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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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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這幾日經常女裝,每當戲志才因為血量低於四成而陷入昏睡時候, 都會找戲志才, 給他狠狠回覆一把,更愁人的是戲志才的血條遞減速度更快了, 前幾日是兩天刷一次,現在已經到了半天就要刷一次的地步。

也許是不斷重覆的給他回血, 降血,回血地來回折騰, 本就病弱的人精神氣更虛了, 瘦地弱不禁風, 這下連下巴都尖地仿佛能戳到人。

曹操心疼壞了, 兩大謀士病倒, 大量公務都堆在他肩頭,好在有了新的潁川士人加入進來, 曹操能夠委派分攤下去事物,多抽一些時間來守著戲志才, 並且隨時讓系統監督自己謀士的血條。

這次沒未過半日就聽見了系統的警報,曹操立即趕回, 又過了片刻,戲志才的血量已經低於了10%!

眼看馬上就到屋子裏了, 曹昂又突然出現,在後面追趕喊他母親,曹操焦急地都快上火了,頭也不回地閃身進了門, 將小子給關在了屋子外。

曹昂疑惑地在屋子外拍拍門:“母親怎麽進戲軍師的屋子裏了?母親?”

“你父親請我來為戲志才醫治,此前我能治好夏侯惇的眼睛,你們也該看到我的醫術了,”曹操隔著門喊了句,當即給生命垂危的戲志才刷起了恢覆。

曹昂在門外徘徊不去,滿腹疑慮:“父親叫母親來的,那麽父親也在屋子裏嗎?母親為何不讓我進去呢?”

“你乖乖待在外頭替我守著門,”曹操喊了句,好在曹昂這老實孩子,盡管心裏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仍然聽話地乖乖待在外面,已經初具少年俊朗的嫩臉糾結著皺成了一團。

曹操揉了揉眉心,十分慶幸自己長子是個乖孩子,轉眼給戲志才恢覆過了頭,昏睡的謀士睜開眼眼睛,只覺得渾身血液都熱乎了起來,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每當他墜入冰窟深淵時候,都會有人將他從性命垂危中拉扯回來,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也感覺到死亡在召喚拉扯著他,是誰每次站在床頭給他治愈,將他一次又一次從死亡的邊緣拉回凡間,這一次,他終於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個人。

乍一睜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他仿佛看到了主公的影子,剛要呼喚,眼睛漸漸清晰起來,一看是個清麗豐滿的姑娘,那句主公楞是噎在了喉嚨口。

戲志才打量女子片刻,疑惑道:“你是……”

在曹操的視野中,戲志才的血條降地更快了,這次恐怕不需要半日,他就得又回到生死邊緣線上,既然已經被他看到了自己,曹操也不再卡血量,而是將他的刷到了滿值,再讓它緩緩減退,這樣就能堅持超過半日。

每當女子的扇子揮過來的時候,都能給戲志才帶來一陣暖意,他微微睜大了眼睛,視線落在隨之飄落的花瓣幻影上,震驚地伸出手去觸碰。

那花瓣融入了他的手心,順著皮膚滋潤四肢與身軀,魔幻一般的景象匪夷所思,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玄乎的場景,讓戲志才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該不會是已經死了吧?不然怎麽會遇上女仙呢?

這時,屋子外的曹昂又一次喊道:“母親,我聽見戲軍師的聲音了!”

曹操要是再不拉開門,屋子外的曹昂恐怕地徘徊到半夜去。

當著戲志才的面,曹操將門打開,放了他進來。

母親?

戲志才大腦卡殼了瞬間,回味過來:“竟是主公的夫人嗎?”

主公的夫人究竟是人是鬼?

她竟然可以靠跳舞來救人!

那麽之前幾天,每一次都是她來救他的嗎?

每次睜開眼都能看到主公陪在身邊,戲志才竟不知道救了自己的竟是主公那位神秘的夫人。

曹昂見戲志才臉色恢覆了健康,頓時笑彎了眉眼:“軍師沒事啦!”

