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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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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抓住了道法奇特的左慈, 正在苦手該怎麽將他給解決。

尋常人奈何不了他, 他自己總不可能花精力一直盯著他。

曹操去關押左慈的牢裏,發現這牢裏的鎖鏈鎖著一根木頭,裏面的人早就失去了蹤影, 而獄卒恍然未覺, 仍然認認真真地站著崗。

那獄卒隨著曹操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那木頭,嚇得臉色煞白:“丞相!”

曹操淡定地擺了擺手:“稍安勿躁, 他還沒有神通廣大到超脫凡人的範疇。”

而後自己照著小地圖, 在地圖上的紅點處停留, 一把將左慈從稻草堆裏揪了出來!

左慈慘叫一聲:“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一旦落到曹操手中, 左慈更加逃不掉了, 那代表著敵人的紅點變化莫測,最終從紅點又恢覆成了黃點。

曹操挑眉,冷聲問道:“你既對我有了殺意,我就留你不得, 與其放著你禍害人間,不如將你誅殺在此, 免得更多的人被你這妖道的手段所害!”

左慈高呼一聲:“不!我從未害過人!”

他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曹操的禁錮, 只能服軟說著慫話:“我不是妖道,修行也是修得德, 初次下山來歷練不懂規矩,這才沖撞了魏王,還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 我很有用的,我懂得很多東西,測吉兇,算天數,陰陽五行,道術陣法我都會,我還會煉丹,延年益壽長命百歲的丹藥我也會練。”

“原來還是個煉丹害人的妖道!”曹操大怒,抽出腰間的軟件就橫到左慈的脖子上:“誰還不知那丹藥是有毒的,有一時的功效,吃多了卻會折損壽命,你既然連這樣害人的技術都會,未免你蠱惑更多人,我還是將你殺了吧!”

左慈慘叫一聲,嚇得臉色煞白,當他發現一切術法在曹操手中都無用時,只能束手就擒,順從服軟,再也沒有當初那樣的孤傲。

為了自己的小命,左慈拼命自薦,將他掌握的技法都合盤交托而出,他高呼道:“我還懂房中術!”

曹操的手驀然停頓了:“……”

左慈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恭敬對曹操說道:“我有很多用處,還請魏王不要就這樣殺掉我,殺死了我損失可大了!我保證日後對您忠心耿耿,絕不背叛,若是我做的不好,您再殺我也不遲啊!您也不必害怕我逃跑,修道之人講究誓言,我就此立誓追隨您,若背棄您就遭天打雷劈,有天公作證,絕不會有假!”

獄卒在曹操身後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秘微笑,飽含期待地豎起耳朵來聽。

曹操心如止水,面無表情道:“哦?”

左慈立即叫了曹操一聲主公,而後神神秘秘地低聲訴說道:“我那房中之術,是用了氣功與養生之法,與女子雙修,做那事的時候妙用無窮,且不會損耗陽氣,反而能采陰補陽!”

獄卒倒吸一口涼氣,屏住了呼吸:這可真是厲害了!

曹操臉色古怪:“你們道門連這術法都有?”

左慈鄭重道:“這房中術是養生之術,並不低俗汙濁,房中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是水到渠成,是妙趣無窮!”

曹操嘴角抽搐了下:“你用過這房中術?”

左慈靦腆笑了起來:“貧道久居山野,還沒有遇上你情我願與我一起修煉的姑娘。”

獄卒;那你還搞得很懂一樣!原來是吹牛的!

曹操嘆了口氣,揉揉眉心:“你去將你會的這些術法,都寫下來,我今日暫時不殺你,可你若是敢逃跑,除非你日後藏在深山老林裏不出世,否則將受到整個天下的通緝。”

左慈老實了,畏懼曹操的武力,忙不疊點頭:“一定,一定!”

