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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李華對慕飛白。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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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著的俏麗身影。

幼年樹幹還沒有她腰肢粗,這等自欺欺人的可愛模樣,真像她。

葉笑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是害羞的她不知如何面對。

風秋歌此時的心態就是:有熱鬧要看,沒有熱鬧創造熱鬧繼續看!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引寧隱塵到樹下,然後一把將葉笑拉到他面前。

萬事俱備,就差把椅子了!

風秋歌左右瞅了瞅,還是委屈點站著吧...

寧隱塵兩次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她卻不為所動,完全沒有‘她站在這真的很多餘’的覺悟!

寧隱塵微微嘆口氣,終於開口趕人,“煩請回避,我有話要對笑笑說。”

“能偷聽不?”風秋歌確實比一般女子大咧,連說話都帶點痞氣。

寧隱塵搖頭回絕,“九丈之內我都能輕易毒死你!而且,我想你的耳朵也聽不了那麽遠。”

“那算了。”不動怒也不害怕,風秋歌只沖葉笑眨眨眼便走了。

獨剩兩人,葉笑的心跳更快了。

寧隱塵面上倒不如她那樣手足無措,只是心裏...就另當別論了!

相對無言,寧隱塵打量著她不敢擡起的頭,好久才上前一步,牽起她柔軟的手。

這樣的肢體碰觸,他們有無數次,只是都不像此刻這般,別有深意。

寧隱塵牽著她,順勢拉到懷裏,他能感覺她僵直了一下,可手上卻仍不願遲疑。

他將她緊貼在懷,俯首低語:“你身子好了,我很開心。”

其實,他有太多的情緒....

在見到她之前,他很害怕,很擔憂,也很焦灼。

而見到她之後,他突然間放松,而後激動,再到情難自禁。

他沒有與她說這些,只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包含了無數情感在其中。

葉笑安靜的站著,漸漸的,她的羞澀被心疼掩蓋,只想伸手回擁他。

而她確實也做了。

他比以前更加削瘦,可是懷抱依舊溫暖。

她突然想到剛才他似乎落淚了,他這般堅毅隱忍的男子,是怎樣的壓抑之後才會如此?

她知道:那淚全是為了她!

葉笑鼻子酸了酸,心頭盡是舍不得,那種感覺比她被箭刺穿時還難受。

“隱塵...”小小的聲音從他懷中透出,飄渺卻堅定:“以後我一定不讓自己再受傷...”也不讓他再難過!

她雖然沒有說完,他卻能夠聽懂。

寧隱塵如視珍寶的看著她,淡淡回應:“好。”

*……*……*……*

哎,有了哥哥忘了爹...

這話雖說的不恰當,卻完全準確的反映出姚子修的心情!

為什麽只給隱塵夾肉,不給他夾?

好吧,他也不奢求肉了,哪怕給顆帶蟲子洞的菜葉葉也行啊....!

可是啥都沒有!

人家秋歌還知道給外公盛米呢,他這個小徒兒....真是白養了。

俗話說:久別重逢勝那啥!

葉笑現在滿腦子都是:隱塵好瘦,隱塵因為她吃不好,隱塵應該多吃肉....

於是,任師父怨念再怎麽強,她就是沒看見,左手拿勺右手執筷,往寧隱塵碗裏撥啊撥。

寧隱塵雖是開心,卻也受不了師父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於是他碰碰葉笑,示意她也該孝順孝順老人家。

葉笑不解的看去,而後了然地對他說:“師父說,在師伯這住著,就不能給他省錢,所以他沒事老去廚房偷肉吃!你快別擔心他了,多吃一點....”

她這話雖是對寧隱塵說的,可聲音一點都不小,反正姚子印是聽見了。

他先是瞪姚子修一眼,而後對葉笑說:“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該看看當家在不在!”

葉笑搖頭,一本正經的回:“家師有言:背後莫議人,師伯勿怪啊!”

姚子印的老臉抽了抽,很想說:你家師沒告訴你,當面說更打臉嗎?!

可是他是長輩,忍了!

廢材這孩子,果然不如暈著的時候可愛!

姚子修見哥哥吃癟,正得意呢,就聽占斯含著油菜口齒不清的說:“喲,我還以為你師父就教你些旁門左道呢,原來也有正義之言嘛!”

