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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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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都這麽長時間了。

按照要求, 每個月都要提交上來一封進度信函, 但要是仔細研究的話,就能夠意識到, 裏面全都是一些流於表面的空話。

也就是說,這批世界頂尖的醫學專家, 一點實質性的報告都沒有。

隔壁的軍械大廈還提交出來了新型對喪屍武器呢, 這兩天都開始實測了。

雖說醫學以及疫苗這個本身就進度慢, 但是也不至於一點都沒有吧。

從措辭裏看, 現在對什麽都不信任的熊泰山顯然是懷疑醫學大廈裏面有點情況了, 所以才會邀請她一起去轉一轉。

對於這一點,廖白鸛還是很願意的。

當然, 既然是要“微服私訪”,肯定不能大張旗鼓的提前通知。

所以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裏, 廖白鸛帶著自家統統, 穿著最普通的衣服, 外面也套上了白大褂, 掛上口罩, 然後跟熊泰山和樓閣匯合,再一起去醫藥大廈。

樓閣看起來還好說,白大褂, 聽診器, 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一股醫學精英範的。

熊泰山就不太行了。

那體型身材,那渾身的氣勢, 不管是站乞丐堆裏還是超模圈裏,都能夠讓人意識到他是個軍人。

軍人的“感覺”,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也許在要求之下能說出個一二三,比如說“腰板挺拔”、“手貼褲縫”之類的,但是再多的,就有點詞窮,只能感覺到“這就應該是個軍人”。

熊泰山自己沒察覺到,但是樓閣和廖白鸛都感覺出了違和感。

相比之下,連系統這一看就應該去走T臺,而不應該出現在醫學院的鮮明長腿、好身材都沒有那麽引人註目了。

不過熊泰山也非常敏銳,察覺到了視線後就有些莫名:“怎麽了?”

樓閣便委婉的開了口,“委令,您跟……白大褂,不是很搭。”

“……?”

樓閣畢竟是樓閣,很快就想出了辦法:“這樣吧,暫時委屈一下您,扮成執哨士兵。不然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進去,也許會很快被人發現不對勁的。”

雖說現在的醫學大廈裏面什麽模樣的人都有,什麽國家的人都有。有老有少,有80歲的老教授,也有20來歲的年輕醫學天才,也不是沒有長得帥氣和美麗的。加上口罩一帶,擋住大半邊臉,提前幾分鐘通知一下護衛隊混進去之後,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但是再怎麽樣都是普通人,跟熊泰山這種渾身軍人氣質,看著又明顯上位者模樣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熊泰山也沒多話,痛快的點了頭就去換衣服去了。廖白鸛、系統和樓閣就站在外面等。

樓閣自然不會讓氣氛尷尬,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跟廖白鸛增加關系和感情的機會,此時也是出聲說道:“其實熊委令是收到了幾封來自醫學大廈裏面的匿名舉報信,表述在研究科室裏面存在剝削和壓迫行為,並且強行控制所有的儀器,甚至占據研究成果。熊委令對這件事非常重視,才決定親自走一趟的。”

“啊。原來是這樣。”廖白鸛點了點頭。

“醫學大廈非常重要,您聚集了全世界的專家,就是為了想要盡早的研制出來喪屍疫苗,想讓世界恢覆正常……這同樣也是我們所有人的願望。如果醫學大廈裏面這種行為得不到遏制,那麽還談何討論關於疫苗的事?”

廖白鸛正是這麽想的,所以她才來跑一趟。

只是站在一邊的系統則是淡淡的朝樓閣那邊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熊泰山很快就換好衣服出來了,就站在廖白鸛的身後,四個人一同往醫學大廈那邊走。

一路上仍舊是樓閣這個更了解書面情況的人來解釋:“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我已經跟護衛隊長通過氣,今天會是他來站崗,然後直接把我們送進去。”

“匿名信是B棟17樓1704號房間,我們可以先去那邊看一看。”

