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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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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兩樣。

要說有什麽不同,大概就是它從玉佩上無端的冒出來了吧?

黃蓁蓁已經反覆確認過了,玉佩質地堅硬,絕對是塊正常的玉石,裏面半點水都沒有,玉佩中間除了甲骨文水紋字外,也沒有可以冒水的孔。

看著掌心的這滴水珠,她有點不知道怎麽處理它。

早上嘗了一滴,對身體也沒什麽害處,還有提神的效果,但現在是傍晚,要是嘗了它,會不會像喝了一杯濃咖啡似的,晚上睡不著?

轉而又想,睡不著也沒關系,反正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課,大不了明天在家睡一天補眠就是。

她心裏急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加上玉佩被她戴了二十多年,本能地覺得這東西應對她無害,特別心大地將掌心水滴往口裏一送,之後就什麽都不管了,回家該吃飯吃飯,該喝湯喝湯。

晚上黃奶奶燒了一大盤醬豬蹄,她還啃了兩塊。

夏天,家裏人都不愛吃這東西,黃奶奶黃爺爺年紀大了,太油膩的東西不能多吃,這盤醬豬蹄便放著給她當零食吃。

別人都喜歡瘦,她卻不喜歡太瘦,覺得女孩子身上就該長點肉,不說多胖,至少不要那麽柴。

只是豬蹄這東西到底太膩,再喜歡吃,啃了兩個也是極限,便用保鮮膜包好放在冰箱裏,明天再吃。

她心裏有事,就沒和爸媽多聊,吃完晚飯就上樓,將房門鎖了起來,一個人躺床上,握著玉佩發呆,書也看不進去,加上中午做夢夢到魏東青的緣故,前世被她深埋的記憶都跳出腦海,惹得她心下煩亂。

黃媽媽以為她心情不虞,在樓下低聲問黃奶奶:“蓁蓁這是怎麽了?誰惹她了?”

黃奶奶也滿臉疑惑:“沒人招惹她啊。”

黃媽媽洗完澡擦幹頭發上的水,推開她房間門,擔憂地拍了拍她:“蓁蓁怎麽了?誰惹我們家小公主生氣了?”

黃蓁蓁想到過去的事情就生氣,恨不得魏東青就在她面前,她狠狠扇他兩巴掌出氣。

聽到媽媽問她,不由鼓著腮幫子恨恨道:“一個混蛋!”

“哪個混蛋敢欺負我們家小公主,跟媽媽說,媽媽幫你出氣。”黃媽媽故意逗她。

黃蓁蓁吸吸鼻子,抱著黃媽媽的胳膊,“夢裏的混蛋,中午做惡夢了,心情不好。”

黃媽媽咯噔一聲,心道女兒不是早戀了吧?面上不動聲色,嘴裏輕松地說:“夢而已,你還當真了。”她像是不經意地提起般,聊起了鎮上的八卦,“蓁蓁,六嬸家的女兒你知不知道?”

“哪個六嬸?”全鎮都姓黃,六嬸太多了。

“就你三房的六嬸,她女兒比你大三歲,在鎮上的中學讀書,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學人家談戀愛,小小年紀……”黃媽媽壓低了聲音,“居然懷了孕,書都念不了。那小夥子也才讀高中,十八歲,兩個人連結婚證都拿不到,你說作孽不作孽?”

黃蓁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事?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只能打掉了,你六嬸氣的胸口都疼,才十六歲的小姑娘,以後在不在一起都不知道,就發生這種事,以後別人都怎麽看她?連你六嬸都擡不起頭來,而且對身體傷害多大你曉得伐?”

黃蓁蓁連連點頭,也是滿臉痛惜,“也太不會保護自己了,她也還是不懂事,不知道輕重,這事還不能張揚出去,她還小呢。”不知不覺她就帶入到真實年齡,忘了她現在才十三歲的事。

黃媽媽鄭重地說:“蓁蓁,我跟你說,你小時候你太爺爺特意請了大師給你算過,說你二十歲之前千萬不能談戀愛,人在一個年齡段就要做一個年齡段的事,你現在還小,正是讀書的時候,等你長大了,想談戀愛,媽媽肯定不攔你。”

黃蓁蓁讚同地點頭:“嗯嗯。”

黃媽媽見孺子可教,繼續道:“你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跟媽媽說,媽媽給你參謀,千萬別現在找,要是找到個長不高的,以後兩個人站在一起,男的比你矮半個頭,你說難看不難看?”

