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那不是慕公子和……和狐妖千璃……還有千璃的戀人嗎？”穆雪竹也發現了從黑霧中走來的三人。

狐妖千璃彎起細長的眉眼，向司馬雲蝶露出狡黠的笑意。

司馬雲蝶瞇了瞇眼睛。驚魂陣中，第一次讓她有了十分驚魂的感覺。

“雲蝶——你要來昆侖山拜師學藝。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陪你一起來的呀！”慕雲青已走出黑霧。奔至司馬雲蝶身邊。

“呵呵……”司馬雲蝶勉強擠出一聲幹笑。“你……沒有和公孫姑娘在一起嗎？”

“原來你在吃公孫姑娘的醋……”慕雲青嘆道。

司馬雲蝶抽了抽嘴角。她說過她吃醋了嗎？誰聽見她說了？

看著司馬雲蝶表情豐富的臉，慕雲青溫厚地道：“雲蝶，我早已說過。我對你的心是不會變的。我對公孫姑娘，只有同情和尊敬。決無其他的意思。”

“可是慕公子。你怎麽會和狐貍精在一起？”駱晚晴適才聽穆雪竹說了句狐妖千璃，於是一直打量著千璃看。越看越覺得像只成了精的狐貍，所以此時才會突然有此一問。

“唉，小姑娘。對人說話要禮貌。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嗎？”狐妖千璃瞟了眼駱晚晴，不滿地道。

“千璃姑娘，駱姑娘說話一向快言快語。你莫要見怪。”慕雲青和事佬般代駱晚晴向千璃道了個歉，又對駱晚晴道：“駱姑娘。千璃姑娘是我朋友。她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是狐貍精，你叫她千璃便好。”

“不喜歡聽。難道便不是狐貍精了麽？”司馬雲蝶突然道。

駱晚晴原來說出“狐貍精”三個字，並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千璃的態度和慕雲青的道歉卻讓她心中不覺來了點兒氣。此刻聽司馬雲蝶這樣說。立即點頭附和道：“就是嘛……”

慕雲青急道：“雲蝶，你……”

狐妖千璃這次卻沒有生氣。反倒含笑阻止了慕雲青道：“慕公子，你家雲蝶吃醋了。你看不出來嗎？”

司馬雲蝶大怒，指著狐妖千璃道：“你……你說要報恩，就是這樣報本……本人的恩嗎？”

千璃笑吟吟地走過來，將司馬雲蝶拉在一邊，俯在司馬雲蝶耳邊道：“大仙，你交待千璃的事，千璃怎敢不盡心。只是千璃到了東海一看，實在沒有哪家姑娘配得上這位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慕公子。何況慕公子一心裏記掛著你，小妖一想，其實你和慕公子才是真正的良緣，小妖不能拆散你們……”

“你是想讓天兵天將劈了我吧？”司馬雲蝶惱聲道：“人果然不能心軟。當初本仙一念仁慈放了你，你卻這樣報答本仙……”

“大仙說哪裏話。”千璃真誠又委屈地道：“大仙對千璃恩重如山，千璃哪裏舍得害大仙。千璃只是不忍大仙永世孤苦罷了。須知有時候，一個人活上一千年、一萬年，也不一定能碰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天條算什麽？至少千璃就從未後悔過。”

“你是只妖，失了仙身尚有妖身。可是本仙一旦被剔除仙骨，墜入輪回，別說與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只怕再要見上一面也難……”說到喜歡的人時，司馬雲蝶心中不由閃過一個青衣玄袍的影子。

“大仙放心。”千璃美眸一轉，笑道：“有小妖在，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世世相守……”

慢著……司馬雲蝶突然回過神來。她明明是要跟狐妖千璃算賬的，怎麽竟然跟她討論起世世相守的問題來了？難怪說狐貍最擅迷惑人……

狐妖千璃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莫非是迷魂香？司馬雲蝶變了臉色，退開一步，恨恨地道：“你再胡說，本仙就收了你！”

千璃沒有料到司馬雲蝶竟突然翻臉，趕忙狐媚一笑道：“大仙，小妖不敢了。既然大仙不喜歡，小妖勸那慕公子回去就是。”

“本仙就再信你一次。倘若你再欺騙本仙，本仙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小妖不敢——”千璃“撲通”一聲跪在司馬雲蝶面前，做出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道。

“雲蝶，你不要誤會千璃姑娘。”慕雲青看到千璃一跪，不覺甚為擔心，急忙跑了過來道：“千璃姑娘和我只是朋友關系。千璃姑娘喜歡的人是秦白秦公子——”慕雲青說著，指了指那個站在旁邊、藍衫寒素、卻眉目俊朗的年輕男子。

司馬雲蝶這才想起，此人便是風陵鎮上帶走千璃的人。

可是……可是她誤會千璃什麽了？慕雲青還是以為她在吃千璃的醋。

司馬雲蝶扶了扶額頭，每當她倍感頭疼的時候，她就習慣扶一扶額頭。

“司馬姑娘——”秦白也走了過來，一邊憐惜地扶起千璃，一邊向司馬雲蝶道：“聽千璃說，司馬姑娘法力高強。可千璃是我的未婚妻子，她與慕公子之間絕對清清白白……”

司馬雲蝶仰天道：“我錯了……雪竹、晚晴，咱們走……”

“雲蝶——”待慕雲青喊出司馬雲蝶的名字時，司馬雲蝶早已在一箭之外。

慕雲青想要追上去，千璃攔住了他道：“慕公子，司馬姑娘心中有顧忌，你還是慢慢來的好。”

慕雲青不舍地望著司馬雲蝶的背影道：“她有什麽顧忌？”

千璃嚴肅地道：“方才司馬姑娘對我說，你雖然長得不錯，可惜有文沒武，怕關鍵時刻保護不了她……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在昆侖山努力練功！”慕雲青握起了拳頭。

千璃笑道：“孺子可教——”

秦白道：“願慕公子與司馬姑娘早偕佳偶。”

可惜這些話司馬雲蝶一句也沒有聽到。倘若被司馬雲蝶聽到，一定當時就收了狐妖千璃。

司馬雲蝶一陣狂奔。回頭看看，兩個徒兒的身影在雪白的大地上還是兩個小黑點。

司馬雲蝶站著等了好一會兒，兩個徒兒方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身邊。

“師……師父……咳咳……你……你這是要累死我們的節奏嗎？”駱晚晴拍著胸口邊咳邊抱怨道。

“咳咳……”穆雪竹道：“師父……慕公子怎麽會知道……知道咱們來了昆侖山？”

“師姐，這叫心有靈犀……”

駱晚晴話未說完，頭上已挨了司馬雲蝶重重一掌。駱晚晴猛吸一口冷氣，捂著頭道：“師父你也太狠了！”

“咦——”穆雪竹忽然奇怪地拉起司馬雲蝶的衣袖聞了聞道：“師父，你身上……你身上的味道，怎麽和那狐妖千璃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不會吧？”司馬雲蝶也拉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疑惑地道：“好像……果然……”

“師父，你不會也是狐貍成了精吧？”駱晚晴大叫道。

司馬雲蝶又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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