是在幫方啟蒙哄自己，他是為了自己著想來提醒的。

這種變故是雲盡始料未及的，老實說他的確沒有田小勞的忠心，但也並不打算換經濟人，趙小妹沒對不起他什麽，倒是自己作為一個新人太我行我素了。

而且還有兩家的關系，趙小妹的母親還特意讓趙小妹照顧自己，趙小妹對他比對田小勞要善待多了。

所以雲盡也是打算知恩圖報的，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

雲盡明白，聞墨這樣做就是為了更好的掌控藝人。

方啟蒙對藝人的看管屬於外松內緊，看上去不太管，其實都在他的控制中，這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聞墨這樣做用規則去約束人，更加有效，但對藝人來說也更加苛刻。

他無意識的望了望方啟蒙，方啟蒙正笑看著他，感覺像是將他看穿了一樣。

方啟蒙並沒有咄咄逼人的讓雲盡加入自己這邊，而是旁敲側擊的說：“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顧慮，畢竟你和趙小妹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沒關系，你可以再想想。”

“是。”雲盡點頭答應了。

又聽方啟蒙很熱絡的說：“徐志恒說你和你父親一點也不像，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還真不像！哈哈，雲柏老師特別能說！”

“老師？”雲盡疑惑。

方啟蒙嘆了口氣，回味道：“徐志恒那時候在戲劇學院當旁聽生，我跟著他混過幾節課，雲盡，我這不是跟你拉關系啊，我說真的，我的很多最初的理念都是在雲柏老師的教育下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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