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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向我童年最大的憧憬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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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還有歐爾麥特先生!你們快看這個!”

黑發的少年舉起手機,那上面正在直播NO.2英雄安德瓦與英雄殺手的現場對決。很顯然, 就在NO.1英雄和前助手寒暄的時候, 迦勒底的少年禦主窮極無聊開始用手機試圖搜索一些保須市的消息。沒多久就在首頁發現了英雄與敵人的現場對決視頻直播。

而就在藤丸立夏舉起手機的那個瞬間, 從保須市另一邊的方向,傳來了沈悶的爆炸聲。

“誒?誒?怎麽會有爆炸?莫非是我剛剛擡手造成的?!”

“怎麽可能……另外立夏, 你想緩解氣氛也別故意賣蠢,做的太明顯了。”

“是是~,我知道了。”

他聳聳肩, 視線卻望向了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兩人。

“但現在最重要的, 是先履行各位作為職業英雄的責任, 對吧?”

藤丸立夏的手機還在忠實轉播NO.2英雄與英雄殺手間的戰鬥,而不遠處也有爆炸後的濃煙在向上升起。相較於陷入左右為難狀態的歐爾麥特, 一旁的前助手夜眼反倒忍不住對這個少年另眼相看。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 都能迅速冷靜應對……真是難得的心性。

還不知道自己突然刷到了夜眼的好感, 藤丸立夏倒是一無所知繼續提出了意見。

“目前看來, 安德瓦被英雄殺手拖住腳步,無法趕去另一邊實施援救。但這樣反而說明了, 某人即便是要拖住安德瓦的腳步, 也要阻止他前往爆炸案發生地。所以我想, 在爆炸地點附近應該會有別的什麽麻煩事情存在……當然, 英雄殺手又不能放置不管。所以我想, 我們目前可以兵分兩路——其中一部分人可以去爆炸現場實施援救並找到【爆殺王】,另一部分人則去幫助安德瓦對付【英雄殺手】。”

“唔,既然如此……”

就在歐爾麥特開口前一秒, 夜眼伸手攔住了他。高冷精英範的NO.1英雄前任助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那種類似導師般的引導口吻說:

“如果讓你來分隊,你覺得怎麽組合人員會比較好?”

“誒?我嗎?”立夏眨眨眼,顯然不明白為什麽夜眼突然問他。

“是啊,畢竟我對你們大部分人都不熟,需要一點參考意見。”

雖然藤丸立夏和夜眼是初次見面,但鑒於他是歐爾麥特直言不諱信任的人。而且在雄英高中的那段日子裏,少年禦主也大致摸清了歐爾麥特的性格。所以,他也跟著對夜眼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以至於他沒察覺出夜眼話語裏那種帶有引導意味的暗示。

“嗯,參考的話……我個人是覺得,讓相澤老師、爆心地還有我,我們三個人去安德瓦與英雄殺手戰鬥的地方給予支援。而歐爾麥特,夜眼,姐姐和瑪修四個人去剛剛的爆炸現場。”

“這麽分組的理由有嗎?”

“嗯,首先是相澤老師的‘個性’,是在註視對方的時候暫時消除對方的個性。爆炸地點暫時不清楚會有什麽出現,而且爆殺王是‘無個性’的人。如果從這方面考量的話,將相澤老師派去援助安德瓦比較有利。”藤丸立夏右手虛握成拳,抵住自己的下巴沈思片刻後繼續說:“爆炸地點那邊,無論是援救還是對敵,歐爾麥特都有相關經驗可以進行處理。如果英雄殺手這邊另有後手的話,歐爾麥特也可以再趕來作為援軍。”

“原來如此,嗯,確實是不錯的思路。”夜眼點點頭,對於藤丸立夏的欣賞之情越發濃厚。“不過,橡皮頭和爆心地的組合理由在方才我已經清楚了。但為什麽你會選擇跟著橡皮頭,而不是歐爾麥特?”

“哦,這個啊。”少年禦主撓撓頭,說:“因為姐姐和爆心地放在一起絕對會打起來,所以我就覺得,把他們兩個分開是最穩妥的。而且考慮到戰鬥力數量和平衡的話,我跟著相澤老師也是最合理的。”

“確實很合理。”看著眼前黑發藍眸的少年笑得軟糯天真,夜眼對他點點頭,而後轉過身對在場所有人說:“那麽都聽見了吧?接下來就按這個少年開始分頭行動吧。”

藤丸立夏:“……?”

——誒等等?我是不是剛剛被人利用了?

***

雖然立夏突然就被夜眼拉去當了腦力勞動者,但這程度的小算計也沒法讓人生氣。除了爆豪勝己對於自己不得不按照同齡人主意而行動有些窩火外,在場所有人都對他的安排沒有半分異議。

“對了,阿斯忒裏俄斯。”

隨著少年禦主的呼喚,高大的Berserker英靈顯出身形。

“Master?”

“嗯,是這樣的。因為維摩那飛舟是從賢王那裏借來的,放在這裏感覺不太安全……能拜托阿斯忒裏俄斯在這裏看管它嗎?”

