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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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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裏,只有一輪彎月高照,月光朦朧又孱弱,風動時,厚重雲層緩緩移來,不多時便將那點微弱的月色遮了去。

四下無聲,遙竺院更是寂靜,就連來回走動聲也少了,分明才將天黑,還沒到就寢的時候呢。

卻是丫鬟們盡量不往主院裏去,就算有差事的,也自覺停了下來。

明眼的都懂,大將軍與夫人在裏邊呢,這幾日也是瞧見了的,夫人回心轉意了,將軍又是個深情種,這夜裏啊,幹材烈火燃了也未可知。

誰不要命了敢這時候去打攪。

殊不知,裏邊這是濕柴郁火。

——你是不是想向我討什麽東西。

良宵楞神許久,全然被問懵了。

上輩子將軍給她的東西夠多了,此生她怎敢再貪求別的。

她也知道自己尚未取得將軍完全的信任,因此每做一件事必是細心去告之一聲,就連處置貼身之人,也是深想了許久才決定的。

然而此刻將軍居高臨下的凝著她,高大如山的身子無形中給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幽深的眸子盛滿探究與濃濃情愫。

良宵仰頭望著,小心拉扯住他寬大的袖子,前後晃了兩下,頗有些示弱的意味:“我是心甘情願的,沒有要討什麽東西。”

語畢,身前的高大身軀忽的傾身過來,良宵感覺一陣冷風吹過臉頰,慌亂間,她硬是沒多動一下,下意識閉了眼睛,等待男人的靠近。

靜默半響,那陣冷風後再沒有其他動作。

直到耳畔傳來男人的輕咳聲,上好料子裁制的袖子從她手裏滑走時輕飄飄的沒什麽感覺

良宵眼睫顫了顫,緩緩掀開眼皮,卻見將軍已經坐回椅子上,她驀的松了一口氣,心裏砰砰亂跳,說不清是輕松還是藏了失落。

罷了,將軍不是昏庸無道之人,自會去查明事情真相,此番斷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說多了反而會露怯。

頓了頓,良宵問:“將軍,那畫像我今夜就畫給你吧,明日我要去赴王夫人的宴席,怕是耽誤了時候。”

宇文寂瞧著她眼下兩團淡淡的烏青,拒絕的話到嘴邊又變了,“可知姓名,或是與我說說大致樣貌,明日我叫老黑去尋。”

良宵低眸想了想,終是裝作不知,道:“我只匆匆瞧了幾眼,並未聽到那人姓甚名誰,只怕我所言不甚詳切,還是畫下來吧,很快的。”

宇文寂默認了,與良宵一同去了小書房,隨著她取來宣紙落座,他立在一旁,十分自然的研起磨來,視線落在認真作畫的嬌.妻身上。

從這角度看去,她修長的頸子瑩白如玉,往上便是稍顯尖細的下巴,粉潤的唇瓣,挺翹的鼻子,那顆胭脂痣依舊灼人心神,巴掌大的小臉上無一處不是他喜愛的。

無一不是如夢般見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

不多時,平平鋪展開的宣紙漸漸現出一個大致輪廓,眼睛,鼻子,嘴巴。

那只纖細白凈的手似有靈性一般,每畫一處皆是說不出的逼真深刻。

若畫的是他……

“你作畫的本事亦是了得。”

“我也覺著,”良宵莞爾一笑,大方應下將軍的誇讚,又想起往事,便道:“原也不會的,有一年母親生辰,姐姐就是畫了一副畫送她,哄得母親笑得合不攏嘴,後來我才學了作畫……”

說著,她筆尖一頓,像是出了神。

宇文寂不由得叫她:“怎麽了?”

“沒事,”良宵回神,忙提筆沾墨,未說完的話就此作罷。

她這十八般武藝全是為旁人學的,從前為母親,為和姐姐較勁,如今為將軍,為權勢地位。

想起來還覺著郁悶。

沒有一樣是她真心歡喜的。

想著,她停了筆,側身問:“將軍,你有什麽尤為歡喜、發自內心去做的事嗎?”

宇文寂眉眼溫和下來,連帶著淡淡的語氣也是上揚著的,顯示著內心對此事的歡喜,他說:“有。”

良宵見他沒有多說什麽的意思,識趣的不再刨根問底。

許是保家衛國吧,將軍出生將門,自小就是承載了這樣厚重偉大的使命的。不似她,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由著別人安排自己的未來。

……

一個時辰過去了,畫像接近收尾,良宵困得打了個哈切,將軍站著陪了她一個時辰,她心裏酸酸的,便草草收了筆,反正按著這個畫像定是找得著人的。

“將軍快回去歇息吧,明日………呀!”她正.欲.起身,卻忘了因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而隱隱發麻的雙腿,剛站起來便是一軟,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身旁的男人傾去。

宇文寂猝不及防的抱了個滿懷,雙臂不自覺的收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怎麽了?”

