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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葉笑,本王要誅你九族!”

在兩人你追我趕的過程中,崖底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回去照著師父的玲瓏圖典畫二十遍!”

葉笑腿一軟,摔了。

*……*……*……*

鎮上客棧中,占斯急著直轉圈,他現在腦子裏只有幾個字:葉笑被打下崖了!

若是以前,他會因為責任而內疚,可現在他只有擔心和害怕,焦灼的感覺讓他無心理會莫名的情愫。

這時,門開了,葉笑三人出現在門口。

占斯看到她時身子一頓,突然箭步走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在感受到那份真實感後猛然分開,握著她的肩頭激動道:“還好、還好...”

他動作太快,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快到青黛來不及噴茶,快到寧隱塵沒把他拍到門上,快到軒轅瑾的怒火沒時間發!

葉笑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強烈,強烈到眼角凝淚,看來四年的戰友情沒白交!安慰道:“我命硬著呢,你放心...”

占斯聲音微抖,有些哽咽的說:“我昨天以為你死了,都準備接管山水纖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葉笑無語,占元帥把他趕出來,是不是因為他嘴太欠!

“一日不見,你嘴還是這麽甜!”葉笑掙脫他的大手,指了指身後的軒轅瑾道:“是他救了我,你要抱就抱他吧...”

軒轅瑾沖他挑眉警告:敢!

占斯望他一眼,就怒了!“你這個坐享其成的小人,還有臉來見我?!”

...他不是來見他的好嗎!

秉著占斯有個惹幺蛾子的體質,軒轅瑾決定解釋一下,“我已經跟太後說了,暖冰絲衣是你找到的。”

占斯一楞,隨即:“怎麽可能!”

軒轅瑾冷道:“愛信不信!”是不是當爺脾氣好?!

...難道是真的?占斯問:“你...你真這麽說啊?”

廢話!他稀罕從太後那討這點破功勞?那可是他親外婆!軒轅瑾不作答,只擺個臭臉給他看。

占斯樂了,笑道:“哎呀,還不是葉笑之前推測你無比的陰險狡詐,導致我對你有深深的成見!你放心,既然你幫了我這一次,那以後等哥哥疼你!”

葉笑背繃得緊,心裏罵著:這是剛才為她的安危擔心的死去活來的那個人嘛?!!

軒轅瑾讓一句哥哥惡心地五臟挪位,暴怒:“你想死?”

占斯心情好,半開玩笑的挑釁起來:“你誅我九族啊?...反正我九族裏連著你呢!”

“......”

這時,‘咚咚咚’有人敲門,不等木香去開門,那人就沖了進來。

葉笑一看,竟是夜蝶!

她筆直朝她走來,握著她手就叫:“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以為...!”

“......”她什麽時候這麽重要了?再說,不是她要殺他們的嗎?葉笑問:“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夜蝶被占斯打敗後,一時氣不過就放了十三星火,夜清色下令剿殺山水纖,可夜蝶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到半刻就後悔了,她求閣主收回命令,可他回說:“給點教訓也好。”

沒辦法,她只能通知軒轅瑾,兩人火速往這邊趕,好在誰都沒事。

夜蝶拉著葉笑的手說:“還好你沒事,要不然...”她小心翼翼地往寧隱塵看去一眼,才說:“要不然有人該討厭我了。”

葉笑不解地順著看去,又回頭看看她,夜蝶此刻的小女兒姿態和她平時的張揚跋扈格格不入,簡直判若兩人。

她會這樣,是因為隱塵嗎?

她喜歡他?

說不上什麽感受,葉笑只覺得很陌生。

夜蝶看了看她肩頭,內疚道:“這次害你受傷,我會補償你的!說吧,你想要什麽?”

葉笑一楞,問:“什麽都可以嗎?”

“嗯,只要我能給的。”

“那好...”葉笑笑道:“十三星火送我一顆,外加北風做的五張面具。”

夜蝶想了想,便從懷裏掏出個巴掌大的薄片遞給她,“這是十三星火,面具的話...你等一下!”說完,她跑了出去,不一會回來時身後跟了個男人。

男人長得很英俊,看眉眼竟和軒轅瑾有點像,葉笑問:“這是...?”

夜蝶道:“我北風哥啊!你面具有什麽要求,跟他說就行。”

“嗯?”葉笑很驚訝地看著他,這人絕對不是北風,誰想掐死她,她還不知道嗎!

