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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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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OL。”查爾斯擡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埃利奧特。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和他們又沒有什麽來往……”埃利奧特頓了頓,補充道:“除了年初的軍火交易。而且那次的交易,雙方都收益很多,很順利。”

查爾斯已經過了戒斷反應的高峰期,但身體依舊不如從前。他咳嗽了一會,遞給埃利奧特一個文件夾。

埃利奧特翻開文件,“利維坦唐?怎麽覺得這麽熟悉。”

“十二歲時被劍橋大學錄取,之後的五年分別在劍橋大學、哈弗大學以及馬裏蘭大學取得了計算機科學、MBA和犯罪心理學的博士學位。十八歲,擁有專利一百餘項。十九歲成為馬裏蘭大學教授。二十歲……”

“失蹤?”埃利奧特看著文件讀出這兩個字,心頭一驚,“所以他二十歲就繼承了BOL?”

“不是繼承……”查爾斯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自己的“王國”,眸光冷了幾分,“是創建。”

“這不可能吧,二十歲!他哪來的人脈?又怎麽會有人信服於他?”埃利奧特說出了心頭的疑問。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不可以。尤其是他這種高智商的人。在哈弗大學的時候,我們曾是競爭對手。”查爾斯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是唯一一個從他口中搶出肉的人。他無論在哪,所有獎項都是他的。唯有那一年,最高獎學金是我。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仇恨的表情。想想都讓人心情愉悅。”

“你的意思是他因為這麽點事懷恨在心?至於嗎?”埃利奧特合上文件,靠在辦公桌上。

“他這個人野心很強,占有欲也很強。性格偏激,只要他想要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在他心裏,那是他人生的汙點。所以,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在我身上找回來。BOL——the breath of life。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呼吸,就絕不可能存活。好名字。”查爾斯的嘴角微微上揚著。

既然當初我能從你口中搶下這塊肥肉,現在我依舊可以就地反擊,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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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二點,警局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謝雲倪也早就回家了。空蕩的實驗室中,尉柏言拿著滴管向切片上滴了一滴藥劑,隨後將切片放在顯微鏡下,俯下身仔細觀察著。

有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他微擡起頭,眸光微斂,慢慢放下了伏在顯微鏡上的手。

櫃子中,尉柏言看到一身警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一只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把軍工刀。他默默掏出手機,發了一行字出去。而此刻,男人顯然已經註意到了這個櫃子,正舉著刀朝他走來。男人走近了,尉柏言一把推開櫃門,男人被驚到,後退了幾步。下一刻,男人手中的刀已經向他刺來。頸部,腰間,男人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邊閃躲,一邊後退,男人趁他閃躲之際,一腳踹上他的肚子。

“咣”的一聲,他的後背狠狠的撞上鐵櫃。擡頭間,男人的刀已向他頭部刺來,來不及躲閃,他只得以手腕抵住男人的小臂。旋即用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的另一只手也握上來。刀一步步逼近,已無限貼近眼球。兩人的臂力也已達到極限,窗外突然傳來跑車的引擎聲。男人一分神,尉柏言趁機一把推開他。旋即一腳踢飛男人手中的刀,反身又一腳踹在男人的胸膛。男人一連退後幾步,撣了撣胸口上的灰。他的目光在屋內簡單掃視一圈後,眼睛一直盯著尉柏言,慢慢向右後方挪了幾步拿起墻角的木板。

下一刻,男人已經抄著木板沖過來。耳邊的氣流一陣湧動,尉柏言驟然閃身。耳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旋即刺鼻的味道從空氣中蔓延開來。尉柏言一眼便從一地的碎玻璃瓶中看到了帶有"二甲苯"三個字的標簽。

尉柏言捂住口鼻,側眸間看到實驗臺上依舊燃燒著的酒精燈,眉頭皺了皺,朝實驗臺奔過去。男人見他有動作,掄起木板砸了過來。尉柏言一個閃身,木板從實驗臺上掃過。酒精燈被打翻,酒精沿著桌面鋪開,火也從一點瞬間變成一片。

男人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將木板橫過來,用其一端狠狠戳向尉柏言的腹部,並一路將他抵到墻面上。尉柏言手握住木板,眉心微皺,"你有沒有覺得四肢無力,呼吸困難?"

