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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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話題, 廖白鸛頓時楞住了。
淩小美原本認為這件事十拿九穩，所以用的也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但是沒想到，廖白鸛的反應卻跟她想的不一樣。
淩小美心裏面頓時咯噔一下。
廖白鸛自然是不可能在這裏一直常住下去。實際上, 這次過來這裏“度蜜月”也是有時限的。
但這才剛重逢沒有多長時間。現在就直說的話, 就必須要把理由拿出來。而這個理由, 無非又是她的身體沒好利索, 以後不能baba, 未免也太破壞氣氛。
所以廖白鸛有些為難，便猶豫了。
關鍵時刻，又是系統出身來解圍：“這件事情我還在考慮, 現在沒定下, 之後再說。”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麽“廖白鸛要不要在這邊留下”需要他來做決定，但是系統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淩小美也默認姐姐的男朋友是一個冷漠且不怎麽愛搭理人的人。
要說如果廖白鸛說了什麽情況，淩小美還能不依不饒撒嬌耍賴問清楚。但在系統面前，就不能玩這麽一出了。
不過出於自我安慰的心理，淩小美和旁聽的熊泰山、樓閣心裏面都在想著：之前姐姐/靜靜/徐小姐的確說了她已經好了，沒病了, 現在說沒決定的是她男朋友, 那麽這件事自然別有隱情——不管怎麽樣，她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只要身體沒問題，別的事情都可以好商量嘛。
這麽一番思考之下，這個話題居然成功被跳過了。
淩小美又開始嘰嘰喳喳的介紹一些大事和八卦, 廖白鸛在心裏面也是松了口氣。
不過表情上仍舊保持著認真的神態，心裏面卻已經有些飄遠了。
這兩邊似乎有時間流速的差異。在回這裏之前，她大概是在Savorti呆了兩年多，成效顯著。
已經能夠在院子裏面短暫的停留玩耍，還能夠到游泳池裏面游好長時間的泳，在旁邊燒烤架旁吃燒烤。
不過還是不能夠肆無忌憚的出門，她對Savorti的很多種族的特性和習慣都是全然無知的狀態。
而Savorti路上又是什麽“種族”都能遇得到。
系統有一次帶她出了門，在外面停留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她便出現了惡心想吐的癥狀。
根據系統的回答，是因為剛才經過了一只巨大的“聲波獸”——當然，廖白鸛自己是什麽也沒看到。
“聲波獸”這個名詞也是她自己起的昵稱，原名並不是這個。
廖白鸛曾經聽系統講過一次，非常拗口，她根本沒記住。
這種“聲波獸”能夠散發出一種聲波。大概就跟蝙蝠一樣……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蝙蝠是因為視力退化等原因，夜間活動用聲波定位，但其實它們還是長著眼睛的。
但這些“聲波獸”天生就沒有眼睛這個概念，他們不是以視覺為主要感覺器官的生物。
而這種聲波具體的定義，廖白鸛也沒記住。就知道是跟她所認識的次聲波、超聲波一樣，達到一定程度就能夠對人體產生危害。
不過她家統統來前也跟她說過，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她也的確已經初步適應了Savorti。
只要再過一小段時間，雖然不能肆無忌憚的像Savorti的居民一樣隨意出門逛街，但是可以帶她去他的“公司”看一看。
S局。
系統——種族學名應該是Ertan，它們都是在S局下誕生的。然後基本上所有的Savorti都會屬於S局，在S局“工作”。
而她家統統一直以來都是幹的非常賺錢的“外勤總經理”，不怎麽留在S局內部，但他在“公司”裏面，也是有著自己“辦公室”的。
S局是Ertan的大本營，是Savorti的一大霸，沒有什麽生物敢在那邊撒野。就連之前提到的“聲波獸”，也都不會在那邊晃悠。
實際上，那邊的“員工宿舍”也比現在的別墅要更加安全一些。但系統一直沒有帶她過去的原因就是，那邊是Ertan的公司，所以基本上全是“思維交流”，“空氣”中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波頻”。
舉個例子來講，設定廖白鸛能夠承受最高100的波。那麽“聲波獸”的波就是120，廖白鸛立刻就會非常難受，並出現排斥反應。
Ertan們發出的波就是70，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一次兩次不會讓廖白鸛產生實質性的損害，但是太頻繁了也是種慢性自殺。
就跟一個人生活在飛機場旁邊，而這家飛機場一天要飛1000架以上的飛機似的，並不是適合長久居住的地方。
所以在經過考慮以後，她家統統還是找了一個“聲波獸”以及其它對她有精神威脅性生物不會出現的“小區”。
當然，這個“小區”對她來說沒有精神威脅了，就會有戰力值方面的威脅。
不過沒有什麽生物能打得過她家統統，而她家統統根本不會離開她超過10步遠。
當然，說S局是“公司”其實也並不恰當，根據統統的描述，那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那裏很有趣，也很特別，而且根據她家統統收到的信息，好像也有一個人類是完全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把低級的Ertan反過來一路帶飛，走上人生巔峰的。
不過走上了人生巔峰、賺到了足夠多的積分以後，那位人類大佬便鹹魚了，只是在各個小世界讀作“任務”寫作“玩耍”。
據說每一個小世界雖然到最後都完成了任務，但規則都是哭著送她走的。
除此之外，之前那些擁有了100%的Ertan對他們也很友好，知道她的精神比較低承受不住(實際上絕大多數Ertan的100%都是外界的，基本上伴侶在一開始都會出現這種問題)。