北風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便從袖中摸出一個面具道:“你認識的北風是這張臉。”

...聲音完全一樣,真是他?

北風將面具丟給她,道:“我現在身上只有這一張,其它的日後做給你。”

葉笑指腹摸了摸,和人臉的手感一樣,好詭異啊...

軒轅瑾湊過來,沈聲:“這張你不能拿!”

“為什麽?”葉笑不解。

“因為...”軒轅瑾剛想解釋,就瞥到北風挑釁的笑唇,想了想突然改口,“算了,喜歡就拿著吧!”

葉笑沒多想,專心地擺弄起新玩意來。

這時,寧隱塵走向占斯,道:“皓月借我一用。”

占斯剛想擡手遞給他,就見潔白皓月猛然出鞘,如閃電一般射向某處,就聽到淒慘的一聲:“啊——”皓月貫穿北風的左側肩胛骨,將其狠狠釘入墻壁。

寧隱塵如鬼魅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輕擡右手,屈起食指彈了下劍柄。

劍柄顫動,劍身剮的北風生疼,他咬牙低吼,雙目赤紅地看著寧隱塵。

寧隱塵微勾唇角,話音如春風:“疼嗎?”

北風雖想開口,卻忌憚他不曾落下的食指,只好咬牙忍著。

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都沒看清寧隱塵是怎麽出手的,竟讓北風連躲都來不及!

待反應過來後,夜蝶忙擋在北風身前,對他怒道:“你幹什麽!你怎麽能刺傷他,他可是我北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麽能...!

寧隱塵冷冷地看著她,墨一樣的眸中泛起殺意,沈聲道:“如果你沒有及時通知軒轅瑾,此刻你已是一具屍體。”

夜蝶震驚,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劃過她的心,難過大於害怕!

局面越發失控了!

軒轅瑾不想管,因為他也打算日後找北風算賬,只不過寧隱塵的方式比他的更直接。

占斯是管不了,這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雖然冷漠卻和藹可親’的隱塵師兄啊!

木香青黛,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夜蝶現在能指望的只有葉笑了!

在收到她兩次眼神求助後,葉笑終於有了動作,她走向寧隱塵,雙手握住他的大手,將他拉近自己,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這次,我原諒你的不告而別,但是這是最後一次!”

她會受傷,他也有責任,誰讓他執意丟下她的!

所以她這樣說,他一定懂...

沈默片刻,寧隱塵終於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承諾,也算是對北風的饒恕。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了。

PS:在本書中,北風兄就沒露過真臉,所以看著像侯爺的那張也是面具。

北風兄是顏控,誰帥就做誰...

☆、第 24 章

這一日,夜蝶來找葉笑。

“你師兄太壞了...”夜蝶言時眼眶微紅。

葉笑對她無喜惡之感,只是比較意外她會來找自己傾訴。

聽夜蝶說,她自小在殺手閣長大,閣中不乏男子心儀於她,想必是受寵慣了,她若喜歡誰,便是那人的榮幸,只不過如今她碰到了寧隱塵!夜蝶覺得自己喜歡他,他便該遷就她,可他卻傷了北風,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怎能這樣?!

顯然,她忘了寧隱塵連她都想殺...

對此葉笑不置一詞,因為北風要掐死她的時候也沒見得多善良。

夜蝶又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寧隱塵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啊?”

...剛還說人家壞,現在這算哪出?夜姑娘真是太口是心非了!葉笑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喜歡什麽樣的草藥。”

‘姑娘’於隱塵而言就好像是個不存在的概念,葉笑一點沒開玩笑,她是真的不知道,可夜蝶誤會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北風哥傷你的事?我已經賠不是了,這次是我太沖動,忘了閣主他有多疼我,你可不可以...”

葉笑突然打斷她,“夜清色很疼你?”

“嗯,很疼!就像親哥哥一樣。”

這時一個身影經過,葉笑餘光瞥到便大聲問:“那...對你這麽好的親哥哥,會不會逼你背書抄圖?即使知道你多麽多麽的痛恨!”

夜蝶一楞,忙掏掏耳朵,這麽大聲幹嘛!

門外的人身形頓了一下,冷聲道:“三十遍!”說完,轉身走了。

夜蝶聽到聲音馬上跑了出去,片刻跑了回來,問她:“剛是不是你師兄?”