不知不覺,地圖上的黃點化為了綠色,曹操確認左慈不再搞破壞,又聽了一遍他發的毒誓,這才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還有一堆事等著曹操來處理,他又去了一趟軍中,召集幾位將領,與他們說起了創辦太學軍校,專業培養精英武將的事宜。

待商討完這些,曹操這才與暫時留在許昌的呂布商議,他打算讓曹丕到他的軍營中學習。

既然已經結為親家,呂布與曹操的關系更為深厚,他大方道:“讓他來吧,我可以將他安排到虎豹騎任職。”

曹操道:“我將他送來是為了歷練他,所以先不必給他實權,虎豹騎是最精銳的騎兵,如何能突然空降一個官?就讓他以學生的身份隨軍即可。若是可以,我還希望他能跟著一起訓練,練出強健體魄來。”

呂布哈哈笑道:“那麽我還是推薦讓他來虎豹騎,在我軍中最嚴苛紀律最好,受訓最艱苦的就是虎豹騎了。”

曹操滿意極了,與呂布達成一致。

待回到家中後,曹操招來曹丕,對他道:“你去軍中需要一個身份,尤其是已經實行了科舉制的現在,我不會讓自己兒子擔任高官職位。所以我給你安排了一個類似於隨軍的官職,專設給你學習、觀摩。”

“隨軍沒有任何實權,卻需要生活在軍營中,軍營若拔營去打仗也必須跟上。”曹操說著,觀察自己第三子的表情,發現他並無不滿,小臉上滿是認真,自己冷淡嚴肅的表情也柔和下來。

以曹丕的性格,到達一個周圍人都在訓練的環境。周圍人都聽其他人的指揮,將他當作學生來謙讓捧著,他必定是忍不下去的。

“你若有想法,想幹實事,就必須努力去獲得軍中諸將的認可。”曹操溫聲道:“在軍隊裏的人只會因為你是我的兒子而謙讓你,照顧你,卻不會聽從你。”

而這份照顧,是最令人難受的。

六歲學會射箭,八歲學會騎馬,十歲練出內力,十一歲將劍法初步融會貫通,曹丕在同齡人之中無疑是天才,以太學優異的成績來看,文學底子也很好。

曹丕但凡是自尊心強一些,有沖勁一些,就一定會想辦法在隨軍之中做出點事來,只要他獲得眾人認可,有多位將領上書請曹操給他轉正,曹操就會給他實權。

軍營是個講實力的地方,也是個磨礪體魄與意志的地方,上至將軍,下至底層兵卒,每天都在訓練,不征戰的時候,除了練兵排陣,最多的是將領校尉去軍中演武場切磋武藝,商討策略,偶爾還能在此看到神出鬼沒的謀士。

崇拜強者才是這裏的常態,想要獲得兵卒與將帥們認可,需要付出的努力不是一朝一夕的。曹操還給曹丕挖了個坑,設置隨軍這樣尷尬的職位,派去個男生女相的十四歲少年,那些漢子們一定會把他當瓷娃娃一樣供起來。

曹操說道:“我派你去的軍營可不是曹家夏侯家自家人的軍營,而是選擇了最弱肉強食,也我手中最殘酷的殺戮兵器,呂布手中強悍的騎兵營虎豹騎!你敢不敢去闖一闖?”

曹丕眼眸放光,認真點頭。

曹操笑了:“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就這樣定了,被人欺負了可別來找我訴苦。”

曹丕高聲道:“孩兒必不負父親期望!”

嚴父給孩子安排了訓練計劃,曹宏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曹操的安排有多為難人,他私底下告訴曹丕一句話:“子桓,博觀隱忍,取之精銳,厚積薄發。”

曹丕認真記住,向曹宏保證道:“二哥放心,我一定會牢記你的教導。”

孩子是懂得隱忍的好孩子,性子有些壓抑,卻被教育出了大局觀,心裏自有一套稚嫩的處世方式,所缺少的不過是閱歷。

曹宏老懷欣慰,轉頭就去找了曹操:“阿瞞不覺得,對待子桓太過嚴苛了嗎?”

“他們同樣都是我的孩子,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曹操不覺得這有什麽:“讓子修隨我出征是因為他長成了,子桓才多大?我可沒指望他能上戰場。我讓他去軍營,為的是磨一磨他的性子,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大氣磊落些。”

曹宏氣極:“子桓哪裏不大氣磊落,又哪裏讓你看不順眼了?”

