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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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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九會畢竟是有名的新興多國籍黑手黨,一夜之間死了那麽多成員還是很招人註意的,警察廳那邊一定會有所行動,說不定連公安調查廳都得介入。

重松刑警那邊來消息說他已經動用關系網,將此次事件偽裝成了黑幫組織內鬥的產物,查不到我們身上——不過這並不影響它上頭版頭條。

“多國籍黑手黨華九會起內訌,數名幹部接連死亡,福岡總部無人生還……”

念完報紙上的第一句話,亂步的目光就往我這邊飄了過來。

趁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我連忙湊到與謝野身邊問她:“那什麽,聽說最近橫濱又出事兒了?”

“對啊,不過都是在你請假的這段時間裏發生的,已經解決了,”後者撥弄著辦公桌上的裝飾花,“是‘劇場忍者殺人事件’。”

當時劇場裏正進行著以“忍者”為主題的戲劇表演,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主演演到一半突然倒地上了,觀眾還以為這是演出效果,直到其他演員慌亂起來才發覺大事不妙。

這次的案件是與謝野和亂步去破獲的,兇手是劇團調音師,事後對方還想扮成保鏢逃跑,結果被亂步抓了個現行。

“說起來,現在已經很少看見忍者了啊,”與謝野說道,“傳聞歷史上的忍者都是暗殺好手。”

“也不盡然。”我撐在辦公椅的扶手上,小聲講出這麽一句話。

的確,這個世界對於“忍者”的認識很統一,就算再叼也只不過是主君手底下從事暗殺、收集情報、偵查之類隱蔽性工作的,見不得光的人。

但對於在木葉長大的我而言,對此卻有不同的見解。

與謝野來了興致:“怎麽說?”

“其實忍者學習的術法只能分為三種,體術忍術和幻術,而暗殺術充其量只是這三項基本術法的分支,”我開始科普,“而且忍者之間也分等級,下忍不能接到暗殺委托——啊,那種過於逆天的除外。”

畢竟有倆位哥們兒把下忍混出了不一樣的風采。

“除此之外還有上忍和中忍,都是要通過考核才能晉升的。”

偶然路過的春野忍不住問:“忍者的工作也有等級之分嗎?”

“當然,”我看向她,豎起食指,“委托有六個等級,超S,S,A,B,C還有D,像剛才提到的暗殺一般集中在A和S之間。”

“那D級的是什麽?”

“很瑣碎,比如撿垃圾和幫人看孩子什麽的。”

“啊……我還以為忍者都是像電視劇上那種,穿著黑衣服潛伏在陰暗處的十分酷帥的殺手呢。”

“有眼光,酷帥這個詞用得非常準確。”

國木田從堆積成山的文件中擡起頭來:“你怎麽這麽了解?”

我楞了一下,趕緊正色道:“咳,其實我小時候一直想成為一名偉大的忍者。”

因為想成為,所以去了解,沒毛病。

國木田沒往深處思考:“要是把這股勁用在學習上,你已經是個偉大的學者了。”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撲在書桌前廢寢忘食頭懸梁錐刺股的樣子:“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成為一名偉大的精神病患者。”

與此同時,港口Mafia的事務所大樓裏。

“森先生,”一個西裝男子坐在餐桌對面說道,“你對我們的提議不會不感興趣吧?”

男人是黑手黨【獸王】的幹部,他們組織本來打算進駐日本在福岡紮根的,但是之前由於一系列原因和原福岡勢力最大的【華九會】鬧了不愉快,雙方扯皮一通後終於達成互不幹擾的協議,結果還沒等【獸王】盤算好該去哪個地方挪窩,【華九會】就出事了。

全員滅亡。

獸王首領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開會時一進來就拍桌子——小的們,抄家夥,咱搶地盤去!

結果很快就被潑了冷水。

試想一下,福岡本來就是華九會的勢力根據地,哪個不要命的敢動他們。

順著這個線索理一理,不難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福岡裏存在著比華九會更彪悍的組織。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獸王一幹人等對福岡這塊地還是很看重的,華九會的滅亡算是幫他們除掉了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可是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惹惱了那個更彪悍的組織怎麽辦?

這種肉就放在眼前卻又不敢吃的感覺真是太tm難受了。

所以獸王高層才想出了個“好”主意,那就是和橫濱的港口Mafia建立合作關系,大樹底下好乘涼,想必有了這層關系福岡裏的人也不敢怎麽樣。

不過這點小心思逃不過森鷗外的眼睛。

雖然報紙上刊登的是華九會出現內鬥才導致的組織滅亡,但在座的各位誰還不是個老油條,都懂,裝蒜沒勁。

森鷗外看破不說破,臉上仍然帶笑:“也就是說,獸王想要和港口Mafia簽訂合作協議?”