“只能堅持半日,”曹操愁啊,腦海中飄過長琴先生所說的話:恢覆扇舞,治病不治命,生命終將走向死亡,恢覆扇舞無法與死亡對抗,也不能與天意相鬥。

所以才有了覆活扇舞,真正的逆天改命的絕技。

病了那麽久,戲志才已經看開了,他輕笑一聲,起身來拜謝曹操:“還要多謝夫人這些日子的救命之恩,若生死是命,自不必強求。”

曹操急了:“你還未看到天下平定的模樣,沒有等到天底下寒門公平能夠出仕的那天,就這麽幹心死去嗎?現在已經攻打下了三州,天下人也需要你,你的主公更需要你,你舍得離開他嗎?”

戲志才表情微妙了起來,他沒想到主公的夫人連這事都知道,原來他們主公與夫人之間,關系親密到無話不談嗎?

他輕嘆一聲:“我不舍得。”

可若是死亡是命,人類又如何能反抗上天?

“主公人呢?”戲志才突然問了起來,將曹操給問得“嬌軀”一震。

曹昂也被提醒到了,他歪了歪頭:“對啊,父親找了母親來治療戲軍師,現在軍師好了,父親去哪裏了?”

曹操遮掩住心虛,面無表情道:“他去忙公務了。”

“是有急事嗎?”豫州近期沒有什麽事需要曹操總是監管著,大冬天的,人們很少出去活動,除了邊防以外,大部分人都老實待在家裏,每一次戲志才生命垂危的時候,曹操幾乎都會過來看望,怎麽這一次他夫人來了,還與謀士共處一室,雖是為了救人,但這心也太大了吧?

似乎漏洞很多的樣子,曹操現在掩飾起來也有了心得體會,只要他表現地理直氣壯,其他人又不會盯著刨根問底,當面糊弄過去就行了,最多被他們心裏腹誹兩句,他臉皮厚,被嘀咕也不會打噴嚏!

“是啊,突然之間的急事,”曹操面不改色,那是吃準了曹昂與戲志才脾氣好,這要是面前的人是郭嘉、荀彧,亦或者是陳宮,都有被揭穿的可能。

曹昂果真沒有再繼續問,曹操催促他去看看郭嘉。

曹昂道:“我剛從軍師那裏過來。”

本來是想找父親告狀軍師生病了還看艷書,在母親面前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你先回去吧,你父親將戲軍師交給我,自然是相信我能夠治好他的,”曹操說著,想要將曹昂給打發走,關於他剛才跳舞的事情,他還沒對戲志才解釋呢!定要與他約定好保密才是。

曹昂還想留在這裏,可他找不到理由,老實孩子臉皮薄,做不到死纏爛打,曹操一催促,他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裏。

曹昂失落地攏下腦袋,想了想,既然父親在忙公務,那就去父親那邊幫幫他吧!還能趁機會問問母親的事情。

曹操從不與孩子提起他生母的事,以至於他揣測父母的關系,每當他主動問起的時候,父親都會顧左右言他,或是岔開話題,殊不知正是這樣避而不見,反而惹了孩子的逆反心理,反而更加想要知道關於母親的事。

曹昂走後,曹操這才說起了自己此前給他治療的事,想要請戲志才為此保密。

戲志才再次拜謝曹操:“貂蟬夫人放心,您的治療方式特殊,主公將您請來為我治療,是相信我,重視我的,我亦會回報以忠誠和信任,為您保守這個秘密,絕不會為你惹來禍事。”

也許是躺得太久了,他有些腿軟,站了沒多久就站不動了,戲志才喘了口氣,打算走到一邊坐著。

見他走路有些跌跌撞撞,曹操心頭一緊,忙伸手去扶了一把虛弱地謀士,順手將他扶到了床榻邊。

似曾相識的動作,不是主公一直對他做的事嗎?

戲志才的視線不由帶上了詫異,他看向了女子精致絕美的臉,依稀發現她柔美的五官恰到好處地畫著妝容,若是沒了那些妝,似乎五官與他們主公有那麽幾分相似的樣子。

要不是怕太過匪夷所思,曹操還想像前幾天那樣順手打橫抱起戲志才呢!伸出手的一瞬間想到自己女裝,忙忍住了,改為了扶他。

他收回了手,面不改色地說道:“得罪了。”

戲志才啞然:說話說的,好似她輕薄了自己一樣!

