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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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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人類幾近於神子的力量加持下,神裂火織的第一刀的確將上方激|射|而下的刀劍全部打散。那些魔力形成的劍刃甚至在她揮刀遭到攻擊後, 就那麽直接在半空消散成無數的粒子。

——有點不對。

直覺發出的微小提示, 讓神裂火織下意識皺眉。但她剛有所猶豫, 那個渾身纏繞著漆黑靈氣的身影卻又繼續制造出贗作刀劍,作為一次性箭矢向神裂火織射|出。

而後, 她意識到了。

自己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第二波發出的劍刃並非以瞄準為主,而是以困住她為目的。神裂火織上下左右多個方位都被衛士Archer制作出的刀劍困住,當她察覺到什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它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以刀刃作為殺傷力為主的武器, 而是被破壞時造成的爆炸、也就是“崩壞的幻想”作為主要殺傷力的。

看不見的某條線被拉動, 在那些投影出的武器剛好將神裂火織包圍在中心的瞬間, 衛士Archer引爆了它們,制作出了強烈的爆炸。

這是超出意料之外的攻擊手段, 著實將神裂火織打了個措手不及。哪怕她的肉體極為強韌, 但在這樣猛烈的爆炸攻擊下, 到底還是無法保證自己完好無損。

就在神裂火織被數支刀劍包圍並被爆炸淹沒的這個瞬間, 渾身纏繞著漆黑靈氣的衛士Archer終於顯露了身形。

“那是……假人?!”

幻想武器崩壞的火光猶如世間最璀璨的煙花,但神裂火織的心情卻猶如在井底投入了大坨冰塊般墜落。與此同時, 地面停留的一行人也逐漸察覺到不對。尤其是曾經見過並與多位從者相處過的藤丸立香——若是不考慮未知從者存在的話, 她所知曉的能夠完成如此“豪邁”攻擊的從者, 僅有兩位。

其一是擁有世間所有寶物起源的烏魯克王者, 吉爾伽美什(任一職介)。

其二是能夠覆制見過的寶具的抑制力代行者, 衛宮(僅限Archer職介)。

藤丸立香掃視周圍,被瑪修以盾牌防禦住的刀劍們並未消失,而是猶如劍冢般以她們所處的地方為中心不斷擴散。

那是非常熟悉的場景……盡管周圍的背景是學園都市的建築, 並非是某位紅衣從者的心象風景。但藤丸立香還是在瞬間下達了自己的判斷!

“布狄卡!現在迅速來到我的身邊……然後,釋放寶具!!!”

橘發少女手背上的令咒在瞬間少了兩枚——第一枚用於讓留在基地負責防守的Rider布狄卡瞬間出現在她的身邊,第二枚則用於讓布狄卡釋放她的寶具。

那是不列顛尼亞“守護”的象征,是位於倫敦西敏區泰晤士河沿岸的銅像給人帶來的震撼,更是駕馭戰車作為守護盟友的“盾”。

“啊,沒有問題。我會守護的,無論是Master還是Master身邊的人,我會全部都守護起來——『無以誓約守護之車輪(Chariot of Boudica)』!!!”

古代不列顛年輕的戰鬥女王英姿颯爽,她手握長劍,另一只手臂則舉著小小的圓形盾牌。紅色的長發猶如激烈的火焰,隨著巨大的魔力湧動,數只車輪被她召喚出來。它們以布狄卡的意志為中心,將立香等人牢牢圈在一起。

而後,她們迎來的是周圍落在地面上的、那些劍刃的劇烈爆炸。

***

崩壞的幻想。

這是藤丸立香相當熟悉的戰鬥方式。

盡管烏魯克的賢王也曾在第三特異點中,以雄英高校的圍墻作為基礎來了一次帥氣的寶具展示。但真要論起來的話,還是第一特異點中Archer衛宮為了阻止春雨的宇宙飛船而放出的無限劍制,更像是立香這次遭遇到的襲擊。

她看著被布狄卡的寶具擋在外面的爆炸,金色的眸中有火光乍現。

——是衛宮。

盡管學園都市的衛士Archer迄今為止一直沒有真正靠近她,但藤丸立香已經猜出那個從者的真名了。

但如果真的是她所知道的那個衛宮的話,按理來說作為抑制力的代行者,他不應該是像這樣站在造成這個特異點出現的B.B身邊助紂為虐才對。

可惜現實不容許她繼續多想。

“抱歉,Master。我的車輪已經有些……”

她循著布狄卡歉疚自責的目光看去,作為寶具而在周圍不斷圓圈運動的車輪們,已經有兩只出現了極為嚴重的裂縫。

也就是說,她們所仰仗的防禦已經開始岌岌可危了。

“沒關系,我還有一枚令咒。只是這樣一來,局勢大概就會變成單純的防守了……如果是那個衛宮的話,現在肯定還在哪裏埋伏著,準備在我們最低谷的時候發出致命一擊。”

圍繞著她們施加守護,讓她們免於被爆炸波及的車輪,裂紋最嚴重的兩個已經哢嚓碎裂化作靈子。剩下了幾只車輪,頓時需要迎接越發嚴峻的攻擊。盡管它們目前還算完好,但碎裂的下場已經無可避免。

