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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砸他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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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了一會兒, 都有些心緒起伏,隱約還能聽見對方胸腔裏那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聲。

過了一會兒, 阮清綺方才想起了正事,伸手推了蕭景廷一把,不太自然的催道:“你不是說要去沐浴,杵在這裏做什麽?”

蕭景廷難得的怔忪了一下, 臉上微頓, 片刻後方才應聲道:“不急。”

這一回,輪到阮清綺嫌棄他了,皺著鼻子將他從頭看到腳, 嘴裏嘟囔道:“我都洗過了, 你這樣.......這樣亂來!我遲些兒又得重新沐浴一回了。”

“這有什麽。”蕭景廷不以為意,狀若隨意的回了一句, “你要實在嫌棄,到時候我們一起洗也是成的。”

眼見著蕭景廷毫不臉紅的說著那些在旁人聽來都要覺面紅耳赤的虎狼之詞,阮清綺耳尖都是燙的,簡直都不知該如何回應。

幸好,蕭景廷這人總算還知道什麽是見好就收、點到即止,很快便收斂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轉開話題:“先前太醫過來,我問了些你那二妹妹的事情。”

一說起這個, 阮清綺的興趣就來了,當下便將自己那些不合時宜的情緒都拋了開去,好奇的轉口問道:“那, 她人怎麽樣?”

見她一臉的興致勃勃,是真的好奇,蕭景廷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再擡步往外走,反到是握著阮清綺的手,牽著人在臨窗的榻邊坐了下來。

兩人一同坐下,緊挨著,很是親密。

蕭景廷卻仍舊握著阮清綺的手沒放,低頭看著那細白嬌嫩如春筍的指尖,漫不經心的與她道:“應是沒什麽大礙,就是你二妹妹的腿傷著了,只怕是要養個三個月,坐一段時日的輪椅了。”

阮清綺仔細回想了下:《相府嬌女》裏是沒有這樣的情節,看樣子阮櫻櫻著上趕著作死的速度已經超過劇情發展了吧......

在這方面,阮清綺還是很有點惡毒女配的精神——反正,看阮櫻櫻這樣倒黴,她就是高興,就是幸災樂禍了。所以,阮清綺沒忍住,彎了彎眼睛,緊接著問道:“二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那父兄想必是擔心的得不了吧?”

蕭景廷微微頷首,道:“首輔確實是驚怒至極,為著此事,還責問了你那兄長。”

阮清綺當然樂得看這一家子的笑話,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阮櫻櫻出事,渣爹肯定是最心疼的,都為此責難阮行止這個親兒子了,那她這個和阮櫻櫻一起跑馬的長女呢?

雖然阮清綺自己覺著阮櫻櫻如此,大半都是她自己找死,自作自受。可,阮櫻櫻和渣爹這種人腦回路肯定和她這個正常人不一樣啊,根本講不通道理,說不得現下已經把事情都怪到她身上了呢。

一念及此,阮清綺也顧不得幸災樂禍,不禁心生忐忑,側頭去看蕭景廷,試探著問道:“雖說此事原也是意外,可二妹妹出了這樣的父親那裏只怕是不大高興的......若是父親因此誤會了我,遷怒於我,那可怎麽好?“

本來,阮修竹將她送入宮就是作為棄子的,原還想著從她這個棄子身上榨出點利益來,可阮清綺入了宮便與阮家翻臉了。阮修竹估計也是心知肚明,索性便當沒她這個女兒,倒也不再多事——畢竟棄子就是棄子,還這樣的不聽話,自然不值得他再去費心。

可,阮櫻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阮修竹若是因此遷怒她,想要借此給她給教訓.......想著書裏阮修竹那些殺人不見血的陰狠手段,阮清綺竟也不由打了個哆嗦。

蕭景廷很快便覺察到了阮清綺對阮修竹的忌憚,心下難得有些軟了,慢慢收攏自己的手掌,將她綿軟的柔荑緊緊的握在手心,語聲很輕卻又帶著令人信服的意味:“不用怕,你是朕的皇後,便是首輔也不能將手伸的太長。”

頓了頓,蕭景廷又補充道:“更何況,他眼下怕是沒精力來算計旁人。“

聞言,阮清綺一怔,不禁睜大眼去看蕭景廷,圓圓的眼裏寫滿了驚訝與好奇。

蕭景廷也不瞞她,笑了笑,與她解釋道:“燕王剛送了兩個嬤嬤去伺候你那二妹妹。”

阮清綺初聽,本是不以為意的:阮櫻櫻摔了腿,燕王又一向對她有意,這時候送兩個人過去伺候也是應當的。不過,她到底不是傻子,很快便又反應過來:“......是直接送去的?”

按理,燕王府與阮家才論過親事,兩家在地位上倒也沒有太大的高下之風,燕王這時候忽然不打招呼的送人過去,未免就有點打阮家的臉了——這不是告訴旁人,他就是信不過阮家,這才自己安排人的。

既如此,燕王的心思少不得要叫人多想了。

阮清綺蹙著眉頭想了一回兒,思緒紛亂,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對啊,我記得馬場那會兒,燕王對二妹妹是極用心的。”當時,阮櫻櫻墜馬,就是燕王第一個上來將人抱起的,都趕在了阮行止前頭,看他那關切的態度實不像是裝出來的。

蕭景廷瞥她一眼,額外的提點了兩句:“燕王叔並非無的放矢之人,他在馬場時的用心是真的,往阮家送人的想法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只能是這之間的時間裏出了什麽事。”

“什麽事?”阮清綺下意識的追問道。

然而,這一次,蕭景廷卻沒再回答。他懶懶擡眉,瞥阮清綺一眼,像是翻了個白眼,隨即便跟著反問了一句:“朕怎麽知道?”