正說著話,戲志才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條驟然下滑了一大截,嚇了曹操一跳,他忙又給他刷上一些。

之後的幾天,曹操想盡了辦法想要治療他的病,各地大夫都請過了,全都沒有辦法,大夫是人,不是神明,救不回來的命只能順其自然,戲志才對此已經看開了,還勸曹操不要為難大夫。

一連幾天,曹操都不得不總以女裝出現在戲志才周圍,盯著他的血條給他恢覆,眼瞅著減緩速度越來越快,從兩個時辰刷一次,到半個時辰刷一次,不過是過了七天罷了。

這一日,戲志才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時日無多了,他叫住了曹操:“為了我的病,主公將公務都荒廢了,每天就守在我身邊,志才實在是愧對主公的愛重。”

穿著女裝的曹操楞了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血量的速度,堪堪與治療速度持平的時候,就是戲志才命喪之日。這是曹操這些日子以來得出的結論,生命的脆弱令人心酸,從祖父去世時起,他總是在獲得中不可避免地會失去,有些失去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他擁有能夠挽回的能力,所以劉宏死的時候,才不會痛徹心扉,像送別祖父那樣撕心裂肺的難受,也不會在重要之人即將去世時過度悲傷。

曹操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眷顧吧!

等到這一天終於來臨的時候,曹操有一種等待了很久的宿命感,暗道一聲:來了。

當初是戲志才找到曹操,與荀彧一起扶持他度過最開始的開荒時期,是戲志才說想要看到未來的寒門能夠獲得平等出仕機會的一天,他驚才絕艷,卻為曹操操心前,操心後,主公犯蠢他兜著,主公冒進他收拾攤子,主公頹喪了他來開解。

這樣一朵解語花,默默無聞奉獻自己,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待著為他排憂解難,需要他的時候他會來到他身邊,從不喊苦喊累,這樣的傾心奉獻只為他一人的謀士,這樣心懷天下想為寒門出頭的謀士,怎麽可以就這樣死掉?!

戲志才不似郭嘉那麽跳脫,他沈穩守禮,他也不似荀彧那樣的清冷,他有溫度,笑起來的時候尤其令人感到如沐春風,頂尖的腦子,圓滑的處世,種種形成了戲志才這樣一位獨特的人,在曹操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讓他舍不得他死,舍不得他沒有看到夙願實現的那一天就去往另一個世界,永遠孤獨的沈眠在墳墓中。

曹操做好了要對戲志才用覆活扇舞的準備,他用心考了清楚了。一年壽命,他願意用它來換得這個人重活一世,他還年輕,一年而已,沒事的。

這次是來與還帶著記憶的戲志才告別的,以劉宏的情況來看,覆活以後的謀士,將不再擁有上一世的記憶。

偶爾,曹操也會想到:現在的曹宏,還是當初的劉宏嗎?

想了想這個哲學的問題以後,曹操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吃撐了閑得慌,只要他還是他,即便是失去記憶又如何,重生是一種希望,是生命延續下去的另一種可能,曹宏未來會長大,會在父親的關愛下,兄弟的有愛下健康成長為正直的少年,曹操只要想到這一點,就感到愉悅,連嘴角都會彎彎勾起。

之前說戲志才是自己的謀士,一人可抵擋千軍萬馬,所以曹操重視他,不希望他死去,私心裏,在確認願意付出代價去給他重生機會的時候,曹操已經將他視為了親人。

曹操打算與戲志才好好聊聊,告訴他自己的女裝身份,等他覆活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誰能想到他還沒開口呢,怎麽戲志才就知道是他了?!

也許是曹操楞神太久了,惹來戲志才微微一笑,他聲音虛軟無力,輕聲細語地說道:“主公的破綻太多,又因焦急,難免會有些紕漏,我與‘貂蟬夫人’相處了那麽久,距離給我治療的時間越來越近,而‘貂蟬夫人’與主公,二者從未同一時間出現過。”

戲志才勾起了唇,臉色灰白地都快死了,嘴角卻尤帶著笑意,感受到曹操這些日子小心翼翼地關愛,他眼中溫暖的笑意更濃,像是黃昏時出現的彩虹,黯然中染著溫暖的色彩。

他輕聲道:“雖然剛開始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從開始的猜測起,到證實這種猜測,再到逐漸熟悉您的模樣,也不過是用了幾天罷了。”

戲志才眼中倒影著曹操的模樣,溫柔地說道:“主公一個女子女扮男裝能有如此成就,世間許多男子都難以與您相比,志才不會因為您是女兒身而輕視您,只會更加欽佩您的才華與努力。”

曹操:“……”

等等,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臉色古怪地問道:“志才以為我是女子?!”