“我沒說我看不順眼啊!”曹操只覺得莫名其妙,他理所當然道:“都是我的孩子,是系統育嬰艙裏出生的,我還能厚此薄彼不成?子桓心性敏感,膽小隱忍,去軍中歷練對他有好處,吃些苦頭怎麽了?當初你把我丟去對抗黃巾,丟我一人去面對亂成一團的兗州時,不也沒像現在這樣婆婆媽媽的?我成長到現在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是男子漢,這點苦頭還吃不起了?我曹孟德的兒子,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他們承受得住磨難,也會成長為天之驕子,阿宏你好生奇怪,以前看你多冷漠一帝王,對自己兒子都不聞不問,怎麽突然就起了婦人之仁?”

古人說婦人之仁目光短淺,只看當下,講的是項羽仁愛他人,卻在應當封爵時不封,致使韓信離家出走去找了劉邦,曹操用了這一典故,是在嘲笑曹宏婆婆媽媽。

正是因為心裏親近曹丕,才會為他受到的委屈打抱不平,曹宏看著曹丕長大,從小小的一團將他養成現在這樣優秀的少年,傾心澆灌的小樹苗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曹宏也不開心。

曹操哈哈笑了起來,嘲笑曹宏像個老婆子:“算算年紀,阿宏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你啊!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才哪兒到哪兒?我現在歷練子桓,接下去就要磨礪彰兒與植兒,以後我的每一個兒子都不會是在溫室中嬌養長大的。誠然我忙於政務,對待家人的時間較少,可我到底對待孩子的成長關心著,想著他們的以後。你別說我,你先想想你自己作為父親做了什麽,咱兩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曹宏不說話了,此時他是徹底認識到,對於曹操來說,他對家人的精力本就比放眼政務上要少,就算是關註家人,家中一共五個親兒子,兩位老人,那也是分成七份的愛,他們不可能將曹操拆成七份來分享,曹操也不會將全部的註意力放到其中一人身上。

所處位置不同,立場就不同,曹宏沒理由指責曹操不關註自己的兒子,因為這天下大勢,是他壓在他頭上的!

曹操看穿了一切,他自己的兒子他還不知道嗎?

“阿宏覺得我嚴苛嗎?不,這對本就有心思想要做一番事業的子桓來說是機遇!”

次日一早,曹丕就收拾了自己的行囊,騎上家中準備的馬,獨自一人帶著調令去呂布軍中報道。

家中兄弟們曹彰與曹植要上學堂,其他孩子還小,唯有長兄曹昂與曹宏一起送曹丕到城門口,目送他騎馬趕向許昌城西面的屯兵之處。

十幾年來從未離開過他身邊的孩子走了,讓曹宏心中五味雜全,他看曹丕那稚嫩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不見,就像是看到了雛鷹展翅飛出安逸的巢穴,他養出來的小鷹已經初步長成了,更廣闊的藍天在等著他。

送走曹丕後,曹昂與曹宏告別離去。

留下曹宏一個人,心中又是悵然,又是牽掛,還有些盼子成龍的期待,他搖了搖頭,一拍自己腦袋,暗罵了一聲自己真是病得不清。

“我這是真把自己當慈母了?”曹宏咕噥著,趕緊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最終匯成了一句話:“都是阿瞞的錯!”

他回到家中,難掩失去了孩子的失落,於是跑去抱了抱小七曹沖,走了個娃兒,這不還有個娃兒能養麽!

曹沖呆萌呆萌地吮著手指,曹宏將他手指拿開,開始教導他說詞語。

小孩子註意力不集中,很快就被窗外的鳥兒吸引了註意力,他啊啊地牙牙學語,指著鳥兒道:“看,看!”

他想去看!

曹宏心情好上不少,樂呵呵地帶他到了庭院中,就這樣玩了一會兒,蔫成鹹菜的戲康回來了。

曹宏面色日常地與戲康打過招呼:“難得啊,一連幾天出門沒回家,看來你那‘義父’很喜歡你。”

戲康擡頭看了他一眼,嚴肅道:“我暴露了。”

曹宏嚇了一跳:“什麽暴露了,你暴露什麽了?!”

戲康抿著唇,小臉上懊惱又失落:“我在奉孝面前暴露了我的身份,就在昨天。你來尋給主公遞消息時讓他看見了。”

所以不全是他的鍋,曹宏也有份!

戲康遲疑道:“奉孝現在,應該已經到丞相府找主公去了。”

可主公還不知道他已經暴露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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