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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希望]無法被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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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在這片近乎絕望的黑暗裏綻放。

那是名為希望的光。

埃列什基伽勒的黑色洋裙隨著魔力輕輕晃動裙擺,猶如露珠落在荷葉上的悠然。然而這份不合時宜的可愛, 卻在冥界的女神將手中長|槍高高舉起又重重刺入地面的瞬間, 化作足以將天空拉入地面的沈重。

發熱神殿美斯拉姆忒亞的槍尖深深紮入地面, 冥府女主人的魔力隨之擴散。盡管這裏是屬於埃及法老們的土地,但Lancer埃列什基伽勒的寶具可是具有能將周圍地形化作冥界的特殊效果——只要身在冥界就能擁有極大權力的埃列什基伽勒, 會賜予所有與她並肩作戰之人強大的[冥界佑護(EX)]。

不同於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帶來的黑暗,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雖然黑暗,但它為人帶來的感覺卻更加傾向於溫暖包容的子宮。尤其是被金發女神作為長|槍握在手中的發熱神殿美斯拉姆忒亞, 更為所有人帶來地底深處那一點寶貴的光。

“天有絕海, 地有監獄。吾之踵乃冥府之怒!出現吧, 發熱神殿。好好反省吧——『靈峰踏抱冥府之韝(Kur Kigal Irkalla)』!”

槍檻積存的魔力在瞬間爆發出來,死亡的氣息由地底順著綿延不斷的大地向著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伸出。然而與受到攻擊的敵人不同, 被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給予過[冥界佑護]的眾人卻俱從她的寶具中獲得了足以讓他們站在冥府大地上的力量。

“就是現在!上吧!”X 2

橘發的少女禦主與黑發的少年禦主同時出聲, 話音剛落, 一左一右就有兩位從者率先沖出。Caster尼托克麗絲高舉法杖, 長至腳踝的紫色長發隨著[高速神言]爆發出魔力的氣流飛舞,[埃及魔術]更令她的魔力帶上冥界氣息。而Assassin山中老人則握緊手中寬刃大劍, [信仰的加護]為他的武器附上一層幽深的魔力, 發動的[晚鐘]更在將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的即死耐性下降的同時, 還為山中老人自己提高了攻擊力。

“屍之鏡, 暗黑之鏡。化為門扉, 將恐怖引來此處——『冥鏡寶典(Anpu Neb Ta Djeser)』!”

“傾聽吧。晚鐘指出的是汝之名字。告死之羽,要斬首嗎……『死告天使(Azrael)』!”

幾乎是同時,三位從者的寶具一起發動。大地再次發出猶如悲鳴的震蕩, 然而這一次卻是冥府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的手筆——赤紅色的魔力猶如地底噴發出的巖漿,又像是尖銳的長|槍以不同的角度斜刺著向上穿插,將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牢牢固定在原處。

就在蘊含著冥府魔力的攻擊灼傷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的身軀時,尼托克麗絲召喚出的無數亡靈也到了。

漫山遍野的亡靈從鏡中飄出,速度緩慢但前進的方向卻極為明確。而且由於是亡靈,所以無論是物理攻擊還是魔法都對它們不起效。幽藍色的亡靈們從先前被埃列什基伽勒的寶具灼傷的地方穿過,陰冷的亡者氣息雖然將灼燒的痛苦緩解,但與此同時,卻也將那種從骨髓深處蔓延到五臟六腑的寒冷帶去。

在那之後,是告知人們葬禮並在死亡造訪時響起的晚鐘鐘聲。

手握大劍的初代哈桑緩步向前,青藍色的火焰從鎧甲的縫隙裏流出。骷髏面具後方屬於眼眶的位置則發出了明亮的光,好似接引亡靈前往冥府的磷火。他揮動大劍,僅僅一瞬的功夫而已,以晚鐘鐘聲的餘韻為落點,無數白色片羽從魔神柱身上那道幾乎撕裂了大半身體的創口飛出。

可下個瞬間,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便發動了反擊。

[細目]提高自身暴擊率。

[逆目]提高自身攻擊力。

[廢棄之時將臨]解除敵方全體強化狀態。

眾人身上由Lancer埃列什基伽勒賜福帶來的護佑,被看不見的力量剝離。而沒有這層護佑的話,冥界的影響便會對己方成員形成不利的情勢。註意到這一點後,金發的女神不得不將自己的長|槍從地面拔|起,將已經被同化為冥界的大地重新歸還為原本的模樣。

“那個可惡的魔神柱——”

還沒等埃列什基伽勒多罵兩句,神柱安杜馬利烏士便動了。瞳孔猶如十字切形狀的魔神柱轉動遍布身體周圍一圈的眼球,魔力的光線從十字型的瞳孔前凝聚,最終將目標定在了金發的冥府女主人身上。

“『燒卻式·安杜馬利烏士』”

“艾蕾小心!”

“!!!”