兄弟倆輪著抽,姚子修狠狠地點了他一下,喝斥著:“孩砸!我還在這兒呢,你可長點心吧!”

占斯無辜地指著葉笑,委屈道:“纖主有言:背後莫議人,姚叔勿怪啊!”

“......!”這他能說什麽?勿怪唄!

所以,風水這東西就是輪流轉的,你笑了別人,別人也能笑你。

不過姚子印不像他那樣明著傻樂,他笑起來可是有內涵的,至少拿茶杯擋一擋,俗稱偷笑!

愉悅過後,飯至七分飽,姚子印開口道:“既然葉笑的傷勢已好,我這兒就不留人了,畢竟菜肉都是花錢的!”他瞪了弟弟一眼,繼續說:“所以撿日不如撞日,明天你們就走吧!”

其實這話也沒什麽錯,葉笑本來就想打道回府了。

可架不住這話由誰說,怎麽說,又被誰聽去....

沒有意外的,姚子修瞬間怒了,沖他哥喊著:“你急什麽急?你是不是當我多愛看見你?!”

姚子印冷笑:“我向來就不在意你的感受,我只知道我不愛看見你!”換言之,能走不能走了?能走就快滾!

兄弟倆吵架已成習慣,眾人也不大驚小怪,只默默膜拜。

前輩到底是前輩,吵得雖激烈,卻不像占斯和夜蝶那種青春之火,咋咋呼呼。

這倆人走的是猥瑣彎曲路線!

往往不經意的一句話,隔一炷香之後能對方繞進去,往死裏擠兌。

大神啊!

罵人都是帶著技巧的....

葉笑在暗暗佩服之餘,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占斯:“咱們在花仙谷的事,你可跟木香說了?”

占斯搖頭,“這不用說,青黛會告訴她的。”

葉笑不解,“你怎麽知道青黛會告訴她?”

占斯神氣一把,拍胸豎拇指,“這叫男人的直覺!”

“...!”

可是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占斯的直覺就是沒有直覺!

青黛沒有通知木香他們在花仙谷的事,而木香於新年之夜做了一大桌子菜,卻只有她和殷果、影無花一起吃。

後來還是姚子修寫信給殷果,她才知道葉笑重傷,去花仙谷養傷。

可是,她沒有去看她。

她直接跟著影無花回到無花閣,繼續學廚,等她出谷。

她知道她已經過了危險階段,現在就是要養好身體,而她非神醫與侍衛,所以只做她能做的。

等她回家後,一定讓她撐得哪都不想去。

農歷三月十八這天,在姚子印擺鮮花掛彩綢的歡送聲中,葉笑等人終於踏上歸途。

闊別五個月之後再回山水纖,葉笑對天大喊一聲:“回家真好!”

這次的旅程好漫長....

寧隱塵默默站在她身後,眼眸中盡是寵溺。

自那日花仙谷外他激動一吻之後,倆人的情感都泛起漣漪,似心照不宣,又似朦朧不清。

他不提,她不問。

即使彼此心中都被撓得癢癢的!

葉笑平時看事透徹,可到底沒經歷過情愛,她其實想問,只是不知道怎麽問。

可以說‘你為什麽親我嗎’?

...這樣的話,她實在問不出!

可是,不問又不代表一點都不明白!

有絲甜甜的東西一直流轉在兩人之間,就好像現在——

他看她的目光全然不同,裏面毫不掩飾的溫柔讓她心跳加速,歡喜害羞。

仿佛敵不住一般,葉笑擡手擋住他的眼。

他喉結動了動,問她:“這是做什麽?”說時還握住她柔軟的纖指。

葉笑聲音羞怯怯的,擡眸回道:“你老是這般看我,我會覺得....有些不懂你。”

寧隱塵笑了笑,忽的俯下身子,親了親她額頭,“這樣懂了嗎?”

他笑得實在太俊朗,與平時的清冷完全不同,葉笑心中一撞一撞的,任自己沈溺在他的笑眸之中。

她隨著他彎起嘴角,話音之間有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軟膩,“不懂....”

