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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七海千秋永遠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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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的衛宮,作為抑制力的代行者、現於現世的暗殺者, 本該是與“守護”“保護”這類詞匯無緣的男人……可他卻從被召喚後到現在, 全都在做著類似於保鏢、救援隊一類的工作。

至於造成這一現狀的主要原因, 則在於那個真正與他共鳴並召喚了他的少年,只是一個即將潰散的人格——

被蔑視後從心底燃起了痛苦, 被隱瞞了副作用而同意進行實驗,曾經的憧憬有多純粹,現在的自己就有多不堪。

甚至就連和喜歡的女生的約定, 也沒能好好實現。

——不甘心啊。

——不想消失啊。

人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明白, 從自己手中落下摔碎的, 究竟是多麽珍貴的寶物。而在幸福的肥皂泡“啪啦”裂開後,破碎的話語便從其中傾瀉而出。

“……好想……見你……”

即便是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概率, 也不想松手放棄。對於如同被作為柴火而燃燒後的灰燼一般的日向創來說, 胸中對才能的憧憬已經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他願意接受《神座計劃》的初衷。

——想要能夠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站在七海的身邊。

還是人類的Assassin衛宮, 在他親手為了大義而殺死了恩師與一整個飛機的人之後,便心靈幹涸到連情感都一並枯萎了……在那之後, 鐵石心腸的魔術師殺手並未被愛因茲貝倫家雇傭, 也沒能與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相遇, 至於令他露出笑容流下淚水的女兒更是無從可說。

他的一生都在為了大義行動, 可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為他的雙手染上血腥。

即便是依照虛無縹緲的相性被召喚出來, 他無法理解那個少年的願望。

但作為被聖杯寵愛著的,幸運卻又不幸的男人——Assassin衛宮卻明白一點。

日向創這個脆弱破損的人格,是被此方世界眷顧的存在。

***

動物親和力最高的Lancer庫丘林, 繞到後方一個手刀便打暈了田中眼鏡蛇夢。幼吉爾也轟轟烈烈把希望之峰的廣播設備徹底打爛,順便弄暈了在廣播室內對著話筒進行鼓舞絕望的演講的索菲婭。而當藤丸立夏來到希望之峰學院創始人的雕塑前,一個超可疑的地下通路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黑發少年皺著眉頭,隱隱約約的直覺則提示他進入這裏就能找到餘下的禦手洗亮太、罪木蜜柑以及狛枝凪鬥。但這個秘密通道的出現實在是太過可疑,以至於立夏剛要擡腳進入,就被阿周那伸手攔住。

長至手肘的白色手套與黝黑的肌膚放在一起黑白分明,而當立夏擡頭,看見的便是阿周那不讚同的目光。

“沒關系的啦,阿周那。”

他拍拍那只橫擋在自己前方的手臂,雖然臉上還殘留著最開始看見那些血腥恐怖場景的慘白,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藤丸立夏已經在庫丘林的引領下,慢慢開始有著一個禦主該有的處變不驚的模樣了。

“更何況,我也不是獨自一人啊。”

就在方才,Caster的美狄亞已經帶著七海千秋來到他的身邊。盡管立夏和七海都非常清楚,和立香一起去打敗魔神柱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可作為77期生的一員,他們誰也沒法放著那些同學不顧。

七海千秋的掌機在她手中依然持續發出按鍵聲,淡粉色短發的少女擡腳走在立夏前方進入了通道。只是與少女身上的貓咪背包十分不相稱的是,在她頭頂披了一層類似英靈服飾的白色外袍。

“七海,你身上的那個是……?”

“愛麗絲菲爾借我的,可以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除了那件外袍,附身在七海千秋體內的Caster愛麗絲菲爾[天之杯],亦是對這位【超高校級的游戲玩家】發動了技能[自然的嬰兒]。也正是因為這樣,擁有無敵狀態的七海千秋才會放心大膽走在前方給立夏帶路。

而且,她也有將自己身體作為立夏盾牌來使用的意思。

只不過這一點,七海千秋並不打算說出來。

觸發後會彈出毒箭與槍彈的機關,全都被七海千秋在前方一一擋下。至於更大一些的滾石或陷阱,則全部敗在阿周那的弓矢之下。毒氣或其餘的棘手機關,則被美狄亞用精湛的魔術一一摧毀。再加上庫丘林和幼吉爾在隊伍後方註意著從背後發動的攻擊……

“總覺得像是被高玩帶著的感覺……”

“那個,藤丸君。”

“怎麽了,七海?”

