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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警員、偵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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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芳長嘆了一聲,又開始抹眼淚。譚寧知道林遙最怕女人哭,急忙找回話題,問道:“宋太太,我想看看宋海濱的書房。”

方芳自然不會拒絕,三個人離開客廳,直奔書房。

書房的空間不大,也沒多少書。這裏說是書房,不過是擺了桌子和椅子,放臺電腦罷了。林遙坐在電腦前,並沒有急著開機,手指在顯示器上輕輕劃過,指肚沾滿了灰塵。譚寧遞給林遙一副手套。

戴好手套,林遙輕輕托起鍵盤至眼睛的水平線,緩緩變化角度觀察著。大約看了一分鐘左右,他才把鍵盤放下。隨後,拿起鼠標,觀察了一下鼠標墊。

“宋太太,宋海濱很少用電腦吧?”林遙說。

方芳點頭道:“是的,我老公更喜歡用手機或者是ipad上網。”

“ipad在家?”

芳芳點頭道,“在,你們稍等。”

方芳暫時離開,譚寧才俯下身問林遙,這間書房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林遙沒有言語,只是看著眼前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東西發呆。忽然 ,他猛地打開桌子的抽屜。

兩大一小三個抽屜,裏面放滿了東西,大小種類不一,都是生活中常用的。這些東西擺放的很是整齊,看得出,都是按照類別和體積擺放,這讓林遙想起宋海濱在辦公室的那張辦公桌,其中一個抽屜亂的不成樣子。

林遙隨後開了電腦,沒想到居然還需要密碼,這個牌子的電腦的確繁瑣了一點,林遙覺得這沒什麽,就起身讓出椅子好方便譚寧坐下看看。他走到窗前聯系了技術組的楊磊組長,準備把電腦帶回去給他研究研究。

林遙和譚寧剛走出書房,就聽方芳在客廳那邊跟誰說著話:“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左腿就傷了。”

宋太太在跟誰講話?林遙的腳步一頓,沒再往前。只聽有個男人說:“具體是怎麽受傷的,你了解嗎?”

林遙的記憶力非常好,聽力也好。當即認出這是司徒的聲音,雖然很想知道那人是怎麽解開手銬的,又是怎麽摸上來的,但他更想知道,方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方芳說:“沒聽他詳細說過,只知道好像是被車撞到了。”

司徒則是問道:“具體時間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快十多年了吧。”方芳微微蹙眉,搖搖頭,“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問問我姐吧。”

她口中的姐姐自然是宋海燕。

聽到這裏,林遙快步走了出去,一眼看到司徒站在玄關,手上果然沒了手銬。這一眼,也被司徒看到,他對他笑了笑,擺擺手,迎了上去。

林遙的臉色沈了下來,還沒等司徒走到跟前,迎上幾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外帶。

司徒使勁往林遙身上靠,壓低了聲音求道:“尿急,快爆了。讓我上趟廁所。”

“出去!”林遙點半猶豫沒有,使勁推著。

司徒往後掙:“你別不講理啊,我都沒跑。快讓我去趟廁所。”

方芳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看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推推搡搡。

司徒的力氣很大,林遙連推了幾次都沒能把人推出去,氣得臉都白了。沒想到,司徒居然偷偷把手銬塞進他手裏:“等會兒再給我戴上還不行嗎?真憋不住了。”

林遙心想:你騙誰呢?

豈料,司徒一個巧妙的轉身居然擺脫了他的牽制,轉身就往裏走,邊走邊問:“宋太太,借衛生間用用行嗎?”

方芳下意識地指了指衛生間門,司徒如閃電般地沖了進去。林遙氣惱又無奈,只能站在原地磨牙霍霍!

進了衛生間,司徒反手把門上了鎖。方才還急得不得了的表情頓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他的視線掃過整個衛生間,率先走到洗漱盆前。墻上掛著鏡箱,打開鏡子,裏面放的都是洗漱用品。兩個牙杯裏各放著一只粉色的電動牙刷和藍色的電動牙刷,從顏色上可分辨出粉色的是宋太太的,藍色的是宋海濱的。司徒拿起宋太太的牙杯,裏外摸了摸,很幹爽;而宋海濱的牙杯裏面都有水漬。司徒暗想:方才宋太太說,早上是被警察的電話吵醒,衣服都沒換就出門了。可見,這話是實話。

這時候,在衛生間門外傳來了林遙正在打電話的聲音,因為隔了一扇門,聽起來悶聲悶氣的。

林遙的視線掃過還在廚房打電話的宋海燕,繼續講他自己的電話:“組長,初步判斷死者不經常使用家裏的電腦,但是昨晚他的確用過。謹慎起見我想帶回去給你看看。”那邊的組長應了一聲,林遙才說:“現在?我回不去,讓譚子給你送過去吧。”