熊泰山嚴肅的點頭。

廖白鸛此行過來就是湊數看熱鬧的,並不發表意見。

自從從國外回來後,她家統統也是更改了北區的最高層法律法規,大概就是“三權分化”。

廖白鸛掌控著立法權,但是不能插手判決權和處決權。

但實際上,熊泰山處理的所有比較大的事情,連同批註都會遞交上來供她“檢查和審核”,一部分紅封的文件還需要給意見。

熊泰山和樓閣掌控著最大頭的判決權。

大事都歸他們判決,下面一級可以直接處理小事,但是小事同樣要連同處理方式一起遞交到案頭來,由他“檢查和審核”。

小事的判決權就交給了第一批熟讀以及充分理解了《普管法》以及《異管法》的法官、律師等等。

處決權則是由單獨成立的刑法部進行,只能按規章制度,根據判決書上的要求進行刑罰處置。每次還會有其他部門旁審監督以及直播錄像存檔。

所以,其實就算是這一行真的抓到了什麽藏汙納垢處,廖白鸛也不好去插手就是了。

當然,廖白鸛本身就不想要背負一些重要的處理決策。她也背不起。沒有金剛鉆,不能攬那個瓷器活。

法律法規會日益完善,也就是說,她也能夠越來越輕松。越往後,越可以做甩手掌櫃。

但是由於掌握著立法權和足以配套的能力值,她永遠都會立於權利和階層的最頂端。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都姓pomo,你不會是杜埃恩的親戚吧?你說我要是跟大家說,你就是個被塞進來的關系戶,別人會怎麽看你?你這些東西也肯定都是偷竊來的,就憑你,怎麽可能能研究出來一些好東西。”

廖白鸛的思維被一通嘰哩哇啦打斷。旁邊的人形外掛統統微微附身,在她耳邊清晰且精準的說出了翻譯。

emmmmm……

樓閣挑了挑眉,從口袋裏面拿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然後朝廖白鸛招了招手,示意要去另外一邊了。

廖白鸛有些疑惑,看了看已經走了兩步的樓閣,又看了看旁邊明顯還在罵罵咧咧的1704號研究室,還是跟了上去。

樓閣也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想的更多,有點什麽別的主意吧。

聽聰明人的沒有錯。

又跟著走了不少地方,廖白鸛很驚訝的發現,剛才1704號研究室的情況居然並不是個例。

有些研究室裏,即便是沒有發生爭執,也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彼此關系的冷漠和排斥。

廖白鸛和樓閣他們站在外面二十多分鐘,裏面的幾個人就各自坐在一個位置上玩手機。

如果都是這種狀態的話,難怪到現在為止,遞上來的文件都是些空話了。

廖白鸛有點不高興。

給了這麽好的條件,住在最安全的地方,有吃有喝有穿,日常也不危險,物資食物供給都毫不吝嗇,家裏人都能一同享著福,怎麽就不願意好好工作?

這還是研究喪屍疫苗的大事業!

不過嚴格來說,這件事情並不需要廖白鸛來處理。所以等到跟熊泰山和樓閣一起吃了頓午飯,在餐桌上聊了聊處理方式,又跟自家統統溜溜達達回家的路上,她才反應過來。

“啊,統統,你說熊泰山他們邀請我去,是不是主要就是害怕直接越過我去處理我成立的項目,然後我會非常不高興,誤會他們奪權?或者他們會擔心,我會覺得面子受損,從而搞出些騷操作……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大廈存在問題,甚至已經掌握了實質性證據,只不過一直杠著個我,不好解決?”

旁邊男人低低笑出聲:“反應過來了?這次有大進步!”

“……”

廖白鸛忽略自家統統閉著眼睛對她的瞎吹,接著思考:“那麽剛才在餐桌上……就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談論過處理問題,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是在試探?”

這麽說著,廖白鸛又回想了吃飯桌上,她曾經說過的話。

‘必須處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放!好吃好喝的給著,就是工作而已——我當時過的都沒有他們清閑!不行!’

