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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對科舉的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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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看到方以智遞交的教材大綱,頓時龍顏大悅。

這一點,方以智在下面完全可以感覺的到。

聖上很開心,那是好事,但方以智並不開心,最主要是家裏那陌生的女人,讓他這幾年都沒怎麽睡好覺。

想要張口詢問,但又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感覺。

“方愛卿似有心事?”

朱慈翻閱著面前的文案,瞟了方以智一眼,也只是隨口問問。

心思卻主要在這教材之上,教材只是定了需要學生掌握的大綱,並且內容並不多,和後世自然沒的比,但是這是現代教育的開始,新式教育,缺的不是完善的教育內容,也不是太過於超前的知識,只是缺的一個開頭,缺的是骨架。

只要有開頭,有骨架,憑借著漢族人的聰明才智,足以將其血肉填補完全。

方以智編寫的教材大綱,乃是明算和物理兩科,以圖造就更多的數理化方面的人才。

當然新式教育,也並不僅僅讓學生只會數理化。

識文斷字,仍然是學生需要掌握的重要能力,所以除了明算,物理兩課目之外,文學,歷史,思想,也應當是必修課目。

方以智在下面唯唯諾諾了半天,臉上似乎還憋出些微紅。

“聖上賜於微臣妾室一事。”

“那是朕賞你的,怎麽?”朱慈挑了挑眉毛,看到這方以智的樣子,不會這兩天沒開吃吧,那就實在太不爺們了。

真的只是賞賜的?難道是他想多了,方以智還覺得可能是那女子頗有姿色,卻礙於身份不好帶入宮中,寄養在他哪裏,以給他帶綠帽為快樂。

如果真是這樣,那方以智可是萬萬不敢動柳如是。

不過在明確之後,方以智還是松了一口氣,但心裏仍然還有著懷疑。

“君子不受無功之祿,臣實有愧。”方以智小聲的說道,自以為並沒有幹出什麽值得賞賜的事情,很難接受朱慈這種無名的封賜,況且這封賜有些太哪個啥了。

金銀,升官也就算了。

直接丟他個女人,知道的同僚都在笑話他,以為是他是個色胚子,恬不知恥的向聖上討要女人,但這真是莫大的冤枉!

他方以智可以對天發四,這輩子都獻給了自然科學,女人麽,可有可無。

“這麽說,朕的賞賜,你不打算要麽?”朱慈冷冷的道,沒有任何語氣。

方以智當時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這封還聖上賞賜,那是基本不可能,這年頭,大臣們連中旨都不敢封還,封還賞賜?那除非腦子被驢踢了。

這是不給聖上面子的行為。

方以智雖然情商不高,也不會如此的犯蠢。

當時就低下頭,顫顫巍巍的道。“微臣不敢。”

“你先下去等著,胡豐主,敲景陽鐘,招群臣進見。”

……

方以智的教材編寫工作取得一定的進展後,朱慈在準備對科舉制度開始動手。

首先是舊式的科舉制度,基本只有有明一朝只有進士一科,便雖然也有明算,格物,武舉,策論,等等小偏門,但終究不是主流。

只能算作選修課,高考不加分。

進士科的主要內容,便是四書五經。以八股文的方式代聖人言闡述經義。

在大多數人看來,只有進士及地,才是讀書人的巔峰,也是華夏所有精英們所要爭取的目標。

朝廷的側重點,決定了國家的發展格調,國家的精英都是酸腐大儒,那這個國家也就徹底酸了。

舊科舉,必須被終止,這是歷史的大勢,早晚要滅亡,而早一些滅亡,國家則早一些步入現代化的發展軌道之中。

但是,朱慈覺得自己還是比較仁慈的,如果突然宣布,以後取消進士科的四書五經的內容,多少讀書人會因此絕望?

朱慈為最後還是給他們一個緩沖期,心裏準備的時間。

定於明年遼寧元年舉辦的春闈,進士科最後一次取考四書五經。

當朱慈突然宣布這一消息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大臣們都震驚了。

四書五經是儒家的精髓所在,如果不考四書五經,那考什麽?

明算?格物?明法?騎射?

那些都是些什麽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不去學聖人恩服天下,世人不再崇古崇德,沒有儒家思想的華夏,和那些蠻夷有什麽區別?

況且,天下的讀書人都在以攻讀四書五經為目標,突然告訴他們四書五經以後不考了,有沒有考慮他們的感受。

那些寒窗苦讀數十載的學子,將有怎麽樣的反應?

那就好比,你學了十幾年的語數外物化,快到高考的時候,突然告訴你,高考不考語數外物化……去考體育……考美術!

這他媽的能接受的了,教育部第二天就會被憤怒的家長給拆了。

許多大臣意識到這一點,

“聖上萬萬不可啊。”

“經書教義,實乃國家命脈,制存千年,若是輕易消,則令天下士子寒心,再無一人為國所用?”

“聖上,老臣鬥膽請聖上收回成命。”

出班苦勸朱慈的人大有人在,他們都是靠著四書五經上位的,同時,他們的兒子孫子,或是其他的親友,也一直在攻讀儒家經典,正準備著取士登榜。

這終究是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聖上愛殺人,想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忍也忍了過來。

畢竟想當官的人太多,想殺都殺不完,況且大家只要慫一點,不要去和聖上對著幹,還是能小心翼翼的當官。

但是,這一招就實在太絕了!

直接釜底抽薪般的斷絕幾乎大部分讀書人的活路。

也無怪乎他們反應如此的激烈,殺幾個人無關痛癢,但改革科舉就實在有些過了。

“這麽說,你們都反對了?”朱慈坐在龍椅上,用著怪異的語氣反問道。

而那一直放在禦案上的配刀也被朱慈拿起來隨意的把玩,抽出,合上。

這個時候大臣們似乎意識到了一點,那邊是……他們面對的皇帝已經不是以前那種容易被群臣左右思想的皇帝。

那是一個獨裁者,強權之下,是不允許有其他恬躁的聲音的,如果有,那也是在亂葬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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