戲志才點了點頭,詫異道:“難道不是嗎?雖不知主公是為誰生下了那麽多兒子……”

他幾乎已經生銹的腦子轉動了下,戲志才遲疑地想到了一件事:他跟著主公那麽多年,好像從未看主公有身孕過。

戲志才回味過來,吃驚道:“原來主公與奉孝當初一樣,是男扮女裝啊?”

說完這句話,他的血條已經飛快地降低到了最後四成,戲志才的眼睛已經出現了頭暈眼花的模糊畫面,而曹操為他刷的恢覆舞扇速度已經跟不上他掉下來的速度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戲志才臨終前還想要對曹操說一些真心話,他輕輕拉住了曹操的手,請他俯下身來聽他說話。

曹操低下頭,柔聲安撫他:“別急,慢慢說,我都聽著,志才有什麽心願,我也都聽著,但凡是能為你達成的,我都會去做。”

戲志才又笑了下,啞聲道:“主公以為志才的心願是看到寒門起來的那一天,殊不知,志才真正想要看到的,是主公成為天下共主啊!”

他微微擡起頭,視線中看不清曹操的面部表情,力氣已經快耗盡的時候,幾乎是用出最後吶喊的力氣,去說出細弱蚊鳴的聲音:“漢室已亡,崩潰的權力人人都能去爭取之,主公實力強盛,可做爭霸天下的諸侯,在志才心目中,無論是袁紹、劉表、還是其他人,都不如主公強大。志才想問,您可願做重建新秩序的先行人?”

而重建新秩序的人,唯有新的帝王才配擁有資格,戲志才想要看到的,是曹操打敗所有人,成為真正的天下共主!

說完這句話,戲志才已經到了瀕死的臨界點。

曹操忙從發楞中回過神來,覆活扇舞比恢覆扇舞特效更加誇張,美倫美央的舞姿,加了濾鏡一般的盛世美顏,就連背景,都仿佛唱著神聖的歌謠,與劉宏當初一樣,戲志才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然後等張開嘴,已經成了個無齒小兒。

死之前還醞釀感情要勸曹操興起征服天下野心的戲志才,徹底傻眼了,呆呆地張開嘴,表情空白一片,如同是被人戳中了痛處的松鼠,都嚇呆了。

曹操觀察戲娃娃幾下,沒發現他帶有記憶的樣子,捏了捏戲娃娃的小臉,頓時愁了:“這孩子,怎麽不哭呢?”

剛出生的娃娃往往會嚎啕大哭,一次來證明自己到達了新世界,曹操“接生”了那麽多娃娃,每一個都哭過,到了戲娃娃這邊卻不哭了,這讓曹操有些納悶,更憂心他是不是身上還有什麽胎裏帶出來的疾病。

曹操抱起了戲娃娃,揚起手在他光滑的屁股蛋上拍了響亮的一巴掌。

小娃娃從呆楞中回過神來,嘴一癟,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一哭,曹操反而松了口氣了:“還好沒病,志才這是要嚇死我。”

戲志才驚地張大了嘴,發出了屬於小寶寶的奶哼聲。

他伸出小手,去勾曹操,想要開口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小手勾不到曹操的脖子,只能勾得到他衣襟,戲志才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將曹操的衣襟給拉開,露出裏面白嫩嫩的皮膚,簡直是膚若凝脂!

戲娃娃一陣恍然:原來主公竟然那麽白嗎?!

這衣裳的材質柔軟細膩,手感與時下的布料完全不同,也不知是什麽做的。

想著想著,戲娃娃不小心將口水糊了上去,正在懊惱著,沒想到那灘水自己消失了。

“咿?”