她仿佛怕黃蓁蓁不相信,斜著眼睛睨她:“我和你爸身高都擺在這,你以後怎麽都不會比我矮。”

黃媽媽凈身高167公分,黃蓁蓁後來長到168公分。

黃蓁蓁一臉求教道:“那是不是找個長的高的就可以?”

黃媽媽眼神一厲,狠狠瞪她一眼:“剛剛跟你說的都沒聽見是不是?”許是察覺到自己語氣太嚴厲,怕引起女兒逆反心理,又放柔了聲調,循循善誘,“要是滿臉疙瘩呢?你能親的下去?”

黃蓁蓁想象一下那場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媽,你別說了,我老老實實讀書,不談戀愛還不行嗎?你就別嚇我了。”

黃媽媽瞪她:“誰嚇唬你?你要是想找個滿臉疙瘩的武大郎,你就去,以後出門,別說你是我女兒!”

黃蓁蓁真是哭笑不得,抱著黃媽媽的胳膊,額頭在上面蹭了兩下:“知道啦~~~”

黃媽媽知道把女兒說通了,拍了拍她的背,“你好好念書,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我去給你切點甜瓜來,吃完了再睡。”又道:“這麽大了還撒嬌,也不怕熱。”

黃蓁蓁抱著她的胳膊搖晃著嘟囔:“多大都是媽媽的女兒,就撒嬌,就撒嬌!”

黃媽媽被她晃的哭笑不得,從她手中抽出胳膊,去樓下切了一個甜瓜,裝了三個盤子,爺爺奶奶房間送去一盤,一盤放在黃蓁蓁房間:“吃完了不要馬上喝牛奶,實在不想看書就過來看看電視。”

現在正流行《情深深雨蒙蒙》,黃媽媽每天晚上準時守在電視機前看。

這些電視黃蓁蓁老早看膩了,聞言直搖頭,一邊啃甜瓜一邊拒絕:“我才不要看呢,我還是看書吧。”

被媽媽這麽一安慰,黃蓁蓁心情總算平覆了許多,吃了冰過的甜瓜後,整個人都好了。

閑著無事,看時間還早,拿了數學題來做。

快到十點的時候去刷了牙,上床睡覺,心裏想著明天早上起來再觀察觀察玉佩。

原本以為吃了那顆水珠子,晚上會精神會特別亢奮睡不著,誰知頭挨著枕頭沒一會兒就熟睡,夜裏連夢都沒做一個,一覺睡到早上六點,要不是床頭定了鬧鐘,她怕是還醒不來。

聽到鬧鐘響,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連忙從脖子裏掏出玉佩,觀看上面變化,不出她意外,玉佩中間再度凝聚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正要把玉佩上的水珠倒入手心,就看到胳膊、手背、身上又出了一身油膩膩的汗泥,跟三伏天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磚頭似的。

看著水珠猶豫了一下,張開嘴巴嗷嗚一口,把水珠吞到嘴裏,趕忙爬起身到浴室裏梳洗,從頭到腳狠狠搓洗個遍,又在馬桶上坐了近十分鐘,出來後,感覺身上像輕了十斤,說不出的松快舒服。

她現在基本已經確定,玉佩只有在早上六點和傍晚六點鐘左右的時候,會流出水珠,具體是不是六點整,現在還說不好,至於水珠有什麽作用,暫時還不知道,就目前情況來看,似乎有提神、增強記憶力和美白肌膚的作用,至於增強記憶力是永久性還是暫時性,還待觀察和實驗,水珠的壞處嘛,吃完後身上會排出許多汗泥。

對於玉佩中滲出的水珠具體是個什麽成分,黃蓁蓁雖然好奇,卻沒敢過多的去探究,畢竟玉石上無端滲出水珠,加上她重生的事也可能和玉佩有關,這事太過離奇,她本能的不願透露出去,便按捺下好奇,決定慢慢探究。

管它是什麽,對身體無害就好。

這樣一想,倒也不再糾結,與平日一樣,該看書看書,該上課上課。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那天無意中看到黃敏行穿著內褲的裸~~體的緣故,周一他見她的時候總是回避她的視線,和她對視總有幾分不好意思,倒是黃蓁蓁面無異色很是坦然。

主要是她那天什麽都沒看到,就被他突然將門拉上撞在墻上的聲音嚇了一跳。

周一上午的課是數學、英語、語文語文。

早讀時班主任坐在講臺上批試卷,不時地擡頭看下面。

今天早上起來,身上又出了一層汗泥,比昨天少了些,她怕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一身汗泥,黏嗒嗒的不舒服,早上那滴水珠便沒有吃,而是裝到了水壺裏。