那層朦朧的迷霧已被漸漸吹散,濃烈的情感如山一樣赫然高聳。

寧隱塵微涼指背輕輕撫著她嫩滑的臉,慢慢俯身攫住她的唇,這一次與上次不同,他唇間更多的是溫情和愛意。

他由著本能描繪她的唇形,流連忘返,而後輕輕滑入其中,品嘗她生澀卻甜美的滋味。

葉笑早已忘記呼吸,任他臂膀支撐自己,這樣陌生的舉動雖讓她生怯,可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終是放松。

良久之後,當兩人呼吸都變得灼熱,寧隱塵才放開她,低沈問著:“這樣...還是不懂嗎?”

葉笑將臉埋在他胸前,燦爛又甜蜜。

她已羞至極致,躲著不讓他看,只軟聲回答:“不予你知道...”

“呵....” 不予他知道,他也是知道了!

寧隱塵望著遠處山峰,第一次笑得這麽開懷。

吾愛,今生唯你....

三月花開,漫山遍野,香氣彌人。

兩個互明心意的人緊緊相擁,留戀彼此的心跳。

久到夕陽西下炊煙升起,久到果姨喊聲戛然而止,久到子修頓足瞠目結舌!

葉笑驚然欲退,寧隱塵卻不放手,淡淡笑問:“待你過了十八歲生辰,嫁我可好?”

遠處倒聲一片。

近處佳人眼波流轉,顧盼生情。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說過給你福利的!坐地等誇!

隱塵:我作為一個男一,到49章才有點福利,你有什麽好驕傲的?!

軒轅瑾:....有總比沒有的強!(怨念)

☆、第 50 章

夕陽晚照,飯香撲鼻。

此刻,山水纖瀑布旁的石桌前,葉笑瞅著滿桌子的肉流口水,可是她沒有勇氣去夾,因為師父那雙虎眼一直瞪著她呢!

淚流啊!

玩抱抱的人明明是隱塵,為什麽不去瞪他?!

為什麽?

因為隱塵比她淡定多了!

瞧人家一副雷打不動的神情,力抗眾人各異的目光,任君怎麽看我巋然不動!

這是心境、也是臉皮的差距。

他慢條斯理地給她夾著肉,還低聲安慰:“快些吃吧,吃飽才有力氣說話。”

葉笑慢慢拿起筷子,在看到師父眼睛放光後,又慢慢放下。

她在桌下點了點寧隱塵,向他無聲的求助。

寧隱塵嘆了口氣,便擡眸對姚子修道:“師父有話,就對我說罷...”

“我不跟你說!”姚子修語氣頗為嫌棄!

這個大徒弟,打小他就說不贏惹不動,凡事追究起來,到最後都變成了他沒事找事,所以他才不會傻到自己碰壁!

柿子還得撿著軟的捏!

一時桌上安靜了下來。

青黛和殷果坐等看戲,眼眸中還透著拜望好事到來的喜色。

占斯卻是反常的很,從知道寧隱塵和葉笑的情愫之後,別人都是驚訝在先,他卻全然沒有,不驚不問抿唇不語。

葉笑餓勁上來了,也顧不得她師父那張五顏六色的臉,捧碗吃了起來,偶爾還騰出嘴誇誇殷果:“果姨手藝好棒!”

誰都愛聽好話,尤其是發自肺腑的好話。

殷果一高興,就開始指責姚子修,“你幹什麽呀!老瞪著孩子幹啥,有什麽話就心平氣和的說。”

姚子修臉一側,偷偷的努了努嘴,再轉過來時便問寧隱塵:“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

寧隱塵眉峰一挑,反問道:“師父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了!”別說他眼神不好,他不會信的!兄妹的擁抱可不是這樣!

寧隱塵點了點頭,全沒有解釋的態度,“師父看得沒錯,我喜歡笑笑,我要娶她。”

姚子修倒吸一口氣,雖然知道是一回事,可聽當事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感覺他師父的地位被藐視了,姚子修很不高興,想都沒想就回:“我不同意!”

葉笑含著紅燒肉,詫異地擡頭,臉色黯了黯。

寧隱塵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才對姚子修和殷果說:“我與笑笑的父母都已不在,師父和果姨便是我們的高堂,冬至時還望給隱塵主婚。”

聽他自說自話,姚子修心情更不美了,氣焰很囂張的說:“主什麽婚!你剛沒聽我說嘛,我、不、同、意!”

“啪!”

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拍案聲響起,殷果如狂舞的獅子一般,對著姚子修就吼:“你給我閉嘴!你不同意好使嗎?這事我答應了!!”

