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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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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繃緊,意識到自己暴露了,額頭的冷汗不止,摸向腰間砍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屏住呼吸,感覺有人在踹他們的樹叢,“藏好了,別芝麻大點事就咋咋呼呼的,嚇跑了人要你們好看。”

譚振興渾身顫了顫,嚇得眼淚不自主的蓄滿了眼眶,聽到樹叢又被踹了兩下,那人粗聲粗氣的,“聽到沒?”

“是。”他回答得急切,被口水嗆了下,譚振學和譚生隱側目對視眼,待那些人走到前側,突然竄起,“動手。”

兀自咳嗽不止的譚振興:“……”

等他擡頭,只看面前突然倒下兩人,睜著大眼,嘴唇發青,“你……你們是誰……”

不待他再開口,譚振興再次啊啊啊啊尖叫,起身擡腿,毫不猶豫的踹向那兩人胸口,“啊啊啊……”

尖叫聲嚇得林中鳥雀亂飛。

五個人,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們用腿制服了,譚振學和譚生隱快速揉草塞進幾人嘴裏堵住他們的嘴,其實堵不堵用處不大,因為他們都暈過去了,譚振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看著地上橫排躺著的五人,“二弟,怎麽辦。”

不小心就幹掉了七個土匪,他心裏害怕,緊張的抓著譚振學衣角。

譚振學生平也頭次經歷這樣的事兒,撿起地上的鐵棒槌,藏進樹叢,問譚生隱,“怎麽辦?”

“我……我也不知。”

五個土匪,委實有點難為人,譚振興想想,商量道,“不如扔陷阱裏躺著吧,這樣他們真醒過來也威脅不了咱們。”都說土匪兇殘,他是真怕,怕他們醒過來後解開束縛和他們拼命,還是扔陷阱裏安全。

於是,三人合力把他們擡去陷阱旁,可憐裏邊的人,好不容易醒過來,只感覺頭頂陰暗,仰頭望去,就看偌大的屍體砸了進來,直直砸到他身上,啊的聲,又暈了過去。

收拾好他們,譚振興拍拍手,摸向腰間的砍刀,唯有砍刀能讓他感覺到安全。

陷阱被他們弄破了,老遠就看得出是個洞,譚振學提議把陷阱補上,以免被土匪發現端倪,只是土匪用的草是枯萎的黃色雜草,這個時節草木茂盛,哪兒有枯萎的草,便扯了顏色偏黃的草替代,把陷阱補好,他們又找地藏著,被剛剛那麽嚇過後,他們不敢再回樹叢了,找了個離官道近位置又高的地方。

有的選,譚振興更想躲去樹上。

三個人分開躲起來的,害怕被發現就全遭殃了,分開藏,其中有個人出了事另外兩個能支援。想到自己靠腿收拾了七個土匪,心裏的恐懼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興奮,譚振興興奮得快抑制不住長嘯了,衙役官差上山搜尋無果的事,被他輕輕松松就搞定了。

誰說讀書人柔弱的,帝師後人,個個文武雙全好嗎?

樹叢裏又悶又熱,汗水順著臉頰像流水似的流下,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打瞌睡快睡過去了才聽到有窸窸窣窣的動靜響起,他豎著耳朵聽,有兩人。

“怎麽沒看到四當家他們?”

“莫不是躲在哪兒睡著了吧。”

“咦,那陷阱好像變得不同了。”有人發現了陷阱的區別。

譚振興緊張,但聽另外個人道,“難道有小鹿兔子跑進去了?”