早上黃奶奶起床榨了鮮豆奶。她不喜歡吃豆制品,包括豆奶,但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知道這東西營養豐富,還是聽話地裝了一壺,掛在書包側面的網兜裏,知道黃敏行沒有吃早餐,還給他裝了一壺。黃敏行原本還要推辭,被她二話不說塞在手裏,清澈透亮的眼睛眨了眨,抿了抿唇默默騎車走在前面,早讀完黃蓁蓁正要出去吃早飯呢,被黃敏行叫住,兩人一起出去吃,買小餅油條的時候,黃敏行臉上微染薄雲,搶著付了賬。

“幹嘛這麽客氣?”黃蓁蓁用揶揄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沒有拒絕,也不客氣,點了兩個小餅兩根油條外加一個雞蛋。

兩人走到教學樓後面操場邊上的雙杠上,迎著清晨明麗的日光,一口早點一口豆奶。

聽說讀完書後再吃早餐更有助於記憶,這幾天她就沒在家吃早餐,下早讀課後去外面買吃的,今天還是第一次和黃敏行一塊兒吃早餐。

她喝著豆奶側過臉看他:“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都不用吃飯,每天喝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就能活的。”

黃敏行眼睛清澈的恍若透明,帶著清風般的笑意:“現在你知道我只是肉體凡胎凡夫俗子。”

黃蓁蓁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神情恬淡安靜,像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

黃敏行摸了摸唇角下巴,眸光疑惑:“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

黃蓁蓁笑瞇瞇地搖頭讚嘆:“真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黃敏行臉唰一下恍若朝霞。

黃蓁蓁忍俊不禁,笑的眉眼彎彎。

黃敏行莫名的就覺得自己被她調戲了,這讓才十四歲的他越發覺得臉上發熱發燙,偏偏還故作鎮定不動聲色,只那被霞色暈染的臉出賣了他內心的羞澀。

黃蓁蓁卻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小少年,他就像是春天剛破筍而出的青竹,挺拔堅韌透出蓬勃朝氣,又如此清雋秀美,內心不禁為族中出了這樣一位優秀的少年而感到歡喜。

他們同宗同族,一人優秀,全族榮耀。

上課時,黃敏行頭一次有些失神,腦中不失地冒出那雙凝聚著晨光笑著揶揄的眼睛,他微微搖了搖頭,將腦中畫面驅除,認真聽課。

第一堂課是數學課,還未上課,數學課代表焦冬冬就抱著一疊試卷進來,分給四組組長,讓組長發下去。組長拿著已經批改好的試卷,喊著名字往下發。

黃蓁蓁坐在座位上,等著試卷發下來,就聽到一聲清亮的叫聲:“黃蓁蓁。”

黃蓁蓁轉頭,正要過去拿試卷,就見拿著她試卷的組長看著她試卷上的分數驚訝地叫了一聲:“哇,八十九分,這麽高啊?”

☆、第 20 章 修文

總分一百分,對於花錢買進來眾人心中鐵板釘釘的差生來說,這個分數確實很高。

組長旁邊的一個男生聽到組長的叫聲,隨口就說了句:“抄的吧!”

“肯定是抄的,不是抄的怎麽可能考這麽多分?”又有同學接口。

他們並不是用針對黃蓁蓁的語氣,而是像討論天氣一樣,語氣極為平常,甚至都沒正眼看黃蓁蓁一眼。

在將試卷遞給黃蓁蓁時,幾個聽到她試卷分數的人還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和她確認,篤定的有種不屑與她為伍的意思。

黃蓁蓁卻不和他們客氣,直接說了一聲:“沒有證據請閉嘴好嗎?會顯得你們像長舌婦一樣。”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一出,立即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義憤填膺了起來。

第一組的一個圓臉豐腴的女孩,用尚未變聲的尖銳童音誇張地叫道:“喲!自己抄襲還不讓人說啦?”

少年身上棱角分明,遇到他們認為的不平事,鮮少會怕事。

坐在前排的白嫩小胖子瞇著小眼睛笑的一臉和善,語氣卻十分譏諷:“說別人像長舌婦,抄襲很高尚嗎?”

黃蓁蓁並不討厭這個小胖子,見多了沈沈暮氣,她更欣賞年輕少年身上鮮活的銳氣,只是她並不打算慣著他,聞言目光銳利地凝視小胖子,笑:“說我抄襲有證據嗎?”

這小胖子就是之前被班主任射影她,說再吃下去體重都能趕上他的那個,名叫王江。

王江長得白白胖胖唇紅齒白,笑起來一雙小眼睛瞇著像聚了光,看著很是精明。

他也笑著瞇起眼睛,“我又沒指名道姓,有些人自己對號入座我有什麽辦法?”