也很耐心的等待，知道她已經初步適應了後就發過來了邀請函，邀請他們去聚會。
那封邀請函裏面還有誇讚，說她很有天賦等等，適應能力也很好，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初步適應了——要知道記錄上有位100%花費了十幾年才適應了過來，也幸好Ertan的生命都是漫長的。
廖白鸛每次想起這個，總會低頭看看自己被統統重塑的身體，然後羞燥到滿臉通紅。
而100%裏面據傳有一只真正的貓耳娘，有一條碧海人魚，還有一只圓滾滾嫩呼呼的“史萊姆”，這可把廖白鸛激動壞了。
所以在種種刺激之下，廖白鸛對於這個末世小世界的確還有著掛念，可是也不會想要一直留在這裏了——盡管廖白鸛知道她家統統就是在拿胡蘿蔔吊著她。
“姐姐，姐姐你有在聽嗎？”
旁邊的聲音把廖白鸛一下子扯回神，“啊？什麽？”
淩小美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都沒註意到姐姐一直不在線，嗚嗚嗚我說了一路的話，姐姐是不是也都沒聽到？”
廖白鸛很想給淩小美一個堅定的否決，表示自己聽的很清楚，但是實際上她根本沒有。
就是一點也沒聽到。
心虛到不敢出聲。
不過林小美也沒有生氣，“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沒什麽價值，一直都是我在各種叭叭，聽著也挺煩的。”
廖白鸛更加心虛了，下意識看向了自家統統。
[不用覺得愧疚，她的確沒有說什麽重要的東西。]
系統在思維裏回道，[全程都是在表達她的思念之情，兒子不聽話，老公整天討打，家裏面養了一只野外救來的哈士奇，整天都是雞飛狗跳的。三天抓壞了五條沙發，差點被她有些吝嗇的老公直接宰了吃狗肉。]
[不過這條哈士奇傻歸傻，前段時間她家裏面沒有人，她母親看著孩子睡著了，有火系異能者進了家，想要抓走小孩以用來勒索。結果哈士奇大戰異能者，狗一身毛都被燒光了，異能者的腿也被咬斷，成功拖到了淩小美丈夫回家。]
廖白鸛有些感動。
[淩小美之後專門買了幾條沙發，讓哈士奇隨便咬。但是自那以後它又喜歡上了盤碗，尤其是喜歡陶瓷和玻璃制的，兩天打碎了30個，家裏一個碗盤不剩，又被打了一頓。]
該怎麽說……果然不愧是哈士奇嘛。
[基本上都是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已經留了備份，但只有回了Savorti之後才能給你聽。]
廖白鸛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系統卻沒有絲毫掩飾，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想法就擺在明面上。
廖白鸛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有些想要發笑：[我肯定還是會跟你回去的呀，你怎麽會這麽緊張？畢竟就算我想要掛念，掛念的應該也是我的原世界，而不是這個末世世界呀？]
大概是感情讓人變傻。系統聽完這話，微微一驚，隨即若有所思起來。
廖白鸛還不知道自己之後將永遠沒有回到原世界的機會了，此時坐在車裏往外看，聽副駕駛的熊泰山介紹。
“這邊是行政大廳，淩小美和樓閣辦公都在這裏，有時候我也會過來。不過平時小美會去一線，留在這裏的時間並不長……這裏面還有一件趣事，小美剛來的時候，救過一個人，那人為了報答她，送了一株草，說是開花很漂亮的。”
淩小美已經開始發窘了。
“但是小美這個性子，根本沒有耐心養什麽草，把草放在辦公室裏面從來沒有管過，時間長了那草都要幹死了。旁邊鄰座的一個大男孩看著不忍心，一直給仔細澆水、除草，還花力氣找了麥飯石放了進去。”
“日子這麽一天天過去，都說這草根本不會開花，那小夥子也沒管，照樣該照顧還是照顧。沒想到那草有一天變異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但開出了花，花特別的好看，特別香，驅蚊蟲還是一把好手，但就是死纏著那小夥子不放，對別人理都不理，要是鬧它，鬧急了直接就拿葉子抽過來。都說是種緣分，這是護主啊。小美也沒什麽辦法，總不能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吧，就把這草給那小夥子了。沒想到之後，那小夥子說要跟草結婚了，還擺了桌小酒席……你還別說，那草戴著個小白紗還挺好看。”
廖白鸛看了看滿臉糾結的淩小美，也滿臉古怪了起來。
“婚禮上特意請的淩小美去做證婚人，現在我們都在說小美就是個一級媒婆，這硬是跨物種拉紅線啊。”
聽到這裏，廖白鸛終於忍不住了。
“唉，姐姐，你想笑就笑吧。”
淩小美郁悶的抹了抹臉：“畢竟最終結果還是好的嘛！我聽植物鑒定科那邊說，這草壽命可長著呢，搞不好把小禾……就是那小夥子送走後，它都能接著活蹦亂跳好幾十年。”
廖白鸛眼眸裏面滿是笑意，“說起這茬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和你的另一半，是怎麽認識的？”
談起這個話題，淩小美也安靜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你可能不太清楚，委令退下去之後，就是我接的班。可能在一線幹了幾年，就有了些名氣吧，也有了點粉絲。他，他這個人其實特別惜命又膽小，雖然異能挺強的，但曾經跟我說過，憑什麽去為別人送死啊……就跟那種社會精英男一樣，把利益看的很重，跟戰場和部隊一點都不搭，我早就好奇他為什麽要主動過來參軍了，但他總是那一套一聽就很假的說辭。”
“就有一次機緣巧合，路上遇到了他朋友，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然後我才知道他喜歡了我好長時間，因為太喜歡了，但是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就咬牙投到了我的名下。”
“知道已經露餡了，他最後破罐子破摔就跟我表白……我當時想著，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既然我對他也有一些好感，那在一起也沒有關系。”