大約是沒想到魔神柱居然敢對身為女神的自己動手,埃列什基伽勒當場楞住。若非立香下意識喊了她一聲,只怕她就要站在那裏當活靶子。然而由於她楞了一下,導致自己來不及離開,Lancer埃列什基伽勒只能硬著頭皮發動技能[隱藏的大王冠],生生吃下魔神柱的一記攻擊。

“——那個可惡的魔神柱!”

因為氣惱而臉頰漲紅的埃列什基伽勒握緊雙拳,盡管開啟[無敵]狀態的她連裙角都沒有絲毫損傷。但對女神來說,自己受到攻擊本就是足夠丟臉的事情,更別提這一幕還被禦主完完全全從頭到尾看見。若非顧及到魔力不足,只怕埃列什基伽勒下一秒就要沖過去將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撕成碎片。

武藤游戲與少年法老王一同召喚出的三幻神,約翰·安德森召喚出的彩虹龍,還有海馬瀨人召喚出的青眼白龍,同樣朝著大邪|神佐克發起進攻——歐貝利斯克的巨神兵拽住大邪|神佐克的雙翼,太陽神的翼神龍將周圍的一小片空間填滿陽光。奧利西斯的天空龍自上而下俯沖,青眼白龍也張牙舞爪朝著敵人的喉嚨撕咬。

但是不夠。

這些力量還是不足以對抗大邪|神佐克。

青眼白龍的脖頸被掐斷,哀哀叫著從空中消失。歐貝利斯克的巨神兵被一腳踢開,大地般堅固的身軀甚至出現裂紋。奧利西斯的天空龍與太陽神的翼神龍則化作石像,若非約翰的彩虹龍臨時搭建空間橋梁將它們轉移到地面,只怕在他們自高空落地時就會被摔斷成好幾截。

冥界的護佑已經被撤去,盡管天空依然黑暗,但腳下的大地卻無疑是屬於埃及法老們的。Rider伊斯坎達爾看著敵人,豪邁大笑著跨上駿馬。成人模樣的Caster諸葛孔明[埃爾梅羅二世]緩緩吐出一口煙氣,未拿雪茄的左手則具現化出羽扇揮動。

“這正是大軍師的究極陣地。能破就試試看啊『石兵八陣』!”

在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的頭頂上方,太極八卦的圖案則隨著數根巨大的石柱重重落下。在Caster諸葛孔明[埃爾梅羅二世]的寶具封印住敵人動作的同時,一旁的Rider伊斯坎達爾也開始行動。

傳說具有宙斯祝福的雷霆在征服王的身後轟然響起。在漫天飛揚的黃沙之中,屬於他的心象結界則在不知不覺間籠罩住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的身影。無雲的藍天連同滾燙的黃沙構築出寬廣無垠的世界,身穿西裝的長發青年站在紅發的王者身旁。

[軍師的忠言]發動,[軍師的指揮]發動,[鑒識眼]發動。

裝備了禮裝[應至之地]的Rider伊斯坎達爾坐在毛色漆黑的駿馬上,伸手拔|出腰間的劍高舉頭頂。20歲時繼承了馬其頓王位之後,鎮壓了希臘諸都市國家,向西亞發動侵略;在埃及獲得了法老的地位,擊敗波斯王國,建立起疆域遠至印度的大帝國的征服王。他的寶具是君臣間的維系的具象化,是將他生前率領的近衛軍團作為獨立從者被連續召喚,以數萬人的軍隊蹂躪敵人的對軍寶具。

為了實現抵達盡頭之海俄刻阿諾斯的夙願而完成了稀世大遠征,對於這樣的伊斯坎達爾來說,哪怕前方需要面對的敵人是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他都不會將其放在眼裏。

舉過頭頂的寶劍在心象結界裏反射出驕陽的模樣,Rider身後的紅色披風高高揚起。

那是韋伯在夢中無數次翻騰的回憶。

如今卻真切的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色長發的軍師在他身後側方半步之遙,仿佛是被過於燦爛的日光晃花眼睛,叼著雪茄的男人甚至無法習以為常的吸入能夠提神的煙氣,反倒手指忍不住微微顫抖,胡亂按壓著鏡片後方情緒即將失控的眼眶。

“來吧,小子。”Rider伊斯坎達爾向他伸手,“這次和朕一起沖鋒吧!”

伊斯坎達爾給韋伯下的命令是“活下去”……換句話來說,即便面對的是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Rider也認為自己和Caster都不會死。

穿著黑色西裝與紅色領帶的Caster與一般現代人沒什麽兩樣,而Rider則是個穿著皮甲與毛絨坎肩紅色披風,手持寶劍的古代男人。然而當他們二人同乘一匹馬後,他們融洽的氛圍卻令彼此服飾上的時空錯落感完全消弭於無形。

征服王的旅途沒有盡頭,終點也絕不在此。

確認Caster已經在馬背上坐好後,Rider也發動了自己的全部技能。

[領袖氣質]發動,[軍略]發動,[雷之征服者]發動。

過去的記憶在眼前浮現,但稚嫩的少年卻已經成長為可以讓旁人放心依靠的教授。時光改變了不少東西,卻也有許多珍貴的東西歷經時間沖刷也沒有絲毫改變。

一如韋伯全部給他的魔力,一如伊斯坎達爾對勝利的渴望。

“再次集結吧。共同向往盡頭的勇士們啊!刻印於此的車轍乃是吾等的榮譽!『王之軍勢(Ionioi Hetairoi)』!”