“嘻嘻嘻,真要是那樣,咱們又能打牙祭了。”

兩人急急忙的奔向陷阱,看他們到旁邊時,譚振興拎起棒槌啊啊啊的尖叫著沖了過去,譚振學說了,棒槌是土匪的,土匪自己人看到棒槌肯定會放松戒備,加上他的尖叫,土匪定會被嚇得失魂落魄,這不,他尖叫著沖過去,兩人還像個傻子似的喊自己四當家,譚振興擡起腿,以劈柴的方式,毫不留情把他們踹進了陷阱裏。

“哈哈哈哈……”譚振興彎著腰,發出陰惻惻的笑,笑聲像被鬼附身似的,而掉到同伴身上的兩人看到坑裏的四當家,只覺得大白天撞了鬼,兩眼一掀,暈了過去。

不怪土匪沒有防備,實在沒料到有人不怕他們敢堂而皇之的面對面找茬,他們占山為匪多年,令人聞風喪膽,路過的商隊無不膽戰心驚跪地求饒,只有他們搶劫陷害別人的份兒,從來沒有人敢揍他們,更不用說拿他們挖的坑設計陷害他們了,因此沒往活人身上想,以為自己大白天碰到鬼,就是那些冤死的人們魂魄出來作怪,這才被嚇暈過去。

譚振興收了棒槌,回到剛剛位置繼續等,被這幾個土匪激得信心大增,不是他吹牛,哪用衙役官差幫忙,就他們自己就能收拾這群土匪。

太陽漸漸掉進西山,又有土匪躥出,譚振興他們不補陷阱了,看到有人靠近陷阱就尖叫著沖過來踹人,得虧他們這兩年沒有荒廢腿上的功夫,這些土匪看著兇悍,腦子蠢得像朽木,其中有兩人竟然稱呼他們為兄弟,也不睜大狗眼瞧瞧,有這麽英俊帥氣的土匪嗎?又收拾兩撥土匪後,譚振興問譚振學要不要回客棧,再不回去天兒就黑了,就這些個土匪,愚昧無知,明天再過來收拾他們。

也算為民除害了。

譚振學不如他樂觀,死死盯著山林,“大哥,咱們這次怕是攤上事兒了。”

譚振興沒弄明白,譚振學與他道,“突然少了這麽多人,你說土匪他們會不會來尋人?”

他們不能回去,回去的話容易暴露自己,沒準會給譚盛禮他們添麻煩,眼下他們在暗處土匪在暗處,只能想辦法將其全部打盡,否則等他們到了明處,就沒辦法了,他示意譚振興回去候著,再看看情形,譚振興覺得有理,看他繃著臉,目光黑沈,安慰他,“別害怕,凡事有我呢。”

譚盛禮說得對,兄弟間互相扶持,取長補短就能天下無敵,他已經徹底懂這話的含義了,當年在街上碰到劉明章,他如果能厲害點,罵得劉明章羞憤離去,譚振業就不會沖過去打劉明章,這次他如果不把土匪解決了,將來譚振業進京碰到,不知會發生什麽。

譚振業受不得委屈,他就不讓他受委屈,這樣就不怕譚振業做出什麽沖動的事兒來。

“二弟,你別怕。”

譚振學望著明明害怕卻極其鎮定的譚振興,點頭,“大哥,我不怕。”父親說將這次當做平時的功課,他知道,無論完成得好與不好,父親都不會批評他們的,他望向夕陽下背著光的樹林,心裏突然有什麽變得不同了,他道,“我不怕。”

“好。”

如譚振學所料,天擦黑時,又有土匪喊著名字過來,沒錯,他們拿著木棍,嘴裏大聲喊著名字,其中還有女人的聲音,譚振興抖擻起精神,顯得很是亢奮,他聽到土匪說,“是不是獵到兔子偷偷藏起來烤兔子吃去了啊。”

“不會,今天是大日子,據小舟回來說,那些人已經啟程過來了,他們再混也不敢這時候出岔子。”

譚振興看了眼,共有二十幾個土匪,其中有兩個很是高大,臉上還有刀疤,說話時臉上刀疤扭曲的抽搐著,瞧著分外觸目驚心,譚振興磨了磨腳,不確認自己有沒有勝算,他咬咬牙,幽幽打量著他們,他的腿功了得,要想贏,必須踹中他們的要害,矮個子的踹胸口沒問題,高個子的有點難度,他的視線慢慢往下,落到高個子的褲襠處。

隨即,他嘿嘿笑了起來。

但聽其中個人指揮,“去看看他們是不是藏在哪兒睡覺。”

