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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萬符必將破戒(Rule Br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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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周那的『破壞神之手影』與Assassin衛宮的『花開堪折直須折』,消耗掉了立夏手背上的兩條令咒, 而百貌哈桑的『妄想幻象』, 也讓立香手上的令咒少去一條。

雖然乍看之下是非常可觀的令咒消耗, 但對兩位禦主來說,這只是開胃菜的程度。

“以令咒之名, Lancer庫·丘林,對魔神柱的‘核心’發動寶具攻擊!”

“喔!盡管交給我吧,Master——”

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後, 立夏手背上僅存的最後一枚令咒消失。但與之相對應的, 則是Lancer庫丘林被瞬間補滿的魔力。

以及自對方臉上浮現出的、宛若捕獵大型猛獸一般的獵手表情。

從被稱為“影之國”的魔境之中鍛煉出的身軀極為健美, 束著一小撮辮子的Lancer挽了個槍花,鮮紅的魔槍在他手中如同獵人手中被馴服的獵犬, 恰似其本人的名諱“庫蘭的猛犬”一般。金色的耳墜並不令他顯得女氣, 搖搖晃晃的那縷金色只能襯得他越發驕傲。就像他額前垂落的那幾縷藍色的碎發, 看著就讓人想到草原上隨性飛翔的雄鷹。

作為影之國的國主斯卡哈的徒弟, 作為弗格斯的養子,作為愛爾蘭的赤枝騎士團成員之一……庫·丘林無疑是位擁有無雙武技的戰士。

但在立夏眼中, 這位Lancer燃燒著戰意的眸子卻比他手中那柄魔槍還要來的鮮紅。

盡管面前的魔神柱身軀龐大、接連遭受阿周那、Assassin衛宮以及百貌哈桑的多重寶具攻擊, 看起來也依然有些不痛不癢, 可在庫丘林握住他的武器之後, 這位來自愛爾蘭的戰士便徹底將多餘的念頭拋開。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你的心臟, 我收下了——『刺穿死棘之槍(GáeBolg)』!”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不,應該比眨眼的速度還要快。在兩位人類禦主看來, 空氣中只是有紅色的線一閃而過。其後,空氣產生出音速的爆鳴,氣流卷動周圍形成一道銳捷的風。敏捷A的槍兵速度快得驚人,但比他速度更快的,則是魔槍GáeBolg命中敵人的速度。

那是超越了【速度】這一概念的寶具。

GáeBolg在命中對手心臟的結果之後,放出魔槍——那逆轉因果的一刺,即便是魔神柱也無法回避。因為結局在庫丘林發動寶具前,就已經註定。

『刺穿死棘之槍』就是這樣只需突刺就能必定貫穿對手心臟的詛咒之槍。

“對方的防禦力下降了,但即死效果沒能發動……抱歉啊,小鬼。”

“沒關系,庫丘林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破開了心臟的魔神柱,其身軀終於出現了一塊前後貫穿的穿透傷。盡管相較於魔神柱那龐大身軀來說,只是個一人多高的小小傷口,相對於人類來說也就是個刺穿手掌的釘子那種不大不小的傷口,且它還在不斷蠕動血肉試圖彌補那處空洞……

但對眼下手背上還餘留了兩條令咒,自始至終都悄悄躲在弟弟身後的藤丸立香來說,那就已經足夠了。

“愛麗絲菲爾小姐,請幫我照顧好立夏!”

將用光所有令咒的弟弟伸手推到新晉契約的Caster懷裏,橘發金眸的少女踏前一步,死死盯住魔神柱那處貫穿傷的人類禦主,終於忍不住在臉上露出笑容。

“以令咒之名,Rider美杜莎,對魔神柱的核心釋放寶具!”

“是,Master!”

白色襯衫與黑色西裝闊腿褲的OL服飾,在瞬間切換成美杜莎原本的英靈姿態。緊身的黑色連衣短裙僅在胸口一圈有紫色的橫條作裝飾,手臂與大腿則分別套著與裙子同款的、有紫色帶子作裝飾的純黑色手套和過膝長筒襪。薰衣草般的紫色長發披散開來,顏色更淺一些的淡紫色眼眸則宛若希臘神話中描述的那樣、充滿令人石化的冰冷目光。

而與那些更加盡情展示出她豐腴身材的服飾相比,真正吸引人註意力的,還是美杜莎額頭上的紅色魔紋,以及自她鮮血中召喚出的天馬珀伽索斯。

背生雙翼的白色天馬聖潔無比,而在天馬背上的美杜莎也因此顯得像是位真正的女神。盡管在美杜莎自己看來,只有她那兩位身材嬌小可人的姐姐斯忒諾與尤瑞艾莉才足以算是“女神”,但就禦主立香的視角來看,在被雅典娜詛咒前的美杜莎的身姿依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無論是那冷冷淡淡、卻意外對她給予的好意而感到害羞慌張的樣子,還是她捧著書本獨自坐在窗邊閱讀的模樣,在立香眼中都是非常有魅力的模樣。而現在乘上天馬珀伽索斯的美杜莎,那威風凜凜的姿態亦是令旁觀者忍不住為之心折。