數萬人的軍隊裏,匯聚了無數英靈豪傑。有勇武過人的戰士,甚至還有某一國的國王。盡管他們都有著足以作為英靈被召喚的實力,但在伊斯坎達爾的寶具裏,他們都是只能發揮生前力量的普通人。

但這樣的力量也已經足夠強大了。

在朝著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沖去的軍隊中,一名身穿便於靈活行動的深色緊身衣,手持赤紅色雙槍的女性,正隨著人群逐漸靠近大邪|神佐克。

先前由於埃列什基伽勒、尼托克麗絲以及給出致命一擊的山中老人的聯合攻擊,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已然負傷。相較之下,至今絲毫未損,甚至還讓三幻神與青眼白龍都失去戰鬥力的大邪|神佐克更具威脅。

凱爾特·阿爾斯特傳說中的戰士,異境·魔境「影之國」的女王兼守門人,槍術與盧恩魔術的天才——Lancer斯卡哈,借著Rider伊斯坎達爾的寶具的掩護,終於來到了大邪|神佐克的附近。

三、二、一。

[魔境的智慧]發動,[原初之盧恩]發動,[弒神]發動。

踏出最後一步的斯卡哈,終於抵達了攻擊大邪|神佐克的最佳距離。敏捷足有A的紫發槍兵毫不遲疑欺身上前,槍|身灌輸魔力而散發出越發明媚的赤紅色光芒。

“刺穿!突穿!——『貫穿死翔之槍(Gae Bolg Alternative)』”

超乎想象的強大攻擊貫穿了敵人的心臟,以斯卡哈為起點,他們終於在大邪|神佐克的身上打出第一道傷口。不僅如此,由於受到巨大的魔力沖擊而陷入麻痹狀態的大邪|神佐克,不僅暫時無法召喚黑暗力量為自己治療,甚至連防禦都無法構建。

這裏沒人會錯過斯卡哈創造出來的機會。尤其迦勒底這邊還有一個運籌帷幄的少年禦主在。

註意到自己正被禦主看著,褐膚白發的少年從者向前一步。在斯卡哈的寶具令大邪|神佐克無法行動的現在,他則將[神明裁決]毫不猶豫甩在了魔神柱的頭上。與此同時,針對死靈與惡魔的[洗禮詠唱]也再次發動。

在他身旁,黑發藍眼的少年禦主舉起手臂。

“以第一條令咒為代價,Ruler天草四郎時貞對敵方發動寶具。”

胸前掛著十字架吊墜的白發少年微笑著伸出雙手,盡管發動寶具需要忍受斷腕之痛,但Ruler天草四郎時貞掛在臉上的微笑卻沒有絲毫變化。

“天之杯啟動,為萬物帶去終焉——『雙腕·零次集束(Twin Arm - Big Crunch)』!”

那是將雙腕與靈脈連接,使用過剩的魔力令雙腕的魔術回路失控,精煉出擬似黑暗物質

來吸收周圍一切存在的破滅型寶具。由於需要極為龐大的魔力,所以本應不可能作為寶具來使用。為了讓其作為寶具發揮完全的實力,必須確立與禦主不同的其他形式的魔力供給路徑——換言之,這是必須要用令咒才能發動的寶具。

由於是連接靈脈的攻擊,範圍大到足以將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同時籠罩住。而且由於魔神柱被Assassin山中老人砍出一道傷,而大邪|神佐克又被Lancer斯卡哈在胸口開了個洞,因此Ruler天草四郎時貞的寶具輕而易舉就對他們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確認魔神柱安杜馬利烏士與大邪|神佐克都已經負傷後,藤丸立夏毫不猶豫亮出手背已經缺了一道令咒的手背。

“以第二條令咒為代價,恢覆Ruler天草四郎時貞的雙手。”

雖然是用一次就要花兩條令咒的寶具,但既然有必要的話,那麽藤丸立夏也是不會吝惜自己的令咒的。

張開五指再重新並攏,Ruler天草四郎時貞笑瞇瞇的開口道:“萬分感謝,Master。”

藤丸立夏搖搖頭,說:“不,倒是讓你用寶具,我才感覺有點對不起你——回去迦勒底之後,我會給你補償的。”

天草四郎時貞張了張嘴,“那我……”

然而就在天草開口說出剩下的話之前,藤丸立夏的聲音搶先一步傳了過去。

“除了聖杯,別的都可以考慮。”

“……不愧是Master,滴水不漏的防禦呢。”

“哪裏哪裏。我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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