過去本就是作為迷宮看守寶藏的怪物米諾陶諾斯,阿斯忒裏俄斯顯然對於看守重要之物有相當的經驗。而且小牛的寶具也更擅長困住敵人,在守護方面有非常大的優勢……不過真正讓立夏不願意帶著小牛前去戰鬥的原因,卻是他不願意讓這位Berserker觸碰太多血腥。

“我,可以。”

長著白色毛茸茸頭發的英靈點點頭,如同笨拙的孩子一樣露出笑容。

“雖然,不喜歡。但是,為了Master,我會努力。”

“因為,約好了。一起,吃蛋糕。”

“所以,Master,會回來,對吧?”

阿斯忒裏俄斯不喜歡陰郁的迷宮,喜歡舒適的樹蔭、陽光與輕風。但若是為了禦主的話,即便是要再次作為看守寶物的米諾陶諾斯也可以忍耐。

藤丸立夏上前兩步,將自己窩進Berserker的懷抱裏。阿斯忒裏俄斯被這突如其來的抱抱驚嚇到,歪著腦袋不知該如何是好。哪怕他的外表根本不算無害,可在少年禦主的這個抱抱的襯托下,反而令他的反應看上去更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大孩子。

“放心吧,我肯定會回來找你的。”

因為整個人都埋進阿斯忒裏俄斯的懷抱裏,藤丸立夏的聲音也聽起來悶悶的。

“畢竟我們都約好了嘛。”

***

盡管立香和瑪修都跟在歐爾麥特的身後,但這位NO.1的英雄顯然無法令她放下心來。

“……啊啊啊啊不行!我還是超級擔心立夏和那個爆豪勝己在一塊會不會被欺負!果然我還是先回去看一眼再趕過來吧噗——”

“冷靜點,【末日鐵拳】。雖然【爆心地】同學的確不太擅長和人相處,但有【橡皮頭】在,應該不會出什麽嚴重的問題。”

歐爾麥特拎住少女禦主的後衣領,神色困擾的就像是在拎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

“緊張弟弟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太粘著弟弟的話,說不定有朝一日就會被討厭的哦。”

“哼,我家的立夏才沒那個膽子。”

歐爾麥特:“……”

——現在年紀輕輕的姐弟間關系,都這麽兇險的嗎?

NO.1的英雄還來不及多說幾句,下一秒,歐爾麥特就立香和瑪修護在身後。被譽為“和平的象征”的男人站在前方,哪怕有兩個非人的怪物正朝著他撲來也無所畏懼。

“我還有想要拯救的人……所以,能不能請你們不要擋路呢?”

哪怕語氣謙遜又禮貌,但當歐爾麥特的拳頭擊中那兩個體表皮膚呈深紫色,頭部大腦半裸|露出來的怪物後,強勁到連路邊垃圾桶都被吹翻的狂風卻證明了,這位NO.1英雄顯然沒有如他外表展現出的那樣耐心好脾氣。

而當那兩個明顯帶有縫合線、類似於人造產物的腦無被歐爾麥特一拳一個揍進混凝土墻壁後,一道被變聲器扭曲的電子聲從高空傳了下來。

“嗚哇~,真可怕的力道。該說不愧是NO.1英雄嗎?”

循著視線望去,穿著黑色兜帽風衣並戴著黑白面具的【爆殺王】,坐在一個後背長有肉翅的腦無肩上。盡管雙方相隔的距離略遠,但親眼看見爆殺王後,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他要麽是個身高矮小的人,就是個還在成長期的少年。

“……爆殺王。”

似乎是顧慮到周圍還有普通市民在,歐爾麥特的嘴唇動了動,綠谷的發音口型被他生生扭轉成了Villain的綽號。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面對歐爾麥特的發問,將自己全身牢牢裹住的爆殺王歪了下頭,隨後爆發出了一陣極端諷刺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是問我為什麽?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隨著音調一轉,濃厚的惡意與嘲諷便化作爆炸後的熱風撲面而來。

“不好意思啊,實在是沒想到NO.1的英雄居然會問我這種可笑的問題,倒是令我忍不住捧腹了。但是啊,是呢?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伴隨著他拉長的尾音,綠谷出久將他自大笑時便從腰間拔|出的手|槍|槍|口,對準了下方正註視著他的歐爾麥特。

現在正用混合著憐憫與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的金發英雄,是他在兒時起就瘋狂崇拜的對象。從幼時的睡衣、玩偶,到少年時在房間裏布置的海報與手辦,【歐爾麥特】這個名字幾乎貫穿了他短暫了一生。

可也就是這個被綠谷出久瘋狂崇拜的NO.1英雄,一字一句親口打破了他僅剩的一點希冀與夢想。

——“‘無個性’的你,無法成為英雄。”

——“是時候從夢中醒來,認清現實了。”

黑白面具的【爆殺王】嗤笑一聲,隨後朝著他童年最大的憧憬扣下扳機。

“當然是為了將造成這個社會如此扭曲的因素……全·都·排·除·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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