葉笑沒心情理她,現在唯有偷雞不成蝕把米能形容她的心情!

由於寧隱塵故意刺傷北風,殺手閣和山水纖的關系更僵了,夜蝶也不好再跟著他們,便以照顧北風為由向軒轅瑾請辭,留在客棧中。

再上路時,軒轅瑾找來三輛馬車和六個車夫,自己一輛於前打頭,葉笑木香青黛居中,占斯和寧隱塵一輛墊後。

馬車內裏很大,一輛坐六個人都綽綽有餘,可軒轅瑾偏不喜歡和寧隱塵混在一起,才單獨一輛,占斯得了便宜還賣乖,上車前刺撓他一句:“擺闊!”

氣得軒轅瑾腳一抖,怎沒沖動之下踹死他?!

馬車上,青黛木香廝殺棋盤上,葉笑對鏡擺弄面具。

青黛道:“我真納悶,像軒轅侯這麽有權有勢有錢的王公貴族,怎麽至今還單身呢?笑啊,你得主動點!”

...她主動個什麽勁兒!!葉笑淡漠道:“我對他不動心。”她對軒轅瑾的感覺還停留在兒時那個小粉雕上。

想了想葉笑問:“你對唐景軒的喜歡是什麽感覺?”

此時青黛正被木香雙炮連環幹掉一個車,無心暇顧道:“就是想見他!”

“只這樣...?”葉笑喃喃自語:“那我餓的時候想見韋廚娘,難道我喜歡她?”

作為她的第一煮飯婆,木香緩緩擡頭,“你是覺得我做的飯不夠你懷念?”啪,雙炮連環加馬後炮,將死!

葉笑忙討好地抱著她,高聲表明立場:“怎麽可能!”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廚子啊!

由於她喊得太大聲,前後兩車都停了下來。

占斯下車查看,詢問之後表示無語,撂下簾子就回去了。

軒轅瑾在車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占斯過來,怒問車夫:“怎麽還不過來匯報?”

車夫道:“稟侯爺,占世子查看完就回他們車廂了。”話說一個大侯爺出門不帶個隨侍,真的好麽?他只是小小趕車的,真心承受不來啊!

軒轅瑾被伺候慣了,很不滿占斯的無禮,對車夫道:“你去問!”

車夫麻利的跳下、跑走、再跑回。

片刻之後,軒轅瑾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前行。

走了沒多久,中間車廂又是一聲!

隊伍如期停下,占斯問完回車廂,前面的車夫再去問一遍,然後繼續前行。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軒轅瑾就受不了,索性空著前頭的車,坐到占斯他們車中,看他不使喚死他!

前面的車夫駕著空車打頭陣,心裏想的是:有錢,任性!

這日下午,馬車行駛到一處停了下來。

車外有一塊石碑,葉笑拿占斯的皓月劍鞘刮下上面的雪,就露出三個字:雪芝湖。

六人沿著石碑旁的路往裏走了走,就見一片美麗的湖景,湖水不深,在寒冬臘月裏竟未結冰,此時無風,湖面一片平靜。

湖的中央有兩處圓石,圓石上立著幾只鶴,紅冠白翅煞是好看。

葉笑幾人都立於湖邊樹下,樹上的葉子早已落光,只枝杈上堆著輕雪,占斯玩心大起,輕巧的飛上去抖了下樹枝,立刻有雪飄了下來。

軒轅瑾、木香、青黛一看他飛起便往旁邊閃去,只剩葉笑和寧隱塵落得滿頭積雪。

葉笑是來不及。

寧隱塵是不在意。

“啊呀!”葉笑脖子一涼,忙躲開抖了抖,再抓起一把朝占斯灑去。

可是,她打不到他。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占斯笑的樂不可支,逗弄上癮一般,也抓起一把雪朝她扔去。

葉笑脖子又是一涼,攏了攏披風便去追打他。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不知什麽時候竟開始圍著軒轅瑾繞圈圈,這侯爺能忍?!於是,在占斯第八次經過他面前時,軒轅瑾一個雪球糊在他臉上!

占斯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蒙了,葉笑看著他噴雪的樣子哈哈大笑。

於是,兩人追擊戰變成了三人、四人、五人...

