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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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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風賽亞的登陸,無疑給整個城帶來了極為罕見的暴風雨。烏雲遮天蔽日,狂風放肆的吹刮著一切。暴雨沖刷的街道,數輛單車倒在地上,隨著勁風緩慢移動,發出陣陣嘶鳴。

“李隊,現在怎麽辦?”馬素看了眼門外,不覺間打了個寒顫。

“走!”李易塵眸色微斂,一聲令下,便帶頭沖進暴風雨中。

“走!”厲沈壓著IT,一聲呵斥。

IT不耐煩的動了動肩膀,“我自己會走!”

幾人先後走了出去,尉柏言則緊跟在IT後面。

暴風雨讓他們寸步難行,甚至無法看清前面的路。只能摸索著,向記憶中警車的方向以龜速前進。

模糊中,尉柏言仿佛看到IT嘴唇動了動,隨後嘴角又露出那抹詭異的笑容。

思維碰撞間,尉柏言突然大喊一聲,“停!大家後退!立刻後退!”

走在最前面的幾個老警察已經到達警車附近,再後面是李易塵。李易塵聞言立刻向相反方向跑去,那幾個老警察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嘣!”

一聲巨響,幾輛警車瞬間在火光中四分五裂。爆炸強度並不高,沖擊波還未等到達李易塵的位置就已經消失殆盡。但那幾個老警察因為離得太近,都無一幸免遭受到了毀滅性的傷害。

小周依然趴在地上,看著四分五裂的警車,咒罵道,“臥槽!有埋伏!”

李易塵看著趴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老警察,眸光驟然冰冷。他迅速掏出電話,手機卻因為被暴雨淋濕而無法開機。他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憤怒之下,他甩手將手機摔了個粉碎。

“立刻請求支援!快!”李易塵朝身後的人喊道。

“是!”小周從地上爬起來,掏出手機。

“不用了。”尉柏言的目光落在最近的拐角處。

“你說什麽?”厲沈驚訝的問道。

尉柏言收回目光,看向IT。而後者此刻儼然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你早就知道?”尉柏言的語氣極為冰冷。

“Sean W,不要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你身上有沒有監聽器,我會不知道?”IT挑釁般的擡了擡眉,嘴角的笑意漸濃,“但我身上有什麽設備,你恐怕不會知道。”

尉柏言一把扯過IT手上的指環,那是一個玫瑰金的素樣指環。他將指環微微一側,指環內側一個極小的圓孔出現在視野中。

“這是什麽?”尉柏言目光疏離的看向IT。

“監聽器。”IT垂下眸,一副不屑的表情,“只有兩側溫差在一度之內,才會開啟……”

“所以你一直在摩擦戒指的外側!”尉柏言猛然想起IT在屋內不停摩挲指環的一幕。

“聰明。”IT湊近了些,“不過你也很笨!你最大的失誤就是要跟我解釋我犯案的過程,拜托!我是兇手,我會不清楚自己怎麽殺了那幫人?你直接逼問我是不是兇手,再找人來抓我。說不定現在我已經蹲在警察局裏了,對不對?”

尉柏言的臉色極為陰沈,眸光亦是冰冷至極,“為什麽要誣陷虞伊研?”

“我沒有誣陷她。”IT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向遠處。

“明明有,為什麽不敢承認?”尉柏言一把拽過IT的衣領。

IT的嘴角慢慢彎起,“你想知道?那就拿出本事再抓到我,我就告訴你。”

“你憑什麽認為你今天一定逃得掉?”尉柏言的眸光驟然冷了幾分,語氣中掩飾不住憤怒。

“因為……”IT的眸光驟然變得冰冷,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輛黑色SUV從拐角處奔馳而出,旋即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不遠處。車窗降落,兩只冰冷的槍管從中探出頭來,下一刻子彈已脫膛而出。

李易塵等人即刻舉槍反擊,但四人中只有李易塵的槍法還算可以。奈何對方又在車內,車體擋住了大片區域,想要射中,難度極大。

數分鐘後,李易塵、小周、馬素和厲沈皆身中數槍,槍槍避開要害,卻足已讓他們無力還擊。地面上的雨水被鮮血染紅,而鮮血還在肆虐的蔓延著。

車門一開,從車上走下來一男一女。兩人皆一身黑色皮衣,以口罩掩面。

男人走到厲沈身邊,從他身上搜出鑰匙後便給IT開了手銬。

女人一路用槍指著尉柏言而來,卻直到走近了也沒有開槍。

IT動了動手腕,給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便把手中的槍遞給了他。

“Sean W,我本不想與你為敵。但既然你帶頭挑釁,一切就另當別論了。”IT拿過槍指向尉柏言,“可怎麽辦?我現在還不想殺你。”