姚子修剛想說話,就聽她接著暴躁:“你學學人家隱塵,喜歡就說出來嘛!你再看看你,就知道拖,把我都拖成老姑娘了!!你說,咱們倆什麽時候成親?”

局面徹底扭轉了!

姚子修端起茶杯,剛想喝茶糊弄過去,就聽殷果又一聲拍桌,“我問你話吶!!”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姚子修一個後跳,轉身,拔腿就跑。

殷果豈能容他逃避,反手一抓沒抓著,忙輕功跟了上去。

還好山水纖夠大夠寬敞,兩人你追我趕,動作絲毫沒有受到限制!

葉笑等人遠視一眼,便埋頭搶飯吃,真心已經習慣了!

誰當家誰做主,一目了然啊....

占斯此時才給寧隱塵和自己各斟一杯酒,端起對他笑了笑,一飲而盡。

不需要說什麽,希望他們幸福。

有了殷果的幹預,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姚子修沒有再追問什麽,甚至讓殷果給他準備新衣服,等徒弟成親的時候好穿。

殷果給他挑了幾個顏色,他都不滿意,還很傲嬌的說:“這幾款顏色完全顯示不出我的中年美!”

氣得殷果一股腦全扔他臉上!

“老東西,是他倆成親還是你成親?!什麽時候等自己辦喜事了,再有這份心吧!”欠她二十年的八擡大轎,她等得頭發都快白了。

再瞅瞅人家!

哎,不比較還好,一比較就氣!

姚子修惹不起就躲,捧著布料跑到一個小角落慢慢挑選起來。

其實對兩個徒弟在一起的事,他是很開心的。

因為他想不出還有誰能讓葉笑全然信任,也想不出還有誰能讓隱塵奮不顧身。

可是,他實在不滿意隱塵的態度,怎麽就不能驚慌一下呢?!讓他有點做師父的威嚴嘛!

所以他從中作梗了一下,然後就招雷了。

一想到殷果,他就頭疼!

他喜歡她,這點毋庸置疑,雖然她脾氣不好、死纏亂打、人還暴躁,可偏偏就對他的胃口。

他犯賤,他知道。

二十年前,他剛成名江湖就認識她了,那時候她有個擅長機關之術的爹,還有個鳳國人的身份背景。

話說當年他怎麽看上她的?

好像是從她那句“你長得真像我娘”開始!

應該是吧....

*……*……*……*

山水纖近日很活躍。

有了寧隱塵這麽一條大腿坐鎮,纖中眾將抱得很是歡暢。

鑒於山水纖在江湖的名次已經掉到第十六位了,葉笑便修書一封給錢貫眾,信中只有七個字:大肆宣傳本纖主。

而占斯更是直接,隔天就在門口豎面大旗,上寫著:不服來戰!

對此,寧隱塵只頭疼的捏捏眉,表示接受。

起初的幾天裏,門口很安靜。

可沒過幾天,想是錢貫眾宣傳到位了,來戰的勇士們一波接一波。

有的勇士來了,又走了,走的時候眼裏含著淚,那都是笑出來的。

笑到胃抽筋!

趕上寧隱塵不在時,便占斯上。

占斯還是很樂意與江湖人士交手的,重在切磋武藝,並且鼓勵他們從軍入伍,報效國家!

有的勇士欣賞他,就和他成了朋友。

有的勇士嫌煩,幹脆認輸,直接走了。

山水纖的名次在此期間,一下升到第九!

又過了一陣子,木香回來了。

在大家的殷殷期待下,她鉆進了廚房,露了一手。

那盤菜後,纖中眾人看她就跟看大神一樣,抱腿程度不亞於寧隱塵。

這讓木香好一頓感動,原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奔到大門口對天吼一聲:“天才!”

眾人感嘆:不動則以,動則驚人!

龍騰安康十年六月初八,這一日大街小巷都傳著一個消息,連位置偏遠的山水纖也收到了。

鳳國老國主讓位,二皇子武承王鳳玨披袍登基。

原來的太·子·黨(dang)被毀得連根都不剩,智謹皇後更是直接被氣死在東宮之中。

鳳三皇子和鳳七皇子,也就是原太子的同母胞弟,被鳳玨處斬,罪名是叛亂謀反。

而大皇子鳳南飛及一幹弟弟妹妹全被收押在夢驪山,終生不得踏足山下。

葉笑並不知道鳳玨就是風錦樓,所以這事跟她們沒什麽關系,聽聽也就完了。

可誰也想不到,到這...事兒還不算完!