只有寧隱塵依舊挺拔地站著。

在場的幾人都會武功,只除了葉笑,所以打雪仗她是最吃虧的,偏偏占斯就盯著她打,而她一個都丟不中他!

軒轅瑾起初還護她兩下,被她誤丟了幾次之後,爺脾氣也上來了,索性不管。

打到最後,葉笑就只剩躲的份兒,不是樹後面就是寧隱塵背後。

占斯又撈起一個雪球,樂呵呵地朝她靠近!葉笑忙跑到寧隱塵身後,抓著他的胳膊左右擋著。

這時,寧隱塵左手微擡,占斯突然保持邁步的姿勢,不動了!

軒轅瑾三人見狀,立刻湊了過來。

寧隱塵反手將葉笑拉到身前,拿過占斯手裏的雪球遞給她,淡淡道:“打吧。”

“......”不知是被點了穴還是下了毒,占斯只能眨眼說話:“不準打臉哦!”

“好吧!”葉笑退後幾步,瞄準他的胸口,發射。

然後,雪球被風一吹,竟圓滿的撲到他臉上!

葉笑無奈道:“都是天意啊!”

占斯吐完雪,怒吼:“什麽天意?!隱塵師兄!說了不準打臉,你還用掌風欺負人!”

寧隱塵問:“你能看清我出掌?”

“一清二楚!”什麽自然風能把雪球準確得吹到他臉上?!

寧隱塵懊惱:“看來我最近功力退步了。”說著又遞給葉笑一球雪,“你再來次,我試試他還能不能看清。”

占斯:“!!!”

啪!又是臉上!

這次占斯學聰明了,馬上說:“哇,好快的掌啊,一點都看不見。”

“看不見你怎麽知道好快?”寧隱塵問。

占斯真想咬自己一口,可是他不能動。

軒轅瑾環胸看戲,譏笑:“廢物。”要是他,一定不會被人輕易定住!

啪啪飛雪聲還在繼續,葉笑玩了一下午,直到占斯說:“師兄,求你點我的盲穴!”

“......”

雪芝湖位於雪芝山的西側,來往行人很多,凡到這的人都要往湖裏投一枚銅錢,圖神鶴保佑。

葉笑幾人投過後便要離開,忽然青黛揮舞著彩綢往湖心飛去,在湖面與樹杈間飛舞著,彩綢所到之處便有輕雪飛落,瑩瑩雪色於日光間點點閃耀,又全圍繞在她身邊,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青黛的舞很美,眾人忘情的欣賞著,連眼高於頂的軒轅瑾也忍不住讚嘆:“此舞只應天上有...”

一個轉身,彩綢飛繞,纏上軒轅瑾的手臂,他微微擡起,青黛便借力飛回岸邊。

岸上的行人有鼓掌也有喝彩的,更有一個持劍男子走上前來,躬身行禮以詩讚之,看他的模樣,有二十出頭,俊秀健談,像是江湖中人。

軒轅瑾道:“你文采不錯。”

占斯不屑的撇撇嘴。

那人拱手:“在下何培如,仁兄謬讚了,比之這位姑娘的舞姿,在下的文采不值一提!”

由於這兩年武林流行知書達理風,不少武學世家開始吟詩作賦,連武林盟主的選拔,第二項都改成比文了,何培如這等文采確實不足為奇。

“不知幾位怎麽稱呼?”何培如問時看著軒轅瑾,他直覺這幾人中他地位最高。

此次向南,葉笑他們去唐門,軒轅瑾則去南定城,不論哪方都不想被他人知道,便道:“我叫鳳瑾,他們都是隨從。”

隨從們:“......”

也不知是本能還是習慣,軒轅瑾說完竟不自覺地看寧隱塵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才放下心來。

他絕對不是怕他,只是懶得與他鬥!

...這等佳人,只是隨從?何培如有些惋惜地看眼青黛,道:“鳳兄有這樣的隨從真是好福氣啊...”說完覺得失言,忙道:“鳳兄氣質高雅,想必隨行幾位也是不凡,不知何某可能知道幾位芳名?”

...說芳名就是只想認識女子啰,占斯和寧隱塵瞬間被剔除在外。

其實看何培如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也只是好奇青黛而已!葉笑淡道:“隨從不配有名字。”

軒轅瑾頓:“......”