男人還以為他心動了:“沒錯,互惠互利,互不侵犯。”

森鷗外很想問他一句,我看起來很傻嗎?

先不提他對獸王知之甚少,單“紮根福岡”這一計劃就有很大的問題。

既然要選一個外地勢力合作,那他為什麽不選端掉了華九會的那個組織?

而且獸王好像對那個組織還有點怕怕的,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後者有多強悍,他又不是白癡,自然知道和誰合作才對自己有利。

於是森鷗外下了逐客令。

很直接,但又不失優雅的那種。

獸王幹部出去時臉色黑到了極點。

中也剛好來找森鷗外匯報工作,他掃了眼這位怒氣沖沖的客人,然後走了進去。

“首領,”中也說道,“這次的黑市交易很順利。”

“中也君辦事我一向是放心的,”森鷗外絲毫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心情,“對了,你知道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人是誰嗎?”

“據說是其他組織的幹部?”

“沒錯,他想尋求合作,不過被我拒絕了。”

之後森鷗外把事情的開頭經過結果給中也大致講述了一下,中也聽完後覺得那個組織的人指不定哪兒有問題,上門求保護還這麽理直氣壯,他家組織到底是怎麽平安發展起來的。

搞清楚工作上的事後,他退出了餐廳。

真快啊……一個不註意就到下班時間了。

中也順著走廊往前走去,迎面遇上了尾崎紅葉。

“大姐。”

“啊啦,這不是中也嗎?”

“嗯,剛把黑市交易報告交給首領。”

“我這裏的工作也結束了呢。”紅葉笑了笑。

同為幹部,中也對對方的行程還是知道一些的:“是長澤藥企的走私軍火核查?”

自從混蛋太宰叛逃後這塊區域就歸紅葉管了。

“沒錯,”紅葉想起長澤家的繪香小公主,由此又想起了很得小公主信賴的某個雇傭兵,“好像長澤家的人一直在找日向的下落呢。”

中也決定等會兒去長澤藥企知會一聲,找到人後先交給他處理。

“啊對了,大姐,”他忽然問道,“你以前有沒有聽到過什麽奇怪的傳聞?”

紅葉不解。

“就是……”中也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日向一藤跟太宰之間的事。”

紅葉懂起了:“私奔?”

“……”

為什麽你們一提起他倆就知道是私奔啊!這事兒難道從頭到尾就只有他被蒙在鼓裏嗎?!

不,冷靜點,也許這只是個誤會,他所認識的日向一藤哪次提起太宰不是一臉的苦大仇深——對,就太宰那個跳樓大甩賣也不會有人要的男人日向一藤怎麽可能會跟他私奔!

不過這個猜測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想想上一秒高冷下一秒就為太宰流淚的女人們……

出大問題!!!

紅葉完全不知道中也內心是多麽的一波三折。

下班後,她徑直去了商場買發飾,在一排閃閃發亮華麗非常的飾品中挑中了一款扇子流蘇式的,剛要去拿,結果另一只手和她一起伸了過來。

轉過頭,對方正是在中也心中出了大問題的女人。

……

太宰要過生日了。

偵探社裏每一位社員的生日都登記在冊,不過祝福形式很官方,大家送送禮,提前下班吃個飯就完事了。

但盡管這麽敷衍,我也想不出到底該送什麽禮物,於是下班後來商場逛了一圈,別的沒逛到,倒是自己相中了一款發飾。

我看著跟我一樣有眼光的女士,正準備收回手:“……紅葉姐?!”

對方也怔住了:“日向?”

大眼瞪小眼,一時沒話講。

可能是被芥川整出心理陰影了,我現在一見到港黑的人就跟見了鬼一樣,三十六計跑為上計,結果跑了幾十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灑家走的是正規辭職路線,怕個啥?

於是又倒退著溜了回來,轉過頭,沖紅葉露出一個傻笑:“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見。”

紅葉失笑:“是很巧,不久前我才跟中也提到過你。”

“……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有種十萬年都沒見到過他了的感覺。”

相逢即是緣,當年我在長澤藥企當雇傭兵時多少也和紅葉打過照面,寒暄一會兒還是沒大礙的。

寒暄完,紅葉將扇子流蘇發飾讓給了我。

“算是替中也慰問一番吧,”前者幫我試戴了一下,“很漂亮。”

我有點羞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謝謝。”

“自己一個人逛街嗎?”

“嗯,”我點頭,沒說出太宰的名字,“來給朋友挑禮物。”

聞言,紅葉微微斂眸:“生日禮物嗎?”