黃蓁蓁姿態坦蕩,笑聲爽朗:“看到一些長舌婦背後說人,我還以為有些見見不得別人進步呢,不是就好。”

班裏氣氛一下子有些冷下來。

對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包子,別人欺負的時候會形成習慣,對於會反擊的人,他們反而有所顧忌。

有時候人與人相處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西風壓倒東風。若有第三種可能,不是戀人摯友,就是敵人對手。

黃蓁蓁目的不是和他們吵架,而是讓他們看到她的態度。

她不是包子,不要想紅口白牙隨意汙蔑她。想要潑別人臟水,就要有被打臉的準備。

她拿著自己的試卷坐回到座位上,看自己哪幾道題做錯了扣分。

試卷全部發下去沒兩分鐘,數學老師就來到班級,他一進班級,班裏頓時安安靜靜,之前的吵鬧都仿佛是錯覺。

數學老師並不急著說話,而是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下面一圈,才慢條斯理地將書放在講臺上:“試卷已經發下去了,哪裏錯了想必你們自己已經看到,不用我多說。”他聲音陡然嚴厲起來,“這些題平時上課我都教過的,只要上課好好聽課,把我平時布置的作業做完,這試卷完全不難!”他聲音突然拔高:“你們看你們這次考的都是什麽?”

下面的同學被數學老師兇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叫家長,班裏鴉雀無聲。

“你們看這道題,上課講過多少次了?暑假心都玩野了是吧?這麽簡單的題也會錯?班裏錯的人還不少!”他手臂直接越過講臺,將坐在第三組第一排的數學課代表焦冬冬試卷拿上去當講卷,冷著臉將試卷翻開,將這道題寫在黑板上,開始解題,待把這道題講解完之後,老師的氣仿佛消了很多,板著臉聲音冷冷的,“下面打開試卷,我們從第一大題填空題開始說。”

老師一邊說題,還一邊不忘記訓斥他們:“這都是基礎題,都不費腦筋,直接送分的題都有人做錯,平時是怎麽學的!”

一堂課並沒有將試卷講完,為此還拖堂。

平日裏大家最怕老師拖堂,這次一節課過去,班裏依然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敢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哪怕有人小便憋的膀胱都快炸開,也依然不敢吭聲,生怕成了出頭鳥,被老師罵一頓。

許是見他們表現讓數學老師還算滿意,他總算收起了之前冷峻的表情,將手中試卷抵還給焦冬冬,收拾著課本大發慈悲地說了聲:“下課!”

班長:“起立!”

所有人恭敬地:“老~師~再~見!”

王老師酷酷地點了下頭,轉身厲害。

班裏瞬間就有種長長的呼了口氣的感覺。

第二節課是英語課,但英語老師上周五為了考試,和歷史老師換了課,第二節課是歷史課。

黃蓁蓁最不愛看就是中國近代史,實在太過慘烈,讓人看著很是無力,第一課講的便是鴉片戰爭。 每次讀到這段歷史,就有種無力到仿佛被人扼住喉嚨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但同時又敬佩那個時代的人,林則徐,曾國藩。

下課後,她起身去洗手間,王晴歡快地跑過來,“去廁所吧?一起去!”

黃蓁蓁不願意和她過多接觸,正好看到黃敏行從窗戶那裏穿過,連忙叫了一聲:“敏行!等等,有點事。”

她越過王晴快速跑出去,套住黃敏行的胳膊。

黃敏行臉上微熱,停住腳步清澈的眸子沈靜地看著她,“什麽事?”

“快走快走。”黃蓁蓁低聲說著,拖著他往前走,到了快要去洗手間那個路口,她才放開他,揮揮手,“我要去洗手間,你去忙你的事吧。”

黃敏行對她這種‘用’完就扔的態度莫名有些生氣,抿著唇看著她沈默了幾秒鐘才說:“我也去洗手間。”

黃蓁蓁尷尬地笑了笑,“啊,那一起。”

和男生一起上洗手間畢竟還是很不好意思的事,哪怕黃蓁蓁活了二十多年,平時看到美男也會多瞄兩眼,私下和閨蜜YY一番,但真讓她動真格的,絕對用冷艷高貴的姿態來掩飾她內心的慫態。

剛剛會突然叫上黃敏行,不過是不想和王晴有過多接觸而已。

等她洗完手出來,就看到黃敏行站在洗手間外面,望著走廊外表的綠色植物,明明是背著陰的地方,他站在那裏,像是周身都籠著光,與周圍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遺世而獨立。