何培如有些失望,葉笑又說:“不過可以告訴你,她叫唐青黛。”

被她點明,何培如臉上微紅有些尷尬,想看青黛又不敢看,只好對她行了個禮。

在他彎腰垂首時,青黛朝葉笑擠眉弄眼:她什麽時候隨姓唐了?!

作者有話要說: Happy Xmas!

☆、第 25 章

雪芝山地處虎踞山的正西,相比那座賊山而言雪芝堪稱祥和美麗!這裏秋季楓葉覆蓋,冬季積雪山巔,常年白雲環繞,遠觀之猶如仙境一般。

雪芝美是很美,可惜交通不便,所以這裏的門派不多,在江湖中提得上名的也就劍閣了。

劍閣,當年由阮勤創立,以一套正氣劍法打響了名聲。

劍閣中弟子不多,每四年選一次新閣主,有意思的是他們選閣主的方式與別派大不相同,是個人都能來競爭一下,只不過最後的四位必須用正氣劍法決勝負。

有人問了:那不肯定劍閣弟子贏嘛?

其實不然!

劍閣很開放,開放到每次競爭之前長老都會開課,傳授正氣劍法,所以只要你想競爭閣主之位,就可到劍閣報名。

幾年前有個少年,名叫風錦樓,就是學了三個月之後完勝劍閣四大弟子,一舉拿下閣主之位,這在當時的武林掀起軒然大波,自此各門各派的年輕公子都踴躍報名,不興能混個閣主當當!

可是誰又知道,風錦樓能贏絕對不是靠運氣!而且贏了他也不知道珍惜,沒幹兩年就跑了。

這一次又是四年一際,何培如就是為此事來到雪芝山的,他雖想競爭閣主之位,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天賦不足,所以就算能學下正氣劍法也是好的。

白吃肉的事兒,誰不愛幹!

“鳳兄,你此次也是去往劍閣嗎?”不知是軒轅瑾氣場太強還是何培如有識人之能,總之他每次與他講話都無比謙卑,甚至自動忽略那些‘隨從們’,眼睛只盯著他。

軒轅瑾眸光微動,似乎想到什麽,便點了點頭。

何培如道:“那太好了!在下與鳳兄一見如故,不知可否同行?”

“有何不可。”侯爺大度的回。

畢竟要一起走,何培如終於將目光轉向葉笑等人,問:“不知諸位怎麽稱呼?總不能讓我一直喊你們隨從吧...”

葉笑第一個說:“鳳笑。”

占斯依葫蘆畫瓢:“鳳斯。”

木香:“鳳香。”

寧隱塵沈默片刻,說:“隨意。”

“....”鳳隨意?何培如幹笑兩聲,“好、好名字!”

傍晚時分,幾人終於爬上半山腰,此時門口已排了很長的隊,隊伍最前面的人一邊交錢登記,一邊陸續往裏進。

葉笑不解,“不是說免費傳授嗎,怎麽還要交銀子?”

何培如道:“正氣劍法是可以免費學,但是住宿費不給免,因為來的人太多了,吃住都是一筆大開銷,不收點銀子劍閣豈不賠死了。”看了下天色和人數,他繼續說:“咱們今日上來正好,要是等明天,恐怕就沒有住的地方了,搬到山下去住客棧和不來是沒有區別的!”

看他知曉的這麽清楚,葉笑道:“你來參加過幾次了?怎會這麽熟悉?我看你年齡也不大嘛...”

何培如笑了笑:“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只不過提前做了不少功課,未雨綢繆而已!”

隊伍慢慢挪動著,就在葉笑餓得咕嚕叫時,終於輪到他們了。

劍閣側門口擺著個大牌子,上面明碼標價:

一劍至尊:房間豪華,每人每日十兩,三餐可在房中享用,配備丫鬟一名。

浩然正氣:房間典雅,每人每日六兩,只晚餐在房中享用,早午餐請至雲霄殿,無丫鬟。

劍光掠影:房間樸素,每人每日五兩,三餐請至雲霄殿,無丫鬟。

會劍清流:房間節儉,每人每日三兩,只晚餐可至雲霄殿,早午餐自備,無丫鬟。

原來住宿也有三六九等,葉笑覺得劍閣的管事可以跟錢貫眾交流下生意經了!