掛斷了電話,林遙又看了眼宋海燕。這人不知道在說什麽,看上去就點激動。而方芳,坐在客廳的沙發角落發呆,眼神空洞而又茫然。放眼看了周圍的布置擺設,明明都是充滿了溫馨和愉悅的結合,卻使人聞到難以呼吸的悲傷氣味。

一個人的離世很匆忙,丟下一大攤子的爛事給活著的人,哪管你是悲痛、是憤怒還是張牙舞爪,這人都不會再回來,留下來的爛事也得去辦。這一點倒是明明白白的沒有半分妥協的餘地。不管是家裏的人,還是家外的人。

林遙嘆息了一聲,遂收了電話,走去客廳。

譚寧取得了方芳的同意帶著電腦走了,林遙這才想起來,司徒還沒出來,是掉馬桶裏了不成?

思及至此,衛生間傳來沖馬桶的水流聲。

林遙並沒有關註司徒出來時的情況,而是扭頭看了看廚房。廚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上了,宋海燕在裏面打電話快十分鐘了吧?林遙粗略估計了一下時間。回過頭來,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斜睨著從衛生間出來的司徒。

方芳正站在林遙身後,開口道:“林警官,還需要問什麽嗎?”

林遙說:“暫時不需要了。”

沒想到,司徒忽然開口說:“宋太太,你喜歡玫瑰花嗎?”

方芳聞言一楞,遂道:“算不上特別喜歡。”

司徒緊跟著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最後一次收到玫瑰花是什麽時間嗎?”

林遙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沒有立刻制止司徒千夜的提問。

方芳飲泣了兩聲,“去年年底,我們倆結婚紀念日。”

問完了?林遙微微擡起頭,司徒裝作沒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林遙覺得這人的臉皮一定很厚!

轉而,林遙問方芳,“據你所知,宋海濱有沒有什麽情人?”

他的話音剛落,司徒立刻不滿地說:“你怎麽能這麽問?”

司徒的口氣過於嚴正,林遙都楞了,“有問題嗎?”

“當然!”司徒瞥了眼方芳,“你看看她,她剛失去丈夫,已經很悲傷了。你不能雪上加霜。”

“雪上加霜?” 林遙再一次不解。

“你的問題對她來說是二度傷害,你懂不懂?”司徒上下打量了幾眼林遙,“小時候,都沒人教你要懂禮貌嗎?”

林遙再度被他氣得直磨牙,憤憤表示:“婉轉問、直接問、問題都是一樣的,有什麽差別?”

“人情世故啊這是。”司徒一臉驚訝地說:“你至少需要考慮一下遺孀的心情吧?”

“考慮也是要問的。”

方芳的哭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司徒急忙上前扶著方芳,“不要介意,其實他沒惡意。”

方芳被司徒扶著,坐回沙發上,飲泣道:“你們想多了,我和老公的感情非常好,他並沒有那種事。”

司徒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對林遙,林遙的臉色很差,對方芳說了句告辭,就抓著司徒快步離開了宋海濱的家。

等林遙和司徒千夜走後,還在流淚的方芳擦了把臉,打開手裏的小紙團。這是剛才扶著自己的那個人塞到手裏的。

方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麽要偷偷塞給自己一張紙條,打開後,發現上面寫了一個手機號碼。

廚房的門終於打開,那一瞬間,方芳迅速將紙條塞到沙發墊子的縫隙中。

……

這會兒的天氣不知道怎了,忽然熱了起來。林遙從小區裏扯著司徒走到車旁,就出了一身的汗。打開車門直到把司徒塞進車裏,繞到駕駛席那邊坐進駕駛席,一邊打開冷氣一遍說:“本來想走個過場,盤問盤問就放你走。現在,你會耽誤我很多時間。”

司徒不疼不癢地說:“剛認識就這麽熱情?”

林遙扭動鑰匙,讓發動機運做起來。斜眼睨著身邊油嘴滑舌的家夥:“你最好把嘴閉上,我脾氣不是很好。”

司徒半瞇著眼笑看著他,“很巧,我的脾氣很好。”末了加了一句“互補哈。”

林遙正要踩下油門,司徒忽然打了他的腿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腕上哢噠一聲。

司徒的動作極快,把林遙的右手銬在了方向盤上。林遙驚訝不已,左手握緊拳頭去招呼司徒,怎奈司徒千夜躲得快,完全沒有作用。

這混蛋,什麽時候把手銬偷走的?