說到這裏，淩小美頓了頓，又笑著說道，“但是我……姐姐你知道的，之前那個對象出了那種事，總有些懷疑他的動機不純，就跟他關於絕密文件以及信息方面約法三章，他痛快答應了，但是小心眼的一直耿耿於懷，隔三差五就要變著法的跟我計較。”
“後來他總說啊上當受騙了，真實的我跟他想象的我不一樣……雖然他總是口上說嫌棄，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很能付出實際的那種，除了我在一線上頭了要冒進以外，對我幾乎是無條件的遷就，我能夠感覺出來，他是愛我的。”
話音落下，車裏面安靜了一會兒後，駕駛座的樓閣接了話：“淩將軍和劉隊很搭。徐小姐，你別看淩將軍在你面前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但是她在一線敢拼敢闖，屬於意識流直覺野獸派的進攻方式，是天生適合戰場的將軍，往往能夠出奇不勝——連委令都說這純粹是老天給天賦。但是有時候也會因為一時上頭，過於冒進。”
“而劉隊則是典型的理智意識流派，更喜歡也更擅長運用戰時數據分析，計算了所有項目後，綜合選擇優勢更大的那一項。雖說這樣非常理智，但是戰場不是數學計算題，就跟淩將軍說的一樣，他並不太適合戰場，但很適合做副將查漏補缺。”
“劉隊就像是母老虎脖子上的那根韁繩。平時不會動，全憑淩小美做決定，並給她填補一些她沒有註意到的細節問題，也會在她失去控制的時候扯住她。”
淩小美：“等等，你說誰是母老虎來著？”
“哇。”
廖白鸛使勁拍了拍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麽說的話，那以後小美，就能放心交給那位隊長了。”
淩小美又臉紅了，連忙轉移話題，“我家離這裏不太遠，姐姐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那兒子老好玩兒了。”
“我倒是挺想去看看那只哈士奇。”廖白鸛吐槽了一聲。
“誒！”淩小美眼睛一睜，高興的說道：“啊姐姐，你聽到我之前說過什麽了啊。”
這個……
廖白鸛又看了一眼統統。
大部分還是不知道的。
不過自覺已經了解到情況的淩小美十分美滋滋：“好好好！最近它好像是有了喜歡的對象，端莊矜持了不少呢……姐姐你別說，哈士奇這種生物，要真的正經起來，顏值居然還挺高。”
“真的嗎？”廖白鸛笑著應了聲。
“真的！”
說到這裏，淩小美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不懷好意的往前面看了看，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唉，連我家的哈哈都有了心儀的對象，某些人啊，還孤孤單單的在街頭流浪呢。”
駕駛座的樓閣推了推眼鏡，沒有出聲。
廖白鸛又偏頭掩住嘴。
［統統，我怎麽感覺樓閣和淩小美之間像是有一種“不懟不舒服”的氣場……］
系統轉頭：［熊泰山退位以後，淩小美成了將軍。不過她畢竟年輕，又是在戰場，雖然天生有天賦，但也不是就能一帆風順，熊泰山怕她沒有經驗，出什麽意外，就把樓閣指派成了她的副手。］
［樓閣本身就一直是熊泰山的副手，跟著熊泰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大小規模的鬥爭，是最合適的領路人。］
［但是樓閣心高氣傲，外表客氣內心冷漠，沒有幾個人是能夠被他看得上的……他家庭比較坎坷，身份也有問題，拿不到任何的獎學金和助學金。一直都是靠著熊泰山成立的基金會資助才能有那麽高的成就，畢竟末世前，國外名校的教育費可不怎麽低。所以一直以來做法都比較偏激，也非常激進。］
［他成年後利用駭客技術改過一次名字和檔案，熊泰山成立助學基金會也是刻意隱瞞的事，所以這段過往連熊泰山的母親潘雪玲都不知道。熊泰山自己更是不太懂駭客技術，也不知道樓閣被他資助過。樓閣查到了資助人信息，就默不作聲的一直往上爬，他一個文職爬不到熊泰山的身邊，就只能往潘雪玲那邊走……當然，可能他自己都沒沒想到，最後還能被潘雪玲以一種離奇的控制方式送到熊泰山身邊。］
廖白鸛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微微低頭，遮住部分表情。
［雖然從來不說，但是樓閣心裏面是把熊泰山當父親看的。熊泰山一開始對於這個母親安排過來的“監視器”是比較冷淡的態度，但是他畢竟不傻，時間一長也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時候開始主動接觸樓閣以後，就意識到了他的一些問題，出於愛才不忍的心理，便在各方面潛移默化的給他講道理，規劃他。時間長了以後，他們關系親密了，熊泰山也把樓閣當成自己義子來看。下屬跟兒子自然是不一樣的，兒子犯了錯該罵罵，該打打，末世前樓閣做錯了事情，熊泰山還會追著他拿棍子敲。］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比如說你的父親退休了，你想給他頤養天年，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你父親冷酷無情的把你送給了他的繼位人——以樓閣的傲氣，他是根本無法接受的。但是父親的命令又不能不停，便一直憋氣，變著法的給淩小美挖坑，找機會就諷刺她，雖然顧全大局，沒有對淩小美造成什麽影響，但是也的確讓人不痛快。］
［淩小美也不是什麽受氣包，忍了兩次之後，自然就開始跟他互懟了。要不是因為熊泰山和那個隊長看著攔著，這兩個人都能打起來。］
這真是沒想到啊。
［就感覺他們之間也是發生了好多趣事啊。］
不過這些趣事，廖白鸛已經錯過了。
［現在聽到也不晚。］
系統感受到了一部分廖白鸛的心情，心中警鈴大作：［但是如果你推遲回Savorti，就會錯過盼望的美人魚、史萊姆和貓耳娘。］
［……］
好叭。
接下來廖白鸛成功看到了淩小美家裏面的哈士奇。
不知道它是不是察覺到了廖白鸛和系統身上的異常，不管淩小美怎麽喚都不願意靠近，只是一直隔著一段距離往這邊看。
淩小美都奇怪了：“哈哈以前一直都是熱情的很，只要是客人都能夠得到它一頓口水洗臉招待的。連樓先生這樣的斯文敗類都沒有錯殺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樓閣又目光涼涼的推了推眼鏡。