——得想個辦法出來才行。

橘發金眸的少女下意識咬住自己大拇指的指甲,但她到底不是弟弟立夏。Assassin的靜謐哈桑此刻正躲在禦阪美琴的影子裏暗中守護,就算現在喊過來也於事無補。若是可以聯系到立夏的話,不管是想主意還是靠迪盧木多完成職介克制都沒問題,偏偏出發前立夏還拉著初春飾利嘀嘀咕咕在策劃著什麽,根本不在她的身邊。

“達芬奇親,羅曼醫生,你們那邊可以聯系到立夏嗎?我這邊……”

“不用那麽麻煩。”

就在立香試圖聯系迦勒底來間接通知弟弟立夏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和最終之作安安靜靜站著的白發少年出聲了。

“你繼續防禦就行了。攻擊的話,我來就好。”

“誒?但是從者可不是人類能夠抵抗的!剛剛神裂火織小姐也……”

“煩死了,不是都已經說過老子會我攻擊了嗎!”

白發紅眸的少年不耐煩的吼了一聲,隨後伸手將脖子上那個類似裝飾物的黑色項圈的某個裝置打開。

“保護好這小鬼,其它的不用你多操心。”

“畢竟——這裏可是一·方·通·行啊!”

加重的讀音在瞬間讓佐天淚子瞪大眼睛,而隨後,在自稱禦阪禦阪的小女孩被布狄卡和瑪修保護起來後,白發紅眸的少年終於露出他猙獰而惡劣的笑容。

而在這時,佐天淚子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少女的雙手死死拽住立香的手臂,瞪大的眼中滿是震驚。

“那個人……【一方通行】可是學園都市LV.5中排名第一的人啊!”

以佐天淚子驚訝的喊聲作為開始,從方才開始一直安安靜靜的一方通行,也終於開始了他最華麗的表演——

“宰了你,渣滓!”

足底僅僅輕踏一下地面,一方通行前方的地面就徹底塌陷。龜裂的紋路猶如蛛網,聲勢浩大得幾乎令藤丸立香錯以為自己看見了英靈。

在那之後的,便是超越人類想象的、近似於Servant一樣的能力。

一方通行找不到衛士Archer在哪裏,但他也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耐心尋找的類型。於是他所做的就非常簡單了。

暴力破局。

地面坍塌陷落,插在地面上的魔力刀劍則跟著落入下方的下水道。爆炸產生的狂風與熱能則全都在一方通行的能力[矢量操作]下被改變了方向。不僅暫時為最後之作和藤丸立香她們創造了一圈安全無虞的真空帶,更反過來利用那些力量引發更外圈的爆炸。

“簡直就像是在裝滿沸騰熱油的鍋子裏滴下一滴水一樣……”

藤丸立香喃喃自語,盡管一方通行展現出的力量實在是強的可怕,但對於目前的她們來說,一方通行的力量越強,也就代表她們目前的處境越安全。

望著以她們所在的這一小片空地為圓心不斷向外翻騰的地面,暫時確認地面有一方通行在這裏的確是最讓人放心的時刻,藤丸立香終於還是忍不住擡頭看向上方。

就在她將視線移開的瞬間,一黑一白兩只雙槍的槍|口則悄然無聲瞄準了藤丸立香的大腦和心臟。

而後,扳機扣下。

“前輩!!!”

“…………沒事,咳咳……別緊張……”

魔力子彈帶來的沖擊力在頃刻間令藤丸立香的身體迅速向外飛出,但好在先前瑪修為立香使用了技能[時為朦朧的白堊之壁],加持的[無敵]狀態令立香並沒有受傷或流血。若說一定要有什麽問題的話,大概就是遭受方才的沖擊力而導致立香現在有些類似暈眩的狀態。

她讓瑪修攙扶著自己的身體,努力壓抑住內心那股惡心想吐的眩暈。隨後伸手畫下一個簡單的小術式。

“一方通行——”

盡管是有些虛弱的聲音,但在立香的那個小術式的放大下,即便一方通行周圍仍然是爆炸的動靜,卻也是聽見了立香的話。

“我找到衛士Archer了!就在我的7點鐘方向!”

“哦,知道了~”

即便是習慣和不少非常有個性的從者相處的藤丸立香也不得不承認,一方通行在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簡直比壞人還要壞人。

他擡起手臂,輕輕一揮,通過對能量方向做調整、集束、賦予新型態和性質,輕而易舉的制造出了風速120m/s的烈風。不僅如此,在制造了強風的同時,一方通行還調整了藤丸立香7點鐘方向的地區的大氣壓強。通過多種因素互相疊加,造成的氣流殺傷力在瞬間就掀飛了鋼筋水泥的墻壁和屋頂。再加上一方通行還相當惡劣的將幻想武器魔力崩壞的爆炸的熱能也進行了矢量操作,襲向衛士Archer所在處的狂風還帶著無法忽視的恐怖熱量。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在接觸到這熱風的瞬間,身體就會被切割成無數不規則的碎塊,就連噴濺而出的血液都會被蒸發汽化吧。

但這股熱風對於衛士Archer來說,只是一個破壞了他藏身處的環境,且不得不令他現身的小麻煩罷了。

以崩塌陷落的地面、不斷爆炸損毀的幻想武器、以及被肆虐破壞的建築作為背景,渾身皮膚黝黑且被漆黑靈氣纏繞的男人,終於出現在了藤丸立香的眼前。

——衛宮[alter]

這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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