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看了眼身後，一拍方向盤，“靠，現在怎麽辦？”

“沖出去，加長林肯最高時速可達到180km/h，距離在三米左右就可以輕松撞開前面堵住的兩輛警車。”尉柏言看了眼前方，“現在距離是兩米，再後退一米，油門踩到底沖過去。”

IT被現在的一幕驚呆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Shirley，你挾持他的時候是不是把他腦袋撞壞了？”

“照他說得做。”虞伊研沒有理睬他，側眸看了眼尉柏言。

後者此刻坐在虞伊研身旁，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精瘦的身軀靠在椅背上，儼然一副自駕旅游的輕松模樣。全然不顧還有人拿槍指著他。

“哦。”IT將車後退了一段，一腳油門踩下去。車朝警車的方向上急速駛去，順利撞開了警車，逃了出去。

“他怎麽辦？”IT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尉柏言。

“停車。”虞伊研冷冷地說道。

“什麽？現在嗎？我們才甩開警察多久！你就不怕再被追上？”IT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認識的Shirley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準確的判斷，絕不會感情用事。今天的她儼然變了個人。

“我叫你停車！”虞伊研瞪著眼前的人，雙眸盡是陰狠。

“Ok！Ok！”IT連忙踩了剎車。

虞伊研用槍指著尉柏言，命令道：“下車！”

尉柏言也不多話，拉開車門就走了下去。他看著她不帶任何眷戀地拉上車門，隨後加長林肯揚塵而去。心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塊，刺痛讓他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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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是在十分鐘後找到他的，李易塵看見他時，他在筆直的站在路肩上看著對面的路燈。

“你沒事吧？”李易塵走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尉柏言擡頭看著他，眼神有些渙散。

“真的沒事？我怎麽感覺你有些精神恍惚。”李易塵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們給你註射藥物了？”

“沒有。”尉柏言收回目光，看向他，“衛忠建抓到了嗎？”

李易塵搖了搖頭，說道，“他死了。”

尉柏言眸光微斂，“帶我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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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把車開到了荒郊野外，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桶汽油，澆到車上。三人不約而同地撕下臉上的膠皮面具，丟到車裏。埃利奧特站在一旁，悠閑地點了跟煙。擺弄了一會手中的打火機，旋即甩手丟到車上。瞬間，熊熊大火包圍了整個車身。

“Hey，埃利奧特快過來，不然炸飛你！”IT坐在另一輛車上打趣道。

埃利奧特上了車，一巴掌拍到IT後腦勺上，“你盼著我點好行不行啊？”

“行行行！下次，下次一定不咒你！”IT嬉皮笑臉道。

“還有下次啊！再有下次，我就先把你拍平了，看你怎麽咒我！”埃利奧特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一沈，“IT，我們搞砸了！”

“什麽搞砸了？”IT眨著一雙眼睛。

“Koh-I-Noor！我們沒拿到Koh-I-Noor！”埃利奧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IT沈默了一會，“靠！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安啦，反正和Shirley出任務，查爾斯是不會怪罪的。”

“你懂個屁！”埃利奧特把頭埋在臂彎裏，嘆了口氣，“我哥一定會殺了我的。”

“那Shirley你可得給埃利奧特求求情啊！”IT看半天沒有人回應，便又叫了一聲，“Shirley？”

“恩？”虞伊研呆呆的轉過頭來看向IT。

“你剛剛想什麽呢？”IT皺了皺眉。

“我在想組織該換一個化妝師了。”虞伊研淡淡地說道。

“Why？（為什麽）”IT一臉的不解，他覺得這個化妝師很好，技術高超。把他畫的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重點是她還是個美女。

“我覺得她的技術不夠好，不然他為什麽一眼就能認出我來？”虞伊研用手拄著頭，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樣。

彼時兩人對視的一幕又浮現在腦海，若不是她在外學到很多，極善偽裝，恐怕那時是無論如何也撐不下來的。畢竟欺騙一個人很容易，只要你善於偽裝就好。但是要騙過自己的心，卻很難。

“誰？”IT不知道當時在那棟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自然也就不知道虞伊研口中的他是誰。

埃利奧特幹咳了兩聲，“Shirley，坦誠的說，我也覺得這不是化妝師的問題。是他對你太過熟悉了，也許是從眼神或者是其他的地方認出來的。”

虞伊研不再說話，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夜晚的上海依然繁華，更勝過五年前。街邊情人手牽手，有說有笑，一如曾經的他們。只是，他們的故事，演繹到現在。曾經的愛情早已灰飛煙滅，留下故事中的人徒生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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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柏言走進包間之時，恰好法醫謝雲倪從浴室中走出來。