男人一楞,目光有那麽一瞬的閃爍。

"二甲苯是易燃有毒物,吸入一定量會有麻痹作用,甚至窒息。其蒸汽與空氣混合可形成爆炸性混合物,爆炸極限僅約為1%-7%。"尉柏言指著地上的碎藥瓶,"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男人雖對這些化學試劑並不了解,但多少也知道那東西有一定的危險性。人以後還可以殺,如果因此把自己的命搭上了,顯然太過愚蠢。只見他放下木板,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尉柏言的頭,"走,敢耍花樣,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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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中,珍妮弗臉上敷著面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手機鈴聲響起,她拿過手機,眼底有笑意蕩漾開來。

"My Jennifer。"電話那頭傳來深沈的男聲。

"Hello!"珍妮弗雙眼微闔,等著電話那邊發話。

"進行的怎麽樣了?"男人沈默了片刻,又問道。

"很順利。"珍妮弗看了眼鐘,把臉上的面膜掀了下來。

"聽說你找了個夥伴。"男人並不多說。

一個聰明的女人,即便他只是看她一眼,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他相信,珍妮弗就是這樣的人,這也是為什麽,她可以留在他身邊。不是因為美貌,也不是身材,而是她知進退明事理,不會給他添包袱。

"再厲害的棋手也需要棋子才能取勝,棋子多了勝算就大。象棋中的車再厲害,你見過哪個棋手愛上過它嗎?"珍妮弗頓了頓,"等下完了這盤棋,它們自然會被擱置一邊,無人問津。你說呢?"

"擱置有些可惜,若為木質,燒了取暖,還可以發揮餘熱。"男人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什麽波瀾。但她知道,她沒有說錯話。甚至讓他的心情有些許的愉悅。

電話就這樣被生生掛斷,珍妮弗看了眼手機,不氣不惱的放在一邊。

說起男人,他也算是她的恩人。她在泥濘中摸爬滾打了兩年,雖已滿身汙點,但她從未想過要墮落。她在搜尋,搜尋那個值得依靠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上流社會的舞會,她費盡心機引起他的註意。

沒想到她所有的偽裝均被他識破,就在她以為自己錯失了一切時。他卻將她圈在懷中,薄唇送至她的耳邊,"你的聰明不該用到這方面,也不必再用到這方面。"

在接下來的三年裏,這個男人的確給了她所有想要的,並且比她預想的還要多。只是,他對她是愛嗎?她覺得不是。夜夜纏綿,他們已足夠親密。但他從未對她說過半句情話,即便是在無人的夜裏。"My Jennifer"是他對她唯一與別人不同的言語,卻怎麽聽都只有占有的意味,不含半分情感。在他眼裏或許根本就沒有情愛,有的只有永遠的利益。珍妮弗正想得出神,手機卻響了一聲。一個單詞闖入她的視線,她的目光驟然變得陰冷。

"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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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睡得正熟,突然從夢中驚醒。胸口一陣陣抽痛,那種痛源自心底,像是某一隅被人牽動,痛得不能自己。她拿過手機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虞伊研反覆確認了幾遍號碼後再一次撥過去,結果並無不同。

她開始變得恐惶,前所未有且沒來由的恐惶。她翻了翻通訊錄,找到李易塵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卻遲遲無人接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不安已張開大口將她連人帶心吞了下去,她掀開被子,下了地。

夜晚十一點多的城,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上車來車往,算不得擁擠,卻也不十分通暢。紅色保時捷跑車敏捷飛速的繞過一輛又一輛轎車。

虞伊研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景色,也無心再看。她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耳邊回蕩的是尉柏言對她說的那句話,"小魚,回來吧"。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覺間緊了幾分。

回想那時,他與她近在咫尺,就在她要回答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聽說白瑞倩醒了,就立刻趕了回去。而她那一句"好"就這樣被壓在了心底。而後,有的就只有一條短信"在警局查案,明天再去看你,好好休息。"

漫漫人生,在你年輕的時候,你總會覺得日子還長,不急於一時。可只怕,災禍驟然降臨,帶走了那個很重要的人,那些話便真的從此藏在心底一輩子。

尉柏言,我還欠你一個答案,你不可以出事,我不準你出事!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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