廖白鸛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不過這個自然不能說，便轉移了話題：“也許今天給自己立了一個憂郁敏感小王子的形象吧，不說這個了，小孩呢？”
還沒等淩小美回答，已經明顯看出老態的羊毛卷阿姨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廖白鸛以後，眼睛立刻就亮了：“小靜啊！！”
一通混亂和解釋之後，羊毛卷阿姨擦了擦眼淚：“我就說怎麽聽見小美好像一直跟人說話，還叫狗，就跟家裏面來客人了一樣。幸好我出來看看，要不這就真的錯過了……你們快過來吧，小寶就在裏面。”
剛出生的小嬰兒有的不好看，但是在張開了以後，每一個小孩子都像是小天使。
淩小美的兒子小寶並不怕陌生人，正自己扶著圍欄，像個小大人一樣板著臉，跌跌撞撞的走路。
廖白鸛眼眸都軟了下來，坐在旁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等，我記得……小美是什麽時候生產的？”
“9個月前。”
樓閣推了推眼鏡，冷淡說道：“哭聲都快要震破了醫院玻璃，站在正門都能聽到那鬼哭狼嚎。還把兩個婦產科醫生的袖子都燒沒了，差點造成醫療事故。幸好兩位醫生臨陣不亂，膽識過人，楞是把這禍害給壓制住了。”
淩小美額頭上冒起了“#”字。
“誒……”廖白鸛卻是又看了看滿臉嚴肅認真，大概是隨了孩子父親的娃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小孩子9個月就能走了嗎？”
她不是醫學生，身邊也沒見過幾個小孩子……感覺有點不確定，但又不能確定。
“害。”淩小美滿不在乎：“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新生兒研究處那邊統計過，普通人情侶還好，幾乎所有異能者夫妻生下的孩子都會發生變化，8、9個月會走路都是小問題了。他們認為，這批異能者二代到了特定的時間段，比如說心智成熟後，很有可能會主動或者被動激發異能。”
“噢！”
樓閣也順著這個話題說道：“說起這個，網上有一個一本正經的分析貼，說普遍認為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威廉·詹姆斯·席德斯。他出生後6個月會說：‘Aluminum’。
出生後8個月後指出地球的衛星為月亮。出生後18個月，能《紐約時報》。7歲時，通過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入學測試。在4歲到8歲之間，寫了四本書。兩本解剖學和天文學的書已流失。9歲就在哈佛大學做四維空間的講座。”
“普通小孩一歲左右學會走路，早一點的十一個月。現在的異能者二代普遍是7至9個月。在哈爾分區那邊，有一個父母都是特殊系異能者的孩子，什麽異常都沒有表現出來，但就在出生後的第9個月，突然出聲問‘媽媽，什麽是異能’，把整個哈爾分區都震動了。”
樓閣又推了推眼睛，接著說道：“那孩子甚至能夠通過觀察，發現自己的表現屬於‘異常’，察覺不對之後便再也沒出聲。不過他的父母連世界末日和異能激發的刺激都經受過了，孩子可能是個超凡脫俗的天才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他們害怕自己的天賦平庸耽誤了孩子，還特意千裏迢迢搬了家——因為他們孩子的特殊性，我們給開了後門，現在就住在這邊的8號樓602。根據那孩子自己說的，8602是他的幸運數字。他的父母對他言聽計從，家裏面大事小事也要問問他的意見……在這種情況下，那孩子的進步也是極速的。”
“而分析的內容正是在此，他提出了一個合理的懷疑。像威廉·詹姆斯·席德斯這樣級別的天才，是否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覺醒了某些特殊系異能呢？”
廖白鸛從沒想過這種事情。
樓閣很快結束了這個話題，顯然並沒有把參觀轉變成學術討論的意思：“當然，這些已經無從考證，現在我們只能知道，也許在未來，未來的人類看待我們，也像我們看古猿人那樣吧——畢竟在我們看來，從吃生的進化成吃熟的，怎麽還需要花費那麽長的時間？”
不過盡管他結束了話題，場面從歡脫日常風變成了嚴謹科學風，一時間就是下不來。
淩小美跟自己鵝子面面相覷的一會兒，然後連忙打圓場：“啊對了！浩科還在處理隊裏面的文書資.料，一時回不來，姐姐，我偷偷帶你去我最喜歡的執事咖啡廳裏面玩吧！”
廖白鸛只感覺身上一涼，然後連忙伸出了手扯住自家男盆友的衣袖，僵著臉，磕磕巴巴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啊，我，我不喜歡那種，一點都不感興趣。”
樓閣瞇了瞇眼睛，又輕輕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淩將軍，這件事，我也會跟劉隊長報告一下的。”
淩小美的臉也跟著僵了。
一直安靜的熊泰山皺了皺眉，“這種情況下，去咖啡廳像什麽話，還不如去少年宮，那邊全都是在基礎學習的孩子，那個天才小孩好像也在。”
“對對對！”淩小美連忙讚同，“沒錯！我們這就去吧！”
男朋友怎麽看都還是正常的樣子，廖白鸛也不由得松了口氣，也跟著附和：“對！小孩子很可愛，就去看小孩子！”
系統不由得又挑了挑眉。
作為Ertan，雖然可以為自己塑造實體，跟廖白鸛做一些非常舒服的事情，但是說到底，兩個人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由納米材料構成的。
系統沒有給廖白鸛塑造卵.子，所以她沒有例假，他的體.液同樣如此。
而比較粗略的說，Ertan的種族屬於無性繁殖，兩個人自然不能擁有孩子。
所以現在小番茄這麽說，是在暗示些什麽嗎？