司徒一個錯身,已經打開了車門一條腿跨了出去。下了車,司徒臉上笑容不減,附身靠近車窗,晃了晃拿回來的身份證和手銬的鑰匙,笑道:“林警官,我的時間也很寶貴,沒工夫跟你耗著。慢慢玩,我先走一步。”說著,還在林遙面前搖搖手裏的東西,明顯是手銬的鑰匙。

林遙的臉色陰的快滴出水兒了,咬牙切齒地問:“你這是奔著在拘留所蹲幾天幹的?”

“林警官,不如咱倆打個賭。”司徒笑瞇瞇地說。

林遙眉頭一緊:“什麽賭?”

“下次見面,你絕對不會為難我。”

“十年後再見或許有這個可能。”

“不,不會那麽久。”司徒勾起嘴角,笑得甚是惡劣,“做好準備吧林警官,我可不好打發。”言罷,司徒故意在林遙面前晃了晃偷來的手銬鑰匙,然後放在了車頂上。大模大樣地朝著遠處走去。

林遙看著司徒的背影一口氣卡在胸口,憋得難受。可這會兒他什麽都做不了,而且當務之急是先把手銬打開。開了車門一只腳站在外面,只見手銬鑰匙就在車頂上,他伸長了手臂去拿,怎奈手指與鑰匙還有二十來厘米的距離。

司徒是吧?別讓我再碰到你。

一個小時後,林遙帶著一肚子的氣回到警局,直奔法醫室。

鄧婕已經著手檢驗宋海濱的屍體,見林遙站在解剖室外招手,便說:“那邊有套解剖服,穿好進來。”

林遙吐出一口氣,拿起放在一旁的解剖服規規矩矩穿好。隨後推開裏面解剖室的門,開口問道:“鄧姐,你能不能先看看死者的左腿。”

鄧婕站直了腰板,她的臉上還帶著護目鏡,笑起來並不是很顯眼。手指了指屍體,說:“你先自己看。”

屍體已經開始被解剖,這個畫面自然說不上美好,林遙卻不在意,走到解剖床尾端,低下頭仔細觀察死者的腳踝、小腿、以及大腿。很快在膝蓋上發現一道猙獰的傷疤。可見是外傷。

“車禍?”林遙擡頭問道。

鄧婕隨手拿起旁邊的某個工具,照著林遙的腿虛來一下,做出打擊動作。

林遙一楞,“被打的?”

“應該是鐵管一類的東西,治療的很及時,不過還是留下了一些毛病。”

林遙咂咂舌,“屍體上還有其他舊傷嗎?”

“只有這一處。。”鄧婕說。

一些疑問暫時被擱下,林遙問起頭骨的情況。說到這個件事,鄧婕想了想,言道:“現在,我還不能給你什麽明確的判斷。那個頭骨被擦得非常幹凈,一點檢測樣本都找不到。不過呢,頭骨的確是在含鐵量很高的土壤裏掩埋很久,至於到底是多久,我需要做檢測才能告訴你。”

林遙專註地看著死者的致命傷,繼續問道:“能看出頭骨多大年紀嗎?”

“二十五歲上下。”鄧婕說:“身高應該在一百六十六公分前後,我正在做顱骨覆原,最快也要後天才會有結果。”

林遙正盤算著如何從失蹤人口著手調查頭骨的身份,外間,法醫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重案組組長葛東明走了進來,來至解剖室的玻璃門口往裏一瞧,提起手裏的袋子,對鄧婕搖了搖。

鄧婕倆眼一亮,卻又無奈地聳聳肩,舉起自己手,示意——工作呢。

葛東明在外面喊道:“吃完了再幹活,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遙好奇地走了出去,打開門低頭一看。好家夥,袋子裏裝著各類甜食。蛋糕、泡芙、面包圈還有兩個炸雞腿。

鄧婕也是被食物勾的食指大動,摘了手套,就離開了解剖室。葛東明將袋子放在她的辦公桌上,順便拿出一罐冰鎮啤酒獻給法醫大人,鄧婕的臉上露出很是為難的表情,最後還是忍住了,說:“放裏面冰櫃裏,我幹完活再喝。”

葛東明像個合格的店小二把啤酒放下,又拿出一杯熱巧克力拿出來。鄧婕滿意地笑了笑:“有前途。”

林遙看得直翻白眼——自家組長把鄧婕當局長那麽的拍馬屁,肯定沒好事。

葛東明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還特意讓林遙也坐下。隨後,才說:“鑒證組那邊出來了幾個檢測結果,但是情況還是不樂觀。指紋、足跡、都能對上號兒,沒有發現無名氏。目前能確定的呢,的確是宋海濱在12號培育房放的人頭骨。”

說到這裏,林遙提出一個問題:“現場的防盜門把手上有死者的血跡嗎?我是說房內。”

葛東明聞言楞了楞,“想到什麽了?”