聲音粗獷,莫名讓人膽寒,其他人紛紛散開,有人朝自己的方向過來,譚振興動了下,就聽他們說,“四當家,大當家千叮萬囑不能出岔子,你咋就不記事呢?”話剛說完,隱隱覺得不對勁,棒槌是四當家的,這張臉過於好看了點,不待他們驚呼叫人,只覺得迎面吹來股疾風,然後嘭的聲,什麽落向自己胸口,身體麻木得不像自己的,直直後仰暈倒過去。

旁邊人看到這幕,蹙著眉過來,然而不等走近,掃堂腿果然踹向自己心窩,是張陌生的臉,他尖叫聲喊救命,可惜遲了,譚振興的腿功不是浪得虛名,一腳就讓其閉上了嘴。

譚振學和譚生隱用同樣的方法收拾了兩個人,底下的土匪驚覺不對勁,失聲大喊,“有官差,有官差啊。”

其他人慌了神,忙往山裏逃竄,為首的高個子也發現了坑裏的人,吶喊,“回來,都回來。”

往回遇到土匪,他們都往山裏跑,官差不熟悉地形,加上他們有草衣遮掩,官差根本抓不到他們,但這次不同,他們的對手是譚振興他們,他們日日上山砍柴,真假火眼金睛掃掃就知,他們人群分散,更容易被他們追趕,沒用多長時間,譚振興他們就把跑進山裏的人踹暈過去。

如此,就剩下官道陷阱旁邊站著的幾個土匪了。

發號施令的土匪是高個子,他望向灰蒙蒙的山裏,咆哮,“誰,給老子出來。”

譚振興抖抖身上的草衣,心下回答,你讓我出來我就偏不出來,他拉住身旁的譚振學和譚生隱,“咱們別出去啊。”

從小到大,他們從沒想過有生之年會和土匪較上勁,且還贏了,他們躲在樹後,認真聽官道上的人罵臟話,什麽臟話都罵,換作以往,譚振興早被激怒了,這次他卻異常平靜,任對方說什麽,他就是不出去,甚至還吆喝,“有種你上來啊……”

譚振學:“……”

“有人,真的有人,二當家,山裏有人……”

“老子有耳朵自己會聽,拿我的弓箭來。”

土匪們平時打劫不到錢財就在山裏打獵,聽到說弓箭,譚振興悔得腸子都青了,怎麽辦,他腿功厲害,比不過對方的弓箭啊,拉著譚振學和譚生隱的手又開始顫抖了,譚振學安慰他,“別怕,我們在樹後躲著,他射不到人的。”

他們說的沒錯,底下的人雖知道他們的方向,但聞聲射人的本事卻是沒有的,許是受了激怒,那位拿過弓箭後狠狠射了兩箭,位置偏了,譚振興又得意起來,果然沒射中。

譚振學心思微動,示意譚振興再說兩句刺激他,譚振興會意,扯著嗓門又喊,“你有本事射啊,怎麽著,老眼昏花不中用了啊……”

譚振學給譚生隱打手勢,兩人沿著旁邊樹叢分散開走,他們長久待在這不是法子,得想辦法把下邊的人收拾了,就他猜測,還有土匪沒來,如果等那些土匪聚過來,他們就成甕中之鱉了,譚振興還在和那人對罵,“就你這副樣子還想做土匪呢,別是過路的商隊看你可憐丟些錢給你用吧。”

譚振興罵人,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不過平日有譚盛禮在,他不敢罵人,難得這次譚振學讓他罵,他不可勁的罵,“要我說啊,你做什麽土匪,不如去街上乞討呢……”

那人被譚振興激得五官扭曲,丟了弓箭,急沖沖朝譚振興的方向沖,“出來,給老子出來。”

“你要我出來我就出來啊,你以為你誰啊,我偏不,你要是有種你就上來……”

其他人看形勢不對勁,紛紛伸手拉,“二當家別去,有陷阱。”肯定有陷阱,別看坑裏躺著好多兄弟嗎?