阮清綺:“......”

一時,兩人說完了事,蕭景廷便要起身去凈室沐浴。

阮清綺實是想不出個頭緒,偏她又好奇的緊,只覺得好似有貓爪在心頭撓著。於是,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忽的便探手去抓蕭景廷的袖子。

袖角被抓,蕭景廷不得不頓了頓。

阮清綺一邊抓著人的袖子,一邊仰頭去看他。

隨著她的動作,蓬松的烏發自她肩頭滑落下來,露出雪白柔嫩的小臉。只見她睜著一雙明亮的水眸,撅著嘴,頰邊微暈,那模樣看著竟是十分的乖巧可愛。

蕭景廷扯了下袖子沒扯開,最後也只得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別亂撒嬌。”

阮清綺臉上更紅了,但還是厚著臉皮求問道:“陛下適才說得這般清楚,想必是心裏已有猜測了吧?就,不能再說幾句?”

蕭景廷頓了頓,還是妥協般的多說了一句:“聽說,你兄長送藥過去時,特意尋了個借口,支開屋外伺候的下人。”

這話說得有些含糊,阮清綺隱隱抓著了些頭緒,一時間卻又理不清思緒。

然而,蕭景廷已是不打算再說下去了——當時邊上沒有他的人,自然就不知道阮行止送藥時屋裏究竟出了什麽事,才會令對方直接開口屏退下人。而,燕王又是否是撞見了什麽方才會改了態度,起意送人......

這些事暫時都沒有定論,只能說是猜測,連蕭景廷也不太確定,自然不會說給阮清綺聽。

趁著阮清綺失神想事情,蕭景廷很是順利的將自己的袖子從阮清綺手中抽出,隨口寬慰了一句:“反正,無論因為什麽,這事總與我們無關,隨他們鬧去吧。”

阮清綺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心裏也暗暗的松了口氣,很快便轉開了念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到:也不知道阮櫻櫻見著了燕王送去的人,會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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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櫻櫻見著了燕王送去的那兩個嬤嬤,心下自然是極高興的。

阮櫻櫻畢竟不知道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只聽著那兩個嬤嬤一口一個“王爺擔心姑娘身體,實是放心不下,特意派了老奴過來伺候”“再者,姑娘日後畢竟是要嫁入燕王府做燕王妃的,王府的規矩也該知道些才好”。

阮櫻櫻聽著這些話,想到燕王為自己這般費心,只覺得心頭一軟一暖,滿心赧然,頰邊更是燒得通紅,便也低聲應了下來:“那,就有勞兩位嬤嬤了。”

兩位嬤嬤都是極精明的,來時又得了燕王叮囑,哄完了阮櫻櫻後便又姿態恭謹的退到邊上去了。

一側的阮修竹看在眼裏,不覺蹙起了眉頭,臉色也微微的冷了下來——他不是阮櫻櫻這般天真好哄的,自然知道燕王這般不打招呼直接送人這樣的事情是有些過了。只是,燕王並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眼下此舉只怕是另有原由。

阮修竹思忖片刻,一時竟也猜之不透,便要擡步往外走去。

偏偏,阮櫻櫻現下摔了腿,一時下不來床,本就是缺乏安全感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阮修竹起身欲走,不由驚惶起來,連忙細聲追問道:“爹爹,你怎麽忽然要走了?!”

聞聲,阮修竹頓住步子,勉強緩下神色,側頭安慰女兒:“我去換身衣衫。”稍作遲疑,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大哥,讓他去廚下盯著人給你煎藥,現下都沒個蹤影,少不得也要去說他幾句。”

聽說阮修竹要換衣衫,阮櫻櫻便不覺想起自己適才小孩似的窩在父親懷裏哭泣的模樣,終於後知後覺的覺得羞悔了,臉上更是羞紅。

其實,若叫她自己來說,還是很想留阮修竹在屋裏的——反正,讓人幫張屏風,不也能更衣?不過,身邊畢竟還有燕王送來的那兩個嬤嬤,阮櫻櫻也不過是想了想,還是將那即將出口的話咽了下去,抿著唇笑起來,甜甜的:“嗯,那我在這等爹爹。”

她笑容天真,像是純白的花朵,素凈柔軟,叫人只是看著便不由覺著心動。

阮修竹心下雖還思忖著那些煩心事,此時不免也不由牽出些微柔情,露出笑來:“嗯,知道了。”

待阮修竹出了門,自是很快便知道了阮行止借口調開屋外伺候之人的事情,不由變了臉色,當即便變了臉色,起身去了書房,然後讓人將阮行止喚來說話。

阮行止已是知道了阮櫻櫻的身世,偏還撞見了阮櫻櫻與阮修竹兩人在屋裏的那些事,難免就有些心虛了,這才反應過度的屏退下人。現下聽到阮修竹喚他過去,他竟是對這個素來敬畏的父親也生出了些不太好的想法。

只是,阮行止到底還是沒有推脫,稍稍收拾了一下後便起身過去了。

誰知,才推開書房的門,便見著個硯臺自半空飛來,幾乎便要砸在阮行止的臉上——這要是砸中了,還不知會不會砸死人呢。

阮行止見機快,反應及時,立時便跪下見禮,順勢避開了那迎面摔來的硯臺,沈聲道:“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渣哥肯定是會虐的,先讓渣爹虐一下他吧。讓他們窩裏鬥、互相傷害才有趣呢~渣哥不正常的三觀會繼續崩壞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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