不知道自己回頭就要被找到借口的男盆友反覆蹂.躪，廖白鸛此時還抱著天真而純粹的美好幻想，準備去少年宮去看看那些小孩子清洗一下恐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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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美原本認為這件事十拿九穩，所以用的也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但是沒想到，廖白鸛的反應卻跟她想的不一樣。
淩小美心裏面頓時咯噔一下。
廖白鸛自然是不可能在這裏一直常住下去。實際上, 這次過來這裏“度蜜月”也是有時限的。
但這才剛重逢沒有多長時間。現在就直說的話, 就必須要把理由拿出來。而這個理由, 無非又是她的身體沒好利索, 以後不能baba, 未免也太破壞氣氛。
所以廖白鸛有些為難，便猶豫了。
關鍵時刻，又是系統出身來解圍：“這件事情我還在考慮, 現在沒定下, 之後再說。”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麽“廖白鸛要不要在這邊留下”需要他來做決定，但是系統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淩小美也默認姐姐的男朋友是一個冷漠且不怎麽愛搭理人的人。
要說如果廖白鸛說了什麽情況，淩小美還能不依不饒撒嬌耍賴問清楚。但在系統面前，就不能玩這麽一出了。
不過出於自我安慰的心理，淩小美和旁聽的熊泰山、樓閣心裏面都在想著：之前姐姐/靜靜/徐小姐的確說了她已經好了，沒病了, 現在說沒決定的是她男朋友, 那麽這件事自然別有隱情——不管怎麽樣，她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只要身體沒問題，別的事情都可以好商量嘛。
這麽一番思考之下，這個話題居然成功被跳過了。
淩小美又開始嘰嘰喳喳的介紹一些大事和八卦, 廖白鸛在心裏面也是松了口氣。
不過表情上仍舊保持著認真的神態，心裏面卻已經有些飄遠了。
這兩邊似乎有時間流速的差異。在回這裏之前，她大概是在Savorti呆了兩年多，成效顯著。
已經能夠在院子裏面短暫的停留玩耍，還能夠到游泳池裏面游好長時間的泳，在旁邊燒烤架旁吃燒烤。
不過還是不能夠肆無忌憚的出門，她對Savorti的很多種族的特性和習慣都是全然無知的狀態。
而Savorti路上又是什麽“種族”都能遇得到。
系統有一次帶她出了門，在外面停留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她便出現了惡心想吐的癥狀。
根據系統的回答，是因為剛才經過了一只巨大的“聲波獸”——當然，廖白鸛自己是什麽也沒看到。
“聲波獸”這個名詞也是她自己起的昵稱，原名並不是這個。
廖白鸛曾經聽系統講過一次，非常拗口，她根本沒記住。
這種“聲波獸”能夠散發出一種聲波。大概就跟蝙蝠一樣……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蝙蝠是因為視力退化等原因，夜間活動用聲波定位，但其實它們還是長著眼睛的。
但這些“聲波獸”天生就沒有眼睛這個概念，他們不是以視覺為主要感覺器官的生物。
而這種聲波具體的定義，廖白鸛也沒記住。就知道是跟她所認識的次聲波、超聲波一樣，達到一定程度就能夠對人體產生危害。
不過她家統統來前也跟她說過，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她也的確已經初步適應了Savorti。
只要再過一小段時間，雖然不能肆無忌憚的像Savorti的居民一樣隨意出門逛街，但是可以帶她去他的“公司”看一看。
S局。
系統——種族學名應該是Ertan，它們都是在S局下誕生的。然後基本上所有的Savorti都會屬於S局，在S局“工作”。
而她家統統一直以來都是幹的非常賺錢的“外勤總經理”，不怎麽留在S局內部，但他在“公司”裏面，也是有著自己“辦公室”的。
S局是Ertan的大本營，是Savorti的一大霸，沒有什麽生物敢在那邊撒野。就連之前提到的“聲波獸”，也都不會在那邊晃悠。
實際上，那邊的“員工宿舍”也比現在的別墅要更加安全一些。但系統一直沒有帶她過去的原因就是，那邊是Ertan的公司，所以基本上全是“思維交流”，“空氣”中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波頻”。
舉個例子來講，設定廖白鸛能夠承受最高100的波。那麽“聲波獸”的波就是120，廖白鸛立刻就會非常難受，並出現排斥反應。
Ertan們發出的波就是70，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一次兩次不會讓廖白鸛產生實質性的損害，但是太頻繁了也是種慢性自殺。
就跟一個人生活在飛機場旁邊，而這家飛機場一天要飛1000架以上的飛機似的，並不是適合長久居住的地方。
所以在經過考慮以後，她家統統還是找了一個“聲波獸”以及其它對她有精神威脅性生物不會出現的“小區”。
當然，這個“小區”對她來說沒有精神威脅了，就會有戰力值方面的威脅。
不過沒有什麽生物能打得過她家統統，而她家統統根本不會離開她超過10步遠。
當然，說S局是“公司”其實也並不恰當，根據統統的描述，那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那裏很有趣，也很特別，而且根據她家統統收到的信息，好像也有一個人類是完全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把低級的Ertan反過來一路帶飛，走上人生巔峰的。
不過走上了人生巔峰、賺到了足夠多的積分以後，那位人類大佬便鹹魚了，只是在各個小世界讀作“任務”寫作“玩耍”。
據說每一個小世界雖然到最後都完成了任務，但規則都是哭著送她走的。
除此之外，之前那些擁有了100%的Ertan對他們也很友好，知道她的精神比較低承受不住(實際上絕大多數Ertan的100%都是外界的，基本上伴侶在一開始都會出現這種問題)。
也很耐心的等待，知道她已經初步適應了後就發過來了邀請函，邀請他們去聚會。