鳳玨登基的當天,便頒布了一道聖旨——鳳國自此開放龍騰對西涼的兵行通道!

這就意味著,以往西涼總是調戲龍騰,可礙於鳳國在中間擋著搗亂,龍騰沒辦法回扇西涼一巴掌。

可現在就不同了。

兵行通道的暢通無阻,就代表龍騰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上一句:西涼,再得瑟爺就打死你!

所以這事不但轟動了龍騰,也嘩然了西涼。

西涼國主幾次修書鳳玨,鳳玨總跟個會笑的棉花一樣,回些‘希望三國和平相處’的廢話!

氣得西涼國主臉升煙,卻也收斂不少,在沒有摸清那兩國的意圖之前,他還是得養兵蓄銳,再做打算。

不過鳳玨此舉確實詭異,要知道龍騰和鳳國那是百年的對手了,向來能打不能和。

所以龍騰朝中不少大臣對此有猜疑,便以莫允蕭上書言表:“鳳玨此舉恐怕另有深意,不似求和那麽簡單,若我西北軍進入鳳國境內,他再切斷後路,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與此同時,朝中還有另一個聲音:“我龍騰國強兵勝,左相太過憂慮了!依我看,鳳玨是真心求好,西北軍情也不似以往那麽嚴峻了,是否更該撥一些兵力到南方去呢?我聽說最近南禪國很不安分,南部軍抵禦起來很是吃力啊!”

說到南部軍,就不得不提南部大元帥軒轅瑾。

軒轅侯爺從鳳玨登基前半個月就告病了,至今未好,想去探望的人也都被攔在府外,只有紀太醫和他家閨女紀邊邊進去照料著。

所以這事皇帝沒有下結論,因為南部軍吃不吃力,還得看那人怎麽說。

不過,他倒是真的想砍一下占家兵權!

不握在自己手裏,就是不放心...

占大詩也不是傻子,朝中有什麽風吹草動他一清二楚。

所以過不多久,他便請求回京,面聖言道:“鳳玨此人野心勃勃,作皇子的時候就知道韜光養晦。臣聽說,他自登基以後,便鼓勵子民習武強身,甚至加設了不少科考和獎勵!一個重武之邦,絕不會甘心屈服於人的,所以西北兵力不能少,還請皇上三思!”

以鳳玨重武的程度看來,用不了十年,鳳國就會成為一匹狼!

這話占大詩沒有說,但是皇帝懂。

皇帝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讓他安心回西北。

占大詩人是回了元帥府,可心卻安不了。

當爹的操心,做兒子的也不好受,占斯在山水纖待了沒幾天,便跟葉笑請辭。

政治的東西葉笑不懂,只道了聲凡事小心,便任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終於給姑娘穿上新衣服了,好開森!

萌萌的粉色圖讓我瞬間餓了,是怎麽回事....

☆、第 51 章

占斯走後第三天,山水纖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夜清色領著北風夜蝶等人上門拜訪!

說是拜訪,其實是惦記和寧隱塵比試的事。

其實本來他們定的是二月份,只是那時候寧隱塵的心思全在葉笑身上。夜清色找他時,他只說:“我認輸,你走吧。”

這樣的答覆夜清色不能接受!

他可以等,等到他心無旁騖,所以他最近頻頻給寧隱塵寫信:“你心情好了沒?”

直到前些日子寧隱塵回他:“來吧。”

他便馬不停蹄的北上山水纖。

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

他帶的人也太多了吧!!後面那黑壓壓的一片是來幹嘛的?

考慮到廚房裏肉不多了,葉笑便說:“只能進來六個人,纖裏沒地方住。”

夜清色點點頭,便領著北風夜蝶和甲乙丙往裏走。

甲乙丙都是黑衣黑褲黑面罩,分不出區別來,誰是誰無所謂了。

山水纖從正門往內,路段並不長。

可就是這不長的一段讓殷果埋下了四十九道機關,任夜清色見多識廣也不禁驚訝。

此時,寧隱塵在前頭帶路,葉笑忽然被人拉到最後,扭頭一看竟是北風。

北風往前瞄了一眼,才對她小聲責備道:“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面具能讓我們閣主看見了?!以後別想從我這再要東西!”

