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安靜的消化了一會兒得到的知識，廖白鸛突然反應過來，“統統，你剛才說了那些食品，它們都知道……為什麽我從頭到尾一點都糊裏糊塗的？難道這個是Savorti的本地人才能知道的事情嗎？你就這麽都說給我聽，會不會違反規定？”

系統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是。只要到了‘永恒’之下，除卻‘絕對壓制’這種只有少數情侶會激發，不激發就不會主動顯示的潛規則，所有人都會自動得到接下來要進行的步驟和一些基本規則提醒。”

“啊？”廖白鸛有些驚訝，“那我……”

“‘永恒’紮根在Savorti，而Savorti又是目前最強的星系，所以Savorti居民在整個宇宙裏面，平均能力都是非常高的，‘精神力’同樣優秀。外人想要進來也很困難……還記得我說的話麽，你要待在家裏適應很長時間，才能逐漸開始接觸外界，一不小心還有可能精神崩潰。‘永恒’同樣屬於Savorti規則的一種，如果它直接給你灌輸所有的規則，簽訂完契約以後，我領回家的可能就是一個小傻瓜，甚至一具軀體空殼了。”

“原來是這樣嗎……”

“不過放心。‘永恒’感知到了你的精神水平，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它確實給你傳送了這部分的規則，但你只能達標了以後才能觸發。”

系統又輕輕蹭了蹭廖白鸛的唇，喑啞的回答：“給你塑造的這具身體能夠承受住在Savorti生活了，硬件問題已經被解決，我們慢慢來，‘精神力’也跟著激發並提升後……大概到我能放心帶你回S局的水平，應該就會達到能夠接受契約內容的水平，‘永恒’對你的精神保護便會自動解封，你也能夠看到其中的具體條例。”

“‘永恒’的契約條例非常多且雜，也沒有那麽簡單，我只是最簡單的概括了一下，更多的內容，之後你就都能知道了。”

廖白鸛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了點頭。

系統手指慢吞吞摩挲著廖白鸛的皮膚，看了她一會兒，翻身壓了過來：“感覺你現在的狀態還好，我們再來一次吧。”

“……？！！！”

“不行！不行！！”

“乖，就一次。”

——

當然，在很久以後，廖白鸛達到了Savorti的精神平均水平，接收到了‘永恒’的信息，真正意識到了‘永恒’契約到底是一種什麽存在的時候，才更了解了其中的情況。

‘永恒’下的契約其實全名不叫“共享契約”，真正的名字應該是“”。

“共享”就像是一個昵稱一樣，簡明扼要的傳達了這個契約的大概含義。

比如說被叫做“平頭哥”的蜜獾，以及“海中流氓”的海豚等等。

Ertan種族是Savorti最高級的“生命”，Savorti的規則對這一種族似乎有著偏愛。並且尤其關註現有的幾位統領級Ertan的感情生活，以及它們能不能找到對象。

所以，系統其實感受到過很多次Savorti規則對他的一些情緒傳遞。

而既然它是想要牽紅線，自然就免不了會提及並介紹‘永恒’以及契約。

雖然當時的系統對這個並不感興趣，但還是了解到了一些模糊的事情。

而‘永恒’會給契約雙方傳遞［契約規則TXT］的同時，也是會順帶著傳送過來一個“數據包”，其中也有不少資.料。

廖白鸛也從這些“資.料”裏面了解到了這個種族。

根據Savorti規則和‘永恒’的傳達，整個生物種族都非常的特別。

它們沒有太多的意識，身體構成也簡單，可能就跟廖白鸛認識的白細胞、紅細胞一樣。

它們標準的壽命在10個月左右。自出生後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築窩，不是隱藏自己，甚至不是吃東西，而是立刻開始尋找伴侶。

每一只都會有著不同的氣息，不同的磁場。而所有的裏面，只有唯一一個是特別的，是相同的。

舉個例子，如果廖白鸛是一只小，整個宇宙裏面，只會有一只和她的氣味、磁場相同，而那一只就是她的100%命定伴侶。

接下來，在一種無法理解的吸引力下——哪怕伴侶在宇宙的另外一端，也能夠捕捉到伴侶的具體位置，然後堅定不移的以一種直線方向踏上征程，跟對方“重逢”。

如果伴侶在另外一個國家，就出國。如果在另外一個星球，便直接穿過真空去另一個星球，非常的硬核。

而不管在路上遇到多少只同族的，不管它們是雄是雌，不管它們好不好看、氣味好不好聞。

沒有一只會關註除卻自己100%伴侶以外的其他。

它們標準壽命為10個月，如果在這個時間段裏面，兩只“天生一對”成功跟彼此匯合，身體的一部分就會融合，成為“一個”生物。

就像它們原本就是一個，只不過誕生的時候被分成了兩半而已。

自此，完全成為了“一個”生物的情侶的壽命會延長到600年左右，它們會把自己的全部，比如說一路的記憶、對對方的思念和感情、意識等等全都向對方開放，剩下的終生也都會一直在一起。