那封邀請函裏面還有誇讚，說她很有天賦等等，適應能力也很好，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初步適應了——要知道記錄上有位100%花費了十幾年才適應了過來，也幸好Ertan的生命都是漫長的。
廖白鸛每次想起這個，總會低頭看看自己被統統重塑的身體，然後羞燥到滿臉通紅。
而100%裏面據傳有一只真正的貓耳娘，有一條碧海人魚，還有一只圓滾滾嫩呼呼的“史萊姆”，這可把廖白鸛激動壞了。
所以在種種刺激之下，廖白鸛對於這個末世小世界的確還有著掛念，可是也不會想要一直留在這裏了——盡管廖白鸛知道她家統統就是在拿胡蘿蔔吊著她。
“姐姐，姐姐你有在聽嗎？”
旁邊的聲音把廖白鸛一下子扯回神，“啊？什麽？”
淩小美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都沒註意到姐姐一直不在線，嗚嗚嗚我說了一路的話，姐姐是不是也都沒聽到？”
廖白鸛很想給淩小美一個堅定的否決，表示自己聽的很清楚，但是實際上她根本沒有。
就是一點也沒聽到。
心虛到不敢出聲。
不過林小美也沒有生氣，“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沒什麽價值，一直都是我在各種叭叭，聽著也挺煩的。”
廖白鸛更加心虛了，下意識看向了自家統統。
[不用覺得愧疚，她的確沒有說什麽重要的東西。]
系統在思維裏回道，[全程都是在表達她的思念之情，兒子不聽話，老公整天討打，家裏面養了一只野外救來的哈士奇，整天都是雞飛狗跳的。三天抓壞了五條沙發，差點被她有些吝嗇的老公直接宰了吃狗肉。]
[不過這條哈士奇傻歸傻，前段時間她家裏面沒有人，她母親看著孩子睡著了，有火系異能者進了家，想要抓走小孩以用來勒索。結果哈士奇大戰異能者，狗一身毛都被燒光了，異能者的腿也被咬斷，成功拖到了淩小美丈夫回家。]
廖白鸛有些感動。
[淩小美之後專門買了幾條沙發，讓哈士奇隨便咬。但是自那以後它又喜歡上了盤碗，尤其是喜歡陶瓷和玻璃制的，兩天打碎了30個，家裏一個碗盤不剩，又被打了一頓。]
該怎麽說……果然不愧是哈士奇嘛。
[基本上都是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已經留了備份，但只有回了Savorti之後才能給你聽。]
廖白鸛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系統卻沒有絲毫掩飾，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想法就擺在明面上。
廖白鸛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有些想要發笑：[我肯定還是會跟你回去的呀，你怎麽會這麽緊張？畢竟就算我想要掛念，掛念的應該也是我的原世界，而不是這個末世世界呀？]
大概是感情讓人變傻。系統聽完這話，微微一驚，隨即若有所思起來。
廖白鸛還不知道自己之後將永遠沒有回到原世界的機會了，此時坐在車裏往外看，聽副駕駛的熊泰山介紹。
“這邊是行政大廳，淩小美和樓閣辦公都在這裏，有時候我也會過來。不過平時小美會去一線，留在這裏的時間並不長……這裏面還有一件趣事，小美剛來的時候，救過一個人，那人為了報答她，送了一株草，說是開花很漂亮的。”
淩小美已經開始發窘了。
“但是小美這個性子，根本沒有耐心養什麽草，把草放在辦公室裏面從來沒有管過，時間長了那草都要幹死了。旁邊鄰座的一個大男孩看著不忍心，一直給仔細澆水、除草，還花力氣找了麥飯石放了進去。”
“日子這麽一天天過去，都說這草根本不會開花，那小夥子也沒管，照樣該照顧還是照顧。沒想到那草有一天變異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但開出了花，花特別的好看，特別香，驅蚊蟲還是一把好手，但就是死纏著那小夥子不放，對別人理都不理，要是鬧它，鬧急了直接就拿葉子抽過來。都說是種緣分，這是護主啊。小美也沒什麽辦法，總不能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吧，就把這草給那小夥子了。沒想到之後，那小夥子說要跟草結婚了，還擺了桌小酒席……你還別說，那草戴著個小白紗還挺好看。”
廖白鸛看了看滿臉糾結的淩小美，也滿臉古怪了起來。
“婚禮上特意請的淩小美去做證婚人，現在我們都在說小美就是個一級媒婆，這硬是跨物種拉紅線啊。”
聽到這裏，廖白鸛終於忍不住了。
“唉，姐姐，你想笑就笑吧。”
淩小美郁悶的抹了抹臉：“畢竟最終結果還是好的嘛！我聽植物鑒定科那邊說，這草壽命可長著呢，搞不好把小禾……就是那小夥子送走後，它都能接著活蹦亂跳好幾十年。”
廖白鸛眼眸裏面滿是笑意，“說起這茬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和你的另一半，是怎麽認識的？”
談起這個話題，淩小美也安靜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你可能不太清楚，委令退下去之後，就是我接的班。可能在一線幹了幾年，就有了些名氣吧，也有了點粉絲。他，他這個人其實特別惜命又膽小，雖然異能挺強的，但曾經跟我說過，憑什麽去為別人送死啊……就跟那種社會精英男一樣，把利益看的很重，跟戰場和部隊一點都不搭，我早就好奇他為什麽要主動過來參軍了，但他總是那一套一聽就很假的說辭。”
“就有一次機緣巧合，路上遇到了他朋友，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然後我才知道他喜歡了我好長時間，因為太喜歡了，但是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就咬牙投到了我的名下。”
“知道已經露餡了，他最後破罐子破摔就跟我表白……我當時想著，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既然我對他也有一些好感，那在一起也沒有關系。”