“事實上,你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就是,高玩什麽的。”

“……咦?是這樣嗎?抱歉抱歉。”

雖然氣氛應該是嚴肅又緊張的才對。但藤丸立夏就是能夠突然傻白甜一下緩解氣氛。

目前包含庫丘林和支援從者美狄亞在內,絕大多數從者都會覺得藤丸立夏性格是個比較軟和的老好人。但幼吉爾和迦勒底的達芬奇卻十分清楚,能夠作出欺騙立香“每周只能拿到3枚聖晶片”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單純的傻白甜。

相反,這家夥其實黑著呢。

早在見識到小泉真晝以及九頭龍冬彥等人的狀況後,藤丸立夏就已經對狛枝和罪木的狀態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剛一開門就被狛枝凪鬥用手|槍|指著腦門的確不太好,但相對應的,被這種現代熱武器威脅的庫丘林卻表示他大爺根本不會怕。

“如何,小鬼,我就說我沒問題的吧?”

明明在門口的時候,藤丸立夏只是露出了個稍微有些猶豫的表情,並說自己有些擔心門後會不會有埋伏,Lancer的庫丘林就拍著自己的胸肌表示開門這種小事盡管交給他——哪怕少年禦主對他的行為有些擔憂,但也全都被他用技能[避矢之加護]和[戰鬥續行]說服了。

而且Lancer的庫丘林,你為什麽就不想想,立夏在間接讓你去頂槍開門後,為什麽你還要一臉表功等誇獎的表情看著他呢?

掌握著『全知全能之星』的幼吉爾,對於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況表示:看戲真的real爽!果然跟著這個Master絕對沒錯!

***

雖然疑惑於為什麽幾天不見,禦手洗亮太就瘦了一大圈,而且眼下青黑的模樣活像是街頭嗑藥的那種人。但相比較來說,光是自己被嚇到站起身然後從椅子上摔倒跌了個大跟頭,腦門重重磕在地上就轉著蚊香眼束手就擒的禦手洗亮太,以及跟著摔倒還附贈宅男最愛的殺必死福利的罪木蜜柑……作為【超高校級的幸運】而在這裏的狛枝凪鬥,才是最難搞的那一個。

“為什麽要阻止我們呢?藤丸君?”

雖然臉上的笑容異常爽朗,但狛枝凪鬥說出的話卻著實讓人不敢茍同。

“以前我的一直執著於‘希望’,實在是太過狹隘了。在盾子的幫助下,我和大家都看見了——只有遍布‘絕望’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

“不,那是錯誤的。你清醒一點啊,狛枝君!”

“果然中途離開的你不明白啊,藤丸君。希望是吝嗇的,只會對少數人露出微笑。如同希望之峰學院內也只有我們本科生才是真正擁有‘才能’的人,而那些預備科的家夥終其一生都無法踏入我們的世界——可是,絕望的世界不一樣。絕望是公平的!無論是有才能的人,還是沒有才能的螻蟻,所有人都會在‘絕望’的面前陷入絕望。”

盡管知道狛枝凪鬥從江之島盾子那裏接受的理論都是詭辯,但少年禦主卻該死的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而在這個時候,七海千秋站了出來。

“狛枝君,‘希望’並不是狹隘的東西。”

Caster愛麗絲菲爾[天之衣]借給她的外袍,罩在少女的身上宛若一件白色花嫁。而當七海千秋用她那雙恬淡的粉紅色眼瞳望向狛枝凪鬥時,一股說不出的氣息撲向了狛枝凪鬥。

那是經歷了無數次絕望後依然不肯放棄,一直一直為了那一點點微弱火光而不斷朝著希望飛蛾撲火的眼神。

是充滿了堅強、韌性、執拗與希望的眼神。

“我想拯救大家,想和大家再一起愉快的打游戲,吃著花村君的食物,看著西園寺同學的舞蹈,聽著澪田同學的歌曲,圍觀終裏同學和二大君打鬧的場景,讓邊谷山同學蒙著眼睛用竹刀打碎西瓜,偷看九頭龍君躲在角落一臉幸福的吃甜食,受傷或生病就去找罪木同學治療,和狛枝君一起掃蕩電玩街的夾娃娃機,拜托小泉同學拍下大家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日向君再見一次面。”

“這些都是我的希望,是我決不放棄堅持到底的希望——吶,狛枝君,你真的認為這些‘希望’、這些和大家在一起快樂度過的時光,是狹隘的嗎?”

無論死去多少次,親眼看著同學們成為絕望殘黨多少次,七海千秋都從未放棄過希望。

“我可是大家的班長啊!”

“而且,選我當班長的那一天,狛枝君也說過‘大家在七海的帶領下,一定會充滿希望’這樣的話……”

“狛枝君,你真的要選擇江之島盾子的絕望,而不是選擇我和藤丸君的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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