葉笑表情很無辜,“我沒讓他看見啊!”

北風一楞,難道他冤枉她了?

正想問個究竟,就見她嘻嘻一笑,搖頭晃腦的說:“我是讓他聽見的。”

“......”

要說夜清色就是命好,一來就趕上山水纖開飯。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他突然不急了,直接坐下開吃,還振振有詞的說:“吃飽了才有體力比。”

夜蝶左右看看,有些奇怪又有些失望。

葉笑把她拉到身旁坐下,眨眨眼道:“你不用找了,占斯不在纖裏,前些日子回西北了。”

夜蝶臉一紅,狡辯起來,“誰、誰找他了?!”

葉笑笑得更歡,“沒找就沒找,你結巴什麽?”

“我舌頭疼!”

“那你臉紅什麽?”

“發燒!”

這時,葉笑旁邊的寧隱塵湊來一句,“你這癥狀是生病了。”

神醫說話還是得聽的,夜蝶忙問:“啊?是風寒嗎?我昨日確實凍著了!”

寧隱塵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是相思病,得治。”

“......”夜蝶一張臉燒成了柿子。

一個時辰後,眾人酒足飯飽。

夜清色擦擦嘴,突然問:“纖裏還有房間嗎?我去休息一下,今日吃得太飽了。”

葉笑心裏打了一千個雷,擡手指了指瀑布往左,“在那邊,你去吧,只要是空房間都可以。”

夜清色點了點頭,走時還不忘讚揚木香,“手藝不錯,我看好你哦!”

葉笑瞪他一眼,頓時有了危機感。

夜清色前腳剛走,黑衣隨從甲乙丙就站了起來,以雷霆之速沖到門口,對眾人激動了一把。

甲:“我滴媽,太好吃了!”

乙:“此廚只應天上有!”

丙:“三十兩銀子,明天誰跟我換班?”

“我我我!”立刻就有人響應他。

得虧山水纖從裏往外走時不用破機關,不然三十兩沒了,只多三縷魂。

這一晚,夜清色等人便睡在了山水纖。

第二日清晨,甲乙丙起的比公雞都早,直奔廚房等木香。

木香到的時候就看見地上三坨,嘴角止不住的抽動兩下——原來當初葉笑在無花閣廚房蹲點,看上去就是這種感覺啊!

果然她去學手藝是明智的,再不能讓自家纖主出去丟人了...

接下去的三天,夜清色等人一直在山水纖住著,頓頓飯後他都跟上來懶病一樣,說著同一個理由:太飽沒法比。

寧隱塵還很配合的問:“用不用我給你開副藥?”

倒是葉笑忍不住了,某日清晨勒令木香不準做飯,夜清色這才不情不願地跟寧隱塵去後山。

一炷香後,兩人出來了。

夜清色問他:“願賭服輸!說吧,你什麽要求?”

寧隱塵道:“出去以後,說你比武輸給了葉笑。”

夜清色想都沒想就應了,“可以。”

眾人驚訝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們並不是驚訝夜清色這麽好說話,而是被這玄幻又短暫的過程震撼了。

所以,寧隱塵就這麽神速的贏了?

只一炷香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

那他們之前的三天都在幹嘛?

純混吃混喝的嗎?!

葉笑已經給夜清色定了罪名,直接道:“原來比毒這麽快啊,那你幹嘛不早點比?!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夜清色立刻怒了,“要不是你不讓我吃飯,我能這麽輕易就輸?卑鄙!”說完他又扭臉朝木香,有禮道:“麻煩給我炒個菜,謝謝。”

葉笑好無語。

吃飽了比不動,不吃又會輸,好難伺候啊...

應該讓北風給他做個面具,面具上寫著:我是個坑!

又吃了兩天,夜清色終於想起該走了。

臨走時他用看情人一樣的目光凝望著木香,問她:“真的不跟我走嗎?”

木香眨了一下眼,還沒說話呢,就被葉笑挽住脖子。

葉笑將她拉到身後,才對夜清色說:“我建議你去趟無花閣...”當著她面挖墻腳還行!

夜清色不解:“為何?”

...為何?

葉笑笑了,因為以影無花和木香兩天通一封信的節奏來看,影無花一定不希望木香有個異性上司,所以他一定會好好伺候他的!