說到這裏，淩小美頓了頓，又笑著說道，“但是我……姐姐你知道的，之前那個對象出了那種事，總有些懷疑他的動機不純，就跟他關於絕密文件以及信息方面約法三章，他痛快答應了，但是小心眼的一直耿耿於懷，隔三差五就要變著法的跟我計較。”
“後來他總說啊上當受騙了，真實的我跟他想象的我不一樣……雖然他總是口上說嫌棄，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很能付出實際的那種，除了我在一線上頭了要冒進以外，對我幾乎是無條件的遷就，我能夠感覺出來，他是愛我的。”
話音落下，車裏面安靜了一會兒後，駕駛座的樓閣接了話：“淩將軍和劉隊很搭。徐小姐，你別看淩將軍在你面前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但是她在一線敢拼敢闖，屬於意識流直覺野獸派的進攻方式，是天生適合戰場的將軍，往往能夠出奇不勝——連委令都說這純粹是老天給天賦。但是有時候也會因為一時上頭，過於冒進。”
“而劉隊則是典型的理智意識流派，更喜歡也更擅長運用戰時數據分析，計算了所有項目後，綜合選擇優勢更大的那一項。雖說這樣非常理智，但是戰場不是數學計算題，就跟淩將軍說的一樣，他並不太適合戰場，但很適合做副將查漏補缺。”
“劉隊就像是母老虎脖子上的那根韁繩。平時不會動，全憑淩小美做決定，並給她填補一些她沒有註意到的細節問題，也會在她失去控制的時候扯住她。”
淩小美：“等等，你說誰是母老虎來著？”
“哇。”
廖白鸛使勁拍了拍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麽說的話，那以後小美，就能放心交給那位隊長了。”
淩小美又臉紅了，連忙轉移話題，“我家離這裏不太遠，姐姐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那兒子老好玩兒了。”
“我倒是挺想去看看那只哈士奇。”廖白鸛吐槽了一聲。
“誒！”淩小美眼睛一睜，高興的說道：“啊姐姐，你聽到我之前說過什麽了啊。”
這個……
廖白鸛又看了一眼統統。
大部分還是不知道的。
不過自覺已經了解到情況的淩小美十分美滋滋：“好好好！最近它好像是有了喜歡的對象，端莊矜持了不少呢……姐姐你別說，哈士奇這種生物，要真的正經起來，顏值居然還挺高。”
“真的嗎？”廖白鸛笑著應了聲。
“真的！”
說到這裏，淩小美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不懷好意的往前面看了看，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唉，連我家的哈哈都有了心儀的對象，某些人啊，還孤孤單單的在街頭流浪呢。”
駕駛座的樓閣推了推眼鏡，沒有出聲。
廖白鸛又偏頭掩住嘴。
［統統，我怎麽感覺樓閣和淩小美之間像是有一種“不懟不舒服”的氣場……］
系統轉頭：［熊泰山退位以後，淩小美成了將軍。不過她畢竟年輕，又是在戰場，雖然天生有天賦，但也不是就能一帆風順，熊泰山怕她沒有經驗，出什麽意外，就把樓閣指派成了她的副手。］
［樓閣本身就一直是熊泰山的副手，跟著熊泰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大小規模的鬥爭，是最合適的領路人。］
［但是樓閣心高氣傲，外表客氣內心冷漠，沒有幾個人是能夠被他看得上的……他家庭比較坎坷，身份也有問題，拿不到任何的獎學金和助學金。一直都是靠著熊泰山成立的基金會資助才能有那麽高的成就，畢竟末世前，國外名校的教育費可不怎麽低。所以一直以來做法都比較偏激，也非常激進。］
［他成年後利用駭客技術改過一次名字和檔案，熊泰山成立助學基金會也是刻意隱瞞的事，所以這段過往連熊泰山的母親潘雪玲都不知道。熊泰山自己更是不太懂駭客技術，也不知道樓閣被他資助過。樓閣查到了資助人信息，就默不作聲的一直往上爬，他一個文職爬不到熊泰山的身邊，就只能往潘雪玲那邊走……當然，可能他自己都沒沒想到，最後還能被潘雪玲以一種離奇的控制方式送到熊泰山身邊。］
廖白鸛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微微低頭，遮住部分表情。
［雖然從來不說，但是樓閣心裏面是把熊泰山當父親看的。熊泰山一開始對於這個母親安排過來的“監視器”是比較冷淡的態度，但是他畢竟不傻，時間一長也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時候開始主動接觸樓閣以後，就意識到了他的一些問題，出於愛才不忍的心理，便在各方面潛移默化的給他講道理，規劃他。時間長了以後，他們關系親密了，熊泰山也把樓閣當成自己義子來看。下屬跟兒子自然是不一樣的，兒子犯了錯該罵罵，該打打，末世前樓閣做錯了事情，熊泰山還會追著他拿棍子敲。］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比如說你的父親退休了，你想給他頤養天年，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你父親冷酷無情的把你送給了他的繼位人——以樓閣的傲氣，他是根本無法接受的。但是父親的命令又不能不停，便一直憋氣，變著法的給淩小美挖坑，找機會就諷刺她，雖然顧全大局，沒有對淩小美造成什麽影響，但是也的確讓人不痛快。］
［淩小美也不是什麽受氣包，忍了兩次之後，自然就開始跟他互懟了。要不是因為熊泰山和那個隊長看著攔著，這兩個人都能打起來。］
這真是沒想到啊。
［就感覺他們之間也是發生了好多趣事啊。］
不過這些趣事，廖白鸛已經錯過了。
［現在聽到也不晚。］
系統感受到了一部分廖白鸛的心情，心中警鈴大作：［但是如果你推遲回Savorti，就會錯過盼望的美人魚、史萊姆和貓耳娘。］
［……］
好叭。
接下來廖白鸛成功看到了淩小美家裏面的哈士奇。
不知道它是不是察覺到了廖白鸛和系統身上的異常，不管淩小美怎麽喚都不願意靠近，只是一直隔著一段距離往這邊看。
淩小美都奇怪了：“哈哈以前一直都是熱情的很，只要是客人都能夠得到它一頓口水洗臉招待的。連樓先生這樣的斯文敗類都沒有錯殺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樓閣又目光涼涼的推了推眼鏡。
