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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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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宣慈懿貴妃到養心殿問話——”聽到小太監的傳來的旨意,我心裏突突地跳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李樂天的傷勢早已痊愈,目前他正在暗中細心安排帶我出紫禁城的計劃,這時候皇上突然要見我,難道事情有變?或是出了什麽紕漏?他究竟知道多少?一路上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左思右想,不覺間已經到了養心殿門口。

“慈懿貴妃到——”這突然的一聲讓我警醒了過來,我定定心神,穩步走進養心殿,只見皇上奕欣正坐在禦書案後邊批著奏折,他擡頭看了看我,“坐!”我心亂如麻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半響,見他仍不出聲,我試探著問道:“不知皇上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他擡頭又看了看我,仍不作聲,我難掩尷尬地又說道:“皇上若沒什麽事情,那我先告退了。”“你坐著,別動!”低沈的聲音傳來,他走到了我的跟前,審視著我。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該來的始終要來,躲也躲不過,我決定勇敢地面對。“皇上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又何必故弄玄虛,戲弄於我。”

“你要走了?是麽?”冷不防聽到他這一句,我心跳驟然地漏了一拍,窒住了。他見我無言以對,不覺苦笑一聲:“果然如此!你終是決心要離開這裏,離開紫禁城,也離開——我”他越說越輕,最後那個‘我’字我幾乎聽不太真切。我內心百轉千回,卻歸於一句話:“對不起——”

“哈哈哈哈——對不起——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我原以為你把我推上皇位真是為了大清江山、祖宗社稷,卻原來你是為了跟他——你想想你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嫂,是大清的慈懿貴妃,你怎麽能——嗨!”奕欣雙目微紅、情緒激動。“不是這樣的,在我心裏你就是大清皇位最適合的繼承人,我相信咱們大清在你的治理下會走出困境重現輝煌的,我一直這樣認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你的才幹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真切地說道。

“是麽?你這麽了解我,為什麽要跟他走?你在宮裏會得到最好的供養,我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委屈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們已經成為過去,你現在也有了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後,你應該把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我誠心地祝福你們幸福,好好待她吧!”“說來說去,你還是要離開!”他有些氣憤了。

“皇上——我從未求過你什麽,這次就當我求你,求你成全我們吧!”我跪倒在地,第一次懇求他。“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奕欣急忙將我扶了起來。“嗨!你這又是何苦呢!罷了,罷了!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朕也不攔你,朕也相信李樂天會好好地照顧你的,只是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朕心裏難受。我們三個十幾年的交情,如今你們說走就走,倒也真忍心......”

“皇上——六爺——你多保重——”我含淚看向他,帥氣的臉龐被愁緒所困擾,不由在心內輕嘆一聲:唉!你和玉蘭本是相愛的一對,奈何造物弄人,卻被迫各奔東西,如今物是人非,前緣盡斷,卻也無可奈何,只願你以後能珍視身邊人,好好和婉齡過日子吧,她才是最值得你去愛惜的。

養心殿內一片沈寂,我們四目相望,看到他眼中漸漸釋然的情緒,我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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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儲元年臘月初二,是夜狂風驟起,陰雲密布,突然間幾道雪亮刺眼的霹靂劃亮了漆黑的夜空,幾團火球呼嘯著從空中落到長春宮的寢殿之上,轟隆隆得一聲炸響,劈開了房梁,咕碌碌地直滾到寢殿中去,“轟”的一聲,寢殿裏立刻燒成了火海一片,劇烈的熱浪鋪散開來,滾滾的濃煙瞬間將整個寢殿吞沒,長春宮內熾熱的火苗亂竄映紅了整個紫禁城。

“不好了!長春宮著火了!快來人啦,快去救火啊!”最先發現火勢的小太監在那裏奔跑著嘈雜地呼喊著。“嘭嘭嘭嘭嘭嘭嘭....”有人敲起了報警的銅鑼,各宮的人都驚醒了,紛亂地派出太監宮女侍衛前去救火。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長春宮內的井中取不出一滴水來,全都幹涸了,等到紫禁城的救火隊從別的宮院裏運來水車後,過了好大一陣子方才齊心協力地把火撲滅,此時的長春宮已經燒得片瓦不存,滿地狼藉。

“啟稟皇上,長春宮的火勢已經救了下來,在寢殿內部的廢墟底下發現一具焦屍,經太醫們辨別,雖然那具屍體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但是身上佩戴的玉佩,確是慈懿貴妃生前所配戴之物,所以可以肯定慈懿貴妃已不幸遇難。”

奕欣直勾勾地盯著來人,沈默半響,語氣沈重地說道:“將貴妃厚葬西陵,身後之事不得馬虎!”"嗻!奴才遵旨!”奕欣目視著遠去的身影,手上的念珠捏得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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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小道上疾馳著一輛馬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胖胖的男子在那裏急速地甩著鞭子,似有要緊的事趕往前方。

馬車裏赫然坐著一對男女,卻正是逃出紫禁城的我和李樂天。樂天將我緊緊環住,撫弄著我的頭發,深深地笑道:“總算是離開了,以後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要好好帶你游覽天下的名山古跡,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快快活活地過我們想過的日子,你說好不好?”“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以後再也不和你分開,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永遠跟你在一起。”

窗外的寒風將窗簾吹了起來,我禁不住地瑟縮了一下,樂天見狀,連忙把窗簾堵上,轉身將我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靠在他的胸前,前未有過的舒心使我微微闔上了雙眼,前路雖然漫長,但是有他在我身邊陪伴卻令我很是安心。

別了——紫禁城,別了——皇上,別了——綿愉,當我拋下一切,決定跟他走的時候,我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前途茫茫,不管是吉是兇,我都將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歷盡波折 李樂天終於心想事成了

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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