“有什麽發現？”尉柏言問道。

謝雲倪摘下口罩，搖了搖頭，“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指紋，鞋印。但是能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兩個多小時前。”

“正是那女人和他進包間的時間。”李易塵站在一旁，正要繼續推斷，卻被尉柏言打斷了。

“不是她。”尉柏言在屍體旁觀察了片刻後站起身來。

“還有別人進過這間屋子？可是監控錄像中沒有看到啊！”李易塵對他的推斷感到震驚。

“他們是三個人，開車的是個電腦高手。而且你也說了酒店的系統有被病毒侵入的痕跡。即便真的錄到有第二個人，他們也可以抹去。”尉柏言接過謝雲倪手中的手套，套在手上，翻著死者的衣服。

“但是，為什麽不把他和那個女人進入包間的錄像也抹去？”李易塵有些疑惑。

“他們在侵入的同時，受到了小周的阻礙。未能完全侵入系統，才會留下紕漏。”尉柏言放下手中的衣服，“女人肯同衛忠建進來，是為了他口袋裏的遙控器，顯然她已經得手了。只是，被我搶先一步拿走了Koh-I-Noor（光明之山）。”

“對了，你是怎麽拿走Koh-I-Noor的？不是有光源炸彈麽？”謝雲倪雖然並不是全程加入了案件調查，但也有些耳聞。

“很簡單。”尉柏言摘下手套，丟到垃圾桶中，“我打了個電話找了一幫修燈的人，說大廳裏的水晶燈壞掉了，隨時可能掉落。他們趕來時，我說那塊“水晶”有些裂痕，但又怕摔碎，讓他們包著塊布再把它取下來。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叫修燈的人……這你也想得到。”李易塵感嘆道。

“有時候借助他人的力量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尉柏言頓了頓，“兇手是那個險些被你擒住的男人。”

“那他為什麽要殺他？即便是消音槍也會有聲音，很容易被發現。不如綁了他來得好。”李易塵看了眼浴室中趴著的屍體。

“因為衛忠建對女人動了心，甚至有了些越界的舉動，觸怒了男人。”尉柏言淡淡地答道。

“所以，他們是戀人？”謝雲倪思考了片刻後說道。

尉柏言一怔，旋即反駁道，“不見得，可能是合作夥伴。只是男人愛慕女人，而已。”

“你也說了是可能嘛，我說的也是一種可能。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你不能隨意否認任何一種觀點，除非你有確鑿的證據。”謝雲倪大學時曾選修過犯罪心理學的課，略懂一些。

“雲倪說得對，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任何一種可能都不應該被忽略和否定。”李易塵答道。

“所以你們不相信我的專業判斷？”尉柏言眸光微斂，看著李易塵。

“額……我見過那個男人，找個人給他畫個畫像，再通緝一下，分分鐘的事。”李易塵見形勢不對，立刻轉移了話題。

“你是第一天辦案？”尉柏言的語氣中帶著不滿，顯然壓著火，“離得那麽近，難道你看不出他做了偽裝？”

“……”

尉柏言轉身走到門口，“去查查子彈，或許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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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夏夜，車急速駛在路上，風打在臉上依然有些疼。彼時，他圈住她的手，看到了她耳後的胎記。如果不是兩人打鬥了許久，她的頭發有些淩亂露出了耳後的一片皮膚，他可能真的就認不出她來，那該是多麽痛心的錯過。只是如今認出來了，又有什麽分別？她不僅一口否認，還拿槍指著他。難道真的像謝雲倪說得那樣，她早已忘了他，開始了一段新戀情嗎？

其實按照他之前的推理，很容易得到這樣的結論，但他卻繞了個彎得出了單方愛慕的結論。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肯相信罷了。他不信五年就可以改變她的全部，即便她現在已儼然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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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虞伊研泡在浴缸中，她想起那時尉柏言問她“為什麽”。她也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死卻不來找她，為什麽他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打破了浴室內的沈寂。

“Shirley，你還好吧？”查爾斯拿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卻在掏出打火機時，楞住了。他的GIVENCHY上貼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漂亮的英文No smoking（禁止吸煙）。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拿下香煙甩手丟進垃圾桶。敢在他限量版的GIVENCHY上貼紙條的，也只有她Shirley。

虞伊研沈默了片刻，聲音有些不穩，“查爾斯，他沒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天小晟獻上三更，我棒吧？嘿嘿，以後日更，各位還要繼續支持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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