“放開。”那人甩開衣袖,徑直往聲音的位置沖上山,而滿心以為有兄弟掩護的譚振興根本不知道危險靠近,大著嗓門罵得格外起勁,罵著罵著,感覺頭頂罩上曾黑暗,他蹙眉看去,只看到臉上那道疤像夜空裏的閃電,要劈死他似的朝他撲過來,他張嘴啊啊啊啊尖叫,然後擡腳,聲音刺破天際,“我踹。”

“奧……”那人萬萬沒想到譚振興會踢他要害,且力道驚人,他捂著褲襠,冷汗淋漓地跪下,譚振興還在飛速的踢腿,“我踹,我踹,我踹……”

連踹了不知道多少腳,反應過來後,忙用繩子綁住男子的手腳,喚譚振學,“二弟,快來,幫忙拖到下邊扔坑裏。”

底下的土匪俱慌了神,要知道,二當家是最孔武有力的人,竟被陌生男子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他們害怕了,害怕到不敢逃竄,齊齊跪地求饒,“饒命啊,饒命啊,這片山頭我們給你們了,還請大俠饒命啊。”

他們是土匪,土匪最怕兩類人,官差和更厲害的土匪,在他們眼裏,這群也是土匪,估計是黑吃黑的,畢竟這些年他們遇到過不少來黑吃黑的,但因他們人多,都被趕走了,沒想到這次碰到鐵釘子了,兩位當家的都不是對手,有人已經回去給大當家報信,順便通知其他人,讓他們趕緊撤離,否則都得完蛋。

大當家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這片山頭就是他當時占下的,要他拱手讓人怎麽可能,他拎起自己發家時的木棍,叫上人,要去找他們拼命。

土匪怕了,“大當家啊,四當家的鐵棒槌人家都不怕,如何會怕你這木棍,咱們還是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啊。”

這木棍是大當家做土匪那天砍的,據說曾用這根木棍攔截了四輛馬車,搶劫到了上百兩銀錢,那家人為了活命,要把箱子裏的書全部給他,他嫌重只要了兩本,據那家人說那是裏邊最值錢的書,誰知拿去賣沒人肯要,說他的書沒有用,兩文錢都舍不得給,到現在他還留著那兩本書,意在警醒自己不能相信白面書生的話。

書生狡猾,最愛騙人了。

他揮了揮手裏的木棍,不著急道,“慌什麽,三當家呢,把他喊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月色清明,寂靜的官道上,只餘風吹樹葉的聲響,還有……坑裏驚恐萬分的土匪。

“大當家會不會來救我們?”

眾人看看旁邊被綁了手腳的二當家,面如死灰,沮喪道,“不來還好。”

二當家都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就大當家的歲數,來了也是送死,“他們到底是哪兒來的土匪?”同為土匪,他們平時有關註其他州府的情況,不曾聽聞有這麽厲害的土匪啊,那身手和速度,想想他們就害怕。

“你問我我問誰啊。”做土匪這麽多年,他也第一次碰到這種人。

“嗚嗚嗚……”旁邊被堵了嘴巴的土匪不住嗚咽,試圖他們把自己的繩子解開。

沒錯,坑裏蹲著的好幾個土匪都被綁住手腳堵了嘴的呢,任他們怎麽嗚咽,沒土匪敢幫忙,生平頭次遭遇這種事,他們心裏害怕恐慌,結巴道,“我……我不敢,被他們發現會殺了我的。”

那群人比他們殘暴多了,齜牙咧嘴,好不恐怖,土匪朝邊上挪,奈何身下盡是碎石,疼得他們直吸冷氣。

誰能想到,土匪也怕死,怕得連同伴都不敢救,藏在暗處的譚振興嗤鼻出聲,抵了抵身側的譚振學,“他們是土匪嗎?”

