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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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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奧特一見氣氛不對,忙捂住嘴。

吳雲霞白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尉柏言,“尉柏言,她只是吸了些迷藥,不礙事。至於耳疾,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可以試試。”

“謝謝,對了,給他也看看,他被炸了。”尉柏言抱起虞伊研退到一邊,眼神往埃利奧特那邊瞟了瞟。

“被炸了?”吳雲霞看著眼前的高個子男人,“那得多大個鍋啊!”

尉柏言不禁笑出了聲。

“是‘炸’了,不是‘炸’了!”埃利奧特本來漢語說的不錯,只是一著急反而找不到調。他說的這兩個字用了點倫敦腔,在外人聽來真的毫無區別。

吳雲霞不知道他到底急個什麽勁,呆呆地點了點頭,“是啊,炸了嘛!”

這下埃利奧特更急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半天,“Boom!Youknow?”

吳雲霞面無表情地用一口標準的倫敦腔答道:“Sorry,myEnglishisverypoor!Maybeyouneedaneurologistmore!Oh,yes,theBritishisbetter!”(對不起,我的英文非常糟糕。你可能更需要一個神經科醫生。哦,對了,最好是英國人!)

“Fraud(騙子)!”埃利奧特指著吳雲霞,氣得直發抖。

“尉柏言,如果沒什麽其他的事的話,那就請回吧。”吳雲霞摘了口罩,大方地下了逐客令。

“你這人……”埃利奧特本想數落數落這個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還極為刻板的女大夫,卻在看到吳雲霞整張臉的時候,楞住了。

吳雲霞皮膚凈白如玉,杏核眼,挺鼻梁,一張嘟嘟嘴,還有點嬰兒肥,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

結果就是他把後面的一攬子的批評換成了“整過容”。

吳雲霞臉一繃,手一伸,修長的食指直指埃利奧特的鼻子,“滾!”

埃利奧特此刻還帶著一身的傷,又被人如此對待,委屈得雙眸變成了兩汪清潭,分分鐘要滴出水來。

救場如救火,尉柏言幹咳了兩聲,“吳雲霞,咱倆算是朋友吧?”

“恩。”吳雲霞坐了下來,從抽屜裏拿出個指甲刀,一臉輕松地銼著手指甲。

“額……埃利奧特是我的朋友,這個忙,你怎麽也得幫一幫吧?”尉柏言朝埃利奧特遞了個眼色,埃利奧特接收到信號,朝吳雲霞的方向蹭了蹭。

“什麽?什麽out?他名字起的不錯啊,體現了大自然的優勝劣汰。”吳雲霞看了看手指,滿意地收起了指甲刀。

“不是out,不是out!SeanW,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埃利奧特怎麽也弄不明白,面前的人長著一張蘿莉臉,怎麽就這麽死板毒舌?

尉柏言剛要開口,就被吳雲霞給噎了回去。

“尉柏言,我呢,出於醫德,願意為他診治。但是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英文,討厭洋人那一套。你呢,給他起個中文名,我就勉強替他看看。”吳雲霞說完又戴上了口罩。

尉柏言向埃利奧特靠了靠,小聲說道:“你自己說吧,我不知道你想叫什麽。”

“就叫……就叫……”埃利奧特一直以來都是以自己有英國血統為傲,即便來了中國也從沒想過要起中文名。如今被逼到這份上了,他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什麽好名字來。

“二狗子!古典又好養,以後你一定會多福長壽,再也不會被炸了。”吳雲霞特意用的油炸的音。看著埃利奧特一副吃了便便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

“二……二……狗子?”埃利奧特重覆了一遍自己的新中文名,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他還用原來的姓,二狗子·威廉姆斯……他整個人都醉了。

“既然默認了,那就坐下吧,二狗子!”吳雲霞故意把那三個字咬得很重。

吳雲霞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她對待病人向來很溫柔。對這個二狗子,也是一樣。

埃利奧特不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肢體接觸,但是這次與以往不同。她包紮的動作很輕柔,讓他覺得皮膚癢癢的,居然連傷口都不那麽疼了。

“你笑什麽?”吳雲霞擡起頭,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癢。”埃利奧特一直是個誠實的孩子。

“哦……這樣啊,早知道就給你用些刺激性較強的藥物,應該就不會癢了。”吳雲霞語氣平緩到沒有任何升降調。

“那個……我這傷不嚴重吧?”埃利奧特試探性地詢問道。

“不嚴重,也就是再晚走幾步,會被炸成了沫沫。”吳雲霞坐直了身子,“你命還挺硬的。”

“你一定要這樣嗎?”埃利奧特覺得自己很受挫,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挫過。是的,他沒被炸成沫沫,但他現在被眼前的童顏老太婆挫成了灰。

“不一定啊!”吳雲霞摘下口罩,扯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如果你不是英國人,不那麽討厭的話。”

“吳雲霞,你看虞伊研還沒醒,E……二狗子傷得也挺重的,你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段時間?”