作為臨時的隨從,她很有覺悟地挪到軒轅瑾身後,此時不抱大腿更待何時?

從一開始,何培如就打算住一劍至尊,雖然價格於他有些吃力,但考慮到結識武林新秀為日後行走江湖鋪路,便忍痛接受了。

等交完錢,他回頭看看軒轅瑾,卻見他站著不動,便問:“鳳兄,你準備住哪個房間啊?”以他的穿著氣度,何培如相信他住得起一劍至尊。

可誰料,軒轅瑾理直氣壯的說:“我沒帶錢。”上山的路馬車不能走,車夫都留在山下了,他一個侯爺從來沒有帶錢的習慣。

葉笑在他身後額角抽搐,會不會到最後晚飯也吃不上...

何培如有些為難,朋友有難最是他表現的時候,可他現在卻猶豫不定!先不說他們只是萍水相逢,雖然鳳瑾很有氣質,可他並不了解他的底細,萬一這五天一百八十兩他幫他墊了,最後打了水漂,那可是賠本生意!

可如果不幫呢?

萬一鳳瑾是個大人物,他豈不是錯過和他做朋友的機會了!

更何況,‘鳳’姓在當世本就很有來頭,他會不會是...?

正在他心思千回百轉時,正門中走出一年輕男子,待看到軒轅瑾後一楞,馬上朝他跑來。

“公子?!”那人道。

軒轅瑾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人說:“您怎麽會過來的?”又朝他身後看一眼,疑惑:“他們...是誰啊?”

“路上撿的隨從。”軒轅瑾輕描淡寫:“我收到你的信了,臨時起意過來看看。”

年輕男子名叫年禦,其父是軒轅侯府大總管年風。

早些年,年風服侍在右相易允身邊,當年軒轅瑾建府時,易允便將年風派給了他,這一跟就是幾年。

年禦年長軒轅瑾幾歲,自小便護衛在他身邊,所以對他很了解!一看葉笑幾人毫無隨從相,而他家公子又向來兩袖空空,立刻道:“公子,我這就給您安排住處。”

到底是服侍皇族的人,年禦的辦事效率真不是吹!同樣是一劍至尊,何培如還在聽管事交代事項,葉笑等人已經沐浴完,開始吃晚飯了。

跟著侯爺不幸福,跟著有隨侍的侯爺才幸福!

聞著他處傳來的飯香,何培如一頓懊惱,他不該懷疑自己的直覺的,剛才大方一點就好了,哪怕只是做做樣子...

夜深人靜,卻無人眠。

寧隱塵房中,葉笑盤膝而坐,笑著對他說:“我以為你不會願意上山來。”

寧隱塵轉頭看她,點出:“你想湊熱鬧。”她的毒不急在一時,所以他可以縱容她隨心所欲。

葉笑道:“聽丫鬟說,明日會由長老挑人,學習正氣劍法,你要去嗎?”隱塵雖然對毒很執著,對武功卻不盡然,這個可有可無的正氣劍法他怕是沒興趣的!

可誰知他說:“明日我監督你去,師父的武功套路你不喜歡,換個心法嘗試下也不錯。”

葉笑嘟嘴:“我哪是不喜歡,以前不是身體不允許嘛!小時候練暈過去那次,也不知道是誰抱著我,不讓我再碰武功的!”

“哦?”寧隱塵嘴角帶笑,調侃:“看來是我耽誤你了!既然如此,反正你體質已調理好,明日與我晨練如何?”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葉笑默默低頭,裝聾作啞!

他的晨練可不好玩,一年四季不論寒暑,每日早起一個時辰,即使是寒風臘月的天,他也能熱出一身汗來!她才不要那樣呢!

見她有困難就賴,寧隱塵心生憐惜,從小如此長大依舊,而他偏吃她這一套,總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她,明明自己是個冷情的人啊...

這夜睡不著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占斯!

明日隱塵師兄又要餵他毒,再這麽吃下去他都快有心理陰影了,真不知當年某人是怎麽挨過一年的?想著他便起了床,往某人門口走去。

這時軒轅瑾剛脫下外衣準備就寢,就聽有人很不低調的敲門,他蹙了下眉不去理會,自然有人打發他。

果然就聽門外,年禦說道:“世子,公子已經睡下了,你有事明天再說。”

占斯指了指透亮的窗戶,道:“你當我眼盲?他亮著燈睡啊!”說完,繼續敲:“弟弟你出來,哥哥有事問你。”

許是沒聽過誰喊軒轅瑾弟弟,年禦在一旁瞠目結舌,一時忘了阻止他。

很快,房門被粗魯的打開了,開門的人很不高興!“你最好的是有重要的事,不然給我滾下山去睡客棧!”