“我……”小腿上密集的麻.癢傳來,良宵小臉一皺,登時說不出話來,只要稍稍動一下,那處的感覺便更強烈,磨得她難受極了,她只得將半身靠在宇文寂的胸膛上,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領,“將軍你別動好不好?腿……腿麻了,一動就難受。”

宇文寂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更大,穩穩當當的環住那處細軟腰肢,大掌托起她,另一手隨意將書桌上雜物掃開,一眨眼功夫便將嬌小的女人提上桌面坐著。

站著也不是回事。

“麻……”良宵難受得一動不敢動,雙手搭在宇文寂肩膀上,神色愈漸痛苦,方才這一動騰不知牽扯到哪根筋,此刻猶如萬千蟲子在爬一般,難受至極。

宇文寂自是知曉良宵不好受,“先別動,我給你揉揉。”說罷,他微俯身擡起那雙腿,大掌剛碰上便聽到良宵受驚的輕呼聲。

他顧不得其他,輕輕在小腿肚那裏揉捏,替她舒緩那股子磨人的麻意。

良宵過了那陣不適後才緩緩松懈下來,低頭看到拿捏住她雙腿的將軍大人,羞得臉紅,她的雙手還搭在人家肩膀上,再瞧這姿勢——

將軍俯著身,隔著一層薄薄的料子給她揉腿,她甚至都感受到大掌上的粗糙老繭。

良宵難堪又羞怯的埋低了頭,卻更清晰的瞧見他耐心細致的動作,搭在他肩上的指尖發燙。

頃刻間,泛著墨香和書卷氣息的小書房多了幾分繾綣的旖.旎.熱.浪。

將軍擔憂的聲音傳來:“好些了嗎?”

良宵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嗯,往時腿麻,她都是保持著那個動作,過一會便會好的。

宇文寂這才放心下來,細心將她的裙擺撫平放好,額上已流出熱汗,他亦是極難熬的,只是一貫冷硬的面龐崩得緊,內裏是什麽心思任誰都瞧不出。

可就是這副正經得不帶半分情.色的神情叫良宵紅透了臉,她極快收回手,見狀,宇文寂亦是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過分親昵的距離。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顧及著對方的感受,此舉後便是冗長的沈默。

良宵又不放心的多嘴一句:“將軍,其實我……我不怕癢,剛才就是腿麻了沒力氣。”

“嗯?”宇文寂明顯是不信,狹長的眼眸輕輕一掃,瞧見她霞色嬌容便反應過來何出此言,含笑應下,“我知曉的。”

聽出男人話裏的另一層意味,良宵恨不得咬斷舌頭,這不就是欲蓋彌彰,明擺著告訴將軍她怕癢嘛……

一時間又羞又怯又惱。

這年,良宵尚且是十六的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已然嫁為人婦,可這輩子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底子幹凈純良,又止不住去想前世的事,越想越氣惱。

她不止是胳肢窩怕癢,大腿小腿,腳心手心,腰肢,還有脖頸,幾乎是通身都怕癢,近身伺候了十幾年的小滿尚且不能隨意觸碰,更別提陽剛氣息渾厚的將軍大人。

她懊惱的去捶男人硬朗的胸口,一邊嘟囔,聲音且嬌且嬈:“我真的不怕!”

“好,我知曉你不怕。”宇文寂的聲音柔和得不可思議,見她並未排斥才握住那作亂的拳頭,好生寬慰一番。

可嬌.妻還是不依,也不知曉她為何如此在意此事,在將軍看來,怕癢好比睡覺會夢語一般尋常,怎的她一連否認好幾次?

饒是隱隱察覺其間不對勁,宇文寂除了不解,甚至被她這樣的小嬌縱攪得呼吸重了幾分,這般不設防的親近是他遠遠不敢想的。

從前滿身心的應付她的壞脾氣,稍稍心平氣和的坐下說兩句話就是萬般難得的了。

也曾想過千百遍,她撒嬌到底是何模樣,倘若真有那天,他又該如何去哄。

然而真到這一天,他竟是壞心眼的想要去撓一撓。

這樣的念頭前所未有,可一旦生出,便不可遏制。

當真是被她這副親昵的嬌羞蠱惑得失了心神。

大將軍垂於身側的大掌無聲無息的往上移,在女人毫無察覺時,覆上她柔軟的小腹,輕輕一撓。

作者有話要說:  酉酉(蠢作者給自己的愛稱)先說一點事:下章就是v章了,希望喜歡本文的小闊愛們可以繼續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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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

牧雲桑是敦親王遺女,聖上親封的嘉和公主,生得傾國傾城,卻自幼失語,神醫都說再無治愈可能。

一次宮宴醉酒後,雲桑失身於一陌生男子(是我男主!),也是那夜,她聲線清晰的喊疼。

誰料再睜眼,雲桑竟又回到一年前,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只隱約記得前世那男子身量高大挺拔,後勁窩有道月牙疤痕。

雲桑尋遍江都城,終於在春日宴上找到那道月牙疤痕,然而那人卻是一年前有意求娶,但被她托太後婉拒的攝政王祁昱。

雲桑抱著最後一絲能治愈失語的希望,小心翼翼的拉扯住男人的衣袖,還未開口便見對方冷幽幽的睨了她一眼:跟老子玩.欲.情故縱?

2.

外人眼裏,祁昱脾氣古怪,睚眥必報,心裏只有權勢地位。

不料竟主動求娶嘉和公主,還被婉拒了,眾人不由得思忖,攝政王怕是要暗裏使絆子報覆。

果然,祁昱不知用什麽手段將人娶回去後,再沒有人見過公主。

一年後,祁昱身邊跟了個容貌傾城的女人,女人嗓音清越動聽,宛如冬雪初融萌芽破土。

就在眾人替嘉和公主惋惜時,攝政王殿下溫和的聲音傳來:桑桑,

桑桑,牧雲桑,竟是患了失語癥的嘉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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