而要是把它們融合的地方切開，一切兩半，強行分離。下一秒，兩部分就會同時死亡。

而如果在10個月內沒有遇到彼此，會極限透支掉所有的生命力，一直尋找，直到跟對方匯合——這個宇宙太大了，在Savorti規則的意識裏，最長時間的一對越過了30光年的距離才跟彼此相擁。

而在擁抱了彼此的下一秒，這兩只便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投入了死亡。

Savorti的規則曾經這麽對系統描述過：它們這一種族仿佛就是為了證明宇宙裏“有且僅有、唯一且忠誠、熱烈且坦誠、矢志不渝的愛”是切實存在的一樣。

它們也許就是“摯愛”這個詞最好的詮釋。

‘永恒’同樣這麽認為，於是它定下了“契約”這個名字，並把這名字背後的種族和故事連同契約規則一起，打包發給了過來簽約的每一對情侶。

並且不難發現，這個契約裏面的很多條例，其實跟種族裏面的一部分習慣是很相似的。

就比如說把自己的“一切”都向對方開放這一點。

平等且地位相差不多、能力相差不多的兩個人，舉例他們都是1，當簽訂了共享契約之後，兩個人都把自己“共享”，那就是1-1+1，也就約等於不多也不少，不圖對方的物質以及外在因素，他們只是為了愛而選擇結合。

當然這也不是說，身份差距比較大的人就不能產生真愛。反而說，在‘永恒’面前，只要彼此真實的相愛，哪怕跨物種都沒有什麽關系。

畢竟‘永恒’的兩輪篩查都是關於“愛情”的，能把所有的情侶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並沒有關於資產、等級方面的檢測。

也就是說，隨便舉個例子，如果彼此真心相愛，一個人類也可以跟一只海豚簽訂契約。一只海豹也可以和一頭大象共享。

只不過針對於雙方地位非常不對等情況的情況下，增加了一道額外“絕對壓制”的防範而已。

這個廖白鸛也能理解。

畢竟就像是奶茶和椰果那對情侶，假如說奶茶是因為一些目的刻意接近椰果，或者背後早就想好了險惡的招數。

小玻璃球們不亮，陰謀詭計失敗，但椰果也只知道奶茶對它的感情有雜質，並不知道其中還有著陰謀。

而如果椰果有了“絕對壓制”，也就代表著它能夠徹徹底底看清陰謀，也能立刻想辦法解決。

……雖然話不太好聽，但是普通貧民窟男女，也沒有什麽地方是值得別人費勁繞彎來下套的。

畢竟看看就知道，那些現實社會裏面的人販子，一般都是直接迷暈帶走、打暈擄走，頂多就是“你知不知道某某地方可不可以帶我去”之類的。

一旦不成功，目標戒備心很重，那麽就會迅速轉移下手對象，並不會在一個人身上反反覆覆的折騰。

像好幾年送吃又送喝，貼心又溫柔，還狂追不舍，談上戀愛之後，才表露出我對你這麽好，哄你這麽長時間只是想把你騙到山溝溝裏面去賣個幾萬塊錢——這樣的操作不知道別人見沒見過，廖白鸛自己是沒見過的。

能被滿懷惡意，充滿圖謀的人這麽浪費“時間”“精力”長時間去迂回下套的，必定都不是普通人。

或者說，被圖謀的人身上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是值得這麽浪費時間的，是能抵消掉之前所有付出成本的。

所以說，‘永恒’的這個潛規則一點毛病都沒有。畢竟“重視強者”在哪裏都是最基本的適用規則。

強者以及“戰力值”才是穩固一個國家、一個星球甚至一個星系的重要基石。

一個地方再怎麽豐饒、富裕、人間仙境，沒有相匹配的自我防禦能力和威懾值，那就只能被覬覦、被攻擊，被掠奪，就是小孩抱著金元寶過馬路。

而雖然說自小的觀念就是“人人平等”，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等價的，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但是真正的現實是赤.裸裸的，是殘酷的。

真正的“平等”根本不可能存在。對於一部分人來說，人命是有價的，甚至還能夠討價還價*。

完美的平等只存在於烏托邦和理想鄉。

廖白鸛對自己就有著非常清楚的認知。

就比如說她和統統的情況，不管是哪方面，智力、戰鬥力、地位、壽命、金錢等等等等，她可能都比不上他的億分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直接說一句“她配不上他”。