廖白鸛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不過這個自然不能說，便轉移了話題：“也許今天給自己立了一個憂郁敏感小王子的形象吧，不說這個了，小孩呢？”
還沒等淩小美回答，已經明顯看出老態的羊毛卷阿姨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廖白鸛以後，眼睛立刻就亮了：“小靜啊！！”
一通混亂和解釋之後，羊毛卷阿姨擦了擦眼淚：“我就說怎麽聽見小美好像一直跟人說話，還叫狗，就跟家裏面來客人了一樣。幸好我出來看看，要不這就真的錯過了……你們快過來吧，小寶就在裏面。”
剛出生的小嬰兒有的不好看，但是在張開了以後，每一個小孩子都像是小天使。
淩小美的兒子小寶並不怕陌生人，正自己扶著圍欄，像個小大人一樣板著臉，跌跌撞撞的走路。
廖白鸛眼眸都軟了下來，坐在旁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等，我記得……小美是什麽時候生產的？”
“9個月前。”
樓閣推了推眼鏡，冷淡說道：“哭聲都快要震破了醫院玻璃，站在正門都能聽到那鬼哭狼嚎。還把兩個婦產科醫生的袖子都燒沒了，差點造成醫療事故。幸好兩位醫生臨陣不亂，膽識過人，楞是把這禍害給壓制住了。”
淩小美額頭上冒起了“#”字。
“誒……”廖白鸛卻是又看了看滿臉嚴肅認真，大概是隨了孩子父親的娃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小孩子9個月就能走了嗎？”
她不是醫學生，身邊也沒見過幾個小孩子……感覺有點不確定，但又不能確定。
“害。”淩小美滿不在乎：“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新生兒研究處那邊統計過，普通人情侶還好，幾乎所有異能者夫妻生下的孩子都會發生變化，8、9個月會走路都是小問題了。他們認為，這批異能者二代到了特定的時間段，比如說心智成熟後，很有可能會主動或者被動激發異能。”
“噢！”
樓閣也順著這個話題說道：“說起這個，網上有一個一本正經的分析貼，說普遍認為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威廉·詹姆斯·席德斯。他出生後6個月會說：‘Aluminum’。
出生後8個月後指出地球的衛星為月亮。出生後18個月，能《紐約時報》。7歲時，通過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入學測試。在4歲到8歲之間，寫了四本書。兩本解剖學和天文學的書已流失。9歲就在哈佛大學做四維空間的講座。”
“普通小孩一歲左右學會走路，早一點的十一個月。現在的異能者二代普遍是7至9個月。在哈爾分區那邊，有一個父母都是特殊系異能者的孩子，什麽異常都沒有表現出來，但就在出生後的第9個月，突然出聲問‘媽媽，什麽是異能’，把整個哈爾分區都震動了。”
樓閣又推了推眼睛，接著說道：“那孩子甚至能夠通過觀察，發現自己的表現屬於‘異常’，察覺不對之後便再也沒出聲。不過他的父母連世界末日和異能激發的刺激都經受過了，孩子可能是個超凡脫俗的天才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他們害怕自己的天賦平庸耽誤了孩子，還特意千裏迢迢搬了家——因為他們孩子的特殊性，我們給開了後門，現在就住在這邊的8號樓602。根據那孩子自己說的，8602是他的幸運數字。他的父母對他言聽計從，家裏面大事小事也要問問他的意見……在這種情況下，那孩子的進步也是極速的。”
“而分析的內容正是在此，他提出了一個合理的懷疑。像威廉·詹姆斯·席德斯這樣級別的天才，是否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覺醒了某些特殊系異能呢？”
廖白鸛從沒想過這種事情。
樓閣很快結束了這個話題，顯然並沒有把參觀轉變成學術討論的意思：“當然，這些已經無從考證，現在我們只能知道，也許在未來，未來的人類看待我們，也像我們看古猿人那樣吧——畢竟在我們看來，從吃生的進化成吃熟的，怎麽還需要花費那麽長的時間？”
不過盡管他結束了話題，場面從歡脫日常風變成了嚴謹科學風，一時間就是下不來。
淩小美跟自己鵝子面面相覷的一會兒，然後連忙打圓場：“啊對了！浩科還在處理隊裏面的文書資.料，一時回不來，姐姐，我偷偷帶你去我最喜歡的執事咖啡廳裏面玩吧！”
廖白鸛只感覺身上一涼，然後連忙伸出了手扯住自家男盆友的衣袖，僵著臉，磕磕巴巴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啊，我，我不喜歡那種，一點都不感興趣。”
樓閣瞇了瞇眼睛，又輕輕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淩將軍，這件事，我也會跟劉隊長報告一下的。”
淩小美的臉也跟著僵了。
一直安靜的熊泰山皺了皺眉，“這種情況下，去咖啡廳像什麽話，還不如去少年宮，那邊全都是在基礎學習的孩子，那個天才小孩好像也在。”
“對對對！”淩小美連忙讚同，“沒錯！我們這就去吧！”
男朋友怎麽看都還是正常的樣子，廖白鸛也不由得松了口氣，也跟著附和：“對！小孩子很可愛，就去看小孩子！”
系統不由得又挑了挑眉。
作為Ertan，雖然可以為自己塑造實體，跟廖白鸛做一些非常舒服的事情，但是說到底，兩個人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由納米材料構成的。
系統沒有給廖白鸛塑造卵.子，所以她沒有例假，他的體.液同樣如此。
而比較粗略的說，Ertan的種族屬於無性繁殖，兩個人自然不能擁有孩子。
所以現在小番茄這麽說，是在暗示些什麽嗎？
不知道自己回頭就要被找到借口的男盆友反覆蹂.躪，廖白鸛此時還抱著天真而純粹的美好幻想，準備去少年宮去看看那些小孩子清洗一下恐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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