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闊,廖白鸛又嘆了口氣:“果然實權並不適合我。對於我來說,要變得一句話裏藏三個心思,吃飯純粹是飯局這樣的情況……也挺累的。”

“他們也知道。”系統平淡的說道:“所以他們並沒有給你施加壓力,也沒有讓你直接拿章程。只是通過一些不經意的表述間摸清楚了你的想法,之後的一切就都好辦了。只是沒想到,小番茄現在聰明又伶俐,已經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了!”

“……我總覺得這話並不像是誇獎。”

廖白鸛吐槽了一句。

“怎麽會。”

——

兩天後,廖白鸛的想法被證實。熊泰山他們果然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問題,也拿足了證據。

只是等到發酵的差不多了,便帶她去看,試探她對於這部分的反應。

另外就是大浪淘沙。

在放任自流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自己正在被評估、被審視。所有人在面對沖突、誘惑後,都或多或少的暴露出來了自己的潛意識想法。

這種情況下,自然也就是收網的時刻了。

沒有人比廖白鸛更懂撒手不管事。在刻意讓語氣透露出了自己的想法後,熊泰山那邊也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態度,立刻放開手jio,大刀闊斧的改革。

廖白鸛真沒有什麽“這是我的東西,不管它怎麽垃圾別人都不許動”這樣的想法。她對醫學大廈也沒有什麽占有欲。

而這種根本沒有人管的狀態下,醫學大廈裏面的那些人,在一開始的惶恐和喜悅後,才會出現一系列的懈怠和沖突問題。

人都是有龜縮心理的。在退無可退的狀態下,大部分才會進行正面抗爭。可一旦陷入了安逸圈裏,就很難拔.出腳來了。

而且研制的還不是別的,是喪屍疫苗。誰能保證這個研制的過程中,自己不被N病毒感染?

普通人為什麽恐懼末世?是因為有生存危機,沒有吃喝,處處都會受威脅。

而如果這些威脅都沒有了呢?

保證這輩子不會有什麽生存憂慮呢?

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幾個普通人專家,會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去真心實意的研制N病毒?

不同於擁有足夠的資本,甚至末世結不結束都沒什麽影響的廖白鸛,熊泰山對於喪屍疫苗那可是非常非常上心的,一天恨不得去大廈轉10遍。

所以自然也是早早就發現了問題,發現了這些苗頭。

他著急上火,嘴邊起了一圈燎泡。

正如廖白鸛所思考的那樣,因為這是她一手組建的,所以熊泰山並不敢擅自插手,看著醫學大廈裏狀態一天天變壞,仿佛結束末世的可能性越飛越遠,險些要把自己給憋到內傷。

而指望著廖白鸛來轉轉吧,她又從來不來,完完全全放任自流。

就像是玩游戲一樣,好像只要把足夠的醫學專家放在這裏,就會自動生成喪屍疫苗似的。

熊泰山心裏面難受的要命,但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最合適。畢竟說到底,北區的核心一直都是“徐靜”,並不是這些醫學專家。

如果沒有徐靜,現在的熊泰山都承諾不了待遇,也養不起這些人,維持不了現在的規模。

也就是這個時候,同樣期待末世結束的樓閣已經把證據差不多收集完成,然後開始試探廖白鸛的態度。

畢竟樓閣覺得自己就是個合格的背鍋獸。

如果這次試探結果不理想,也完全可以把鍋都往自己身上攬,看在熊泰山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真的被怎麽樣。頂多就是再被“徐靜”討厭,但是只要達成目的,那就不算虧本。

可作為實質掌權者的熊泰山,他絕對不能跟“徐靜”產生任何的間隙和矛盾。

不過最後這一試探,皆大歡喜。

自從表露了自己甩手掌櫃的本質後,廖白鸛那簡直就更加放飛自我了。

醫學大廈被熊泰山這麽一個北區一把手直接管轄,加上他那迫切的心態,那絕對沒有人能翻出什麽小水花來。

廖白鸛非常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沖沖沖。

努力碼字。

菌菌的初步計劃裏,也許下月或者下下月就能夠開新文啦!給自己呱唧呱唧。

大吼一句“預收文求收藏”!

(=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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