但是沒有辦法——這些她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還已經給自己重覆了太多太多次。

但如果人的情感都能夠完完全全的自我控制，那世間也就不會有任何負面問題和爭鬥出現了。

就是愛上了，廖白鸛自己都沒有辦法。而且要是單戀的話也還沒關系，一直壓著就好了，但對方同樣喜歡她……這誰能頂得住啊。

一方面是“喜歡”，另外一方面是彼此間巨大的鴻溝。廖白鸛又是一個偏向自卑敏感的人，這心裏面的糾結滋味可想而知。

這種糾結和自卑體現在方方面面，‘永恒’契約就是其中一件。

而且，即便是自家統統什麽都沒有說，她也能夠意識到，他們之間應該肯定也達成了“絕對壓制”的程度。

廖白鸛倒是不覺得自己被“看光”有什麽大不了的啦，畢竟她本身的一切都是願意向他打開的。只不過她一直以來，心裏面就有一個疑惑。

能力等級相同或者相差不多的兩個人簽訂契約沒什麽擔憂的，也沒什麽特別的影響，畢竟付出是雙向的，誰多付出一點、誰少付出一點都無所謂，沒有人會計較這個。

而她跟系統之間，差別太大了。

雖然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相等的，不存在感情欺騙這一點。“愛情”也不講那個虛頭巴腦的。

可既然是“共享契約”，即便廖白鸛非常願意把自己能付出的東西全都掏出來，但對比起來，她的那點“付出”簡直就約等於無，系統還是吃虧的那一個。

這又怎麽能算是平等的“共享”契約呢？

這個疑惑她曾經在很早以前，早在末世世界就問過自家男盆友一次，但沒有完全明白他回答裏面包含的意思。

但因為不想跟他分開，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想生生世世都跟著他。很害怕他只是一時新鮮，一時沖動，以後“清醒”了以後會認為她毫無用處，累贅要命，所以不要她。所以充滿了私心，害怕提及了以後會讓系統提前反應過來這一點，便一直沒有詢問第二遍。

但是這個心結，在‘永恒’的規則清晰之後，也跟著完全解開了。

廖白鸛也真正明白了系統曾經意味深長回答過她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壽命對於Ertan種族來說，也的確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類。

‘永恒’設定的“共享”那是再平等不過的了。

在一架天平上，‘永恒’把系統給予的壽命、積分(錢)、權限以及其他放在了左邊。左邊便重重的壓了下去，右邊高高翹起。

那麽想要天平恢覆平衡，廖白鸛就必須將等價的“物品”放在右邊。

她沒有辦法放壽命、錢、權利，這些她都沒有優勢，所以，‘永恒’便把其他的“東西”放在了右邊，達成等價交換。

——自.由、思維。

這是比錢、權甚至壽命都更加“昂貴”無數倍的東西。

作為等價交換的共享契約，從此廖白鸛的一部分自.由便歸系統所有，他將得到對她的一部分支配權，她的思維也將對他開放。

當然，對於一些更加獨.立的人來說，這是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會感覺自己被惡意欺騙，從此產生怨恨。但是對於廖白鸛來說，並不覺得有什麽。

畢竟，就算是有人想要帶廖白鸛出去，她也不願意離開自家男盆友。

知道‘永恒’的契約根本不可能解除，一切事情終成定局，他們真的會一輩子在一起以後，廖白鸛在相處中，膽子越發大了，無法控制的整天黏著他。

要麽就得牽著手，要麽抱著胳膊，要麽就得摟住男盆友的腰，又愛撒嬌賣癡，一眼看不見就委屈，半分鐘找不到人就紅掉眼眶，疊聲老公老公的叫，把他鬧的整天一身火。

再更往上黏一些都還來不及，撕都不一定能夠撕的下來，怎麽可能會在乎那點“自.由”。

而思維開放這個就更無所謂了，畢竟早還在末世世界的時候，她的思維就已經對他開放了。

要不是因為‘永恒’的契約裏面，她付出的“籌碼”部分又提到了這個，廖白鸛自己都給忘了。

——

在床上略微動了動，廖白鸛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旁邊就有一只手伸了過來，搭在她的腰上輕輕揉了揉。

廖白鸛眨了眨眼，然後彎著眼眸轉頭，果然對上了一雙純黑色的眼眸。

男人的眼眸很深邃，嗓音也帶著幾分喑啞：“腰酸了？誰叫你昨天過來又蹭又揉，撩撥到我受不了，最後還不是要在床上求我停下。”

廖白鸛臉紅了，又不依不饒的靠近，使勁摟緊他的腰，臉頰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猛蹭：“老公～可我就是喜歡你嘛……”

男人被語言和動作雙重暴擊，低啞的悶哼了聲，擡手便直接壓了過去：“今天又不想下床了？”

廖白鸛連忙閉了嘴。

她的腰還酸著呢。

“嗯？怎麽不說話了？”系統雙臂撐在兩邊，低下頭吻她。

“再說兩聲好聽的，這次就放過你。”

“胡說。”廖白鸛反駁道：“如果我說了兩句好聽的，那我就真的不用下床了。”

系統意外的挑了挑眉：“怎麽會，我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

廖白鸛滿臉糾結的往下看了一眼。

那個還在發燙的頂著她呢，這話裏面的可信度還真的存疑。

系統也察覺了某個總是蠢蠢欲動的地方已經暴露了，不由得失笑：“是情不自禁……寶寶，我愛你。”

廖白鸛臉又紅了，微微偏頭，別別扭扭的應：“嗯，乖老公，我也愛你。”

“……等，等等！別壓下來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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