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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Chapter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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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喪命的女孩子被嚇哭了。

被我嚇哭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等清醒過來時已經把食人鬼的分/身剁了個稀巴爛,本體也被打得半死不活,唯一記得的就只有我踩在他身上,刀尖對準他的喉嚨,沈聲說了句——

下地獄去吧,雜修。

……

好羞恥的臺詞,光是回想起來都要羞恥到爆炸了!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收好日輪刀,看向那個縮在角落裏的女孩子,“你……沒事吧?”

女孩子捂住自己的嘴,一邊流淚一邊瘋狂搖頭。

比見到鬼還害怕。

我自知現在無論幹什麽都會把她嚇個半死,索性後退了幾步,囑咐道:“快回家去吧,這個鎮子已經安全了。”

女孩兒從地上爬起來,火急火燎地往家的方向跑去,不過跑到一半時,她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我鞠了一躬,然後再次跑遠。

我摸了摸鼻子,很是羞澀地笑了一下。

“啾,啾。”福子從遠處飛來,落到我的腦袋上。

“唔啊,好痛,福子你勾到我頭發了!”

“啾!”

這聲我聽懂了,它在生氣。

“幹嘛生氣啊,”我猜測道,“是我突然消失讓你擔心了嗎,抱歉抱歉,下次我會帶你一起瞬身的。”

福子這才消氣,安安穩穩地窩在我的頭頂,跟我一起出了鎮子。

煉獄待會兒會過來,我就蹲在鎮子門口等著,免得他花時間到裏面去找我。

不料在等待的過程中,晚風吹來,我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動物的感官比人類更敏銳,福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不斷扇動著翅膀“啾啾啾”地叫著。

我趕緊開啟白眼,發現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新鬼出沒,他正掐著一個人類男子的脖子,那男子受了傷,手臂流了很多血——

“我討厭弱者,”食人鬼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笑道,“像你這種弱者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求,求你……放開我……”被掐住脖子的男人眼睛都快爆出來了,“救命……”

“你就保持著這副醜陋的樣子去死好了。”

突然,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適可而止吧,食人鬼。”

我從上空跳下來,一記劈擊落下,隔開了食人鬼和人類男子。

站在我對面的是一只桃紅色短發的鬼,全身都被深藍色刺青覆蓋,皮膚慘白。

值得註意的是,他右邊瞳孔裏刻著“上弦”,左邊瞳孔裏刻著“叁”。

他看著我,說道:“劍士?不錯的劈擊,力道和角度都很合適。”

“謝謝誇獎,”我站穩腳步,雙手握刀,“你逃跑的樣子也十分俊俏。”

食人鬼沈默了一會兒,眼角帶笑。

下一秒,他忽然欺身上前,攥緊拳頭向我揮來,我剛要往旁邊躲,卻想起來身後還有個人,於是只能用四之型擋下,耀眼的漩渦狀火光把山路照成了紅色。

這只食人鬼和之前遇到的很不一樣,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上乘,出招猛烈極具破壞力,一番對戰下來,地面已經被毀出幾個大坑。

我不擅長劍術,就算學了這麽多天也遠不及格鬥技,後來幹脆丟掉了刀,直接用八卦掌對付他。

見我一個劍士連劍都不要了,食人鬼怔了一下,我抓住機會使出空掌,查克拉沖擊波直沖他面門而去。

食人鬼被擊飛出去,身體重重砸在路邊的巖石上,發出一聲悶響。

“太好了,”人類男子激動道,“終於消滅他了!”

“說什麽傻話,他連血鬼術都沒使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只食人鬼沒有盡全力——不,應該說是在放水。

可他為什麽要放水,我們又不認識。

如我所料,那記空掌雖然割破了他的皮肉,但憑鬼的再生能力根本算不上什麽傷害,等他重新站起來時,那些血痕已經全部消失了。

“我是猗窩座,”他指著我,問,“你的名字?”

“日向一藤。”

“一藤,你也變成鬼怎麽樣?”

……

我驚了個呆。

忽略掉我的驚訝,猗窩座接著說道:“你的鬥氣極其強大,不過距離至高領域還有一段距離,你知道原因嗎?”

“因為我沒變成鬼?”

“看來你也察覺到了,”他似乎以為我在認可他,“沒錯,因為你是人,會變老,會死亡,成為鬼吧一藤,只要再過幾百年,你就可以修煉到至高境界,不用像其他人類一樣醜陋地衰老下去。”

聽到“衰老”這個詞時,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說我餿了的食人鬼。

忍住,忍住,這個不是故意的,這個不是故意的……

我盡量心平氣和地開口:“加入你們的話……”

猗窩座笑了起來。

“月薪多少?”

“?”

“老大幫繳保險嗎?”

“……”

“提供員工宿舍嗎,工作穩不穩定,包分配對象嗎,有年終獎嗎,有津貼嗎,被獵鬼人殺死後家屬能得到撫恤金嗎?”