占斯嘿嘿一笑,“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當年隱塵師兄給你餵了一年的毒,你是怎麽挺過來的?”

軒轅瑾審視著他,唇角微勾,“寧隱塵拿你試毒了?”

“是啊!”占斯哀怨道:“試的還很頻繁!”

看他苦不堪言的臉,他心情大好,說道:“嗯,那你只要每次抱著視死如歸的心去吃就好!”說完,他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的甩上門。

今夜,能做個好夢了。

翌日清晨

不得不說,劍閣要價雖貴,飯菜卻是極為可口,葉笑幾乎碟碟掃得精光,待吃完早飯,丫鬟便來轉達:“張長老請英雄們去攬星臺。”

攬星臺位於劍閣的東南角,是雪芝山腰突出的一塊巨石,石面平整修長,深入雲端似能攬星,卻是個看日出的好地方。

葉笑到達攬星臺時,步子有點軟,這周圍連個護欄都沒有,走起來好怕啊!還好石面夠寬,不然真擔心被風吹下去。

早上霧重,葉笑快到最高處時,才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顯現。

他於雲中挺拔而立,玄衣衣玦隨風飛舞,堅毅的唇淡淡抿著,那波瀾不驚的眸子眺向天邊,裏面盡是清冷。

葉笑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目光定在他身上無法離開,她想伸手拉住他,仿佛不那樣他便會駕雲而去。

這時,他轉過頭,也看到了她。

慢慢地,眸中的清冷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絲溫暖,他向她伸出右手,用一貫淡漠卻讓她心安的聲音說道:“過來。”

葉笑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把手輕輕放在他手心。

攬星臺上人不少,他們卻只望得見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感覺,我也有過。

見不到其他,唯獨某人。

我的眼裏只有你,娃哈哈純凈水!

☆、第 26 章

寧隱塵身上蒙了層薄霧,想是已在這裏站了很久,葉笑問道:“你幾時過來的?”

他說:“在你還未醒時。這裏風景不錯,明日你早些起,我帶你看日出。”

葉笑滿口應下,“好,那你明早喚我。”

太陽漸漸艷紅,其他人也陸續到來,相識的便自動湊到一起。

軒轅瑾來時很不滿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雖然知道葉笑只是害怕掉下去,可他就是莫名的不爽!

與何培如一起來的是兩個男子,一個是江南世家度白,另一個是緋仙游客楊冰,前面那個葉笑還知道一點,後面那個根本沒聽過。

何培如介紹道:“度兄楊兄,這位就是我新結交的友人,鳳瑾鳳公子!”說完,他往軒轅瑾身後看了看...

寧隱塵望天。

占斯和葉笑耳語。

木香心不在焉。

年禦他根本不知道人家叫什麽。

而青黛,他有點小私心,不想那二人認識她。

所以,隨從們還是不介紹了!

度白好像也沒留意到軒轅瑾身後,只目光如炬的看著他,“鳳瑾兄不是龍騰人吧...”他說話時有一股自信,微揚的下巴表示這是個肯定句!

軒轅瑾心情不美,懶得搭腔,只挑眉詢問。

度白分析道:“鳳姓乃鳳國之大姓,鳳瑾兄你衣著華貴,身上又有種傲世天下的氣質,所以我猜你定是鳳國王室,即便不是王室,也和他們有些關系!”

何培如驚訝,看向軒轅瑾的目光變得不同!

是啊,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鳳姓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忙嘆道:“還是度兄你觀察入微,心思縝密啊!”

度白得意,對他的讚揚全數接收。

軒轅瑾臉上看不出變化,語氣卻冷了幾分,“哦?聽你這麽說,似乎和鳳國王室很熟悉?”他以鳳為姓,只是取母親龍典鳳名中一字而已,不想卻出這麽個烏龍。

他確實和鳳國王室有關系,彼此政治死敵!

度白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試探,繼續滔滔不絕:“呵呵,相信鳳瑾兄也知道,我江南度家出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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