吳雲霞這個人脾氣很怪,即便她和你關系再好,你要是哪句話或者哪件事做的讓她心裏不舒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會用她的毒舌讓你下不來臺,當然了,你也就別幻想著還能博得她的幫助。所以就連尉柏言和她說話也要敬她三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裏是難民營?”吳雲霞脫下白大褂,走過去洗了洗手,“還是你覺得在北京房價特別便宜,隨便一個北京市民,房子的面積也要二百平米以上,隨時可以騰出三個床位來接濟別人?”

“吳雲霞,你不能見死不救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這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智商兩百的人,你孤單單地活在世上,不會無聊?”

“會!會無聊死!”吳雲霞被戳中了軟肋。她雖然不是什麽女王,沒有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但是她依然欣賞他的高智商,所以如果有一天尉柏言真的死了,她一定會在他墳前掉兩滴眼淚,也可能是三滴。

“所以……”

“好吧,雖然北京房價很貴,你們白住我們家也就算了,我不收房租。但是,以後所有的用品、柴米油鹽醬醋茶你們來買。我不會掏一分錢!”吳雲霞走了進去,“哦,對了。我和你們親愛的朋友尉老同志一樣,有深度潔癖。希望你們搞好個人衛生,不然我隨時可能改變主意。”

埃利奧特雖然覺得自己抵抗不了吳雲霞的毒舌抨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都會與這個毒舌婦人為鄰,他內心的最深處會有那麽一絲歡喜。只是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就此他開始了一段奴隸的生活。

虞伊研醒來時,屋內一片漆黑,她嗅到了屋內潮濕的氣息。藥物的作用還沒有完全退去,她的頭有些昏沈。她翻了個身,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身旁的男人察覺了懷中的人有了動靜,大手溫柔地搭上了她的腰際,稍一用力,就把她箍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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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街道,唯有昏黃的燈光與蕭瑟的秋風作伴。埃利奧特裹了裹身上的風衣,走進了電話廳。

“怎麽樣?”電話那頭傳來沈穩的男人聲音。

“目前還算安全。”埃利奧特吸了吸鼻子,嘆了口氣,“還好當時Angelina安插在唐身邊的臥底

給了消息,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恩,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好Shirley。不要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避開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明白嗎?”查爾斯丟下手中的文件夾,掐了掐眉心。

“明白。你那邊有什麽進展?”埃利奧特跺了跺腳。

“我為他準備了個大禮。”查爾斯看著手中的照片,嘴角微微勾起,“他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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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雞鳴打破了早晨的寂靜,隨後是一陣淩亂的敲門聲。

“尉柏言!尉柏言!你給我出來!”

尉柏言把枕頭壓在頭上,還是不能阻攔吳雲霞穿透性極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他無奈之下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開門便看見吳雲霞掐著腰站在一旁。

“尉柏言,你們當時可是跟我保證過,絕不會讓我這個深度潔癖患者為難的!你過來!”吳雲霞白了他一眼,走到了客廳。

尉柏言睡眼惺忪地跟著她走了過去,就看見埃利奧特一臉委屈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錯著,兩只大拇指還繞著。

“二狗子!你倒是說說,你做了什麽?讓尉柏言來評評理!”吳雲霞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埃利

奧特。

“SeanW,我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替我說話啊!”埃利奧特看見尉柏言,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兩眼直泛淚光。

“你給我閉嘴!尉柏言!他昨天沒有洗腳,現在還光著腳踩在我家的毛墊子上!你知道一個成年人一天不洗腳,腳上有多少細菌嗎?他這嚴重違反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吳雲霞瞪了埃利奧特一眼。

“SeanW,你也知道我受傷嚴重,根本沒有辦法俯身洗腳,而且昨天我的鞋子襪子都臟了。他們家就一雙男士拖鞋還被你給占用了,我只能光腳了。這也是為了不違反我們的約定啊!”埃利奧特剛想抓尉柏言的手,才想起來他也是個深度潔癖患者,於是伸到一半硬生生地把手拿了回來。

“所以是我冤枉你了?”吳雲霞的眼底冒著火光。

埃利奧特點了點頭,看見她火意漸旺,又搖了搖頭。

“吳雲霞,念他初犯,給次機會。俗話說得好,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如果他以後還犯錯,你就把他掃地出門,我絕不攔著。”尉柏言打了個哈欠,給埃利奧特遞了個眼色。

“啊……對!吳姐,念我初犯,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埃利奧特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尉柏言捂住雙眼,深深表示無眼看了。埃利奧特這哪裏是提不開的壺,簡直是把不開的壺高舉過頭頂,還樂顛的跟對方說,“你看你看,這個壺沒開啊,沒開啊,開啊……”

吳雲霞由於心理年齡遠超過實際年齡,很多人都會叫她吳姐。但她特別討厭這個稱呼,其他叫她吳姐的人,幾乎都已經滾出她的生活。

吳雲霞眉峰一挑,“好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替我伺候好青黛。如果她有半根毛不順了,唯你是問!”

“好嘞!”埃利奧特一看吳雲霞松了口,心裏頓時花開遍野,但轉瞬他好像發現了有些不對,“等等……半根毛?青黛是誰啊?”

“陽臺上等你呢。”吳雲霞已經走出老遠,喊道。

埃利奧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不會是哥斯拉吧?!他想著,後背涼了半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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