“……”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什麽都沒有了。

我學著悲鳴嶼的樣子雙手合十,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聲:“啊,多麽寒磣的組織啊。”

猗窩座:“…………”

抨擊完對方的靈魂,我也準備動真格的了,腳下的八卦陣圖已然展開。

猗窩座恢覆成面帶笑容的樣子,稍稍壓低身體,然後,身影消失。

我及時反應過來,在對方即將打中人類男子時猛力攻向他的手臂,被點到穴位,猗窩座的表情出現了明顯變化,但他沒有猶豫,以極快的速度改變了攻擊方式,借著力道狠狠踢來,我迅速甩出一記鞭腿,可就在踢擊快撞到一起時,猗窩座的腿迸射出了血液——

我用查克拉將日輪刀吸附在腳底,刺中了他。

當然,我也沒有天真地以為這樣就能擊敗他,只是為了爭取時間讓那人類男子離遠一點。

“這出色的判斷力……”猗窩座的傷馬上就愈合了,“我不殺女人,不過跟強大的女人過招也很有意思。”

我擺出攻擊架勢:“說得你好像能殺掉我似的。”

猗窩座沒有說話,直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

只見他一手豎在胸前,一手伸直,腳下出現了十二角的雪花陣。

這就是他的血鬼術了。

我緊緊盯著他,精神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然而就在此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太陽要出來了!

猗窩座瞳孔緊縮,瞬間收回血鬼術,腳一蹬,朝照不見陽光的樹林逃去了,我本來想追的,但剛邁出腳步就反應過來這邊還有個傷員要照顧,只能放棄。

和我的淡定不同,後面那位劫後餘生的兄弟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直在那兒哭,見狀,我蹲下身,戳了戳他:“我先帶你去隔壁鎮子包紮一下傷口吧。”

“好,”他連連點頭:“您說了算……”

現在差不多剛到六點,鎮子上的醫館開門挺早的,醫師幫這位叫三田和彌的老哥上藥包紮,我則在一邊逗福子玩。

醫師見我們都是生面孔,順嘴問了一句:“你們是連夜趕路來的嗎?”

“我是,”三田說道,“我要去市裏趕列車,這座鎮子是必經之地。”

“那也用不著這麽急啊,最近夜裏挺不安全的。”

“這點我已經知道了,”三田尷尬地笑了聲,發現醫師在用疑惑的眼神看他時忙咳嗽了一聲,“不,我的意思是……雖然知道不安全,但我必須要走夜路。”

這點醫師就不大明白了:“什麽事這麽急,命都不要了?”

“因為我要去萬世極樂教。”

萬世極樂教?

我稍稍側了側身,試圖聽得更清楚點。

三田說這是一個很神聖的教派,無論你是誰,教主都會傾聽你的煩惱,幫助你,給予你幸福。

我給福子做著馬殺雞,心想,紅十字基金會?

——慢著!

“三田,”我湊上前,問道,“無論有什麽困難都可以去找他,他都會提供幫助?”

對方點頭。

萬世極樂教是一個大教,在世間也挺有威望的,我盤算了一下,這位教主長期聆聽人間疾苦,可能會知道點什麽秘辛,對我破解這個世界的謎題有幫助。

問一問嘛,不知道就權當觀光旅游了,反正不虧。

於是乎,我和三田一起去了萬世極樂教,出發前我還寫了封信讓福子送給煉獄,大致內容是我有要事要辦,一旦辦完立刻歸隊。

不久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我對“教主”這一類人有刻板印象,以為他們通常都是白發蒼蒼,威嚴而又睿智的老人,可眼前這人顯然脫離了這一範疇——

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臉上帶著無憂無慮的笑,話說的語調也很柔和。

三田一見到他就跪了下來,開始狂吐苦水。

“教主大人您評評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她要這麽對我!”

接著三田講述起他追求女神無果,白當了五年舔狗的一生。

“嗚嗚嗚為了她我戒煙戒酒戒毒戒嫖……”

……兄弟你的人生閱歷很豐富啊。

“她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卻是問候語……”

群發式的早安,批發式的晚安。

“教主大人!”他嚎了一聲,“我該怎麽做才能得到她的垂青,請您引導我!”

引導不了的,放棄吧。

教主不愧是教主,他沒有直截了當地告訴三田你沒戲了,而是通過另一種帶有宗教色彩的話語模糊問題的本意,用很籠統的說法告訴對方,信他得幸福,信他得永生。

三田沒聽出來,還一個勁兒地點頭直喊不愧是教主,自己終於悟了!

我開始懷疑這教會的靠譜性了。

之後,教主看向我,笑著說道:“可憐的孩子,說出你的煩惱吧。”

我擡起頭,看向他的眼睛,可誰知就是這不經意的動作,讓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他的瞳孔中有和猗窩座一樣的“上弦”字樣,只是數字從“叁”變成了“貳”!

我的手指不由得縮了一下。

“嗯?”他不理解我為什麽會忽然停頓。

不是吧……這麽幸運,一天之內遇見兩只高階鬼?

我穩住情緒,把原來的問題咽了回去:“我聽說,這個世界上有食人鬼。”

教主還是笑著,但眼底似乎掠過了一抹精光。

“所以困擾我的問題就是,”我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們吃人的時候會把人的便便也一起吃下去麽?”

“……”

“如果那人有性病,他們吃下去之後會不會得同樣的病?”

“……”

“啊還有,要是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正值經期……”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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