?!

我迅速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詐我,港黑高層都知道太宰的生日,如果我說是的話,那就會被懷疑和太宰還有往來,他現在可是港黑的叛逃者……

“不啊,”我回答得很自然,“是我和冰帝的同學很久沒見了,想挑個禮物送過去聯絡感情。”

紅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不是送給太宰?”

我將裝傻進行到底:“怎麽這麽講?”

“畢竟當時你們是一起離開的Mafia,我還以為你們去了同一個地方呢。”

……說到這個就很氣啊,早知道太宰要選那天叛逃我就會在長澤藥企多待一段時間再辭職了,他當幹部當得那麽風光,卻非要跟我擠在同一天離開,港黑的人肯定會把他的消失和我捆綁在一起,誤認為是我引導的他啊!

芥川不就是信了這個邪嗎!

可我並不知道我倆的行為已經被美化成了“私奔”,所以當我有些憋屈地看向紅葉,委屈巴巴地說“你覺得他會跟我在一起嗎”的時候,後者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覆雜。

半晌,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並附帶了一聲嘆息。

“太宰他在這種事情上確實……沒關系,以後你會遇上更好的。”

更好的?

更好的啥?

“長澤藥企那邊還在找你,你要是後悔了的話,他們會歡迎你回去的。”

我兩眼迷茫。

雖然不明白我倆到底交流了些什麽,不過看樣子危機好像已經解除了?

然而更詭異的事情來了,紅葉居然在我選禮物的時候提出了很多參考選項,而且眼神全程帶著感傷和惋惜,仿佛我不是一個為了禮物焦頭爛額的頭禿少女,而是一個慘遭渣男拋棄的悲情少婦。

我:“……??”

“那麽,再會了。”分別時,紅葉對我說道。

其實我更想說還是別再會了:“嗯,好。”

買好禮物,剛好趕上聚會時間,不過帶著東西吃烤肉不太方便,於是其他人提前把禮物放在了太宰的辦公桌上,讓他自個兒回去拆。

吃完烤肉我們又去了點歌廳,話筒十次有九次都在我,與謝野和春野手上,男生與之絕緣。

其中最嗨的還要數我和與謝野,我倆對唱完情歌唱又吼民謠,最後還齊唱了一首《十八摸》這樣式兒的淫詞艷曲,聽得男同胞們耳根一紅,連太宰都被噎了一下。

反應最大的還數國木田,他以“有傷風化”為理由突然切歌,並以唱一首歌做一套數學卷子為威脅殘忍剝奪了我的話筒使用權,導致我後半段一直縮在墻角裏落灰,連麥克風的小手都碰不到。

到了晚上十一點,活動圓滿結束。

我的禮物還在包裏,準備回去的時候順便放進事務所,結果沒走兩步太宰就過來了。

我倆一起走在大街上。

“有點好奇啊,一藤會送給我什麽禮物呢?”對方問道。

可能是今天玩得太高興了,我忽然想調皮一下,於是露出了內疚的表情:“其實我還沒選好禮物。”

太宰直視著我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真的?”

“對呀,”我用最無辜的臉演最好的戲,“不如你說你想要什麽東西,我馬上買給你?”

本來還以為對方或多或少都會失望,誰知他只是很認真地思考了幾秒鐘:“一藤的擁抱怎麽樣?”

“……啊?”

“這是我現在最想要的東西。”

玩脫了。

我連忙開口想要解釋剛才只是個玩笑,馬上把禮物拿給他,可當跟他的視線對上後我又頓住了。

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像是在很認真地等待著什麽。

周圍非常安靜,偶爾還能聽見晚間的蟲鳴。

又出現了……

跟上次從福岡回來,再次見到太宰時一樣的心情。

我張了張口,拒絕的話堵到了喉嚨卻說不出來,最後只好像認輸似的嘆了口氣,緩緩擡起了胳膊。

然後,在太宰略顯驚訝的註視下,我抱住了他。

夜晚風涼,但是我們感受不到。

察覺到太宰也擡起了手臂想要擁住我,我趕緊撒開手退回原來的位置,這個擁抱只持續了不到三秒。

“剛才逗你的,”我把盒子從包裏拿出來,“喏,生日快樂。”

“……真是的,”太宰苦笑了一下,收回手臂,“一藤也太狡猾了。”

“哪有,我可真誠了,既滿足了你的願望又額外送了份禮,簡直是良心之友。”

我轉過身,望了眼天空說道:“啊,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我溜得飛快,完全沒給太宰跟上來的機會。

等甩開他後,我一個閃身躲到了某所建築物背後並伸手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我會這麽激動心臟快爆炸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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