黃蓁蓁走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轉過身,目光淺淺地投向她,才像打破了水月幻境。她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指,朝他輕輕彈了彈手中的水,他眉頭微皺,不適地眨了眨清亮的眼,眸光微似惱似嗔地望向她,眸子波光瀲灩似蘊藏星子,原本模糊淡然的面容頓時清晰鮮活起來。

他目光淡淡地瞥向她洗好後因幹凈濕潤而顯得格外修長水嫩的手指,眼瞼微垂,落向他處,“走吧。”

黃蓁蓁甩著手上的水,側著臉笑著問他:“你好了後可以自己先回去呀,幹嘛等我?”

黃敏行目光只是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兩人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各自回了班級。

她剛進班級,王晴就熱情地跳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笑容熱切:“蓁蓁,你還認識黃敏行呀!你們怎麽認識的?”

黃蓁蓁為她的熱情暗暗蹙眉,做到座位上,身體微微後仰,避開她攬著她肩的親密動作,扯開唇角,微微笑道:“你有事?”

王晴撇了撇嘴,露出不高興的神色:“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暑假你變了好多,最近都不跟我們玩了。”她臉上表情不虞,“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黃敏行怎麽認識的呢!”

她露出羞澀卻鼓起勇氣探究的表情,笑容再次掛了滿臉:“他姓黃,你也姓黃。”她恍然大悟地驚叫起來:“哎呀!你們不會是兄妹吧?”

黃蓁蓁腦中無端冒出了一句話:祝天下所有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太惡毒了。= =#

她趕緊將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趕走,依然笑著問她:“你有事?”

“沒事沒事,不是看你和他在一起,過來問一聲嘛,沒想到你和竟然認識他,你都沒和我說過。”王晴笑容滿面地說。

是好奇學渣怎麽會和學霸認識的?

黃蓁蓁心中了然,客氣道:“沒事的話我看書了,一會兒就上課了。”

王晴顯然覺得很掃興,臉上露了出來,不高興地撅了撅嘴,奪去她手中的書本:“哎,你看也看不懂,快跟我說說,你和黃敏行……”她臉一紅,不好意思道:“你們是兄妹嗎?我們關系這麽好,你都沒對我說過。”

黃蓁蓁在她奪去自己書的那一刻心情便有些不虞,她也不對王晴客氣,雖沒有當場沈下臉色,笑容到底是淡了些,身體略微後仰,拉開和她的距離,目光涼涼地望著她,眉頭微挑:“你喜歡她?”

王晴立刻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羞惱地喊了一聲:“怎麽可能?我才沒有喜歡他!”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惱羞成怒道:“就問你個問題而已,不想說就算了,誰還稀罕啊!不和你說了!”

她慌亂地張望了下周圍,落荒而逃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這樣的反應反而讓黃蓁蓁笑起來,真是青春啊。如果是她,有了喜歡的人,被人這樣問,哪怕當著喜歡的人的面,她估計也是很淡定露出淺笑,點頭說:“是啊,我喜歡他。”

不會這樣慌亂到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這才是真正的十四五歲青春年少的小姑娘。

她後面的李文秀聽到兩人對話,臉上不禁露出八卦的表情,笑瞇瞇的問她:“你和黃敏行家住一塊吧?我好幾次看到你們倆上學放學一起。”

黃蓁蓁笑容格外燦爛,學著電視劇中惡毒女配的笑容開玩笑道:“是啊,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眸光璀璨,媚眼如絲,這笑容本該是極陰險嫵媚的,偏偏她尚未長開,外加一口金屬牙套,活生生壞了這份美感,不見嫵媚,只剩陰險。

正好上課鈴響了,李文秀瞇著眼笑了兩聲,“上課了。”

下面兩堂課是班主任的語文課。

李老師並沒有叫課代表發試卷,而是拿到了講臺上,一張一張地發了下去,每發下去一張,都報了分數。

即使是重點中學,分數也有高有底,何況是經歷了兩個月瘋狂的暑假之後。

報的分數高的同學都滿臉喜氣,分出低的學生則低垂著腦袋,連目光都不敢和班主任對上,大氣不敢出。

卷子發了一小半,總分一百分的試卷,九十分以上的,竟然寥寥無幾。

報到黃蓁蓁名字的時候,他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黃蓁蓁。”

黃蓁蓁看這次班裏普遍考的不好,對自己也沒太多要求,甚至破罐破摔地想,反正她是班裏公認的差生,考的不好也無所謂,下次再努力吧,就聽班主任歇大氣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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