不敢相信這群人嚇得過往的商隊書生屁股尿流,談匪色變,太他娘的丟臉了。

大當家扛著木棍,召集兄弟來的時候,暴徒沒看到,只聽到坑裏嘀嘀咕咕的說話聲,他怒斥,“不中用的,丟老子的臉,還不趕緊給老子爬起來。”

坑裏的土匪:“……”他們也想爬出去,奈何傷得太重,根本沒力氣。

“大當家,你當心點,他們太兇殘了。”坑裏的土匪溫馨提醒。

“他娘的老子就是土匪,誰能比老子兇殘,還不趕緊給老子爬起來。”

坑裏的土匪:“……”別說爬,胸口痛得呼吸都艱難,真沒力氣動啊。

月亮照著,譚振興他們看不清土匪的臉,不過聽旁人喊他大當家,知道他就是土匪頭子了,譚振興躍躍欲試的要沖下去,譚振學拉住他,“人太多,咱們贏不了。”

“怕啥,聽他聲音就知道是個老頭子,咱還怕個老頭子不成?”

“驕兵必敗,不可掉以輕心。”譚振學小聲道。

官道上,久等不見底下的人爬出坑的大當家動怒了,走向陷阱,怒聲吼道,“老子讓你們爬起來沒聽到是不是?”

“大當家,我們也想啊,沒力氣了。”不僅沒力氣,身上還有多處傷,尤其最先遭殃的兩個土匪,腿都斷了,腦袋被後面掉坑的兄弟硬生生撞到石子上,腦袋流的血都凝固了,“大當家,那些人狡猾,肯定在哪處藏著,你要小心啊。”

大當家要出了事,真的沒人給他們收屍了。

有兩個是這兩天剛進山做土匪的,聞言,當即退縮了,左右攙扶著大當家,“大當家,我們……我們先逃命吧。”

“沒出息的,老子們是土匪,土匪……你們不知道什麽是土匪是不是……”只有別人怕他們的份兒,沒有他怕別人的,他重重杵著木棍,歇斯底裏的咆哮,“哪兒來的毛頭小兒,給老子滾出來。”

譚振興不動,腳在樹叢裏摩擦了又摩擦。

他們能制服那些土匪靠的是單挑,而眼下官道上的土匪多,他如果沖下去,腿功再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啞聲和譚振學說,“他們如果上來咱們就挨個收拾他們……”

語聲剛落,就聽坑裏的土匪提醒大當家別往山林走,他們再熟悉地形,不抵對方跑得快,官差追逐他們時他們躲進山有優勢,可眼前的人動作迅速,他們跑不贏的。

大當家不信邪,當即吩咐幾個土匪去山裏走,然而沒人動,大當家火冒三丈,“老子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土匪們不敢吭聲,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進山,月亮照著,山裏樹影斑駁,幽深恐怖,他們看了兩眼,害怕地往後縮,沒註意踩到後邊人的腳,驚得啊啊啊大叫起來。

大當家:“……”

“沒出息的。”大當家揮起木棍就揍人,攆他們去山裏找人,他們常年住在山裏,對這片地形極為熟悉,只要不碰到野豬老虎類的大物,走夜路完全不是問題,大當家怒吼,“還不趕緊給老子去。”

仍然沒有人動,剛進山做土匪的兩人嘀咕道,“大當家,要不你去吧。”

說完,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我不做土匪了,我不做土匪了……”隨著他們的喊叫,人瞬間跑沒了影兒。

大當家:“……”

然後,就在大當家的罵罵咧咧聲中,遠處打著火把的官差們吆喝而來,聲勢浩大,剩下的土匪大驚失色,扯著大當家衣袖,“逃吧,快逃吧。”

眨眼的功夫,土匪們四處逃竄得沒了影兒,就剩下大當家和他孫子,大當家:“……”

譚振興不害怕了,拍拍手,尖叫著沖下去,“我踹……”伸出的腿沒踹到對方胸口呢,木棍揮過來,恰好打到他腳腕上,他疼得哎喲聲尖叫,掉頭就跑,邊跑邊喊救命,聲音振聾發聵,嚇得坑裏的土匪們驚恐地捂住了耳朵。

譚振學和譚生隱:“……”

跑回山林的譚振興捂著腿,驟然想起腰間佩戴了砍刀,深吸口氣,又沖了下去。

“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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