[鮮血神殿]發動,[魔眼]發動,[怪力]發動。

與瑪麗·安托瓦內特依靠法蘭西王權而凝聚的水晶馬匹不同,美杜莎的天馬是從她鮮血中誕生的神話產物。而且美杜莎自身亦有E-等級的[神性]在,其殺傷力從本質上來說,是比歷史傳說中的瑪麗的寶具要更強的。

“讓我優雅地消滅你們吧……『騎英之韁繩(Bellerophon)』!。”

伴隨著美杜莎駕馭著幻想種的天馬珀伽索斯化作白色光團沖向魔神柱,僅此一擊便將魔神柱的小半個身體全部轟碎。淅淅瀝瀝掉落的碎肉混合著高濃度魔力的血液,瞬間便將希望之峰學院內的土地都腐蝕下去一層。

或許這塊土地,在今後會成為一片需要數百年才能恢覆的荒土。

但與世界徹底毀滅,星球死絕的未來相比,這麽一點代價顯然還在抑制力的承受範圍內。

立香手背上的第二條令咒徹底消失。聽著魔神柱傳來的痛苦嘶吼,少女禦主看著手背上僅剩的最後一條令咒,金色的眸子卻閃耀出了勝券在握的光輝。

——她將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這最後一條令咒上。

“以令咒之名,Caster美狄亞!對魔神柱釋放寶具,將魔神柱與江之島盾子之間的聯系徹·底·切·斷!”

龐大的魔力將美狄亞的兜帽吹起,露出她那頭優雅的淡藍色長發。希臘神話中的背叛魔女揚起左手,纖細的銀色法杖便出現在她的身旁。

擁有江之島盾子意識的魔神柱,其身軀非是此世之物,但內在精神體卻又被此世意志眷顧。若是能將魔神柱與江之島盾子拆開,單獨面對任何一個的話,不管是立香還是立夏,都絕對不會對此犯怵。

而若是要說分離聯系的話,唯有Caster美狄亞的寶具最適合在這裏發揮。

同為神話傳說中的從者,美狄亞的寶具既不如阿周那的強大,也不比美杜莎的絢麗耀眼,甚至連庫丘林展現的速度的美感也不及……但是,以美狄亞生涯所形成的概念寶具——那能夠破戒一切魔術的短刀,正如她心中從未忘卻的、希望時間倒退回去自己還是埃厄忒斯王的女兒的時期,還能與父兄一起歡笑的時光的願望一般。

將與伊阿宋的孽緣斬斷,只求回去故鄉的悲願。結合美狄亞全A的魔術才能,形成的寶具『萬符必將破戒』,擁有無論是多麽緊密的契約、無論是被魔力強化到何等程度的物體,即便是由魔力賦予誕生的生命,也能讓其回歸初始的狀態的——對魔術寶具。

藤丸立香將壓軸的寶具賭在這裏,甚至為了保證美狄亞的寶具攻擊不會被避開,她亦是將自己身上禦主禮裝[王室品牌]所留存的最後一個技能[必中]給了她,保證無論發生什麽都一定能讓美狄亞的寶具命中魔神柱江之島盾子。

被刻上背叛之名的魔女早已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站在這裏的Caster美狄亞,是被兩位未成年禦主發自內心愛戴著的從者。

“術理攝理,世間之理萬象,一切都歸還原始——『萬符必將破戒(Rule Breaker)』!”

形狀怪異的小刀輕而易舉便破開了魔神柱充滿魔力的身軀,循著先前其餘從者們打破的核心處的貫穿傷,美狄亞瞇起眼睛,只是將那小刀的刀尖一挑,在魔神柱體內的江之島盾子便感覺到,她與魔神柱那龐大身軀之間的聯系便徹底斷了。

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江之島盾子的精神在頃刻間飛出體外,而魔神柱弗洛烏斯的本源意識卻也同時回歸。

而立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瑪麗!!!”

“好~,請交給我吧,Master~”

銀發藍眸的少女英靈微笑起來的樣子宛若女神,而她周身代表無敵狀態的光輝也終於消散——Assassin衛宮的技能[替罪羊]讓她被動接下了魔神柱的絕大部分傷害,但因為瑪麗·安托瓦內特在方才就被立夏的禦主禮裝[阿特拉斯院制服]的[奧西裏斯之塵]給予了無敵狀態,所以那些攻擊全部都被她轉化成了積攢寶具的np。更別提還有美狄亞的[高速神言]能夠讓她快速獲得大量np……因此,在兩位人類禦主都已用光所有令咒的前提下,瑪麗·安托瓦內特卻還能夠擁有一發寶具的np。

傷痕累累的魔神柱弗洛烏斯剛一奪回身體,迎來它的就是法蘭西王妃甜美的笑容,以及那足以踏破他身軀的寶具。

“『願榮光存於百合的王冠(Guillotine Breaker)』!”

***

——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人類】是沒有價值的。其最大價值,也不過是為了【那個目的】而燃燒人理,產生出龐大的能量罷了。

可既然是如此渾濁不堪、毫無價值的人類,為什麽卻能擁有那樣不屈不撓充滿希望的眼神?為什麽能夠將吾等魔神柱連續打倒?

為什麽直到最後,知曉人類是何其的醜陋、何其的不可救藥……所羅門王卻依舊不曾將其糾正,就此接受了他自己的死亡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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