他盯著那地方看了半天,露出了與劉宏當初一樣,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劉宏至少知道曹操會男扮女裝,戲志才花了幾天好不容易接受主公會男扮女裝,又一下子被變小,小小的腦袋瓜子不禁思考起人生來:主公他,該不會不是人吧?

曹操熟練地為孩子裹上繈褓,又給他弄了些奶餵下去,吃飽喝足的戲娃娃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這個年紀的小娃娃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是在睡覺,其他時候就是在發呆,唯一腦子能動的時候,只需要曹操稍稍一打岔,戲志才就被帶著跑了。

娃娃的身體不受控制,張嘴會流口水,便便會糊了尿布,戲志才這輩子活了那麽多年,從來都沒遇上過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也從未體驗過這樣窘的感覺。

戲志才的去世,令曹營眾人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唯恐惹了曹操,大家似乎都覺得整日裏繃著臉的曹操悲傷過度,殊不知曹操是在苦思冥想怎麽安排戲志才的身份。

最終,曹操告知眾人:“志才雖未成親,卻有紅顏知己,這個孩子是志才的後代,現在已經一歲了,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父親,我憐惜志才幼子失取雙親愛護,打算將他收為義子。”

不明真相的眾人都將此事當真了,唯有同樣悲痛好友病逝的郭嘉,狐疑中透露著探究,向曹操提議:“我至今難以接受志才病逝的消息,也從未聽說過他曾經與誰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志才自從跟了主公以後,全心全意都心系在您身上,整日裏有忙不完的公務,就是空閑了也會去攬事情做,這樣又如何會結實女子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見一見這個孩子?”

郭嘉此前就問過戲志才怎麽沒有成親的打算,當時他是怎麽回答的?

戲志才:我孑然一身,可以全心全意為主公的事業而拼盡一切,再者這病秧子一樣的身體,就不要禍害良家姑娘了。

娶妻生子根本就不在戲志才的人生規劃之中,他怎麽突然之間會多出來一個一歲的孩子?

謀士們之中,就屬郭嘉與戲志才關系最好,友人去世,郭嘉的悲痛比曹操更甚,再加上他身體也不好,曹操是生怕他病倒,對郭嘉的提議自是欣然應允。

戲娃娃與戲志才的五官足有八分相似,唯一不相似的地方,就是小臉上豐富的肉肉,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上去。

郭嘉驚道:“這還真是志才的兒子啊!”

能不是嗎?幾乎一模一樣了都!

郭嘉頓時就信了這就是戲志才的兒子。

有了新生命延續戲志才的血脈,就像是黑漆漆的夜裏突然點亮了一盞燈,郭嘉心中的郁氣散去不少,註意力也被小娃娃轉移,開始三五不時地來看戲娃娃,他幾乎是將戲志才的孩子當做了自己的孩子來養。

曹操詢問道:“奉孝若喜歡他,不如真的將他收養了?”

郭嘉搖了搖頭:“我喜好自由,漂泊不定,家裏沒有正妻操持,孩子跟了我是受罪,還是主公來就好。”

況且,做了曹操的義子,戲志才的後人日後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戲志才原名為忠,志才則是字,曹操想了想,打算為孩子保留戲這個姓氏。

他將戲娃娃取名為戲康,健康的意思,取字平安。

春季到來,曹操帶著新得到的義子回到了兗州,將小娃娃帶回了自己家中。

曹宏盯著靠在曹操懷裏熟睡的新弟弟,視線詭異,目光幽深。

曹家中有仆從與奶娘,照顧過五個孩子,人手與經驗都豐富,家裏時隔多年又進了一個孩子,雖然不同姓,卻讓幾個孩子都感到新鮮。

這不,孩子們一窩蜂地湊過去看新來的小娃娃,就像是在圍觀小猴子似的,發出陣陣驚嘆聲。

戲志才感受到了什麽,從睡夢中醒來,他仰頭看著雕刻精致的房梁,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顆腦袋。

男孩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眼神冷漠中帶著審視,他微微挑起眉的樣子是這個年齡孩子不該有的,只聽他不悅地冷冷道:“你就是阿瞞最寵愛的那個謀士,戲志才?”

戲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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