林遙想起了司徒,卻隨口說:“沒什麽。”

葛東明並沒有追問,說:“門鎖和把手都沒有血跡。指紋檢測出來幾個,都是花圃園的工作人員,已經核查過了。”

鄧婕看了看葛東明,再看看林遙,丟了個泡芙進嘴裏,順手遞給他倆一人一個,林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吃甜食,葛東明邊說話邊接過泡芙,一口就吃掉了。

“味道不錯啊。“葛東明沖著鄧婕笑了笑。

林遙納悶地說:“組長,你不是很討厭甜食嗎?”

少說句話你能死嗎?

葛東明白了林遙一眼,“你來打聽什麽了?”

“沒,就是來看看屍體。”林遙回身指著解剖室,“我剛從死者家裏出來,聽死者的姐姐說,死者為人和善,待人寬厚。我就想知道,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被人打斷了腿。”

葛東明聞言挑挑眉,轉而看向鄧婕,“被打斷的?”

鄧婕含著食物,使勁點頭。

林遙便說:“鄧姐說死者膝蓋上的傷大約有十來年,那就應該是死者二十三四歲的時候。”

葛東明咂咂舌,“年輕氣盛啊。”言罷,勾起一邊的嘴角冷笑了一聲,“查,看看這位忠厚老實的人因為什麽被打斷了腿。”

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誰沒有遇到過不公平的待遇?忠厚老實的人也會遇到麻煩,結仇也好,餘恨也罷,終歸都是發生過事件的。即便年月已久,保不齊就會留下點什麽蛛絲馬跡,不查肯定不是這倆人的風格。

林遙的看法跟葛東明一樣,這條線是鐵定要查。至於怎麽查,他心理也有了目標。

想到這裏,林遙看了看腕表,沒想到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跑去調查閆峰的唐朔還沒什麽消息,估計要到明天了。

“組長,我先走一步。”林遙急著回家,也同鄧婕打過招呼,走向法醫室外。

葛東明笑著對林遙的背影說:“小林,明天想著寫份出警報告給我啊。”

寫報告!這是林遙最頭疼,最痛恨的工作,沒有之一!

葛東明打中了林遙的七寸,一個勁兒地壞笑。林遙慢慢轉回身,沒在意逗弄他的葛東明,而是對鄧婕說:“鄧姐,下次屍檢過程中吃東西,記得洗手。”

葛東明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想想剛才鄧婕遞給自己的泡芙……

嘔!快三十的大老爺們捂著嘴,跑去衛生間了。

鄧婕笑著點了點林遙,“你就壞吧!”

這叫禮尚往來。

回到家裏,林遙才覺得這一天過的很快,好像沒做什麽事就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洗了澡,躺在床上,睡意全無。今早看到宋海濱血手的那一幕始終在腦海中浮現,很多疑點接踵而來,明明知道急不得,卻無法排解心中的焦躁。案子的調查工作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哦對了,還有那個偵探,司徒千……千什麽來著?

最後一個字好像變成了魔咒,讓林遙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坐起身,一臉的疑惑。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急忙下了床,穿好衣服,離開家門。

趕到百卉花圃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問過看大門的警衛是否有人來過,警衛紛紛搖頭。林遙也顧不上再多問幾句,正兒八經地出示了證件,直奔辦公大樓去了。

深夜裏,辦公大樓一片漆黑,就像蹲在大地上的巨人,肅穆而又沈寂。

黑暗中,林遙的腳步很輕,走上二樓到了警戒線外。財務室的防盜門緊閉著,裏面似乎安靜的很,林遙卻肯定,那個司徒千什麽的就在裏面。

……

因為有院墻的遮擋,月光幾乎無法照進辦公室。司徒只能在這裏安靜的等一會,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才開始查看白天沒來得及看的地方。

每到這種時候,他會非常認真,或多或少忽略了外面的動靜。當林遙忽然推開門,打開室燈的瞬間,他的眼睛下意識瞇起起來,狹窄的視線裏林遙站在光明中,略有些蒼白的臉色,淡漠的神情,俊朗的好像從畫裏走下來的人。

林遙站在門口輕聲嘆了氣,慢慢走進去:“你兩次潛入案發現場,足夠我把你當成嫌疑人了。”

聞言,司徒誇張地笑了一聲,“你是急著破案找頂缸的,還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

林遙已經走到位置上,跟司徒千夜之間隔了一張桌子。想了想,說:“應該是後者。”

司徒撇撇嘴,聳聳肩,吊兒郎當地說:“好吧,白天那事是我欠考慮。”

“我盡量不在乎。”

“我該說什麽?你真大度嗎?”

林遙已經把手銬拿出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廢話什麽的就省了吧,我懶得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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