尉柏言目光疏離的看著IT,臉色陰沈的可怕。而後者卻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Sean W,我們後會有期。”甩下這一句話,IT看了眼身後的兩人。三人轉身向SUV走去,兩人上車後,IT單手扶上車門卻沒有了動作。片刻後,他舉起槍,指向尉柏言。

尉柏言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發出一聲悶響,隨後撕裂的痛楚從腿部傳來。他眉頭緊皺,旋即高大的身軀驟然矮了一截。他雙手支撐在地,擡起頭看向IT。

“Sean W,這是你欺騙我的代價。”IT甩下這句話,上了車。下一刻,黑色SUV消失在暴雨中。

尉柏言一拳打在地面上,混合著鮮血的雨水驟然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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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一案暫時告一段落,兇手仍在逃。虞伊研也被證實當時被註射了某種幹擾神經的藥物,無自控能力,但也已對醫院及病人做出應有的賠償。

池沐又回到了她熱愛的帝都,每天抱怨帝都該死的霧霾淹沒了城市的美好。仿佛一切都回歸了正軌,但當有人提及她在上海辦理的那起案件時,她卻依然會大段大段的沈默。

某日陽光正好,她蜷縮在沙發中讀書。手機在背包中唱起歌,她慌亂的掏手機,卻看到了那封一直沒敢拆開的信。

“餵?”池沐慵懶的問道。

“您好,我公司代理……”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女聲。

“神經病啊!浪費我電話費!”池沐對著手機話筒罵了兩句,便氣呼呼的掛斷了。

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件上,她看著上面娟秀的字體。咬了咬下唇,顫抖的撕開了信封。

敬愛的池律師:很抱歉,我不能成為你的證人,幫你伸張正義。你說的對,我想回歸光明,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遇見那個男人是在大概兩周以前,他不告訴我關於他的任何信息。只讓我稱呼他為Y先生。

一個人在模特這個圈子混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像我這樣自身條件並不優越,又不肯靠潛規則上位的女孩。當時,他找到我,說給我一次平步青雲的機會。只要我肯幫他一個忙,他說很容易,我也就相信了。

案發那天他事先把我迷暈,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直到我在那堆屍塊中醒來……

後來他沒有再聯系我,我以為這一切就這麽過去了。在那以後的一段時間裏,我的事業的確開始步入正途。起初我很歡喜,但時間久了便開始覺得不安。直到有一天,他將我叫到酒店。那天我很怕,很怕就此失去了我唯一可以珍藏的東西。可還是發生了。我很疼,疼的幾乎暈厥。我幾次求饒,求他放過我。但卻只求到他冷漠的眼神和譏諷的笑。我永遠忘不了那種從身體內部撕裂的痛,和他那扭曲的表情。

你找到我的那天,他又發短信給我,要我去找他。你說的對,我自始至終逃避的都不是你,而是他。我不敢想象那天噩夢般的場景再上演一次,我認為我更想去死。所以我選擇了那樣愚蠢的方式。可我太天真了,他是惡魔,又怎麽會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那天你走後,他便到醫院來找我。也是那時,我才知道,我的任務是幫他出庭證明虞伊研是兇手。他掐著我的喉嚨對我說:如果你敢站在池沐那邊,我就將我們見不得人的視頻公布到網上,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虛偽,你的做作,還有你的水性楊花。

我從沒想過他會將那種事錄下來,當時我怕極了,就連連搖頭說自己不會背叛他。

可我已經答應你了啊,我說過我要做你的證人。我怎麽能出爾反爾呢?而且如果我真的出庭做了偽證,我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就只有這一條路能讓我解脫。對不起,池律師,真的對不起。——夏暮

這封信是池沐在夏暮死後回到病房中,在夏暮枕頭下發現的。人死不能覆生,她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替夏暮小心翼翼保護好這份秘密。於是,她悄無聲息的帶走了這封信,卻一直沒有勇氣拆開。

池沐輕輕撫摸著信紙上的凸凹不平,胸口堵得難受。是她沒有保護好夏暮,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才會讓一條年輕的生命白白逝去。

她不過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她沒有錯,只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遇見了不該遇見的人。為了一個小小的成名願望,走上歧途,斷送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夏暮,我不會怪你,也從沒有怪過你。只願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如有來生,請擦亮雙眸,看清身邊每一個人,不要再墜入這樣的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的茶茶很壓抑啊,誒,沒辦法這個題材總是會有悲劇的人物,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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