葉笑道:“因為木香就是在那學的廚藝,你可以去試試。”

夜清色後來真去了。

一趟之後,他就把殺手閣遷到無花閣旁邊,天天找影無花下棋。

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夜清色:“下棋嗎?”

影無花:“來吃吧。”

*……*……*……*

這一日,殷果出門時就看見一個小姑娘蹲在大門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走過去,俯身看了看,問道:“你是乞丐嗎?在這幹什麽?”

小姑娘前一刻還哭哭啼啼的,後一刻便站起來怒罵:“你放肆!你說誰是乞丐?!我是來找葉笑的!”

...這小脾氣,跟她還挺像!

殷果不覺得生氣,只逗弄她,“葉笑在裏頭呢,你進去啊...”

小姑娘氣焰小了一些,指著門內一個帶毛的屍體道:“我看見那只草雞跑進去以後就死了,你是不是當我傻!”

“哦...那你倒是挺機靈的!”殷果挺喜歡這孩子的,便扯了扯她,“走吧,我帶你進去。”

兩人進到纖中,小姑娘一看到葉笑就飛撲過去,沒先說話倒哭了起來。

葉笑忙分開她一點,詫異道:“甄月!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甄月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斷斷續續的,“我哥...把我哥...關到夢驪山去了!”

葉笑沒聽清她前面說的什麽,只捕捉到一個夢驪山!

殷果也聽到了,臉色當即變了變。

好久之後,甄月才停了下來,頂著一雙紅腫的眼跟葉笑娓娓道來。

她叫鳳蕭甄月,是鳳國十七公主,也就是新皇鳳玨唯一的同母胞妹。

雖然是一個娘生的,可她跟鳳玨的接觸並不多,因為鳳玨早年都在宮外學武,偶爾回來一次跟她說話也不超過三句。

反而是大皇子鳳南飛與她更親近一些。

所以這次新皇登基,鳳南飛被囚禁夢驪山,她都要瘋了。

她有去夢驪山鬧過,可守衛的士兵直接告到皇帝那去,鳳玨把她訓斥一頓,便下令禁足。

還是母後心疼她,她才瞅了個機會溜出來,可又不知道去哪,便來找葉笑了。

葉笑有些頭疼,她一個大公主就這麽跑到山水纖...

可真能給她惹事啊!

不用多久,鳳玨就要派人殺過來了吧?!

...確實沒用多久!

第二天上午,山水纖門口就站著三縱列人,看模樣就是訓練有素的。

葉笑走出來,看到領頭人時驚訝了一下,“風錦樓?”

風錦樓對她笑了笑,眉眼還是那麽有情!“半年不見,你可好?”

“生死之間,現在很好。你來為何事?”他絕不可能閑的來串門。

風錦樓今日也確實沒閑心,直接道:“我來帶妹妹回家,叫鳳蕭甄月出來!”

葉笑一怔,他、他是鳳玨!

良久,待她平覆了震驚的心情後才道:“她不願跟你回去,你要不要隨我進來?”

鳳玨眼眸泛冷,卻還是點了點頭,“走吧...”

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他都不用隨侍跟著的嗎?

也不怕他們一幹龍騰人滅了他這個新鳳國國主。

鳳玨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淺笑道:“你們打不過我的。”

葉笑撅了撅嘴,誰說他們用打的?!

灑包毒也能滅了他!

兩人緩步往裏走著,葉笑在前,鳳玨在後。

山水纖的機關就算見了皇帝也一樣好使...

突然,鳳玨頓了頓足,他俯身查看了下某處機關,再擡眸時,眼睛中有些異樣的光芒。

他問葉笑:“這裏的機關是誰設計的?”

葉笑一楞,立刻想到殷果是鳳國人卻避居於此,便胡謅道:“當然是本纖主了!”

“哦...?”鳳玨繞到她身面,攔住她的去路,他離得很近,氣息直接撲在她面上,低低道:“我記得你師父是姚子修吧?他似乎並不懂機關之術。”

葉笑對他的靠近有些不喜,偏了偏身子才說:“你不也是我師父嗎?我的師父可多了,是哪一個教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很明顯鳳玨對這裏的機關產生了興趣,或者可以說他對做機關的人產生了興趣。

但越是這樣,葉笑就越不會告訴他實話。

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

鳳玨看出她不想說,也不再多問。

他想知道的事,有太多辦法可以查出來,不急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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